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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心结难解》谢念陆瑶已完结小说_同心结难解(谢念陆瑶)经典小说

时间: 2025-09-12 09:27:48 

滨海市地铁车厢门开启的瞬间,涌出的人流裹挟着唐英贝,将他推向城南更深的夜色中。

他像一滴水融入浑浊的河,没有目的地,只有方向——铂悦艺廊。

那里是祁娜娜罪恶链条上的一环,是她口中“天堂”的入口之一,也可能是祁家某些见不得光交易的中转站。去那里,风险如同行走在刀尖,但也是他目前唯一的,可能触及核心证据,并借此发出最后呐喊的机会。他必须赌一把。

赌祁娜娜的贪婪会让她暂时无暇他顾,赌艺廊内部的安全措施存在缝隙,更赌自己能在被彻底猎杀前,撕开一道口子。手机早已丢弃在某个垃圾桶,腕上的接收器也成了死物。他现在彻底与外界失联,成了一只断线的风筝,只能依靠自己的直觉和训练生存。他回忆着老王头话语中泄露的恐惧,以及追踪者那非同寻常的效率和精准度。祁家这次是动了真格,他们不仅要除掉他这个潜在的威胁,更要将所有可能知晓秘密的活口彻底清除。

穿过几条灯火阑珊的街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腐败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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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英贝脱掉了不合时宜的浴衣和运动服,那身廉价伪装此刻成了累赘。

他在一条僻静的后巷里,用仅有的一点现金,从一个深夜收摊的流动摊贩那里,换上了一身更不起眼的深蓝色工装,一顶布满油污的鸭舌帽,以及一双厚实的劳保鞋。

他用污水泼了把脸,将鸭舌帽檐压得更低,帽檐下的眼神却锐利如鹰。

铂悦艺廊隐藏在一片看似普通的旧式街区深处,门面不大,装修得却颇有格调,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凌晨时分,艺廊早已打烊,卷帘门紧闭,只有几扇窗户透出微弱的应急灯光。唐英贝没有直接上前,而是在对面的黑暗中潜伏下来,像一只蛰伏的猎豹,耐心地观察着。他注意到艺廊周围并非完全寂静。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有一辆黑色的轿车悄无声息地滑到街角,停留片刻,又迅速离开。车上的人并不下车,只是通过车窗观察着艺廊的情况。这是流动哨,也是祁家布下的警戒网。他们警惕性极高,显然对任何可能的窥探都保持着零容忍。唐英贝没有贸然行动。硬闯无异于是自杀。

他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让他无声无息潜入的方法。他的目光扫过艺廊后巷,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建材和几个大型垃圾箱。后门紧锁,装有简易的报警装置。

窗户也都加固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夜色越来越深。唐英贝的耐心如同他指尖的茧,坚硬而持久。他注意到一个细节:负责巡逻的安保人员,在某个固定时间段,会短暂地离开岗位,去街角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抽烟。虽然只有短短两三分钟,但对于训练有素的唐英贝来说,这已经足够。他等到第三班巡逻人员进入便利店,身影消失在便利店灯光下时,行动开始了。他如同鬼魅般贴着墙壁和阴影,利用建筑物的突出部分和堆积的杂物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接近了艺廊后门。

他早已观察好地形,后门旁边的一个通风管道盖板似乎有些松动。他蹲下身,从工具包这是他用最后一点钱买的,里面只有一些最基础的撬棍、手套和多功能刀里取出小型千斤顶和撬棍。

他的动作极快且专业,手指因为常年使用工具而磨砺得十分有力。几分钟后,通风口的金属盖板被他无声地撬开,露出了黑黢黢的管道内部。管道不算狭窄,刚好能容纳他瘦削的身躯。他深吸一口气,将工具收回包中,戴上手套,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管道里充满了灰尘和陈腐的气味,他屏住呼吸,手脚并用,凭借着记忆和对建筑结构的推测,以及对管道走向的细微声响判断,艰难地在黑暗中向前蠕动。汗水浸湿了他的工装,但他不敢有丝毫停歇。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管道的走向开始向下倾斜。根据艺廊的平面图他曾在集团内部系统粗略浏览过,并结合了老王头无意中透露的一些信息,他推测自己正在接近艺廊的地下仓储区域。果然,前方管道壁上出现了一个检修口。他小心翼翼地松开螺丝,打开检修口,一股混合着颜料、木材和灰尘的复杂气味涌出。他探头观察,下方是一个宽敞的地下仓库,堆满了各种画作、雕塑和包装材料。仓库一角有一扇小门,隐约能看到灯光透出,似乎通往办公或打包区域。他没有直接跳下去,而是先观察了仓库内的情况。没有发现人影,只有打包机器的轻微嗡鸣声。他找准一个堆积较高的画作箱后面,轻轻落下,落地无声。

他像壁虎一样贴着墙壁,缓缓移动到那扇小门附近。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铜锁。

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他用撬棍和一根细长的回形针,几秒钟内就捅开了锁芯。门被推开,露出一条狭窄的过道,通往艺廊的内部办公区。办公区里亮着几盏灯,显然还有人在工作。

唐英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侧耳倾听,听到有人交谈的声音,似乎是在核对清单。

他悄悄靠近一扇虚掩的门,透过门缝窥视。里面是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坐在桌前,面前摊开着几本厚厚的文件夹和平板电脑。其中一个男人,唐英贤断定他就是之前在俱乐部和医院出现过的,那个对门口点头的心腹!而另一个,则是一个面生的、眼神阴鸷的亚裔男子,他的太阳穴微微鼓起,手指修长有力,指关节处有老茧,看起来不像一般人。“……‘货物’明天晚上必须发出,‘清洁工’已经安排好了,走‘**’线路,中途在公海换船,避开所有监控。

”心腹语气冰冷地说道。“‘天堂’的最新配方样品带来了吗?”那个阴鸷男子问道,声音嘶哑。“在这里。”心腹递过一个手提箱,“老爷子亲自验过货,纯度达到98%,这次欧洲的买家非常满意,预付了三成定金。”唐英贝的心脏猛地一缩!“天堂”配方!

新型毒品!这就是祁娜娜和她背后势力疯狂敛财的核心!就在这时,心腹似乎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皱了皱眉,起身走到一边低声交谈。

阴鸷男子则独自坐在那里,目光扫过桌上的文件,忽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文件夹的某一页上,眉头也皱了起来。“这个人……唐英贝,查得怎么样了?”阴鸷男子忽然开口问道。唐英贝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心腹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一丝不耐烦:“还在查。不过很奇怪,所有线索都指向他只是个上门女婿,背景干净得过分。但老大那边似乎对他很感兴趣,下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必要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但唐英贝还是听到了后半句,“……处理干净。”阴鸷男子冷笑一声:“处理干净?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老大何必亲自过问?我总觉得,这个唐英贝不简单。他的资料太干净了,就像……刻意伪造的一样。”他们提到了自己!而且显然,自己已经被列为最高危的目标!

唐英贝知道,他必须立刻行动,在他们发现自己潜入之前,找到关键证据,然后离开!

他不再犹豫,趁着那两人注意力集中在通话和对话上,他悄无声息地溜进办公区,快速扫视着桌上的文件。大部分是些交易记录和物流信息,他需要更核心的东西。

他的目光最终锁定在心腹刚才递过去的那个手提箱上。箱子没有锁,只是虚掩着。

里面除了几包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白色粉末状物体毒品样品,还有一些文件和笔记本电脑。他迅速上前,打开箱子,手指翻飞,快速扫描着文件。找到了!

一份加密的电子文档,标题是“黑雨计划-核心档案”。

他立刻将自己的U盘这是他唯一的收获,之前从老王头那里获取信息后,他用仅剩的钱买的插入电脑,试图破解密码。密码提示是:“祁家产业的起点”。

唐英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想起了那个在孤儿院里,偶然听到护工阿姨闲聊时提起的,关于祁家发家史的只言片语……一个极其隐秘,甚至连很多祁家核心成员都未必完全知晓的起点!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输入了他推测出的密码。“咔哒”一声,电脑屏幕亮起,文档被成功打开!

艺术品拍卖、矿产贸易等多种渠道进行洗钱、情报交易、甚至资助某些非法活动的详细记录!

还有“黑雨”计划的完整方案——一个利用特定国际会议和活动期间,通过植入在电子设备中的后门程序,大规模窃取各国政要、商界领袖、科研机构信息的跨国间谍网络计划!而“天堂”毒品贸易,正是为这个计划提供资金和掩护的重要分支!证据确凿!足以将祁家送入地狱的证据!

唐英贝迅速将文档复制到U盘中,拔下U盘,塞进口袋。他不敢再看其他东西,必须立刻离开!然而,就在他转身的瞬间,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心腹和那个阴鸷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通话,正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冰冷的杀意,堵住了唯一的出口。“果然在这里。”阴鸷男子缓缓开口,眼神如同毒蛇,“我早就觉得你不对劲,唐英贝,或者说……你应该叫什么名字?

国家安全培训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唐英贝的心沉到了谷底。他们不仅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的来历!这张网,远比他想象的更严密。“把东西交出来,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心腹面无表情地说道,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枪套。

唐英贝退无可退,背后是冰冷的墙壁。他知道,今天恐怕难以幸免。

但他不能让这些证据落入敌手,更不能让他们知道自己还复制了U盘。他猛地转身,不是逃跑,而是扑向桌子!他的目标不是电脑,而是那个装着毒品样品的手提箱!“找死!

”阴鸷男子眼中厉芒一闪,抢先一步抓向手提箱。但唐英贝的速度更快!

他常年锻炼的爆发力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抢先一步打开手提箱,抓起那几包毒品样品,同时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沉重的黄铜镇纸,朝着离他最近的阴鸷男子狠狠砸去!“砰!”镇纸准确地砸在阴鸷男子的额头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额角渗出血迹。心腹已经拔枪在手,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唐英贝。唐英贝没有丝毫犹豫,打开手提箱,将里面的毒品粉末猛地撒向空中!“轰!”细密的白色粉末瞬间弥漫开来,刺鼻的气味充斥了整个房间。“咳咳咳!”心腹被粉末呛得连连咳嗽,手枪也差点脱手。

阴鸷男子更是捂着口鼻,连连后退。趁着这短暂的混乱,唐英贝将手提箱里的所有东西包括毒品和文件胡乱撒了一地,然后不再理会那两人,转身冲向窗户!窗户是特制的防弹玻璃,但唐英贝早已观察过,锁扣并不牢固。他用尽全力,一拳砸在锁扣上!“哐啷!”锁扣断裂,玻璃应声而裂!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

心腹反应过来,对着窗户疯狂射击!“砰!砰!砰!”子弹打在破碎的玻璃和窗框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唐英贝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子弹擦着他的手臂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他没有回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翻身跃入了外面的黑暗之中!“追!别让他跑了!

”心腹怒吼着,和阴鸷男子一起冲到窗边。唐英贝重重地摔在艺廊后巷的地面上,剧痛传来,但他顾不上。他知道,仓库里肯定还有其他的出口或逃生通道。他借着对地形的模糊记忆,以及肾上腺素的支撑,连滚带爬地冲向记忆中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果然,在一堆废弃的布料和木箱后面,他发现了一个通往地面的铁梯。他手脚并用地爬上去,推开顶部的盖板,重新回到了地面。他不敢停留,踉踉跄跄地冲进旁边的黑暗小巷,疯狂地奔跑起来。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叫骂声,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疯狂晃动。

他跑着,肺部像火烧一样疼痛,手臂上的伤口鲜血淋漓。但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带着证据跑!只要证据还在,祁家就完了!唐英贝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身后的追喊声和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在一个废弃的公交站台停了下来。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深沉,寒意刺骨。他靠着冰冷的站牌,大口喘息,浑身都在颤抖,是累的,也是怕的。他摸了摸口袋,那个存着“黑雨计划”核心档案的U盘还在。只要它在,一切就还有希望。他撕下工装上衣的袖子,草草包扎了一下流血的手臂,然后靠在站牌上,闭上眼睛,努力平复狂乱的心跳。肾上腺素退去后,极致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

但他不敢睡,至少在确认安全之前不能。他必须尽快联系上“上面”,将证据送出去。

那个一次性接收器没有反应,说明常规的联络渠道可能已经失效,或者被监听。

他需要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方式。他想到了那个加密文档的来源——祁老爷子。

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和罪恶网络的缔造者,他的办公室,是否会有更高级别的、不为人知的通讯线路?或者,他是否了解一些祁家内部的、不为人知的规则和漏洞?但现在,他连自己的位置都无法确定,更别说潜入祁氏大厦了。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变得清晰。街上行人渐多,早餐摊的蒸汽弥漫开来。唐英贝知道,他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处理伤口,恢复体力,然后……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混入早起的人流,没有目的地走着。

他需要一个安全的落脚点,一个能让他暂时喘息,并思考下一步计划的地方。

他想到了一个地方——城西,一个远离市中心的老旧小区。

那里曾经是他执行过一个短期潜伏任务的据点,后来任务结束,他以为再也不会回来。

那里公寓楼老旧,管理松散,住户混杂,或许能提供片刻的安宁。他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栋楼。幸运的是,单元门禁似乎坏了,他轻易地走了进去,爬上了三楼。

他敲响了记忆中那扇熟悉的、油漆剥落的防盗门。过了好一会儿,门才开了一条缝。

一个头发花白、睡眼惺忪的老太太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阿姨,是我,唐……小李。

”唐英贝用了化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个迷路的普通人。老太太愣了一下,上下打量着他:“小李?哪个小李?我不认识你啊。”唐英贝心中一沉,看来这里的住户已经更换了。他正准备离开,老太太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哦……等等……你是不是整过容?

以前有个小伙子租过你隔壁那间,长得挺精神的,后来好像……得罪了什么人,突然就走了,没再来过。”是之前的邻居!唐英贝心中燃起一丝希望:“阿姨,我是他的朋友,有急事找他,但他可能不在。我能不能在你这里……借个地方躲躲?就一会儿,很快就好。

我……我可以给你钱。”他从口袋里掏出仅剩的几百块现金,递了过去。老太太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唐英贝苍白的脸和手臂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外面渐渐明亮的天色,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侧身让他进来了:“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进来吧。不过你可得小心点,这楼里不太平,最近总有些生面孔转悠。”唐英贝连声道谢,跟着老太太走进她家。

房子很小,但收拾得还算干净。老太太给他找了些旧衣服让他换上,又给他处理了伤口,上了药。“你这是……跟人打架了?”老太太看着他的伤口,担忧地问。“嗯,惹了点麻烦。

”唐英贝含糊地回答,“阿姨,谢谢您。我需要借用一下您的电话,打个长途。”“用吧,用吧。”老太太指了指客厅桌子上的座机,“不过我这儿信号不好,打长途可能不清楚。

”唐英贝道了谢,拨通了那个他烂熟于心、但在国内无法直接拨打的加密号码。他知道,这个号码理论上已经失效,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了出去。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会转到语音信箱时,电话被接通了。“……”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然后是一个经过处理的、低沉的声音,“……信号不稳定,重复你的身份代码。

”唐英贝报出了自己的特工代号。“……身份确认。你的情况已知。

‘黑雨’相关情报已同步发送至相关部门。你立刻停止所有行动,前往最近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搜索合适的词汇,“……前往城北的白云山自然保护区,寻找一个废弃的护林站。我们在那里有人接应。重复,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内部的‘自己人’。”白云山?护林站?唐英贝愣了一下。

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对方既然这么说,必然有其道理。“收到。我立刻出发。

”唐英贝简短地回答。“……小心祁家。他们……渗透得很深。

尤其是……那个女人……”声音变得更加低沉和严肃,似乎传输信号受到了干扰,后面的话变得断断续续,最终彻底中断。电话断了。唐英贝放下听筒,心中五味杂陈。

情报已经送出,“黑雨”计划的末日不远了。但“他们渗透得很深”,“尤其是那个女人”……这是否意味着,祁娜娜身边,甚至祁家内部,还有更深层次的潜伏者?或者,是“上面”也对祁娜娜产生了怀疑?他没有时间多想。

当务之急是立刻离开这里,赶往白云山。他向老太太道了谢,留下了身上所有大额的现金。

老太太看着他决绝的眼神,没有多问,只是叮嘱他路上小心。唐英贝换上老太太给的衣服,将染血的工装和U盘他决定随身携带,U盘有加密,不易被发现藏在最隐蔽的内袋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临时的避风港,毅然转身离开。他知道,从他踏出这栋楼开始,真正的逃亡和最后的决战,才刚刚拉开序幕。唐英贝没有选择公共交通,而是再次混入了早高峰的人流,徒步向城市的北部走去。他需要保持警惕,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追踪者。他记得“上面”给的地址是白云山自然保护区,一个废弃的护林站。他需要地图,或者至少是对大致方向的判断。幸运的是,他路过了一个报刊亭。他迅速买了一份城市地图,藏在怀里,然后走进旁边一个嘈杂的早餐店,点了一碗最便宜的豆浆和包子。他一边吃着,一边假装看报纸,实则快速地在地图上找到了白云山的位置。白云山距离市区很远,坐公交车需要一个多小时。他必须在被再次发现前到达那里。他吃完东西,付了钱,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混上了前往白云山的公交车。车上人很多,他挤在一个角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一路上,他高度紧张,留意着每一个形迹可疑的人。但似乎并没有人特别注意他。也许“上面”的警告起了作用,也许追踪者的注意力暂时被其他事情吸引了。一个多小时后,公交车抵达了白云山脚下的终点站。唐英贝下了车,眼前是连绵起伏的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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