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疫爆发,全家死绝后,我成了尸王(冰冷一种)完本小说_免费阅读无弹窗尸疫爆发,全家死绝后,我成了尸王冰冷一种
娘临死前塞给我一块铁牌:“儿啊,拿着它,哪天县里闹尸疫,能保命…”她没说完就咽了气。十年后,城南棺材铺掌柜七窍流黑水暴毙。我奉命验尸,午夜棺内传来抓挠声:“饿…”逃回县衙才发现,全县早已陷入地狱狂欢。躲在地窖三天,啃完最后一块发霉的饼。爬出来时,满街的“熟人”对我咧嘴笑:“刘仵作,饿了吗?
”我举起火把,他们却齐齐跪拜。身后传来熟悉呜咽,回头只见我那年幼的妹妹,正拖着肠子爬来:“哥哥…娘说…让你照顾我…”我娘断气那年,我十二岁。
她枯瘦得像一把柴,攥着我的手,指甲掐进我肉里,另一只手里紧紧捏着块黑沉沉的铁牌,牌子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符文,中间是四个字——“验尸无恙”。
“三儿…拿着…好好拿着…”她气若游丝,眼睛瞪得老大,浑浊里透着一种我那时看不懂的恐惧,“哪天…哪天县里闹…闹尸疫…它能…能保…”那个“命”字还没出口,她喉咙里咯噔一声,头一歪,手就松了。铁牌掉在我怀里,冰凉刺骨。那之后,我成了县衙里最小的仵作学徒。
没人在意我一个孤儿怎么活,这世道,人命本就贱如草芥。我跟着老仵作剖尸验伤,闻惯了腐臭,摸惯了冰冷,渐渐也成了县衙里一个不起眼的刘仵作。
我把我娘和那块牌子一起埋在了后山,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再用上那晦气东西。
直到十年后的这个黄昏。天色昏沉,乌云压得极低,闷得人喘不过气。
我刚把一具河里捞起来的浮尸缝好,满手的腥臭还没洗掉,王捕头就一阵风似的冲进我的廨屋,脸色难看得像糊了一层锅底灰。“刘三!
城南...老孙棺材铺...”他嗓音又干又急,“孙掌柜没了...死得邪性......快去瞧瞧!”老孙?那个总赊我酒喝的棺材佬?
我心里莫名一紧。胡乱擦了把手,我抓起随身的褡裢,里面是银针、薄刃、葱白、醋布,还有——我从墙角挖出一个小木盒,把我娘留下的那块铁牌也塞了进去。
冰凉的牌子贴着大腿,激得我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去城南的路变得又长又安静。
街上几乎看不到人,偶尔有个把行人也是缩着脖子匆匆而过,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惶然。
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甜腥气,混在尘土里,闻着让人莫名心慌。很快,我看到了棺材铺的大门,那两扇破木板门大敞着,像一张吃人的黑嘴。
门口守着四个按着腰刀的巡捕,个个面色紧绷,如临大敌。看到王捕头,他们微微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和一丝…恐惧?铺子里,味儿更冲了。
那股甜腥腐败的气味在这里浓得化不开,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和一种像是铁锈泡烂了的臭味,直冲天灵盖,熏得我脑仁子针扎似的疼。孙掌柜直接挺躺在一口薄皮松木棺材里,没盖盖儿。
他脸肿得发亮,青黑青黑的,七窍——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全都在往外淌一种漆黑暗粘的汁液,糊满了头下的刨花,还在不停地、缓慢地往外冒。王捕头远远站着,用汗巾死死捂着口鼻,闷声闷气:“看…仔细看。”我胃里翻腾,强忍着上前。银针探喉,抽出时大半截乌黑发亮。
掰开他紧攥的拳,掌心也是一片墨黑,指甲缝里塞满了同样的黑垢,还夹杂着几丝鲜红的、像是刚撕扯下来的皮肉。“不是寻常毒…”我思索。“他的胳膊!
”一个年轻巡捕突然指着尸体尖声叫道。我撩开孙掌柜脏污的袖管,他左臂内侧,从肘窝到手腕,皮肤赫然是诡异的暗红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大小的黑色斑点,那些斑点…细看之下,竟似乎在极其缓慢地蠕动!“关门!”王捕头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起来嘶吼,“锁死!谁也别进出!”巡捕们慌忙动作,厚重门闩落下,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光线被隔绝,铺子里顿时陷入更深的昏暗,只有我们几个活人的呼吸声,和棺材里那具不断渗着黑液的尸体。“是…是疫吗?”那年轻巡捕声音带上了哭腔。
没人回答。王捕头额头上全是冷汗。按规矩,这等邪症横死,得立刻上报。
可上报州府来回又得好几天。王捕头焦躁地踱步,最后咬牙:“守着!等我回禀县尊大人!
”这一等,就等到了夜深。外面风声凄厉,吹得破窗棂哐哐乱响,像无数只手在拍打。
点了盏油灯,豆大的火苗在穿堂风里摇曳,把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四周层叠的棺材上,张牙舞爪。没人说话。我只觉得后颈窝发凉,总觉得那棺材里的东西,在看着我。子时的更鼓声从遥远的街口传来,飘忽得像阴间的呼唤。
就在那更鼓声余音散尽的刹那——“咯…咔咔…”一种极其清晰的、用指甲刮挠木板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所有人瞬间僵住,骇然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口棺材。
“咚咚…咚…”声音变了,变成了用指关节叩击棺壁的闷响!“诈…诈尸了!
”年轻巡捕崩溃尖叫,腰刀“当啷”掉在地上。“闭嘴!”王捕头厉声喝斥,脸色惨白,手死死按着自己腰间的刀柄,脚却像钉在地上,一步也不敢上前,“刘三!你去…去看看!
”就在我硬着头皮准备上前时,忽然,那刮挠声停了。死一样的寂静里,只剩下油灯灯花爆开的噼啪声,和我们狂乱的心跳。我牙齿打颤,手下意识地摸进褡裢,攥住了那块铁牌,冰凉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一步,两步…我挪到棺材边。里面毫无声息。
我颤抖着伸出手,抵住棺盖,猛地一推!“嘎吱——”棺盖滑开一尺多。
一股浓烈的黑气扑面而来!下一秒,孙掌柜那张肿胀流黑的脸猛地从缝隙里探出!
灰黄没有眼白的眼珠子死死锁定我,咧开的嘴里牙齿漆黑,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饿——啊!!”我魂飞魄散,惨叫一声向后跌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另一口棺材棱角上,眼前一黑。“鬼啊!
”东西撞翻的声音和“嗬嗬”喘息和恐怖的啃噬声瞬间炸开,恐惧瞬间蔓延。我连滚带爬,在一片混乱和黑暗里被人踹了一脚,昏头昏脑地跟着往外冲,褡裢散了,东西掉了一地,也全然不顾。冰冷的风雨砸在脸上,我踉跄着冲进后巷,拼命朝县衙方向狂奔。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回去!回到县衙就安全了!街上空得吓人,没有灯火,没有更夫,连野狗的吠叫都消失了。县衙大门就在眼前。可是…朱漆大门竟敞开着!
门板上、石狮子上、影壁上,溅满了大片大片泼洒状的暗红液体!门口倒着几具身影,穿着号衣,是守夜的衙役!他们的身体以极其扭曲的姿势折叠着,腹腔被整个撕开,内脏和肠子流了一地,被雨水泡得肿胀发白。暗红的血和那熟悉的漆黑粘液混在一起,深深浸进青石板的缝里,浓烈的恶臭几乎让我窒息。我瘫跪在冰冷的雨水泥泞里。完了。
全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挣扎着躲到街角的石敢当后面,我浑身湿透,冷得牙齿格格打仗。
心脏跳得像要炸开胸口。这时,街对面的一家胭脂铺门板动了一下,“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是胭脂铺的张寡妇,平日里最爱俏的一个妇人。
此刻她头发散乱,半边脸颊被撕烂了,露出森白的牙床和颧骨。
她身上那件桃红色的绸衫被血染得发黑,手里还抓着一条…一条人的胳膊,看粗细,像是个孩子的。她低着头,津津有味地啃着那断臂上的皮肉,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她似乎察觉到什么,慢慢抬起头。发白的眼珠子转了转,看到了石敢当后面瑟瑟发抖的我。
她咧开一个破碎的笑容,混合着血水和黑液的涎水从嘴角淌下来。
“嗬…刘仵作…”她的声音像是从漏风的喉咙里挤出来,“新鲜的…吃吗…”她蹒跚着向我走来。我头皮发麻,转身想逃,却看到更多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卖肉的胡屠户,手里还拎着他那把巨大的砍骨刀,刀口崩了,沾满碎肉和骨渣。茶馆说书的柳先生,长衫的下摆被撕掉了,一条腿以奇怪的角度弯曲着,却还在往前走。更远处,还有更多熟悉的面孔…他们动作或僵硬或怪异,但无一例外,嘴角眼角都挂着黑液,眼神空洞而贪婪,喉咙里发出统一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嗬嗬”声。
啃噬声、咀嚼声、吞咽声从县城各个角落里传来,间或夹杂着一声短促的、戛然而止的惨叫。
这这...这,我转身便跑。我像一条丧家之犬,在曾经熟悉的街巷里亡命奔逃。
身后是越来越多的“嗬嗬”声和杂乱的脚步声。拐过我家那条窄巷,眼看就要被追上,我猛地瞥见院墙外那堆用来垫脚摘枣的破砖烂瓦——下面藏着地窖的通风口!我扑过去,手脚并用,疯狂地扒开那些湿滑的砖块,露出底下那块不起眼的、带着铁环的木板。
用力拉起木板,一个黑洞洞的入口露了出来,带着地底阴冷的土腥气。
我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重重摔在窖底松软的泥土上,也顾不上疼痛,反手拼命将木板拉回原位,死死扣住。黑暗,寂静,瞬间吞噬了我。
我蜷缩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控制不住的颤抖。心脏疯狂地撞击着胸腔,声音在狭小的地窖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头顶的木板上方,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以及那持续不断的、低沉的“嗬嗬”嘶吼…它们似乎正围在上面不断徘徊。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上面的声音才渐渐稀疏,远去…但从未彻底消失。
总有零星的脚步声和嘶吼声,断断续续地传来,提醒着我,外面的地狱,仍在继续。
地窖里只有小半缸长了白毛的酱菜和一小瓮清水。我不敢多吃,每次只敢用指甲抠下一小块酸臭刺鼻的酱菜疙瘩,和着极少的一点冷水咽下去。
我的耳朵时刻捕捉着地面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声响。寒冷和恐惧像两条冰冷的毒蛇,从地底钻出来,缠绕着我的身体,啃噬着我的理智。
各种恐怖的画面在我紧闭的双眼和失控的脑海里轮番上演,无比清晰:孙掌柜从棺材里坐起来的模样,张寡妇啃噬断臂的模样,县衙门口破碎的内脏…还有,不知为何,前那双恐惧的眼睛…她说“尸疫”…她说“保命”…渐渐的...我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有时会出现幻听,听到我娘在叫我的小名,听到妹妹银铃般的笑声,但猛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