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非要娶女仵作,我选择和离林微月沈惊寒热门的小说_热门小说在线阅读将军非要娶女仵作,我选择和离林微月沈惊寒
这规矩的源头,是将军沈惊寒带回府的女仵作,赵晚晚。
将军夫人林微月,不过多支了三文钱买盏驱寒的姜茶,竟被按在院中的石凳上,挨了二十大板。
“啪!”。
木板重重落在林微月背上,布料撕裂声混着闷响,在寂静的将军府里格外刺耳。
“夫人!”侍女锦书哭喊着扑上去,“住手!住手!夫人前几日随将军巡营受了风寒,哪禁得住这般打啊!”林微月趴在石凳上,脸色白得像张宣纸,唇角不断溢出腥甜,原本绣着云纹的素衣此刻被血渍染透,双手死死攥着石凳边缘,指节泛青。
“将军府的规矩,谁也不能破。”
赵晚晚站在廊下,一袭素衣,眉眼清冷,“多花三文钱,二十板,这是将军亲口应我的。”
林微月咬着唇,没有求饶。
她知道,求饶无用。
自从赵晚晚入府,沈惊寒便像是变了一个人。
迷蒙间,她看见一道挺拔身影从营门方向走来。
玄色铠甲未卸,腰悬佩剑,沈惊寒面容刚毅,还是往日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可眼底的温柔,却再也落不到她身上。
。
“怎么回事?”锦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扑过去跪在他脚边:“将军!将军!夫人风寒未愈,今日想买盏姜茶驱寒,赵姑娘就逼夫人受二十大板!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您…… 您怎么对得起当初对夫人的承诺啊!”沈惊寒眉头微蹙,目光落在林微月渗血的后背,眼底闪过一丝不忍。
“晚晚,”他开口,“算了吧。”
赵晚晚立马红了眼眶:“将军当初带我回府时,说过全府上下听我调度!如今为了夫人破规矩,往后我还怎么管府事?不如我现在就离开将军府,回我的义庄去!”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沈惊寒连忙拉住她:“晚晚别气,是我不对,我不该干涉你。”
他抬手,轻轻蒙住赵晚晚的眼睛,语气温柔:“她跪在这里,污了你的眼。”
林微月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疼得她几乎窒息。
她不明白,那个曾经说爱惨了她的沈惊寒,怎么会变成这样?为何世间最易变的,是真心?这才三年啊……三年前,沈惊寒平定边境叛乱,在回燕都途中遇到了被山贼围困的她。
那时她正站在马车旁,手持短剑与山贼对峙,眼神倔强,却难掩慌乱。
“姑娘莫怕,” 他提枪上前,声音沉稳,“我来帮你。”
后来她才知晓,这位救她于危难的男人,竟是当朝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
他为她做过多少痴事啊。
知道她爱读兵书,连夜把自己珍藏的孤本送到她府上,还亲自为她讲解兵法谋略;听说她畏寒,特意去猎场捕了雪狐,亲手为她缝制狐裘,指尖被针线扎得满是血点;最惊险那次,敌军偷袭她所在的城镇,他率轻骑千里驰援,肩头中箭仍死死护着她,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裙……她终究没能抵住这份深情,点头应下婚事。
沈惊寒用军功请了圣旨,八抬大轿,昭告全军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风风光光将她娶进将军府。
婚后他待她如珍宝,连圣上都打趣:“微月这丫头,真是好福气,能得惊寒这般疼惜。”
直到那日,他们的马车被一个提着验尸箱的女子拦下。
那女子将一沓染血的验尸记录摔在沈惊寒面前,怒声道:“你们这些权贵,只知享乐,可知前线将士的尸骨还未寒,你们就用军饷挥霍!”可让林微月震惊的是,面对这般羞辱,平日杀伐果断的沈惊寒,竟笑着捡起验尸记录,眼神里满是欣赏。
“惊寒,” 她声音发颤,“她是谁?”沈惊寒坦然道:“微月,之前我受伤遇到一个女仵作,对她……很是心动。
我想纳她为平妻。”
林微月指尖发颤:“那我呢?你不是说过,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吗?”沈惊寒看着她,眼神歉疚却坚定:“微月,我不想骗你。”
“我是许诺过,但那是没遇到晚晚之前。”
“现在我才发现,我对你只是一时的欣赏。”
“如果早遇到她,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林微月如遭雷击。
沈惊寒又道:“当初为娶你,我求圣上赐了婚,皇家的旨意,你我无法和离。”
“所以往后,你依旧是这将军府的夫人。”
“但除了这个名分,所有的爱,我都会给晚晚。”
林微月崩溃不已,日日以为洗面,还安慰自己沈惊寒对赵晚晚或许只是一时新鲜。
可没过多久,他便将赵晚晚接回了府。
因她厌恶奢靡,仇恨权贵,沈惊寒便哄她:“日后整个将军府由你掌管,你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过什么样的日子。
直到你满意了,再入府嫁我可好?”从此,将军府上下,苦不堪言。
林微月更是生不如死。
她的月例被克扣,连饭都吃不饱;她风寒加重,想吃点滋补的汤药,买药的钱却被赵晚晚以“铺张浪费”为由驳回;如今,不过是多花三文钱买盏姜茶,竟要当众受二十五板……最后一板落下时,林微月再也撑不住,眼前一黑,重重栽倒在地,浑身疼得像散了架。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被抬回了院子。
郎中正在把脉:“夫人伤得不轻,需日夜服药。”
他开了方子递给锦书,锦书颤声问:“要多少银子?”“三两。”
“能……赊账吗?”锦书声音哽咽。
郎中心知将军府不是没钱,且林微月往日待他不薄,刚想点头。
“不行!”赵晚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冷着脸走进来:“将军府怎能赊账?若付不起,那便不要开药了。”
锦书怒极:“夫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责任吗?你恨权贵,为何要拿夫人撒气!”赵晚晚脸色一沉,刚要反驳,林微月虚弱地拉住锦书:“我还有嫁妆,用我的嫁妆……”“不行!”赵晚晚斩钉截铁,“你既嫁入将军府,嫁妆也是将军府的,岂能私用?”锦书气得浑身发抖,正要争辩,赵晚晚却转向郎中:“若有病人给不起诊金,你平日如何处置?”郎中迟疑道:“让……让他们去城外采些药材抵债。”
赵晚晚点头:“那便请夫人亲自去采药吧。”
锦书不可置信:“夫人重伤在身,如何能去?”赵晚晚不以为然:“这是她该承担的,不能因她是将军府夫人,便坏了规矩。”
“在吵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沈惊寒负手站在门口,目光淡淡扫过众人。
锦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跪着爬过去:“将军!夫人伤重,赵姑娘却要她去采药,这岂不是要了夫人的命啊?”赵晚晚分寸不让:“将军,你今日若帮她,我立刻离府!”沈惊寒沉默片刻,最终开口:“一切听晚晚的。”
林微月闭了闭眼,一行清泪滑落,心口的疼比身上的伤、体内的风寒更甚千百倍。
“我去。”
她强撑着站起身。
后山山路崎岖,林微月拖着伤体,冒着风慢慢往前走,每走一步,身上的伤口都像被撕裂般疼痛,头晕得厉害,随时都可能栽倒。
不知走了多久,她终于采到了药方上的普通药材,浑身是伤地往回走。
路过赵晚晚的院子时,她看见沈惊寒正亲手为赵晚晚整理验尸箱,动作轻柔,眼神宠溺,仿佛那沾满血迹的箱子是稀世珍宝。
林微月站在原地,恍惚想起去年上元节,沈惊寒也是这样为她整理兵书,还笑着说:“微微爱读兵书,往后我陪你一起读,咱们并肩看这万里河山。”
那时满城灯火,他眼里只有她,如今他的温柔,却给了别人。
原来真心真的会变,海誓山盟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她笑着笑着,眼泪却模糊了视线。
回到寝院时,锦书见她满身血污,顿时泪如雨下,心疼不已。
“小姐,咱们别再忍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林微月苍白一笑:“确实是不能忍了,我要和离。”
锦书一愣:“可您与将军的婚事是圣旨赐婚,若无皇上允许,无法和离啊!”林微月唇角勾起一抹苍白的笑,“我林家世代忠良,父亲当年为救圣上落下终身残疾,圣上特赐了一道‘随心诏’,无论我求什么,圣上都得应允。”
她抬眸,眼底一片决绝:“我要用这道圣旨,求圣上废了这门婚事,与沈惊寒永不相见。”
“锦书,你速回江南,把诏书取来。”
“等诏书一到,我们便离开这里。”
永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