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洛念还以为自己是记错了地方，视线往外一扫。
可是依然没有。
周聿琛今天并没有来。
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形成了这样的习惯。
今天晚上没有看见周聿琛，她只觉得本就烦躁的心里更加烦了。
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胸口也开始发闷。
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姜洛念还是在店里又坐了很久。
直到半个多小时之后，门口才传来脚步声。
周聿琛站在那里，眉眼间有些疲惫：“这个时间，应该不提供饭菜了吧？”
姜洛念坐在收银台处，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心里的那股郁气好像在这一瞬间就消散了。
她眉梢微扬，嘴角不自觉勾起：“不提供，但是客人要是加钱，我也能做上那么一两道……”
“加钱。”
姜洛念心情很好地笑了一声：“好，但是事先说明，我不接受点菜哦。”
周聿琛只觉得烦躁了一个下午的情绪瞬间被抚平：“嗯。”
姜洛念一个人进了厨房。
这半年周聿琛不知道来这里吃过多少次饭，只稍微留意便能知道他大概喜欢什么。
姜洛念打开斥巨资买来的冰箱，拿出了食材。
只是几道家常菜，不过半个小时，姜洛念就同周聿琛坐在了同一张桌上。
周聿琛看着桌上的两个饭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没吃晚饭？”
姜洛念又拿来一瓶酒：“那个时候没什么胃口，现在饿了，就一起吃点。”
她顿了一下：“这一顿，我请。”
周聿琛接过她手里的酒瓶，笑道：“跟女同志吃饭哪有让女同志请客的道理。”
姜洛念敛眸：“周队长这意思是，有不少跟女同志吃饭的惊艳咯？”
周聿琛一愣，突然有些紧张：“只有你一个。”
姜洛念抬头看了他一眼，猝不及防地就撞进他深邃得仿佛一汪深潭的眸子。
她不自在地移开视线，转移话题：“今天来的晚了一点，是工作很忙？”
周聿琛一口饮下酒杯里的酒：“是，也不是。”
局里的事情很多，但也没到需要他加班加点的程度。
而他，其实也早就到了饭店外面。
只是，下午他知道苏以清一家搬来了沪城，还就住在姜洛念家附近，他心里就不舒服。
来到饭店的时候，下意识就躲在了她看不见的地方。
但是看她一直没有关店好像是在等他，他就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夹了一筷子菜塞进嘴里，心情又莫名被安抚了下来。
“苏以清来了沪城，你是什么想法？”
姜洛念没想到他会提到苏以清，愣了一瞬。
“没什么想法，只觉得晦气。”
周聿琛闻言，笑出了声。
他的声音其实挺好听的，姜洛念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像是之前偶尔听过一次的交响乐团里某种琴音。
她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
周聿琛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又是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一瓶酒已经见了底。
姜洛念只是抿了几口，其他的，全部进了周聿琛的肚子。
他将最后一口酒喝掉，像是给自己的身体灌进了勇气。
“姜洛念，你觉得，跟我发展成革命友谊，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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