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医院走廊里，我抱着发着高烧的三岁儿子小宝，眼睁睁看着丈夫陈墨轩冲向另一个病房。

"爸爸！"小宝虚弱地喊着。可陈墨轩头也不回，只因为他七岁的继子陈思远摔了一跤。

护士催促："家属呢？孩子高烧41度，必须马上手术！"我颤抖着签字，泪水模糊了双眼。

这一刻我才明白，在陈墨轩心里，我和小宝永远比不上他死去前妻的儿子。1"宋以然，你怎么这么粗心？小远受伤了你知道吗？"陈墨轩的怒吼声从隔壁病房传来，我坐在儿子小宝的病床前，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小宝刚做完手术，小脸苍白如纸，额头还贴着降温贴。医生说再晚来半小时，孩子就有生命危险。可我的丈夫，孩子的父亲，却在隔壁病房心疼着另一个孩子。"妈妈，爸爸什么时候来看我？"小宝虚弱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期待。我强忍着泪水，轻抚他的小手："爸爸有事，等会儿就来了。

"这是我这三年来说过的无数个谎言中的一个。病房门被推开，陈墨轩终于出现了。

他西装笔挺，可眉头紧锁，一脸焦虑。"小宝怎么样了？"他问得很随意，视线却一直往隔壁病房瞟。"高烧41度，刚做完手术。"我的声音有些哽咽。"那就好。

"陈墨轩松了口气，"医生说小远需要住院观察，我去办手续。"他转身要走，小宝急忙伸出小手："爸爸，你陪陪我好不好？我好疼。"陈墨轩脚步一顿，回头看了眼小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小宝乖，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小远那边更严重。

"说完，他大步离开了。小宝的手无力地垂下，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了。我的心如刀绞。

陈思远只是摔了一跤，擦破了点皮，而我的儿子差点因为高烧死掉，可在陈墨轩眼里，继子的一点小伤都比亲生儿子的生死重要。这三年来，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

小宝第一次叫爸爸，陈墨轩在陪陈思远上兴趣班；小宝第一次走路，陈墨轩在给陈思远开家长会；小宝生日那天，陈思远说想去游乐园，于是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日聚餐变成了游乐园一日游。每一次，小宝都是被忽视的那一个。

每一次，我都在心里为儿子感到委屈，却始终选择了沉默。因为陈墨轩告诉过我，陈思远失去了母亲，我们要加倍疼爱他。因为陈墨轩说，等陈思远适应了我们这个家，就会对小宝好的。因为陈墨轩承诺，他会一视同仁地对待两个孩子。可是三年过去了，一切都没有改变。陈思远依然霸道任性，动不动就哭闹，每次陈墨轩都会无条件满足他的要求。而我的小宝，明明更乖更懂事，却总是被要求让着哥哥，被要求理解体谅。夜深了，陈墨轩终于回来了。他在病床边坐下，看了眼熟睡的小宝，声音很轻："医生说小远明天就能出院了。""那小宝呢？"我问。

"小宝年纪小，恢复得快，再观察两天就行了。"陈墨轩说着，拿出手机开始处理工作邮件。

我看着他专注于手机屏幕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悲凉。就连在医院，就连小宝生病的时候，他也没有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我们身上。"墨轩，你有没有觉得，你对两个孩子..."我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什么？

"陈墨轩头也不抬地问。"没什么。"我摇摇头。有些话说了也没用，他不会听，更不会改变。凌晨三点，小宝突然发起了高烧。我急忙按铃叫护士，心急如焚地看着温度计上的数字——39.5度。"快叫医生！"我大声喊道。

陈墨轩被惊醒，看了眼小宝，皱起眉头："怎么又发烧了？""不知道，可能是术后感染。

"我一边给小宝物理降温，一边等医生来。医生很快赶到，检查过后说需要打退烧针，还要做进一步检查。就在医生给小宝扎针的时候，陈墨轩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是小远班主任打来的。""现在都凌晨了，老师为什么会打电话？

"我疑惑地问。陈墨轩已经接起电话："喂？什么？小远在学校发烧了？"他匆匆挂断电话，抓起外套就要走："小远在学校发烧了，老师说很严重，我得马上过去。

""可是小宝..."我指着正在打针的儿子。"你在这里照顾就行了，小宝有医生看着，不会有事的。"陈墨轩说完，急匆匆地跑出了病房。我怔怔地看着病房门，心彻底凉了。

小宝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病房，小声问："妈妈，爸爸又去找哥哥了吗？"我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点点头。"妈妈，为什么爸爸不爱我？"小宝的眼中满是困惑和委屈。这个问题，我已经被问过无数次，却始终找不到答案。"爸爸爱你的，只是...只是他比较担心哥哥。

"我无力地解释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话。小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闭上眼睛，眼角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那一刻，我的心彻底碎了。2天亮后，陈墨轩才回到医院。

他一脸疲惫，眼中满是血丝。"小远怎么样了？"我明知故问。"高烧39度，在学校医务室折腾了一夜，现在好多了。"陈墨轩在病床边坐下，"老师说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大，身体抵抗力下降。

"我冷笑一声："小宝昨晚烧到39.5度，你知道吗？"陈墨轩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你走后一个小时。"我淡淡地说，"医生说是术后感染，已经控制住了。

"陈墨轩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就被理直气壮替代："小远一个人在学校，我不去谁去？

再说小宝不是有你照顾吗？""我照顾？"我的声音有些颤抖，"陈墨轩，小宝也是你的儿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也需要爸爸的陪伴？""我当然知道小宝是我儿子。

"陈墨轩不耐烦地说，"但小远更需要我，他失去了母亲，心理本来就脆弱，我不能再让他失望。""那小宝呢？他失去了什么？"我盯着陈墨轩的眼睛，"他失去了父亲的爱！"陈墨轩愣了一下，然后摇头："你想多了，我对两个孩子都一样。

""一样？"我忍不住笑了，"陈思远要什么你给什么，小宝要什么你都说等等，这叫一样？

""小远失去了母亲，我多关照他一些有什么错？"陈墨轩的声音渐渐提高，"宋以然，你不要太敏感了。"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了。陈思远红着眼眶跑了进来，直接扑向陈墨轩："爸爸，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陈墨轩立刻将陈思远抱在怀里，轻声安慰："怎么会呢？爸爸永远不会不要你的。""老师说你一夜没回家，我好害怕。

"陈思远哽咽着说。"爸爸在医院照顾弟弟，没事的。"陈墨轩温柔地拍着陈思远的背。

陈思远这才注意到病床上的小宝，眼中闪过一丝嫌恶："他又生病了？真麻烦。

"我的火气腾地冒了起来："陈思远，你怎么说话的？""我又没说错，他三天两头生病，害得爸爸都没时间陪我。"陈思远理直气壮地说。小宝委屈地看着陈思远，眼眶泛红。

我正要开口教育陈思远，陈墨轩却抢先说道："小远，不要这么说弟弟，他生病不是故意的。

"语气温和，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如果是小宝说了这样的话，陈墨轩早就严厉地批评了。

这就是差别待遇。"爸爸，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在医院。"陈思远撒娇地说。"好，我们回家。"陈墨轩毫不犹豫地答应了。"那小宝呢？"我问。"你留下照顾小宝，我带小远回去。"陈墨轩说得理所当然。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陈墨轩牵着陈思远离开的背影，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小宝拉了拉我的衣角，小声说："妈妈，爸爸不爱我，对不对？"我蹲下身，抱住小宝，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妈妈爱你，妈妈永远爱你。"我哽咽着说。可我知道，这远远不够。

一个孩子需要的是完整的爱，是爸爸妈妈同样的疼爱。而这些，小宝都没有。下午，我妈妈来医院看小宝。看到小宝苍白的小脸，她心疼得直抹眼泪。"这孩子怎么瘦成这样？

"妈妈摸着小宝的脸，"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小宝最近食欲不太好。"我说。

"那陈墨轩呢？他怎么不在？"妈妈四处张望。"他带陈思远回家了。"我淡淡地说。

妈妈脸色一变："小宝生病住院，他居然不在？"我没有回答，但妈妈从我的表情中读出了答案。"以然，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妈妈压低声音说，"小宝是他亲生儿子，他凭什么这样对待？""妈，别说了。"我不想让小宝听到这些。

可妈妈却越说越激动："我早就看出来了，陈墨轩根本不把你们当一回事。你看看小宝，才三岁就这么懂事，都是被逼的！"是的，小宝确实很懂事。太懂事了。

别的孩子摔倒了会哭，小宝摔倒了会自己爬起来，怕陈墨轩嫌他麻烦。

别的孩子想要玩具会闹，小宝想要玩具只会看看，从不主动要求。

别的孩子会在爸爸面前撒娇，小宝在陈墨轩面前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这样的懂事，让人心疼。"妈妈，外婆为什么哭？"小宝担心地问。"外婆是心疼你。"我勉强笑了笑。

小宝伸出小手，轻轻擦去妈妈眼角的泪水："外婆不哭，小宝不疼。"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妈妈哭得更厉害了。"这么好的孩子，他陈墨轩到底要怎样才能看到？"妈妈愤愤地说。

我也想知道答案。但我知道，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晚上，陈墨轩终于回来了。

他手里提着一袋水果，脸上带着疲惫。"小宝感觉怎么样？"他问。"好多了，明天应该可以出院。"我回答。"那就好。"陈墨轩放下水果，在病床边坐下，"小远今天晚上有些发烧，我在家照顾了一下午。"又是陈思远。我已经听腻了这个名字。

"墨轩，我想和你谈谈。"我说。"什么事？"陈墨轩掏出手机，一边看一边问。

"关于孩子的事。""孩子怎么了？都挺好的啊。"陈墨轩依然看着手机。

"你觉得你对两个孩子真的一视同仁吗？"我直视着他。陈墨轩终于抬起头，眉头微皱："又来了，宋以然，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敏感？""敏感？"我冷笑，"小宝生病住院，你却去陪陈思远，这叫敏感？""小远一个人在学校生病，我不去谁去？

"陈墨轩理直气壮地说，"再说小宝不是有你吗？""他也需要爸爸。"我强调。

"我是他爸爸，我当然会照顾他。"陈墨轩不耐烦地说，"但我也是小远的爸爸，我不能偏心。"偏心？他居然说不能偏心？这三年来，他对陈思远的偏心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现在居然说不能偏心？

"那你觉得你现在对谁偏心了？"我冷冷地问。陈墨轩愣了一下，然后说："我没有偏心任何人，我对两个孩子都一样好。"我彻底失望了。

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的偏心，还怎么指望他改变？3小宝出院那天，陈墨轩没有来接我们。他说陈思远学校有家长会，他必须参加。我一个人抱着小宝，拎着行李，打车回家。小宝在我怀里很安静，偶尔看看窗外，眼神有些空洞。这么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不抱希望。回到家，保姆张阿姨迎了出来。"小少爷，你感觉怎么样了？

"张阿姨心疼地看着小宝。"好多了，谢谢张阿姨。"小宝乖巧地说。张阿姨抱过小宝，又接过我手中的行李。"先生呢？"她问。"去开家长会了。"我淡淡地说。

张阿姨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但没有说什么。这三年来，张阿姨看在眼里，什么都明白。

"张阿姨，小远呢？"我问。"在房间写作业。"张阿姨回答。我点点头，抱着小宝上楼。

经过陈思远的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游戏的声音。写作业？我推开门，看到陈思远正拿着平板玩游戏。"陈思远，你不是在写作业吗？"我问。

陈思远头也不抬："写完了。""这么快？"我走过去看了看他的桌子，作业本上只写了几个字。"我不会写。"陈思远理直气壮地说，"等爸爸回来教我。

""那你现在应该先自己想想，而不是玩游戏。"我说。"我就要玩游戏，你管不着。

"陈思远瞪了我一眼，"你又不是我妈妈。"这句话，他已经说过无数遍了。

每当我试图管教他的时候，他就会搬出这句话。而陈墨轩也总是说，我不是陈思远的亲妈，不要对他太严厉。可对小宝，他从来没有这样的顾虑。"陈思远，游戏时间到了，该写作业了。"我伸手要拿平板。"我不要！"陈思远大声喊道，"爸爸说我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作业没写完不能玩游戏，这是规矩。"我坚持。

"我不听你的！"陈思远跳起来，用力推了我一下。我没有防备，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小宝看到了，立刻从我怀里挣扎下来，用小小的身体挡在我面前。"不许推妈妈！

"小宝大声说道。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小宝这么勇敢地保护我。陈思远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愤怒："你个小东西，敢管我？"说着，他抬手就要打小宝。我急忙上前，抱起小宝："陈思远，你想干什么？""他敢凶我，我就要打他！"陈思远理直气壮地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陈墨轩的声音："我回来了！"陈思远立刻变了脸，眼泪瞬间涌出："爸爸！"他跑出房间，扑向陈墨轩："爸爸，阿姨欺负我！

"我抱着小宝走出房间，看到陈墨轩正蹲下来哄陈思远。"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陈墨轩心疼地问。"阿姨不让我玩游戏，还想抢我的平板！"陈思远哭得梨花带雨。

陈墨轩皱起眉头，看向我："是怎么回事？""他作业没写完就玩游戏，我让他先写作业。

"我平静地解释。"那也不能抢孩子的东西。"陈墨轩说着，拍拍陈思远的背，"好了，不哭了，爸爸在呢。""我没有抢，我只是想拿走平板，让他先写作业。"我说。

"小远还小，你要有耐心。"陈墨轩说，"再说玩一会儿游戏也没什么，不要太严格。

"我冷笑："如果是小宝玩游戏不写作业，你会这么说吗？"陈墨轩愣了一下："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追问。"小宝...小宝比较懂事，不会这样。

"陈墨轩有些心虚地说。"所以就因为小宝懂事，你就可以对他更严格？

就因为陈思远不懂事，你就可以无原则地纵容？"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陈墨轩脸色难看起来："宋以然，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你根本就不爱小宝！

"我终于说出了憋在心里三年的话。这句话如同炸弹一般，让整个客厅都安静下来。

陈思远停止了哭泣，好奇地看着我们。小宝紧紧抱着我，身体有些颤抖。

陈墨轩的脸色变得铁青："你说什么？""我说，你不爱小宝！"我大声重复，"三年了，我忍了三年，我以为你会慢慢改变，以为你会学会一视同仁，但是我错了！""宋以然，你疯了吗？小宝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不爱他？"陈墨轩愤怒地说。"是吗？"我冷笑，"那你告诉我，小宝什么时候学会叫爸爸的？什么时候第一次走路的？他最喜欢什么玩具？

他害怕什么？"陈墨轩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你不知道，对吧？"我看着他的表情，心彻底凉了，"因为这些时候，你都在陪陈思远！""我..."陈墨轩想解释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小宝生病，你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陈思远；小宝受委屈，你要他让着哥哥；小宝想要你的陪伴，你说要照顾哥哥。"我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陈墨轩，在你心里，小宝到底算什么？"陈墨轩沉默了很久，才说："我承认，我对小远可能关注得多一些，但那是因为他失去了母亲，他更需要父爱。""那小宝呢？

"我哽咽着问，"他失去了什么？他失去了父亲的爱！"这时，小宝突然从我怀里挣扎下来，走到陈墨轩面前。"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宝？"小宝仰着小脸，眼中满是期待，"如果小宝更乖，爸爸会喜欢小宝吗？"这句话，瞬间击碎了我的心。陈墨轩也愣住了，看着小宝清澈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4那一刻，整个客厅安静得只能听到小宝轻微的呼吸声。陈墨轩蹲下身，和小宝平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宝，爸爸当然喜欢你。"他伸手想摸摸小宝的头，但动作有些僵硬。小宝歪着小脑袋，认真地问："那为什么爸爸总是陪哥哥，不陪小宝？

"这个问题，让陈墨轩再次陷入沉默。旁边的陈思远不耐烦地拉了拉陈墨轩的衣角："爸爸，我们不要理他们了，我饿了，想吃饭。"陈墨轩立刻站起身："好，爸爸这就让张阿姨给你做饭。"小宝失望地看着陈墨轩，小手慢慢垂了下来。

我再也忍不住了，抱起小宝就往楼上走。"宋以然，你要去哪里？"陈墨轩在后面叫道。

"收拾行李。"我头也不回地说。"收拾行李干什么？"陈墨轩追了上来。我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他："陈墨轩，我们离婚吧。"这句话，让陈墨轩脸色大变："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吧。"我平静地重复，"我不想让小宝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我不想让他觉得自己不被爱。""宋以然，你冷静一点，不要因为一时的情绪就说这种话。

"陈墨轩想拉住我。我躲开了他的手："这不是一时的情绪，这是我深思熟虑的决定。

""就因为我对小远关心多一些？"陈墨轩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不是关心多一些，是偏心！

"我纠正他，"严重的偏心！"楼下传来陈思远的声音："爸爸，你快下来，我真的饿了！

"陈墨轩看了看楼下，又看了看我，显然在犹豫。"去吧，去照顾你的宝贝儿子。

"我冷冷地说，"正好证明了我的话。"陈墨轩脸色难看，但最终还是下楼去了。

我抱着小宝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小宝坐在床上，安静地看着我。"妈妈，我们要搬家了吗？"他问。"是的，我们要去外婆家住。"我一边收拾一边说。"那爸爸呢？

"小宝问。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小宝："小宝，如果爸爸和妈妈分开住，你想跟谁？

"小宝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想跟爸爸和妈妈一起住。""可是如果必须选一个呢？

"我蹲下来，轻抚着他的脸。小宝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那我跟妈妈，因为妈妈爱小宝。

"这句话，让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一个三岁的孩子，就已经能分辨出谁爱他，谁不爱他了。我抱住小宝，在心里默默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我都要给小宝一个充满爱的环境。即使没有父亲，至少还有母亲全心全意的爱。晚上，陈墨轩上楼来找我。"行李收拾完了？"他看着满地的箱子，声音有些沙哑。"嗯。

"我继续整理着衣物。"以然，我们好好谈谈，不要这么冲动。"陈墨轩在床边坐下。

"没什么好谈的。"我没有看他，"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就因为我对小远好一些，你就要和我离婚？"陈墨轩的声音有些激动。"不是好一些，是偏心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终于抬头看他，"陈墨轩，你扪心自问，这三年来，你有哪一次把小宝放在第一位？

"陈墨轩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来。"小宝生病，你陪陈思远；小宝想要你的陪伴，你说要照顾陈思远；小宝受了委屈，你让他理解哥哥。

"我一字一句地说，"陈墨轩，你告诉我，在你心里，小宝到底算什么？""小宝是我儿子，我当然爱他。"陈墨轩说，但语气很心虚。"爱？"我冷笑，"你这叫爱？

你知道小宝最近为什么食欲不振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晚上总是做噩梦吗？

"陈墨轩愣住了："什么噩梦？""他梦见你不要他了，梦见只有陈思远是你的儿子。

"我的声音有些颤抖，"一个三岁的孩子，就已经开始怀疑父亲的爱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陈墨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承认，我可能对小远关注得多一些..."他开始解释。

"不是多一些！"我打断他，"是完全没有把小宝放在心上！""那你想怎么样？

"陈墨轩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这句话，彻底让我失望了。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怎么应付我，而不是反思自己的行为。"我已经说了，离婚。"我站起身，"明天我就去找律师。""宋以然，你别太过分了！"陈墨轩也站了起来，"就因为这点小事，你就要离婚？你有没有想过小宝的感受？""小事？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觉得偏心是小事？你觉得小宝失去父爱是小事？

""我没有让小宝失去父爱！"陈墨轩辩解。"是吗？"我冷笑，"那你告诉我，除了基本的生活费，你还给过小宝什么？"陈墨轩沉默了。"陈思远要什么玩具，你立刻就买；小宝想要个小汽车，你说家里玩具太多了。陈思远摔一跤，你紧张得要死；小宝发高烧，你说有我照顾就行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冷，"陈墨轩，这就是你所谓的父爱？""我..."陈墨轩想说什么，但又说不出来。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小宝穿着小睡衣，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爸爸妈妈，你们不要吵架好不好？

"他的眼中满是恐惧。我的心瞬间软了，走过去抱起小宝："小宝，爸爸妈妈没有吵架，只是在谈话。""可是妈妈哭了。"小宝伸出小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陈墨轩的脸色变了。他看着小宝关心我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宝，过来爸爸这里。"陈墨轩伸出手。小宝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墨轩，最终还是走了过去。陈墨轩抱起小宝，有些生疏地拍着他的背："小宝，爸爸爱你，你知道吗？"小宝歪着脑袋，认真地看着陈墨轩："那爸爸为什么不陪小宝？

"这个问题，再次让陈墨轩陷入沉默。5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小宝搬到了娘家。

妈妈看到我们的行李，什么都明白了。"决定了？"她问。"嗯。"我点点头，"我想给小宝一个更好的环境。"妈妈叹了口气："也好，总比让孩子受委屈强。

"小宝很快适应了新环境，跟外公外婆玩得很开心。没有了陈思远的欺负，没有了陈墨轩的忽视，小宝脸上的笑容多了很多。第三天，陈墨轩来了。

他提着很多小宝爱吃的零食和玩具。"小宝，爸爸来看你了。"他蹲下身，想抱小宝。

小宝看了看我，有些犹豫。"去吧，爸爸想你了。"我鼓励道。小宝这才走向陈墨轩，但明显没有以前那么亲近了。"小宝，爸爸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陈墨轩打开袋子，"还有你一直想要的变形金刚。"小宝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淡下来。"谢谢爸爸。

"他礼貌地说。这种疏离，让陈墨轩很不习惯。以前的小宝虽然得不到什么关注，但对他还是很亲近的。现在的小宝，虽然礼貌，但明显有了距离感。"以然，我们谈谈。

"陈墨轩看向我。我跟他走到阳台上。"小宝怎么变得这么疏远？"陈墨轩皱着眉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