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熠林迟迟(关于我被太阳邻居“绑架”这件事)_《关于我被太阳邻居“绑架”这件事》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结婚纪念日当晚,我丈夫顾言深的车与货车相撞,他陷入深度昏迷,我毫发无伤,我的婆婆伪造了是我逼迫丈夫疲劳驾驶的证据,她拿出顶罪协议,用司机的家人威胁我,逼我承认“过失”,“别忘了你的出身,能留在这里,已经是顾家的恩赐。”1“签了它。
”冰冷的三个字,像三根淬毒的钢针,扎进我的耳膜。我的婆婆,林雪华,那位曾经在婚礼上拉着我的手,当着所有宾客的面,眼含热泪夸我“质朴干净,是言深最好的归宿”的贵妇人,此刻正用一种看垃圾般的眼神睥睨着我。她面前的茶几上,摊着一份文件,顶头用黑体加粗写着五个大字——《过失责任认定协议》。
“你还是顾家的少夫人。”她端起骨瓷茶杯,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浮沫,语气冰冷如霜,“否则,你就去陪那个撞死人的司机,在牢里过下半辈子。”我的视线越过她雍容的肩膀,望向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亮着红灯的ICU大门。我的丈夫,顾言深,三天前,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当晚,就躺在那里面,至今未醒。那天晚上,他亲自下厨,做了我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饭后,他说要带我去山顶看星星,重温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浪漫。
车是我让他开的,因为他说他喝了点红酒,头晕。可是在盘山路上,一辆超载的货车忽然失控,迎面撞了过来。在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撞击中,顾言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方向盘猛地打向他自己那边,整个驾驶室瞬间被挤压变形。
而我,坐在副驾的他用身体护住的我,毫发无伤。货车司机当场死亡,无证驾驶,严重超载,疲劳驾驶。交警的初步判定,是货车全责。可现在,这份摆在我面前的协议,却要我承认,是我,沈晓晓,在明知顾言深疲劳且饮酒的情况下,依旧逼迫他开车,并在行驶途中与他发生激烈争吵,最终导致他注意力分散,酿成惨剧。荒谬!可笑!
我的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烧红的炭,灼痛得我说不出一个字。“晓晓,签字吧。”一个温柔得仿佛能掐出水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我僵硬地转过头,看到了苏晚晴。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长裙,未施粉黛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担忧,美得像一朵在风雨中飘摇的百合。她是顾言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是所有人公认的、与他最匹配的白月光。如果不是三年前我意外救了顾家老夫人,得到了老夫人“非她不娶”的临终遗言,此刻站在顾言深身边的,本该是她。
她伸出保养得宜的手,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那触感滑腻又冰凉,像一条蛇。
“伯母也是为了你好,”她柔声劝慰,“言深现在这样,公司不能乱,顾家的名声更不能有半点瑕疵。你签了字,承认只是一场家庭内部的口角,事情就能压下去。
否则,要是被媒体知道言深酒驾,整个顾氏集团的股价都会崩盘的。”她顿了顿,美丽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光,声音更咽:“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太爱言深了,一时情绪激动。我们都理解。”“我们都理解”,多么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重锤,将所有的罪名,死死地钉在了我的身上。我看着她,忽然想笑。三天了,我守在ICU门口不眠不休,水米未进,熬得双眼通红,形销骨立。而她,却能在我丈夫生死未卜的时候,化着最精致的“伪素颜妆”,说着最体贴的话,配合我的婆婆,逼我签下这份能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协议。“交警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林雪华终于放下了茶杯,下了最后的通牒,“口供、证据,都对你不利。
那个货车司机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你也不想他们下半辈子都活在仇恨里吧?签了它,我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闭嘴。不签,你就等着上法庭,身败名裂,然后去坐牢。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将我最后一丝希冀与尊严,凌迟得血肉模糊。我终于明白,这不是一场意外,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谋杀我的婚姻,我的人生,我的一切。
我的目光,从林雪华冰冷的脸上,滑到苏晚晴悲悯的脸上,最后,落在那份协议上。我的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苏晚晴见状,体贴地将一支万宝龙的钢笔塞进我的手里,甚至温柔地帮我打开了笔帽。“晓晓,别犟了,为了言深,也为了你自己。”为了我自己?
我看着笔尖那一点寒光,脑海里却闪过车祸瞬间,顾言深扑过来时,从他西装口袋里掉落的一样东西。那是一枚袖扣,银色的,上面刻着一个花体的“S”。
那不是我的,更不是他的。我死死地盯着苏晚晴,她的英文名叫Sunny。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痛得几乎要停止跳动。原来,是这样。原来,那晚的烛光晚餐,那句“带你去看星星”,都不是给我的。我只是一个被他顺路捎上的,用来掩人耳目的道具。
而真正的女主角,一直在终点,等着他。巨大的悲恸和屈辱像是海啸,瞬间将我淹没。
我笑了。在林雪华和苏晚晴错愕的目光中,我低低地笑出了声,越笑越大,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好啊。”我拿起笔,不再有丝毫犹豫,在协议的末尾,龙飞凤舞地签下了我的名字——沈晓晓。然后,我将协议推了回去,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林雪华说:“我签了。现在,我是顾家的罪人。那么,作为补偿,从今天起,我要住回顾家大宅,住进我和顾言深的主卧。并且,在我丈夫醒来之前,他所有的饮食起居,都必须由我这个‘罪魁祸首’,亲力亲为地照顾。”我要回去,回到那个囚笼,亲手找出那枚袖扣,然后,把他们所有人的虚伪面具,一片一片,亲手撕下来!
2林雪华显然没料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和苏晚晴对视一眼,眼神里都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胡闹!”林雪华厉声呵斥,“你害得言深躺在里面生死未卜,还想霸占着主卧?你配吗?”“我配不配,不是您说了算。
”我迎上她的目光,笑得愈发凄凉,“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我是因为‘家庭内部口角’才导致言深出事的。那我这个‘妻子’,回去照顾他,反省己过,不是理所应当吗?”我加重了“妻子”两个字,目光像针一样刺向苏晚晴。她的脸色白了白,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悲悯的模样,轻轻拉了拉林雪华的衣袖:“伯母,晓晓说得对。
这个时候,让她陪在言深身边,也许……也许能帮助言深早点醒过来呢?毕竟,他们是夫妻。
”她这番话看似在为我解围,实则是在提醒林雪华,只要我还在顾家一天,我“顾太太”的身份就是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林雪华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她冷哼一声,算是默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沈晓晓,我警告你,安分守己地当你的‘罪人’,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我低着头,状似温顺地“嗯”了一声。生不如死?从我签下那份协议开始,我就已经在地狱里了。
地狱的尽头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绝不会一个人走下去。当天下午,我“搬”回了顾家大宅。说是搬,其实我什么行李都没有。我身上穿的,还是三天前那件沾着顾言深血迹的连衣裙。管家王叔看我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疏离,他指挥着佣人,将我所有的东西都从主卧搬到了三楼最偏僻的一间客房。“夫人吩咐了,少爷需要静养,您住在这里,方便反省。”王叔的语气公式化,不带一丝感情。我没有反抗。
因为主卧里,已经住进了新的“女主人”。苏晚晴穿着顾言深的白色衬衫,宽大的衣摆下,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她正端着一杯红酒,赤着脚,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姿态慵懒而魅惑。看到我,她甚至没有丝毫的避讳,反而对我举了举杯,笑得明媚又残忍。
“晓晓,你回来啦。这里的视野真好,难怪言深最喜欢站在这里看日落。”那件衬衫,是我去年生日,亲手为顾言深挑选的。那个位置,是我们曾经相拥着看过无数次日落的地方。
现在,一切都成了她宣示主权的战利品。我的心像是被泡在黄连水里,苦涩得发麻。
但我脸上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是啊,他以前总说,站在这里,就能看到回家的我。”苏晚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没有再理会她,径直走向那间属于我的“囚笼”。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顾家一个透明的、被所有人唾弃的影子。林雪华以“为言深祈福”为由,要求我每日在佛堂抄写一百遍《地藏经》,实则是变相地将我囚禁起来。
她冻结了我所有的银行卡和信用卡,断绝了我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让我彻底成为一座依附于顾家的孤岛。佣人们对我视而不见,送来的饭菜永远是冷的。
苏晚晴则变着法地对我进行精神凌辱。她会“不小心”打碎我最喜欢的花瓶,然后一脸无辜地对我说:“对不起啊晓晓,我不知道这个对你这么重要。不过没关系,回头我让言深再给你买个更贵的。”她会穿着顾言深的衣服,用着他的杯子,喷着他最爱的香水,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营造出她才是这里真正女主人的假象。
每当我稍有反抗的迹象,林雪华冰冷的声音就会响起:“别忘了,你是罪人。能留在这里,是顾家的恩赐。”我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将所有的恨意和屈辱都吞进肚子里,然后用它们来磨砺我的刀。我假装顺从,每天按时去佛堂抄经,吃着冷饭冷菜,对所有人的欺辱都逆来顺受。我的温顺,让林雪华和苏晚晴渐渐放松了警惕。她们以为,我已经被彻底折断了脊梁,成了一只可以任人摆布的玩偶。这正是我想要的。
我利用每天送餐的那个年轻女佣小兰的同情心——她刚来顾家不久,还保留着一丝善意。
我将我手腕上那只顾言深送我的、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手表偷偷塞给了她。“小兰,帮我一个忙。”我压低声音,“帮我联系一个叫黑豹的私家侦探,让他去查一枚袖扣。
”我详细地描述了那枚“S”袖扣的样式。小兰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少夫人,我不敢……被夫人知道了,会打死我的……”“你拿着这块表,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我看着她,目光恳切,“而我,需要一个真相。
算我求你。”或许是那块表的诱惑太大,或许是我眼中的绝望触动了她。最终,她颤抖着接过了手表,点了点头。三天后,小兰辞职了。又过了两天,我在佛堂蒲团的夹缝里,摸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袖扣主人,苏默。
苏晚晴之兄,海外顶级金融操盘手,有黑道背景。苏默!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记忆。我猛地想起,车祸发生前,顾言深接了一个电话。他的脸色很难看,似乎在和电话那头的人激烈地争吵。
我当时隐约听到几个词:“苏默”、“做空”、“收手吧”。原来如此!车祸根本不是意外!
是苏晚晴和她哥哥苏默联手设下的一个局!他们一个想要鸠占鹊巢,一个想要在金融市场上狙击顾氏,双管齐下,要将顾家和我,一起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巨大的愤怒和冰冷的寒意同时涌上心头。我死死地攥着那张纸条,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光有猜测还不够,我需要证据,足以将他们一击致命的铁证!
证据……我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顾家老夫人,顾言深的奶奶。
那个一手将我带进顾家,却在我和顾言深婚后不久就因病去世的老人。她生前最疼爱顾言深,也最不信任林雪华和苏家。她曾经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晓晓,你是个好孩子。
言深这孩子,心思太重,又太重感情,容易被身边的人利用。以后,你多看顾着他点。
奶奶给你留了样东西,就在言深书房的保险柜里。如果有一天,顾家有难,或者言深有难,你就打开它。”当时,我只当是老人家的临终嘱托,并未放在心上。可现在想来,这番话,分明是意有所指!保险柜!我必须想办法进入顾言深的书房,打开那个保险柜!
3顾言深的书房,自我“搬”回大宅后,就成了禁地。林雪华以“保护现场,等待言深醒来”为由,换了最高级的密码指纹锁,除了她和苏晚晴,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我曾几次试图靠近,都被门口的保镖拦了下来。硬闯,显然行不通。我必须找到一个机会,一个让她们主动为我“打开”大门的机会。机会,很快就来了。
苏晚晴要在城中最高档的艺术中心,举办一场个人画展。画展的主题,名为《等待》。
不用想也知道,画展的核心作品,一定是那幅她画的、守护在昏迷的顾言深身边的“深情”画作。她要借着这场画展,将自己“情深义重、不离不弃”的人设,彻底焊死在所有上流社会的认知里。
她要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苏晚晴,才是顾言深唯一的灵魂伴侣。而我沈晓晓,不过是一个鸠占鹊巢、最终害了丈夫的恶毒小丑。画展开幕那天,宾客云集,名流荟萃。
林雪华和苏晚晴穿着同色系的定制礼服,像一对优雅高贵的母女,在人群中穿梭,接受着所有人的赞美和同情。而我,则被勒令待在佛堂,继续抄写我的《地藏经》。
“你这张晦气的脸,不配出现在这种场合。”临出门前,林雪华这样对我说。
我温顺地点点头,看着她们坐上豪车,绝尘而去。然后,我放下了手中的笔。
我换上了我最好看的一条红色连衣裙,那是顾言深送我的第一件礼物。
我化了一个精致又张扬的浓妆,用最艳丽的口红,在镜子里,对自己扯出一个癫狂的笑容。
沈晓晓,从今天起,你要疯了。当我穿着这一身与整个顾家大宅格格不入的红裙,出现在艺术中心门口时,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抱歉,女士,请出示您的请柬。
”我抬起头,冲他一笑:“我叫沈晓晓,是顾言深的妻子。我回家,需要请柬吗?
”保安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我会自报家门。趁他发愣的工夫,我已经像一阵风一样,冲了进去。展厅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苏晚晴正站在展厅最中央,被一群记者和名媛们簇拥着。她的身后,就是那幅巨大的、名为《等待》的油画。
画中的“她”,眼神悲伤而坚定,温柔地凝视着病床上的“顾言深”,圣洁得像一位女神。
“苏小姐,您和顾先生的感情真是令人动容。”“是啊,这才是真正的爱情。不像有的人,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把人害成这样。”“听说那个沈晓晓,已经被顾家赶出去了?
”议论声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苏晚晴脸上带着得体的、带着一丝忧伤的微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他是我丈夫!”一个尖利、凄厉的声音,划破了展厅里虚伪的和谐。
所有人都循声望来,然后,都愣住了。我端着一杯红酒,一步一步,穿过错愕的人群,走向展厅的中央。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声响,像是在为这场好戏,敲响倒计时的丧钟。“沈……沈晓晓?”林雪华最先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来这里干什么!谁让你来的!保安!保安!”“我为什么不能来?
”我走到她面前,笑得天真又诡异,“这里展出的,不是我的丈夫吗?我作为妻子,来看看他,有什么不对?”我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幅画。“画得真好啊,”我啧啧称赞,“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画得跟快死了一样。苏小姐,你这是在等待他醒来,还是在等待他……去死呢?”“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苏晚晴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我胡说?”我猛地扬起手,将杯中猩红的酒液,狠狠地泼在了那幅画上!“哗——”红酒像鲜血一样,顺着画布流淌下来,将那张圣洁的脸,染得狰狞又可怖。全场一片哗然!“啊——!”苏晚晴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像是被泼了硫酸的人是她自己。“你这个疯子!你竟敢毁了我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