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剑刺穿了哑妻月姬的心脏，成了宗门上下眼里的疯子和罪人。师兄一掌将我重创，师尊更是怒不可遏，将我打入雷狱。“师尊，此女并非凡人，而是魔物！”我嘶声辩解，却只换来所有人的鄙夷和不信。他们都说我为了拒婚而丧心病狂，对一个柔弱凡女痛下杀手。

七日后，问道广场公开审判，我即将被废去修为，逐出宗门，身败名裂。

可就在法器落下的前一刻，我笑了。随着我念出咒语，以她鲜血为引的魔阵冲天而起！

全场惊骇，那令人作呕的魔气中心，正是他们拼死保护的，我的“哑妻”月姬。1.我的剑，穿透了那具看似柔弱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衫，也溅在了我的脸上。

温热的。我上一世流尽的血，也是这个温度。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献祭台上的那个哑女，也就是我上一世的“妻子”月姬，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剑。她的身体在发抖，眼中没有了伪装的恐惧，只有一丝真正的错愕。“凌尘！你疯了！”一声爆喝，将所有人的理智拉了回来。是我的师兄，简玄。他飞身而起，一掌拍向我的胸口。我没有躲。

任由那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我身上。我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殿内的盘龙柱上，喉头一甜，一口血喷了出来。很好，这一掌，我还给你了。上一世，你也是这样一掌，为她开路。简玄没有再看我，而是冲到月姬身边，将她瘫软的身体抱在怀里，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她体内。“月姬，撑住！”他声音里的慌乱和心痛，不再有任何掩饰。

师尊的女儿，也就是今天与简玄定下婚约的洛如情，也愣在了原地。

她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君抱着另一个女人，那份紧张，是她从未见过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高座之上的师尊，天衍宗宗主，此刻也站了起来。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凌尘，你可知罪？”我撑着剑，从地上缓缓站起，擦去嘴角的血迹。“弟子何罪之有？”“当众行凶，残害无辜，你还敢问自己何罪之有？

”师尊气得发抖。我看向被简玄抱在怀里，气息奄奄的月姬。“师尊，此女并非凡人，而是魔物。弟子杀她，是为宗门除害，为天下除害。”此言一出，满座哗然。简玄抱着月姬，回头怒视我。“一派胡言！月姬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女子，你为了拒婚，竟下此毒手，还编造如此荒唐的理由！”他说得义正言辞，好像我才是那个丧心病狂的恶人。我笑了。

“师兄，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还是说，你早就知道，她不是凡人？

”简玄的身体僵了一下。我的目光，在他和月姬之间流转。“你们，是什么关系？

”2.简玄没有回答我。他的沉默，让洛如情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师尊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但他更在意的，是宗门的面子。“来人，将凌尘拿下，打入雷狱，听候发落！”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架住我的胳膊。我没有反抗。

被拖出大殿的时候，我最后看了一眼月姬。她躺在简玄怀里，明明心脏被我刺穿，却还没有断气。她也在看我。那双眼睛里，不再是伪装的纯真，而是我熟悉的，上一世她杀死我时，那种冰冷的恨意和探究。她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动手。雷狱。

宗门惩罚重犯的地方。紫色的天雷一道道劈在我身上，皮开肉绽，仙骨欲碎。这点痛，比起上一世被她抽筋剥骨，算得了什么。我靠在冰冷的石壁上，任由雷电淬炼我的身体。

我必须活着。也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上一世，我为了给月姬寻药，荒废了修行，修为一落千丈。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这雷狱，对别人是惩罚，对我而言，却是最好的修炼之地。我闭上眼，开始运转功法。我能重生，不是天道仁慈，而是我上一世被她抽走仙骨时，一缕不灭的执念，附着在了她用来温养简玄残魂的“轮回镜”上。他们以为我是个傻子，却不知我无意间窥探到了他们最大的秘密。是轮回镜，带着我的执念，回到了这一切开始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雷狱的石门被打开。简玄和洛如情走了进来。

简玄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没有半点同情。“凌尘，只要你现在认罪，说自己是一时冲动，我可以去向师尊求情，留你一命。”他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睁开眼。“认什么罪？

”洛如情在一旁冷哼。“凌尘师兄，你别不识好歹。玄哥哥是为了你好，你杀害凡人，本是死罪，若非玄哥哥拦着，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我看着她，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为了我好？”我转向简玄。“师兄，你抱着那哑巴的时候，可曾想过你的未婚妻，就在你身后看着？”洛如情的身体一颤。简玄的脸色变了。

“你休要挑拨离间！”“我有没有挑拨，你心里清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我更好奇，一个凡人，被穿心而不死，师兄，你不觉得奇怪吗？”简玄的心乱了。他怕了。

他怕我知道了他们的秘密。“师尊已经用宗门至宝验过，月姬她灵根全无，就是个普通人。

她能活下来，全靠我用灵力为她续命！”他急于解释的样子，反而显得欲盖弥彰。“是吗？

”我站起身，走向他，无视他戒备的姿态。我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那面轮回镜，好用吗？”简玄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3.简玄像是被雷劈中，身体僵在原地。他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

洛如情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玄哥哥，他跟你说了什么？”简玄猛地回神，一把推开我。

“没什么。”他拉着洛如情，逃也似的离开了雷狱。我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简玄会比我更想知道，我到底知道了多少。接下来几天，再没有人来打扰我。

我得以安心在雷狱中修炼。这一世，我根基未损，修为尚在。雷狱的天雷之力，正好可以助我淬炼剑体，更上一层楼。七天后，我被带出了雷狱。宗门要对我进行公开审判。

审判的地点，就在天衍宗最大的问道广场。所有弟子都到场了。我被押到广场中央，看到了站在师尊身边的月姬。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色苍白，看起来楚楚可怜。

简玄就站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扶着她。洛如情站在简玄的另一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和简玄之间，隔了半步的距离。师尊看着我，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凌尘，你可知罪？

”还是那句话。我环视四周，看着那些同门师兄弟脸上的鄙夷和不屑。“弟子不知。

”“大胆！”师尊一拍扶手。“那献祭的凡女月姬，本宗已经查明，她并无灵根，身体孱弱，确是凡人无疑。你当众行凶，证据确凿，还敢狡辩？”我看向月姬。“敢问师尊，是用何种方法查验的？”“自然是宗门秘法，岂容你置喙！”“秘法？”我笑了。

“据我所知，宗内有一面‘问心镜’，可照见一切生灵的本来面目。

为何不用问心镜照一照她？”问心镜，能辨妖邪，勘魔魅。若月姬真是凡人，问心镜下，自然无所遁形。若她不是……简玄的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停滞。师尊眉头紧锁。

“问心镜乃宗门重器，岂能为一个凡人动用？”“是不想，还是不敢？”我步步紧逼。

“还是说，有人怕了？”我的目光，直直地刺向简玄。简玄被我看得心虚，却强作镇定。

“凌尘，你休要胡搅蛮缠！你自己犯下大错，还想拖累整个宗门不成？”“我犯下大错？

”我提高了声音。“我只知道，有魔物混入宗门，意图不轨！而某些人，却在助纣为虐，引狼入室！”“够了！”师尊彻底被我激怒。“凌尘心性大变，堕入魔障，即刻废去修为，逐出宗门！”废去修为，逐出宗门。这比杀了我还狠。简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人的弧度。月姬也低下头，掩去了眼中的得意。两名执法弟子，拿着废人修为的法器，向我走来。我没有反抗。就在法器即将触碰到我丹田的那一刻。

我突然开口，用一种古老而晦涩的音节，念出了一段咒文。“以血为媒，以魂为引，魔临！

”这是上一世，我死前，听见月姬对简玄说过的咒语。

是开启他们苦心布置在天衍宗的某个阵法的钥匙。他们想用整个天衍宗的生灵，来祭奠简玄的残魂。我不知道这个阵法具体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在哪里。我只知道，它的引子，是月姬的血。我那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也让她的魔血，染遍了整个问道广场的中心。随着我的咒语声落。整个问道广场，剧烈地晃动起来。

我们脚下的地面，浮现出无数血红色的诡异符文。一股令人作呕的黑暗气息，从地下喷涌而出。而那气息的中心，不是我。是看似柔弱无害的，月姬。

4.所有人都惊呆了。执法弟子的动作停在半空。师尊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不敢置信地看着广场中央的变化。那股精纯的魔气，从月姬身上爆发出来，冲天而起。

她身上的白衣，被魔气染成了黑色。那张苍白的小脸，也因为痛苦而扭曲。“啊！

”她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简玄第一时间冲过去，抱住她。

魔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乎在月姬倒下的瞬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问道广场恢复了平静。如果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那股邪恶的气息，和地面上尚未完全褪去的血色符文，所有人都会以为，刚才只是一场幻觉。

简玄抱着昏迷的月姬，回头看我。他的眼神，像是要活吃了我。“凌尘！你对她做了什么！

你竟然修炼禁术，用妖法害人！”他倒打一耙。但这一次，信他的人，不多了。

宗门的几位长老，已经落在了广场中央，检查着地上的符文。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宗主，这……好像是上古的血魔大阵。”“如此精纯的魔气，绝非普通弟子能够修炼出来的。”师尊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又移到了简玄怀里的月姬身上。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将凌尘，带回雷狱，严加看管。

”他又顿了顿。“把月姬，也带下去，严加看管。”“师尊！”简玄急了。“月姬是无辜的，她只是个凡人，是凌尘用妖法害她！”“闭嘴！”师尊第一次对他如此严厉。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都可能是无辜的，谁也都有嫌疑！”简玄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我被重新押回了雷狱。这一次，待遇比上次“好”得多。

手脚都被缚上了刻着禁制的玄铁锁链，牢牢锁在墙壁上。看来师尊对我，还是很不放心。

不过没关系。目的已经达到。月姬的身份，已经不再是铁板一块。我需要的，只是时间。

我闭上眼，继续感受着天雷之力。这一次，我尝试将雷电引入我的四肢百骸，而不仅仅是停留在剑体。我要变得更强。因为我知道，月姬和简玄，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们筹谋了那么久，绝不会因为这一点小小的意外，就放弃计划。接下来的日子，雷狱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反常。直到洛如情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

“我爹，把我禁足了。”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我并不意外。“你来做什么？”“我来问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看着我，眼中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那个哑巴，真的是魔物？

玄哥哥，真的在骗我？”我看着她。“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洛如情苦笑。

“我去找过那个哑巴，她被关在离你不远的地牢里。玄哥哥每天都去看她，给她送各种天材地宝。对我，却是不闻不问。”“我爹不让我出门，我就偷偷派人去查了。

”“那个哑巴，在被献祭上来之前，她所在的凡人国度，发生了一场大瘟疫，死了十几万人。

”“而那个国度，就在‘葬魔渊’的旁边。”葬魔渊。上古时期，正魔大战，封印无数大魔头的地方。“你是个聪明人。”我对她说。洛如情深吸了一口气。

“我需要你帮我。”“帮你？”“帮我证明，他们在骗我，在骗所有人。”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决绝。“我不想，嫁给一个心里没我的骗子。我爹也不想，天衍宗毁在一个魔物手里。”我明白了。她不是来帮我的。她是来利用我的。利用我，来对付简玄和月姬，保全她自己和天衍宗。这正合我意。“我凭什么帮你？

”“我可以把你从这里弄出去。”“不够。”我摇了摇头。“我要问心镜。

”洛如情的脸色变了。“问心镜被我爹贴身保管，我拿不到。”“那是你的事。

”我闭上了眼睛，不再理她。想要马儿跑，总得给够草。没有问心镜，我无法给月姬致命一击。洛如情在原地站了很久。“好。”她咬着牙。“你等我消息。

”5.洛如情走了。我知道她一定会回来。被欺骗的愤怒，和天之骄女的自尊，会让她不惜一切代价。我只需要，耐心等待。又过了三天。雷狱的禁制，被人从外面悄悄打开了。洛如情换了一身夜行衣。“我爹去参加长老会了，这是最好的机会。

”她将一套衣服和一把普通的铁剑丢给我。“问心镜在宗主的寝殿，由两名金丹期长老看守。

我已经引开了他们，我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我换上衣服，接过剑。“走。

”我们避开巡逻的弟子，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师尊的寝殿。寝殿内，果然空无一人。

洛如情熟门熟路地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捧出一个古朴的铜镜。镜面上，覆盖着一层淡淡的光华。这就是问心镜。“快走！”洛如情催促道。我拿着问心镜，却没有动。“去哪？”“当然是去找那个哑巴！用问心镜照她！”洛如情有些急躁。

我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的话音刚落，寝殿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师尊带着几位长老，出现在门口。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洛如情瞬间白了脸。

“爹……”师尊没有看她，而是看着我。或者说，是看着我手里的问心镜。“凌尘，你太让我失望了。”“盗取宗门重器，还想狡辩吗？”我看着他，也看着他身后的那些长老。

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简玄，正从阴影里走出来。他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师弟，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原来，这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我设下的局。“是你？”洛如情也反应了过来，她指着简玄，气得发抖。

“是你告的密！”简玄看都未看她一眼。“师妹，我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被奸人利用，一错再错。”他说得冠冕堂皇。师尊冷着脸。“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拿下！”“等等。

”我开口了。我举起手中的问心镜。“师尊，既然问心镜已经在我手上，为何不让我用一次？

”“就当是，满足我这个‘死囚’，最后的愿望。”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还是说，你们不敢？怕我照出来的，是你们不想看到的东西？”一名长老怒斥。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既然如此，就让你死个明白！”师-尊闭上了眼，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把月姬，带上来。”他不想再让这件事，成为天衍宗的笑柄。

他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证明我是错的，证明天衍宗没有藏污纳垢。很快，月姬被带了上来。

她还是那副柔弱的样子，看到这场面，吓得躲到了简玄身后。简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他坚信，月姬的伪装，天衣无缝。我拿着问心镜，一步步走向她。

月姬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简玄挡在了她面前。“凌尘，你敢！”“让开。

”我的声音很冷。师尊也开口了。“简玄，退下。”简玄不甘地退到一旁，但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镜子。我举起问心镜，对准了月姬。然后，催动了灵力。镜面上，光芒大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然而，镜子里映出的，依然是月姬那张苍白、无辜的脸。

没有魔气，没有异象。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女子。怎么会？我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