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我是萧府的大小姐。
是这丞相府里唯一的嫡女。
我的父母很相爱，他们自然也爱我。
虽然，

这只是我从伺候我的丫鬟嘴里听到的。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父母特别相爱，

遇到我这种拖油瓶，估计也早就抛弃了吧。
小时候我便体弱多病，

7自小就喝惯了各种难以下咽的苦药。
好像是打娘胎里就带着病。
可惜，

我却没有办法和那个将我带到这个世界的人理论，我的娘，生完我便离世了。

估计也是出于对我***愧疚，也将对我***爱转移到了我身上，爹他一直都很惯着我。

二大约是在我四五岁时，爹他终于还是纳了妾，好像听那些丫鬟说，

是我娘之前随身伺候的侍女。
说来惭愧，我因身子体弱，几乎出不得屋。

我只能在屋里的床上躺着喝药或者休息，身子偶尔好受些，我也会坐在桌子旁，

摆弄着爹送来给我解闷的小玩意。
后来年纪大些，爹问过我意见，要不要识字读书。

虽然爹告诉我读书会很累，但我这副身子貌似除了读书解闷外，也没什么太多选择了。

择天爹便给我找了个识字的丫鬟照顾我，在我精神头足时，教我识字。

幸好这病只是让我身子弱，而不是脑子笨。
那天，我正坐在窗边的桌子旁，

试图看看识得几个字，能不能读得一本书时，

听到了外面来自丫鬟的窃窃私语:“你听说大人最近要纳妾了吗？”“听说了，

好像还是前夫人身旁的人呢！”“那不还是因为人家肚子争气嘛！”“唉，

就算人家麻雀飞上枝头了又怎么样，不还是个妾，照样变不成凤凰。

我主要是可怜那位大小姐。
身子体虚就算了，如今还被夫人生前的丫鬟背叛。

”我这才想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过我娘身旁伺候过她的人。
不过，

听这些丫鬟惋惜的语气，母亲生前应该是位对下人不错的主子。

不过可怜我……我实属没听出来，可能是我闷太久，心思太过敏感，

觉得她们在只是说说主子们之间的那档子事解闷。
在屋里的丫鬟似乎看不下去了，

走出屋外就把那些碎嘴子的丫鬟打发了。
“小姐，老爷还是记得前夫人记得您的。

”我摇了摇头。
其实我不怎么在乎爹纳不纳妾。
但那丫鬟仿佛会错了意，

只是看着我眼睛更红了些。
我知道这个时候出声安慰怕也是适得其反，但书又看不下去，

只得看向窗外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生意盎然。
不过，我也像是想到了新的解闷方式，

有时候我也会听丫鬟说一些府里的事。
三不知道又过了多久，虽然对于我来说，

过多久都一样。
每天也几乎一个样。
府里突然传出了，

府里小妾和她的孩子抢了我和娘福气的传闻。
“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我放下了手中的书，

看向一旁为自己端药来的丫鬟。
“老爷听说一个大师算的特别准，像是个高人。

就请了他来府上算命，不过大师没明说，只是说小姐您的气运和他有关系。
”我是不信的。

听完丫鬟的解释，我又将书抬了起来。
“小姐，等会再看吧。
看书时间久了会伤眼睛，

先把药喝了吧。
”看着端到眼前那泛着苦味的药汤，我接过来，没怎么犹豫的喝下去了。

“来，小姐。
吃些蜜饯吧。
”我接过蜜饯，吃下后，原本想接着看书，但看着手里的书，

里面的字却看不下去半分。
“其他人信也就算了。

你不会也信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就抢夺了我的福气这种荒唐话吧？”丫鬟是个有眼力见的，

不知道她信是没信，但告诉我的话，是不信的。
四到了冬天，

我的身子骨不允许我坐到窗边去看书了。
外面的风吹在窗户上，

其中夹杂着一些雪花砸在窗户上的动静。
我想着外面一定是冷的，

但书中却写着‘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虽然每次都要想象一番，

但还是想要亲眼看看。
那在雪白中唯一的红。
但爹他把我看得太紧，

丫鬟们也把我照看的很仔细，我实在是找不到一点可以出门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忧虑，

我的脸色貌似看着丫鬟那担忧的表情，像是越发的难看了。
我其实不喜欢冬天，

因为一到冬天我就爱犯困。
本来一天看书的时间就不长，但看书也只是为了解闷，

明明睡过去更适合打发时间才是，眼睛一闭一睁，天就亮了。
这天我的精神头好些了，

看着周围黑漆漆的，想叫丫鬟点盏灯。
往常她就睡在旁边，但是今天我叫了她很久都没回应。

我刚想下床，门口便传来了动静。
“小姐，你看！”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我还没来得及说她，

就借着她带来的灯光看到了她另一只手上拿着的那一支红梅。
“这是？”我接过那支红梅。

树枝上还冰冰凉凉，湿漉漉的，花瓣上有些还带着晶莹的雪，看起来像是刚摘下来的。

“外面下雪了，奴婢先去换身衣裳。
”于是，又剩下了我和我手中这支散发着淡香的红梅。

闻着着股香味，突然觉得‘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也是没错的。
只是可惜的是，

自己并没有见到它在雪中的样子。
***知又过了多久，府中像是有了什么喜事一样，

我在院子里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鞭炮声。
丫鬟倒是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外面这是怎么了？

”我今日没再看书，专心看着被自己放在瓷瓶里的那支半枯萎的红梅。

自己已经很精心的在照料了，但它还是渐渐的有了枯萎的样子。

我能听出来丫鬟在尽力降低自己不高的情绪了。
“二小姐出生了，老爷正在摆宴席，

款待着各位客人。
”我摆弄着那支红梅的手停了一阵。
随后想到，

我这小院竟没有一丝喜庆的元素，有些不太协调，我问丫鬟有没有一些喜庆的首饰。

我其实也是喜欢这些颜色的，只是碍于我的体弱，

其他人貌似都不怎么赞同我穿这些颜色的衣服。
丫鬟虽然不解，

但还是在我的首饰盒里找到了几支的金钗。
“这些还是当初小姐自己要的呢。

”我挑了其中一支最为喜庆的双蝶戏花的金钗***了发髻里。
然后看着剩余的那些金钗，

我对着丫鬟说：“既然她是我的妹妹，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些金钗你送给她吧。

”丫鬟像是有些不敢相信，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看着我确实是认真的，

也就不是很甘愿的去送了。
我其实心里也是没底气的，毕竟我这几支金钗的做工并不算好，

送过去可能还要被嫌弃。
不过出乎自己意料的是，她回来时，手里还带回来几匹布匹，

看起来像是料子不错。
她还说，那位小妾收到金钗后有种受宠若惊的样子，

嘴里忙说着：“谢谢大小姐。
”六又像往常一样过了几个年。
不过这几个年也有不同之处。

不同于往常的是，她和那位小妾偶尔会互相赠些东西。

她原本瓷瓶中的那支红梅早已经彻底枯萎，也被丫鬟扔掉了。
不过，

她没几天又带回了几支新的红梅。
听她说，是那位小妾不知打哪听说我喜欢红梅后，

自己去摘的。
可现在又不是红梅开放的季节，也真是难为她了。
丫鬟推开门，

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到我又坐在了窗前，手里还是拿着一本书，

而红梅却被我放在了屋内的桌上。
“小姐，这红梅看起来又要枯萎了。

”她看着我今日喝药喝的有些困难，只好尝试转移我的注意力。
不过好像没成功。

我还是问她：“怎么今日的药喝起来比往日的味道更要苦涩些？

”丫鬟也只好如实说：“往日药材中的一味药，药铺中买不到了，

只好换了一位药性相差不大的。
”我知道我这病有多麻烦，对此也没多说什么。

我不想让丫鬟感觉到我的情绪低落，只好问她府中今日有些什么事。
丫鬟也没多考虑的时间，

将府中最近的一件事告诉了我：“二小姐貌似不怎么受府里人待见，前几日，

奴婢还见有人欺负她呢。
”我皱眉，翻书的手停了下来。
“爹没管这件事吗？

”“那也要有人告诉老爷啊。
自从那位小妾生下二小姐，举办完宴会后，

就再也没去见过那位小妾了。
自然连带着那位二小姐也就受冷落了。
”说到这，

丫鬟似乎也有些得意。
她觉得老爷还是最记挂着大小姐。
“没见过？爹他最近很少回府吗？

”毕竟府中也就她这一个小妾，她爹也不能睡在其他地方了。
“是啊，

老爷好像最近一直都在忙官场上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丫鬟说这句话，

我心中隐隐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
七我今日见到了那位妹妹。

倒也不是我身子见好到可以出门了，而是那位妹妹自己来找我了。
我坐在桌前，

看着手中的棋谱，想找一些人练练手。
抬头却看到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我对她招手，想唤她过来。
丫鬟像是想制止，但看着我难得的兴致，也不好开口。

那小女孩看着我招手，像是有些害怕，身子往后缩了一下，像是要逃走。
无法，

我只好对着她说：“你过来。
”她像是看到我眼神中没有恶意，原地踌躇了一下，

就慢悠悠的走到了窗前。
“呵呵~你看得到我吗？”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想到就说出来了。

看到那小女孩没说话，我以为自己冒犯她了，赶紧找补说：“我没有恶意的，

只是找个人……”我话还没说完，那小姑娘抬起头也回了我一句：“看得到。

”虽然声音比较小，但我依旧听到了。
“要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进来。

”可是我是来找她下棋的，这样自然是下不成。
于是我又接着说。
小姑娘同意了。

丫鬟为她开了门。
我看她直接坐到了我面前，完全没有之前的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一时更加觉得好奇，但也没有忘记叫她进来的目的：“你会下棋吗？”“不会。

”她倒也诚实。
不过也是，一个小孩子，学下棋也是有些难为她了。

她也不是非要找这小姑娘下，只是她找这些丫鬟们，

她们一个个的都说什么不可同主子坐在一起。
这般的死守规矩，自己也是十分头疼的很。

哪怕自己命她坐下来，但看着她那胆战心惊的样子，也知道她安不下心来和自己下。

“那我教你好不好？”其实我自己也是个半吊子，但教一个比自己还新的新手，

也不是不可以。
再说了温故而知新，说不定自己也能在教她的时候，也能再学些什么。

只能说那小女孩确实是有天赋。
很快就上手了。
一直到傍晚，天色渐黑之后，

我才肯放她离开。
“那我以后还能找你玩吗？”走之前她似是无意的问了一句。
“自然可以。

以后想来便可以来，只要你不嫌弃。
”我当然是同意，能有个玩伴，我自然是乐意的。

她很开心的走出了我的小院子。
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

我也渐渐的幻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可以这么走出我的小院子。
也是这个时候，

身旁的丫鬟对着她的背影行了一礼，说：“送过二小姐。
”“二小姐？

”我就这么知道她是我那素昧蒙面的妹妹。
八自从那日见过她一面后，

她几乎是日日都往我这里跑。
我很喜欢她，也没阻止。
她的母亲像是知道了我同她的关系，

有时候也会拜托她代替她送些红梅来。
到底是孩子心性，每次她都带来好多，尤其是冬天。

一个瓷瓶都装不下了。
我便吩咐丫鬟多准备了几个瓷瓶。
我有时候同她下下棋，

有时教她识识字。
我也是才知道，并不是每个女孩出生都有识字读书的机会，像她就没有，

她只被爹允许学习大家闺秀的礼仪与规矩。
不过我见她这副样子，也像是没有认真去学。

不然哪家大家闺秀的发髻上爱戴着一支格格不入的白玉簪子。
于是，我问她要不要我教她。

她同意了后，我们俩的的娱乐便又多了一项。
有的时候，她也同我说些外面的事。

她与丫鬟说的事完全不一样。
丫鬟最多说说府外的事，

而她因为‘小姐’身份可以同我讲更多。
就比如什么灯会，庙会。
讲得最多的也是这两个。

“每晚的庙会都与平常的晚上不一样，大街上到处都是摆摊卖各种花灯，

祈福纸的小玩意的商贩。
人们会将花灯放到河里，祈求神明保佑，或者是放些会飞的孔明灯。

还有一些人们也会把祈福纸系到祈愿树的树枝上。
而且还能猜灯谜，

猜对了还可以自己挑选一盏灯笼，还有跳祈神舞的……当然最美的就是在那一晚里，

天上绽放的烟花啦！”自己听着她的描述，感觉自己胸腔中的心激动的都要跳出来了。

“如果……我也可以去就好了。
”她似是不忍心看我情绪低落。
想着办法安慰我。
正巧，

这个时候丫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我的脸色也瞬间塌了下来。

我实在是不愿吃这换了又换的药。
一次比一次的味道怪。

她看着我端着药碗迟迟没有喝下去的意思，于是悄悄的在我耳边说：“如果，

姐姐的身体好些的话，我就偷偷的带姐姐出去看，好不好？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充满了不敢置信：“真的吗？”“真的。

每次遇到这种活动的时候府里都会特别忙，也比往常守卫的松，我可以带姐姐偷偷溜出去看。

”“好。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她的保障，我感觉之后的几个月，

我的身体真的有在一点点的变好。
九我的身体好些了后，最近的节日也是到了元宵节。

我从来没这么盼着赶紧到元宵节。
终于熬到了元宵节这天。
我俩白天同往常一样，

到了晚上的时候，丫鬟睡着了后，她偷偷摸摸的从那个窗户上翻了进来。
“姐姐，

准备好了吗？”她的眼睛亮亮的，也像是期待了很久。
“嗯！

”这是我第一次要走出那间小院，声音也带着难掩的颤抖。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

“姐姐，还是第一次尝试做这种类似于‘离经叛道’的事吧？”她打趣道。
我有些疑惑。

刚刚她有些发亮的眼神像是蒙上了一层名为‘悲伤’的纱，隐隐有些掩盖住了她的开心。

“毕竟我从小到大，面对的人都在说我是不祥的，说我和我娘占了你的福气。
原本，娘，

我和爹都是不信的。
或许是这些话说的人多了，爹也渐渐的不再喜欢我了……连带着，

娘也开始怀疑起来……我……”我捂住了她继续要说的嘴，拦住了她要说出口的话。

“如果福气真的是我自带的，那么就如同我的身份一样，你是想抢也抢不走的。

”说完这句话，我原以为她会好受些，没想到她的悲伤更深了，嘴里还说着：“不是的，

我真的能抢走的……”我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不过这次没等我发问，

丫鬟急急忙忙的走了过来。
“小姐，二小姐，都已经准备好了……”是的，

虽然府里的戒备确实松了一些，但溜出去玩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所以我们也拉了这个经常在我身边伺候的丫鬟下水。
她看到这些年，二小姐对我也很好，

陪着我解闷，对她的偏见也少了很多。
她扫清眼里的阴霾，重新拾起笑容说：“走吧，姐姐，

今晚的主角是你啊，不要被这些事影响了心情。
”我看着她脸上那坚持露出的表情，

虽然有些勉强，但我还是佩服她的。
我当然不可能拆穿。
只好接着说：“嗯，走吧。

”十尽管开始不怎么愉快，但我们溜出去的过程却意外的顺利。

这也让我们暂时的忘记了一开始聊到的内容。
等我真的踏出萧府大门的那一刻，

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振，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带着我跑到大街上的。

等我再次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各式各样的人。
“嘻嘻，姐姐，你都看痴了啊。

”我原本还在看着那些人们在各种小摊前买东西。

甚至一些男生将买来的玉簪亲手戴在了站在他们旁边女子的发髻上。
女子看起来像是很害羞，

一边脸红，羞涩的低下头，一边用手勾起了男子的手，抬起头，唇也开开合合，

仿佛在问男子，自己好不好看？还有些女子送给了男子看起来就是自己亲手绣的香囊。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家中老人带着自家的孙子孙女出来玩，这些小孩的手里不是拿着糖葫芦，

糖人就是那些花灯和布偶。
还有那些出现在她嘴里放花灯的河，

此刻上面已然出现了点点火光，河岸两旁站着正在祈愿的人。
“我……”被她这么一打断，

我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但看到她脸上那过于开朗的笑，脸上也挂上了因羞而出现的红。

她假装恼了的捏了她的脸。
她察觉到我并未下死手，甚至感觉不到痛笑的更加开心了。

但也深知我的性子，笑了一会儿后，重新拉起我的手。
“我的好姐姐，不要生气了。

作为赔偿，妹妹今日带你好好逛逛这灯会。
”我松开捏她脸的手，继续假装矜持的说:“哼，

难道就这一点就算补偿吗？”她看着我这一副‘耍赖’的样子，又想笑起来，

但还是强行憋住了。
“姐姐说的是，那妹妹每一年都带姐姐出来好不好？”虽然我心里明白，

她这话注定是要落空的，但心里还是免不了的有些触动。
“这还差不多。
”她见我答应，

也就带我先去了买糖葫芦的小摊子前。
说是一个小摊子，

但那老板也只带了一根插满糖葫芦的棍子，而在他的身旁则是挤满了想要买糖葫芦的人。

她让我在一旁等着，说她去给我买。
我就这么看着她艰难的挤进人群中，

然后满头大汗的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走了过来。
我接过来后，问她怎么只买了一串。

她像是很难过的说:“原本是不用的，可是糖葫芦卖的太快了，我这可是抢到的最后一串。

”听到她的话，我这才注意到原本人满为患的摊前，现在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

只有一个准备拿着那根粗壮的棍子回家的老板。
“辛苦了。
”说着，

又将那串糖葫芦送到了她的面前。
在她疑惑的眼神中，我说:“第一口自然是要功臣先吃了。

”她又笑了一下。
“好，那妹妹就不客气了。
”说着，她将第一颗山楂球吃进了嘴里。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明明周围还有卖的，但也没有说让她再去买一串的话。

不想说也不愿说。
接着她又带着我去买了糖人，首饰，花灯等等。

我看着她手里那普通的莲花状的花灯，再看看手里这小兔子状的花灯觉得不太对劲。

明明小兔子花灯才像她那种性格会买的才对。

她却解释说:“因为我觉得姐姐更适合这只小兔子。
而且，

我蛮喜欢荷花的……”她像是有话没有明说，但我没有问出口，她也没有机会给我问出口。

买完花灯就直接带着我去河边祈愿了。
因为从来没有放过，我拿着手里买的小兔子花灯，

觉得它应该放不进河里飘着。
她却安慰说:“相信这个花灯吧。
”接着她像是为了照顾我，

先在我的眼前示范了一遍将花灯展开，然后点燃放进河里的动作。
我这也才知道，

原来这花灯都是特制的。
想到刚才的担忧，不自觉的又红了脸。
等她放完后，接着不等她说，

我便假装自然的学着她的动作成功的将花灯放到了河里。

看着它带着那一点微弱的火光慢慢的漂向远方。
“好了，姐姐，现在该许愿了。

”我闭上双眼，低下头，双手放在胸前，在心里默默的许下了那个小小的愿望:‘我希望，

明年，后年，每一年都可以和妹妹，和家人一起过一个完美的节日。

’十一不知道到了什么时候了，天下慢慢的下起了小雪。
但这阻止不了人们的热情，

甚至还为这晚灯会增加了一番景味。
“姐姐，快来。
杂技要开始了。

”她拉着我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我现在确实信她经常出去玩了。

她很自如的在人们的夹缝中穿梭着，一点点的带着我接近了舞台前。

看着舞台上人们各式各样亮眼的演出。
我第一次抛弃了礼仪，激动得抓住了她的胳膊。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她回过头，看了我。
表演还在继续，

但她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带我去玩下一个了。
我看了看舞台上，正在表演换脸的人们，

虽然舍不得，但还是点了点头。
再次穿梭的时候，我好像撞到了人。
不过也只来得及对他，

说了声：“抱歉”就被她拉走，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上那人一眼。

只记得他的衣装像是一位富贵家的公子。
托舞台上人们表演的福，

其他摊子前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但也没有多少摊主还在了。
我下意识看她，

看她还能带我去干什么。
她却像是已经有了目标一样，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小摊前。

不等我发问，她就开口解释说：“这个叫做猜灯谜。
老板出个类似于谜语的题，

姐姐要是猜出来了，摊子旁边挂着的花灯由姐姐自己选。
”说完，她又凑到我耳边，

神秘兮兮的说：“来都来了，姐姐不想带个纪念品吗？这个摊子上挂着的花灯都特别好看。

”耳朵被她呼出的热气弄得有些痒，等她一说完，我便退了一步。
这个老板倒是慈祥，

他笑着欢迎我俩。
接着就说了谜语：“姑娘，这第一个是个字谜，明月当空天马行。

”我看了她一眼，她笑眯眯的说：“姐姐，我可已经想到答案了。
”她是我教出来，

我自然也想出了答案。
但还是有些犹豫的说了出来：“是腾吗？”“姑娘果然聪慧。

那你听我这第二题。
”我等着老板的灯谜。
他像是想了一回，随后才说：“我这是一个对子，

还请姑娘猜出对子中的字。
”我有些好奇。
他很快的说了谜语：“你共人女边着子，

怎知我门里添心。
姑娘请说。
”我又看了一眼。
这次她没有再笑了，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这题确实有些难。
我也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心中才有了答案。
“是不是好和闷？

”听了我的答案，她才像是恍然大悟。
老板像是遇到了对手。
有些为难。
我刚想接着说，

她却忽然拉住了我的手。
我抬头疑惑的看她。
这才看到她的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

你不舒服吗？”她脸色难看的说：“姐姐，我看天色不早了。
咱们还是赶紧回府吧。
”确实，

天色确实不早了。
因为本身现在就是在晚上。
她却不由我多说，赶紧拉着我的手就跑了。

甚至连答对两题的花灯都没拿。
她可能是真的紧张了。
我能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

“……对不起姐姐，我只是”我看出了她的为难，说：“没事的，你有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