林薇薇的视线看向垃圾桶，盯着那个被顾智辰扔进去的纸团动歪脑筋。

顾智辰回头，“要是敢翻垃圾桶看答案，我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林薇薇：“……”

其实她就算翻垃圾桶，顾智辰也不会知道的，不过顾智辰早已经洞穿了她不会写答案的事实，看穿了她。

她要是翻了垃圾桶把答案写出来了，顾智辰是真的会罚她的。

林薇薇领教过小舅舅的严厉，这会坐在椅子上唉声叹气。

江暖跟着顾智辰出去客厅，顾智辰坐在沙发主位上。

他点了一根烟，单手夹着，示意江暖，“坐。”

江暖有些踌躇，坐在了沙发上，背挺得笔直，梗着脖子，视线盯着果盘，不敢乱动。

顾智辰伸手点了下烟灰，侧头看着江暖，“怕我？”

江暖的脖子这才动了动，机械的转向顾智辰，却不敢看人眼睛，视线放在他的衣领上。

她僵硬的笑了笑，“您找我，是有什么想交代的吗？我跟微微玩，没有贪图过什么，只是因为投的来。”

江暖其实是被顾智辰这个叫她出来谈话的举动，伤到了自尊心。

她的确不够好，也有污点，但交朋友，她是真心的。

顾智辰没吭声，盯了江暖好一会，才说话，“这样，最好不过了。”

江暖的手指收紧，指甲嵌入掌心，“您这样说，就是觉得我别有所图？”

顾智辰唇角很淡的一个弧度，“不是吗？”

这三个字听在江暖耳朵里，嘲讽至极。

“我图什么？”

江暖反问。

顾智辰久经商场，又怎么会被一个小姑娘问住，他似笑非笑的回答，“那要问你自己了，你图什么。就像你去酒吧卖，图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的话语难得听出几分严厉，像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很用心的在替自己的外甥女劝说不良少女走远点，不要带坏了他的外甥女。  

江暖怎么会听不出来。

她在顾智辰心里，就是个坏女孩，就因为她去酒吧卖过。

江暖觉得委屈，他凭什么就否认了她的一切，就因为她曾有那一个污点。

江暖觉得眼眶温热，她狠狠的掐着掌心，想用疼痛提醒自己不要哭，可是她没忍住，到底是红了眼睛。

顾智辰把烟蒂按在烟灰缸里，提醒江暖，“我不喜欢女人哭，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说清楚，要是有条件，也可以提。”

江暖偏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她湿润的睫毛微颤，倒是看的人于心不忍。

江暖开口，嗓音颤抖的厉害，“顾先生，我知道你看不起我。”

这是生气了，敬语不用了。

顾智辰靠在沙发上，姿势有些懒散，他白衬衫的扣子开了三颗，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指尖微微点着，像是在深思什么。

江暖平复了一下情绪，紧握着微微颤抖的手指，才又开口。

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平静，“我来给微微当家教，只是图那100元一天的补课费用，和同行比起来，我要的不多，只是点辛苦钱。我在学校，每回考试都是年级第一，成绩和人品都没有问题，私生活干净，唯一的污点，就是，就是奶奶出事时，我去酒吧，也是遇见你那一次。我很感谢你，但这不是你羞辱我的理由，每个人都有选择，上次拿你那两万块，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江暖站起身，受了羞辱以后，她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好似只有离开了，才能证明自己。

顾智辰却伸手，在江暖离开时，扣住江暖的手腕，“有些东西，你是还不清我的。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就留下来好好给微微补习，她要是月考考进前十名，我就信你。”

江暖仍旧是气得微微发抖，“我不需要谁相信我，清者自清。”

“我没有在酒吧买你，没有放过你，你配说这句话吗？”

那男人突然发难，把江暖问了个哑口无言。

江暖想要挣开那男人的束缚，却被人捏的更紧，最后腕骨发疼。

她咬着牙，还在拼命挣。

顾智辰突然把江暖朝前一拉，“手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