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丧尸的獠牙啃碎骨头的声音，是凌玥前世最后的记忆。

她瘫在满是血污的楼道里，双腿被陆泽用铁棍砸断，空间晶核刚被凌雪从后心挖走，鲜血浸透了她的衣服，黏在冰冷的地面上。

“姐姐，你看，你的空间里居然有这么多吃的。”凌雪晃着手里的晶核，笑得一脸无辜，脚下却狠狠碾过凌玥的手指，“早知道你这么蠢，我就不用装这么久了。”

陆泽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从空间里翻出的红酒，慢条斯理地倒了一杯：“凌玥，不是我们狠，是你太天真。末世里，你的善良和空间，都是原罪。”

他甚至没看她一眼，就和凌雪转身离开，关门时还故意留了条缝，外面的尸群闻到血腥味，正疯狂朝这边涌来。

“吼”

第一只丧尸扑上来时，凌玥还能看见门缝外，凌雪靠在陆泽怀里，咬着空间里的巧克力，对她比了个“再见”的口型。

剧痛、绝望、恨意……意识沉入黑暗前，凌玥指甲抠进砖缝，血痕里刻下一个念头：若有来生，定要这对狗男女，尝遍她所受的所有痛苦！

“凌玥！开门！快！”

急促的砸门声混着凌雪带着哭腔的呼喊，猛地将凌玥拽回现实。

她睁眼，是出租屋熟悉的天花板，日历上的红圈刺眼，灰晶病毒爆发日，比她被推下高楼的那天，早了整整三年。

门外，陆泽的声音带着焦急：“清颜，病毒爆发了，我和小雪找到安全的地方了，你把空间交出来，我们带你走！”

凌雪跟着哭：“姐姐，我好怕，刚才我觉醒了治愈异能，能帮你治伤，你快开门啊！”

治愈异能？

凌玥缓缓坐起身，指尖窜起蓝紫色的雷光，满级雷系异能在体内奔腾，十倍扩容的空间里，物资堆得像山，前世十年的末世记忆清晰如昨。

她摸了摸后心，那里没有伤口，却仿佛还残留着晶核被挖走的剧痛。

凌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看向外面，陆泽的手背上，隐约有土黄色的光芒流转，凌雪的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灰光。

原来这一世，他们觉醒得更早，连骗她的手段，都多了异能这层伪装。

很好。

凌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指尖的雷光愈发炽烈。

这一世，正好让她好好玩玩。

“咔哒。”

门锁转动的瞬间，凌雪立刻扑了上来，眼泪汪汪地抓住凌玥的胳膊：“姐姐！你终于开门了！我好怕，外面全是怪物！”

她的指尖悄悄释放出微弱的精神干扰，试图让凌玥产生心疼、保护她的念头，这是她刚觉醒的能力，对付普通人百试百灵。

可凌玥只是眼神一冷，指尖雷光骤然爆发！

“嘶”

电流顺着胳膊窜进凌雪体内，她瞬间浑身麻痹，眼泪僵在脸上，抓着凌玥的手猛地松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凌玥！你干什么？！”

陆泽立刻上前一步，手背上土黄色光芒暴涨，“轰”的一声，一道半米厚的土墙突然挡在凌雪面前，土墙上还凸起尖锐的土刺，“小雪只是担心你，你居然对她用异能？！”

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凌玥居然也觉醒了异能？还是攻击力极强的雷系？

但这点惊讶很快被贪婪取代。

雷系+空间，要是能把这两种异能都抢过来，他在末世里就能横着走！

“担心我？”凌玥冷笑，上前一步，指尖凝聚出小臂粗的雷矛，“担心我碍着你们抢空间？还是担心我没那么蠢，会上你们的当？”

陆泽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想救你！”

“救我？”凌玥打断他，雷矛猛地朝土墙刺去，“就像前世，你们救我去楼道喂尸？！”

“轰！”

蓝紫色的雷矛撞上土墙，电流瞬间蔓延整面墙体，土刺被雷电击成粉末，厚重的土墙轰然碎裂！碎石飞溅中，陆泽被冲击波掀飞，重重撞在楼道的墙上，一口血喷了出来。

凌雪吓得魂飞魄散，再也装不出可怜的样子，眼底的灰光暴涨，对着凌玥嘶吼：“你怎么会知道？！你明明应该是个蠢蛋！”

她的精神干扰全力爆发，试图让凌玥陷入混乱，可凌玥的精神力早已在末世十年里淬炼得坚不可摧，这点微弱的干扰，连让她晃神都做不到。

“蠢蛋？”凌玥一步步走近，指尖的雷光滋滋作响，“前世我是蠢，信了你们的鬼话。但这一世”

她抬手，一道雷电鞭甩出去，正好缠上凌雪的脚踝，猛地一拽！凌雪尖叫着摔在地上，被雷电麻痹得无法动弹。

“陆泽，你不是很会用土系吗？”凌玥转头看向刚爬起来的陆泽，眼神里满是嘲讽，“再筑一道墙试试？看看是你的土墙硬，还是我的雷硬？”

陆泽又惊又怒，他没想到凌玥的雷系居然这么强！中阶土系的土墙，在她面前居然像纸糊的一样！

他咬咬牙，双手结印，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数根土刺朝着凌玥的方向刺去，这是他最强的攻击！

“雕虫小技。”

凌玥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轻松躲过土刺，同时指尖雷矛再次凝聚，对准陆泽的胸口射去！

“噗！”

雷矛穿透了陆泽来不及筑起的土盾，擦着他的肋骨钉在墙上，电流顺着土盾蔓延到他身上，陆泽浑身一颤，再次瘫倒在地，土系异能瞬间溃散。

“不……不可能……”陆泽看着凌玥，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的雷系怎么会这么强？你明明才觉醒……”

凌玥没回答他，而是走到凌雪身边，蹲下身，指尖的雷光贴着她的脸颊：“前世你挖我晶核时，是不是也这么疼？”

凌雪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鼻涕一起流：“姐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放了我，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

“晚了。”

凌玥站起身，拽着凌雪的头发，将她拖到楼道口；又走到陆泽身边，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将他也拖了过去。

楼下的街道上，三只丧尸正追着一个路人，闻到楼道口的血腥味，立刻调转方向，嘶吼着朝这边爬来。

“你们不是喜欢看我喂尸吗？”凌玥看着两人惊恐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这一世，换你们来试试。”

她猛地松开手，陆泽和凌雪滚倒在楼道台阶上，正好落在丧尸面前。

“不！凌玥！我杀了你！”陆泽挣扎着想去抓凌玥，却被丧尸一口咬住了小腿，鲜血瞬间喷了出来。

凌雪尖叫着往后爬，却被另一只丧尸抓住了脚踝，硬生生拖了下去。

撕咬声、惨叫声、骨头碎裂声……混着丧尸的嘶吼，在楼道里回荡。

凌玥靠在门框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指尖的雷光渐渐散去。前世的痛苦，好像随着这两声惨叫，终于消散了一些。

“这才只是开始。”她轻声说，缓缓关上门，将那肮脏的画面隔绝在外。

转身，凌玥走到客厅，打开空间，成箱的压缩饼干、矿泉水堆到天花板，中间架着满配狙击枪、重机枪，右边的冷藏区里，澳洲和牛、进口水果还带着冰碴。

她随手拎出一块牛排，开火煎制，滋滋的油花声里，满屋都是肉香。

“嗡”

精神力探测突然铺开，五公里内的景象清晰浮现在脑海，东边惠民超市里，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正被十只丧尸围在货架后，左臂血流不止。

手里的狙击枪没了子弹，却还死死护着身下的背包，是顾野，前世唯一想冲过来救她，最后却被陆泽乱枪打死的狙击手。

凌玥关掉火，将煎好的牛排装盘，从空间里拎出一把满配AWM，检查完弹药，又在腰间别了两把军用匕首。

开门时，街道上已经乱成一团，几只丧尸在追着路人咬。凌玥眼神一凛，指尖雷光凝聚，一道雷矛瞬间射出。

“轰！”

追人的三只丧尸瞬间被电成焦炭，倒地不起。

路人吓得愣在原地，看着凌玥的眼神像看怪物：“你、你是高阶异能者？！”

凌玥没理他，径直朝超市走去。沿途遇到的丧尸，全被她随手甩出的雷光秒杀，蓝紫色的电流在灰雾中格外耀眼，看得周围的幸存者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