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贩子拐走我儿子的时候，我老婆拼命去拦。

他们用锤子敲烂了我老婆的脑袋。

我从工地赶到的时候，老婆已经奄奄一息。

她拉着我的手：

「老张，把儿子找回来！」

变卖了家产后，老婆的命保住了，却成了植物人！

我开着二手面包车，拉着老婆一路南下。

逢人就指着儿子的照片问：

「麻烦您，有没有见过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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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有个事儿，我不好讲出口。」

儿子被拐走以后，我带着植物人老婆一路南下。

在给车子加满一箱油后，我身上剩下的钱还不到一百块。

一辈子没求过人的我，还是把电话打给了二叔。

二叔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

「没钱。」

我只能尴尬地扯了几句家常，挂断电话。

又给亲戚打了几个电话，得到的结果也都一样。

三叔在电话里告诉我：

「你也别打电话了。

「要我说，你就不该卖房子。

「你就当没结过婚。

「等这事儿过一过，再找一个老婆，重新生个儿子就是了。」

我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明眼人都知道，三叔的话有道理。

卖了房子，我就无依无靠。

还要养活个植物人老婆。

这一路上去找儿子，能不能找到还不知道。

日久月深，谁也扛不住，只剩下一条死路。

我叹了口气，去街边买了两个馒头。

我把一个馒头掰成小碎块，就着水，小心地给老婆喂了下去。

之后我才打开手机。

我在网上发布了儿子的信息，希望好心人能帮忙寻找。

上一次得到消息，说是看到孩子在 SQ 市。

我从东北开了上千公里的车来这里。

不是没想过坐车，可老婆丢在家，没人照顾，就是个死。

结果到了 SQ 市以后，发信息的人莫名失踪了。

这时候，我一个小县城的工人，才明白什么叫：互联网的话，十有九假！

我扫了一眼论坛的帖子，还是没有孩子的消息。

这时候，老婆忽然呼吸急促。

刚才掰的馒头还不够碎，卡在了嗓子里。

我赶忙伸手帮她抠出来，再喂下去一大口水。

我看着老婆，嘴里嘟囔：

「我答应你要找儿子了。

「可要是找不到，你不能怪我。」

「我们就留在这一个星期，一个星期还没消息，咱们就回去。」

我开着面包车到了劳务市场。

其实出来之前，我就知道这一趟不会太顺利。

我把车子停在了劳务市场的门口，就给自己挂上了一个「瓦工、力工」的牌子。

没多久，我就敲定了一个工作。

三天的瓦工，一天二百块。

老板看了看车上的我老婆：

「活儿可以给你，但是别让你老婆进我家。

「我是新房子，你老婆进来了，晦气。」

我皱着眉，却还是忍气吞声地点点头。

好在，老板也不是完全不讲情面。

他把自家的地下车库借给我。

我给车子开了一个缝隙，确保老婆不会被闷死。

唯一的问题就是每四个小时我就要出门一趟，去车库看看老婆。

给她喂水，喂饭，脱掉她裤子收拾屎尿。

收工以后，我从旁边的小店买了一碗米饭和一个鸡蛋。

鸡蛋和米饭捣碎了，加些水，给老婆喂了下去。

医生说过，老婆需要一些营养，否则身体会越来越糟糕。

我一边啃着车子里的剩馒头，一边打开了手机。

论坛上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

就在我打算关闭手机睡觉的时候，忽然来了信息。

一个网友发给我一张孩子的背影照片：

「这好像是你儿子，我在 CS 市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