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九周年纪念日，女儿突发高烧送医。

医生一句“孩子是B型血，你们谁是O型？”让我如坠冰窟——我和妻子都是O型血。

私家侦探递来的照片更刺眼：妻子挽着我的高中白月光，女儿亲昵地喊他“周爸爸”。

“林总，还有更糟的，”侦探压低声音，“您太太正安排她闺蜜接近您，准备拍下‘出轨’证据。”

我捏紧亲子鉴定报告，看着视频里妻子对闺蜜说：“得手后，他一半财产就是我们的。”

结婚纪念日当天，我坐在办公室，等来了故意弄湿衬衫的闺蜜。

“林总……”她指尖划过我胸口。

我按下遥控器，整面电视墙亮起她们密谋的监控录像。

“游戏结束，”我笑着接通妻子电话，“你猜，现在谁才是净身出户的那个？”

林深把车开进仁和医院地下停车场时，方向盘上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后视镜里，女儿朵朵蜷缩在儿童安全座椅上，小脸烧得通红，呼吸又急又浅。妻子苏晴坐在旁边，不停地用湿毛巾擦着朵朵的额头和脖子，嘴里低声哄着：“朵朵乖，马上就到医院了，医生看看就不难受了……”

“怎么突然烧这么高？”林深的声音有点紧，压着油门找车位。

“不知道啊，”苏晴的声音带着哭腔，是真急了，“下午从幼儿园接回来还好好的，吃了晚饭就说困，一摸额头烫得吓人……都怪我，没早点发现。”

林深没接话，迅速停好车，解开安全带，动作利落地拉开车门，探身进去解朵朵的安全带扣。小小的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滚烫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睡衣传过来，像块烙铁烫在他心口。他一把将女儿抱出来，苏晴也赶紧下车，小跑着跟在旁边，手里还攥着那条湿毛巾。

深夜的儿科急诊灯火通明，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孩童哭闹混合的独特气味。人不少，大多是抱着孩子一脸焦灼的家长。林深抱着朵朵，苏晴拿着他的黑卡，快步走向VIP通道。钱在这种时候，最大的作用就是能插队。

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戴着眼镜，表情严肃。他快速检查了朵朵的情况，翻看了眼皮，听了心肺，眉头微微皱着。“高烧，四十度一，伴有轻微寒颤。先验个血，看看是病毒还是细菌感染，再决定用药。”医生语速很快，一边说一边在电脑上开单子，“孩子叫什么？几岁了？”

“林朵朵，四岁半。”苏晴抢着回答，声音急切。

医生点点头，打印出几张单子递给林深：“先去缴费，然后带她去二楼检验科抽血，结果出来直接拿过来给我看。”

林深接过单子，抱着朵朵转身就走。苏晴紧紧跟着，高跟鞋在光洁的地砖上敲出急促的声响。抽血窗口没什么人，护士动作很麻利。针头扎进朵朵细小的胳膊时，孩子烧得迷迷糊糊，只哼唧了一声，眼泪都没掉。林深的心揪得更紧了。

等待结果的时间格外漫长。林深抱着昏睡的朵朵坐在急诊室外的蓝色塑料椅上，苏晴坐不住，在走廊里来回踱步，高跟鞋的声音敲得人心烦意乱。林深的目光落在女儿烧得通红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安静得让人心疼。这是他的骨肉，他和苏晴九年的婚姻里，最珍贵的结晶。

“林朵朵家属！”检验科的窗口传来喊声。

林深立刻起身，苏晴也快步凑了过来。窗口里的护士递出一张打印好的报告单。

“结果出来了？怎么样？”苏晴急声问。

护士没什么表情，公式化地回答：“血常规结果给医生看。哦，顺便说一句，孩子是B型血。”她只是随口一提，核对信息而已。

林深正伸手去接报告单，指尖刚碰到纸张边缘，动作猛地顿住。

“什么血型？”他抬起头，盯着护士，声音有点发飘。

“B型啊。”护士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把报告单塞进他手里，又去忙别的了。

报告单上，“血型：B”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进林深的眼底。

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纸，感觉周围的嘈杂声瞬间被抽离了，只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沉重地撞击着耳膜。他慢慢转过头，看向身边的苏晴。

苏晴正低头看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似乎在回复什么消息，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焦急。她察觉到林深的目光，抬起头，疑惑地问：“怎么了？医生怎么说？”

林深没说话，只是把那张血型报告单递到她面前，手指点在“B型”两个字上。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晴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

苏晴的目光落在报告单上，起初是茫然，随即瞳孔猛地一缩，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连嘴唇都瞬间失了颜色。她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屏幕暗了下去。

“B……B型？”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是砂纸在摩擦，“不……不可能吧？是不是……是不是搞错了？”她猛地抬起头，眼神慌乱地看向林深，又飞快地扫了一眼周围，仿佛怕被人听见，“我们……我们俩不都是O型吗？”

林深依旧沉默着，只是看着她。那眼神像冰锥，又沉又冷，带着一种穿透皮囊的审视。苏晴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着，不敢再与他对视。

“我……我去问问护士！肯定是弄错了！”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尖锐，转身就要往检验科窗口冲。

“站住。”林深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铁闸，瞬间钉住了苏晴的脚步。

她僵在原地，背对着他，肩膀微微耸动。

林深没再看她，弯腰抱起椅子上依旧昏睡的朵朵。小小的身体滚烫，贴着他的胸膛。他抱着女儿，径直走向医生诊室，脚步沉稳，只是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那张轻飘飘的血型报告单，被他紧紧攥在手里，几乎要捏碎。

苏晴站在原地，看着丈夫抱着女儿离去的背影，那背影挺直，却透着一股让她心惊肉跳的寒意。她张了张嘴，想喊住他，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慌乱地低下头，手指颤抖着解锁手机屏幕，指尖在通讯录里一个标注为“周”的名字上悬停了几秒，最终没有按下去，只是用力地、一遍遍地划着屏幕，屏幕的光映着她惨白失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