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毛亮亮李迪赵德柱小说免费阅读最新章节
毛亮亮李迪赵德柱是著名作者佚名经典小说中的主角,这部小说可以说既有情节又有风格,非常优秀!咱们接着往下看李耗子的噩梦晚上将近五点,潮湿的江风吹过江南小镇老旧的主街,吹得李耗子家门窗“吱哑”作响。李耗子系着围裙,哼着小调,站在布满油污的灶台前,专心盯着锅盖边缘冒出的热气。锅里正炖着红烧肉,那是他媳妇最爱吃的菜,也是他在媳妇眼里唯一拿得出手的手艺。他想用这种方式补偿这三年对媳妇的亏欠。时间流逝,天气越来越差,稀稀拉拉的雨滴敲打玻璃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深吸一口越发浓郁的肉香,抬起头,目光透过因常年熏烤而变得模糊的玻璃,看见后院老太太急急忙忙地往屋子里抱柴火。这个场景陌生又熟悉,让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又搞不懂自己本来应该在哪,恍惚间,他听见一阵敲门声,猛然回头看去。风鼓动着斑驳的绿漆木门,些许雨水顺着门缝流淌进来,在门槛下汇成一滩。他几乎认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转瞬,一股阴冷的气场朝这边压了过来。气场的源头就在门后。
《招财猫》 第5章 免费试读
小镇故事多
关于元宝江名称的由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说它跟镇子南面山里的元宝观一样,是清代一位道长给命的名,元是指万物初始,宝是说这片土地物华天宝;另一种说法是古代元宝江是漕运枢纽,当时皇上过生日,一个大官走水运向皇上进贡,结果走到这条江的时候风大浪急船沉了,满船的金元宝洒进江下淤泥中,因此得名。
现如今,不管是道家玄机还是宝物传说都不重要了,百姓们更关心的是,同样是一条江,北岸是一溜儿临江公园,有绿化树木、休闲长椅、健身器材和跑步通道,南岸则是普通的石砌江堤,甚至这江堤只护住了镇子中间的主要部位,东西两端还是原始江岸。
事发地点这段正是原始江岸与江堤的交界处。刚才尸体被钱三鸣直接拽到岸上,摩托车因为太重,到了岸边就跟磁铁分离了,有一半还在水里,钱三鸣赶紧招呼人一起把摩托车也抬到尸体旁边。
人多手杂,摩托车落地的时候不小心磕开了后备箱,正赶上一阵江风吹过,后备箱里呼啦啦飞出一团纸张。
有那么一瞬间,围观群众的身体绷紧,似乎做好准备抢什么,可转瞬这股紧绷又松了下来,因为飞出的那些东西不是钱,而是一张张道家做法用的黄纸符,符上都是鲜红朱砂画的古怪图案。
纸符很快从人群中消失,再看人群,紧张了很多,议论声此起彼伏,一说这人来历不明怕不是被小鬼追命追到江里的,一说要不就是被什么人派来破坏元宝镇风水的,元宝江有白龙护佑,及时斩妖除魔了,跟着又有眼尖的人看到死者脖子上还有一个红绳,红绳下面拴着一个黄纸折叠的三角形不明饰品,更增添了神秘色彩。
在这一阵吵杂声中,钱三鸣提高声调喊道:“大伙儿都给我听好了,发现尸体的是我,打捞尸体和摩托车我也是主力,等会儿警察来了你们不行跟我抢功,有什么奖励我顶多请你们喝顿酒,不可能给你们分钱。”
他的眼睛无意间落在李耗子身上,表情忽然定格。李耗子还没做好准备跟朋友见面,赶紧挤过人群往外面走。
钱三鸣三步两步追上来,像是抓小母鸡似的抓住李耗子肩膀,意外的表情化作一片惊喜,“真是你啊二哥!你啥时候出来的,咋没告诉我一声儿,我和老四去接你呀!”
李耗子不想引起人群主意,把他拉到更远一点的地方。“我今天才到家,没来及告诉你。你挺好的吧?”
钱三鸣连连点头,“那还有啥说的了,自打你大侄出生,我在俺家地位老高了,吃饭吃多少都行。平时乐意干活就干活,不乐意干活就不干。”
钱三鸣长得方正脸盘,膀大腰圆,一身腱子肉,为人又爽快,是那种农村老丈母娘特喜欢的标准姑爷。他是江南四大才子中结婚最早的,但却一直没有孩子,这把听说他终于有了孩子,还是个儿子,李耗子由衷地替他高兴。
李耗子笑道:“让你说的好像是你怀孕了似的,不过你还是干点活儿吧,别老吃喝你老丈人家的。”
钱三鸣神秘兮兮地从挎包里掏出刚才那个铁疙瘩,“我可不是那闲得住的人,你看,我在网上学的,用乳磁铁干强磁打捞,点子正的时候一天能整好几百块钱的废铁。”
李耗子瞅了瞅,“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这玩意儿我听说过,人家叫钕磁铁,不是乳磁铁。”
钱三鸣眨了眨眼睛,“不对吧……你看它圆的上面有个揪儿,这不是渣儿么,应该叫乳磁铁。哎呀爱啥啥吧,反正这是个能挣钱的玩意儿,万一哪天能从江底下把那些金元宝吸上来,我就是大财主,哈哈哈哈!”
李耗子无语地吞了口口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如果说江南四大才子中王大头、李耗子、赵四拐学习不好是因为贪玩,钱三鸣就是因为没有脑子,纯粹的没有脑子。
想了想,李耗子问:“这尸体和摩托车是咋回事?你知道详细过程吗?”
钱三鸣立刻来了精神,侃侃而谈。原来一个小时之前,钱三鸣正沿着江边走,不时把钕磁铁扔进江里吸引废铁,今天运气不好,就吸上来几个螺丝疙瘩,他正想要不要换个地方试试,磁铁忽然吸住一个大物件,他甩开膀子往上拽,那东西滑动一段距离跟磁铁分开了。经验告诉钱三鸣这东西少说有几百斤重,他赶紧瞄准那个位置,又抛了过去。再拽又分离,他再抛再拽。前后有一个多小时,这东西只挪动了几米,他试了一下水深,准备下水用手拽,那东西旁边忽然冒出一阵水泡,进而一个东西浮了上来。他一看是一具死尸,赶紧打电话报警,然后就到附近喊人,最后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据钱三鸣推测,这人应该是刚掉进去不久,要不然摩托车肯定生锈了。
说到这,几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人群后,一众警察跑下车来,维持秩序,封锁现场,检查尸体,询问证人,搜索痕迹,井井有条。这一幕让李耗子想起当年他被抓捕时的情景,喉咙发紧,双脚发软。
钱三鸣转头跑回去,一边举手一边大喊:“警察同志,我最了解情况,问我,问我。”上学的时候回答问题他都没有这么积极。
钱三鸣说了十多分钟,警察飞快记录,之后让他退下,又叫了其他的人。钱三鸣似乎意犹未尽,一直围前围后。半个多小时,穿白大褂的警察跟警察头儿汇报,二人指点着尸体,而后警察头儿蹲在尸体旁边,仔细观察尸体脖子上的痕迹。
钱三鸣大声喊道:“我勒的,我勒的,可费了劲了!”警察头儿上下打量他一番,大喝一声“带走”,几个年轻警察闻令而动,把钱三鸣扭进警车,车队拉着尸体和摩托车驶离现场。
天边的晚霞变成乌云朝城市上空盖过来,风又大了些,倒映在江水中的城市霓虹一片斑驳。人群三三两两返回昏暗的江南镇,有眼尖的人发现李耗子,忽然大叫,“哎我的妈呀!那不是李耗子吗?”从语调上来判断,刚才发现尸体时他都没有这么兴奋。
人群立刻又把李耗子围起来,之前嗑瓜子的女人道:“这么不懂礼貌呢!李耗子也是你叫的,叫浩哥!”她又一脸谄笑,“浩哥你啥时候出来的呀?怎么没来家里坐坐?十多年不见,乡里乡亲的可都想着你呢。”
李耗子咧嘴,“马大嫂你这嘴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把门儿的啊,我就进去三年,怎么就十多年没见了?”
马大嫂扎着马尾辫,脸盘子很大,五官却是十分拥挤,一双三角眼贼溜溜的。“不是有那么句话嘛,一日不见如何三秋。一天就是三年,你这一千多天,十年我都说少了。”
街西头儿的李二狗子起哄,“你可拉倒吧,照你这算法,浩哥都进去三千多年了,王八也活不到那么大岁数啊。”
李耗子局促不安地陪笑,等待更多的嘲弄。然而,李二狗子他爹忽然出现,把李二狗子拽到跟前,一脚蹬跪,训斥道:“快给浩哥道歉,浩哥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么!”
李耗子越听越刺耳,耸了耸肩膀,一声不吭地往家走。马大嫂打后面追上来,“浩哥你别生气,他们那嘴都笨得跟棉裤裆似的,不会说句人话。咱俩顺道儿,一起走。”
马大嫂也住在镇子东头儿,距离李耗子家五六十米,她年轻的时候从外地嫁过来,后来当家的死了,她就一直守寡,经营着一家小卖店兼麻将馆。她不会做买卖,但是很会撒泼骂人,镇子里后来开的小卖店都被她骂黄了,所以她的生意还不错。
镇子上唯一一个能跟马大嫂相提并论的人就是毛亮亮,当初她们俩总在一起打麻将,因为几毛钱输赢从街东头骂到街西头。三年前毛亮亮意外身亡,马大嫂便独孤求败了。
李耗子不喜欢马大嫂,又不敢得罪她,只能闷声赶路,马大嫂也不在意,一个人在那喋喋不休,一会儿问李耗子这么多年在里面过得怎么样,一会儿问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一会儿又讲起这几年镇子里谁家老人去世了,哪个两口子离婚了。
好不容易挺到“马大嫂大超市”门口,马大嫂转身开门,让李耗子进屋坐一会儿,李耗子撒丫子跑了。
回到家,李耗子赶紧锁上门,再次拿起那个帆布包仔细端详。回忆起下午与骑手见面的场景,他心中忐忑不安。他觉得按照时间来推算,这个骑手应该是把帆布包交给他之后开到镇子西头就钻进江里淹死了,而骑手应该是临时决定把包交给他保管的,所以骑手应该还没来及告诉别人这个包在他手中,那今晚还会有人来取包吗?如果今晚不把包取走,明天警察一旦调查到他跟死者有过接触,会不会治他个知情不报的罪?
再者说,这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好端端的骑着摩托车为啥突然决定把包放下?放下包之后为啥又掉江里了呢?
李耗子一边想一边摸索这个包。这次,隔着里面那重重叠叠的纸质物品他又感觉到了防摔塑料的手感,大范围揉搓几下,防摔塑料中好像缠着一个细长的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