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玥儿叶汐汐快穿男主又又又移情别恋了完结版在线阅读_快穿男主又又又移情别恋了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1.盛京长街,十里红妆,锣鼓喧天。今日是沈家嫡长女沈昭出嫁的大日子,嫁的是那位曾被她当众拒绝的首辅嫡子,如今她亲自挑选的、家世看似稍逊但未来潜力的寒门状元郎。满城百姓倾巢而出,只为一睹这位京城最负盛名、也最离经叛道的贵女的风采。我,沈韵,沈家的庶出女儿,站在府邸门口送嫁的人群中,看着那一身火红嫁衣、艳光四射的姐姐。她确实极美,现代人的自信与张扬融在这古典的躯壳里,形成一种独特耀眼的风情。她八岁吟诗惊翰林,十二岁马场赛马夺得头筹,十七岁拒了首辅嫡子的求亲,扬言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震动整个京城。人人都道沈家大小姐疯了,却又忍不住为她的才华与胆色倾倒。唯有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是个窃取了时代信息的穿越者。只是她沉醉于这万众瞩目的光环,从未察觉,她眼中这个怯懦平庸、只知遵循封建礼教的庶妹,皮囊之下,藏着一个来自同样遥远未来的灵魂。沈昭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花轿。经过我面前时,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冲我嫣然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与一丝施舍般的怜悯。
“阿韵,”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即将开启新生活的喜悦,“你看,姐姐我说到做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放心,待我安稳下来,定也为你留意,替你挑一个比那谢公子更好、更知心体贴的郎君,断不会让你受委屈。
”周围的女眷们发出低低的羡慕的惊呼,感慨沈大小姐不仅自身出众,对妹妹也如此情深义重。我微微垂下眼睫,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恰到好处地掩去了眼底深处那一抹冰冷的讥讽。我学着原身惯有的怯懦模样,细声细气地回道:“多谢长姐挂心,阿韵……阿铭不敢奢求,但凭长姐和母亲做主。
”我的手指轻轻绞着帕子,一副感激又无措的小女儿情态。沈昭显然对我的反应很满意,她拍了拍我的手背,姿态优雅:“傻丫头,你我姐妹,何须言谢。
这世间的规矩礼法固然重要,但我们女子,也当有自己的想法和追求才是。
”她又抛出了一点她自以为先进的“现代思想”,享受着周围人似懂非懂却依旧钦佩的目光。
我低头,抿了一口身旁丫鬟适时递上的茶,温热的茶水氤氲着雾气,进一步模糊了我脸上的表情。她不知,我也来自千年之后。三年前,当我在这具名为沈韵的瘦小身体里醒来,接收完原主记忆和眼前这个陌生世界的信息时,也曾有过瞬间的慌乱。然而,很快,我就发现了这位嫡姐的异常——她脱口而出的“自由平等”,她“偶然”得来的绝世诗词,她那些超前的商业点子和对封建礼教大胆的批判。初时,我或许还存有一丝“他乡遇故知”的期待。但我很快看清,沈昭享受的是成为焦点、是用现代知识碾压古人的快感,她缺乏对这个时代真正的敬畏,也未必真心想改变什么,更多的是满足自身的欲望和虚荣。更重要的是,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社会,一个毫无根基的庶女,若也表现出同样的“离经叛道”和“才华横溢”,等待我的绝不会是赞誉,而是灭顶之灾。
嫡母的忌惮,父亲的利用,还有其他世家贵女的排挤……沈昭有嫡女身份和父母宠爱作为护身符,而我,什么都没有。
藏拙,是我唯一的生路。于是,我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所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痕迹,努力扮演好一个沉默、温顺、甚至有些愚钝的庶女。我看着沈昭风光无限,看着她用现代人的思维搅动风云,也默默记下她每一次“惊世骇俗”言行背后可能埋下的隐患。三年过去,她果然如愿以偿,找到了她理想中的“爱情”,风光大嫁。花轿起驾,吹打声渐行渐远。热闹的人群逐渐散去,我转身,缓步走回那深深庭院。脸上那副怯懦温顺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一片沉静的冷漠。我的好姐姐,你只管去追求你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去享受你的主角光环。你可知,你抄袭的那些诗词,原文我早已倒背如流?你可知,你视为圭臬的现代商业手段,在这个权力至上的时代有多脆弱?你可知,你拒绝首辅公子时,家族承受的压力,最后是由谁的利益填补?你又可知,你那位寒门状元郎,真的如你所见那般光风霁月、情深不渝吗?我抬起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的弧度。这出戏,你唱了太久,也该换换主角了。你的时代,过去了。我的时代,才刚刚开始。2.喧嚣散去,沈府重归平静,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空虚。我回到自己那座偏僻狭小的院落“听雨轩”,屏退了丫鬟。
关上房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我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张清秀却过分苍白的脸,眉眼间带着刻意维持的怯懦与温顺。三年了。指尖轻轻抚过冰凉的镜面,我的思绪飘回了三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也是在这具身体里醒来,头痛欲裂,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母亲早逝,在嫡母手下战战兢兢讨生活,因一场风寒差点香消玉殒。而比这古代记忆更冲击的,是我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我曾是现代职场中厮杀出来的精英,精通历史,深谙人性,却没想到一场意外将我送到了这个陌生的时空。最初的迷茫和恐惧过后,我很快察觉到了这位嫡姐沈昭的不同。她那些“惊才绝艳”的诗句,分明是李白杜甫的传世名篇;她鼓吹的“人人平等”、“自由恋爱”,带着浓烈的现代思潮印记;她弄出来的“香皂”、“简谱”,更是穿越女的老套路。
我一度狂喜,以为找到了同伴。但仔细观察后,心便凉了半截。
沈昭的确享受穿越带来的优越感,但她过于张扬,缺乏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敬畏。
她以为凭借现代知识就能碾压一切,却忽略了封建社会的残酷本质——权力、阶级、人言可畏。
她可以仗着嫡女身份和父母的偏爱肆意妄为,而我呢?一个无依无靠的庶女,若表现出丝毫异常,只会被当作妖孽,死无葬身之地。
嫡母正愁找不到借口彻底除掉我这个“污点”。那一刻,我便明白了自己的生存之道——藏拙。藏起我的惊才绝艳,藏起我的现代思维,藏起我的利爪和獠牙。我要做一个完美的、符合这个时代期待的、甚至是有些愚笨的庶女。
沈昭吟诵“床前明月光”时,我只会懵懂地赞叹:“姐姐好厉害,这诗句真美。
”沈昭讨论“男女平等”时,我惶恐地低头:“姐姐慎言,这……这于礼不合。
”沈昭研制香皂成功后慷慨地送我一盒,我感激涕零,转头却让丫鬟仔细收好,从不使用。
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三年来,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这个时代的一切知识——礼仪、女红、管家、甚至暗中研读史书和律法。
我也在暗中观察沈昭,记录她的言行,分析她的弱点,预判她可能带来的麻烦。我知道,她“发明”的很多东西,其实触碰了原有利益集团的核心。我知道,她拒绝的那些婚事,给家族带来了多少潜在敌人。我知道,她那位寒门状元郎,林文轩,并非表面那般清高。
我曾偶然见过他与京城某位权贵的心腹密谈,神色恭敬中带着谄媚。这些,我都默默记下,如同编织一张无形的网。镜中的少女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而深沉,那不再是沈韵的眼神,而是属于我——一个来自千年后的复仇者和生存者的眼神。“姐姐,”我对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低语,“你尽情地飞舞吧,你吸引的目光越多,照亮你的灯就越烫。而我,只需在阴影里等待,等待那灯盏倾覆的那一刻。”“届时,你所拥有的一切,你所不屑的一切,都会是我的踏脚石。”窗外,夕阳西下,将天空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色,如同沈昭那身耀眼的嫁衣。但这光芒,终将褪去。夜,要来了。3.沈昭出嫁后,沈府似乎冷清了不少。
嫡母王氏将更多精力放在了培养我的嫡亲弟弟——沈家唯一的男丁身上,对我这个庶女,依旧是放任自流,只要不惹麻烦,便当我不存在。这正合我意。
我每日依旧循规蹈矩:晨昏定省,学习女红,偶尔看看闲书。在所有人眼中,我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甚至有些呆笨的二小姐。有时,我会受邀参加一些闺阁小姐们的聚会。
席间,话题总绕不开我那风光无限的姐姐。“韵妹妹,你姐姐真是我辈女子楷模!
竟真觅得如此良缘,那林状元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呢!”吏部侍郎家的千金语气羡慕。
“是啊,昭姐姐提出的‘男女同席而坐,共论诗书’,虽惊世骇俗,但细想竟有几分道理。
”另一个小姐附和道,显然深受沈昭“新思潮”影响。我通常只是安静地听着,适时露出与有荣焉又自惭形秽的表情,细声细气地说:“姐姐天资聪颖,非阿韵所能及。
”她们便会拍拍我的手,安慰道:“韵妹妹性子柔顺,也是极好的。”无人察觉,在我低垂的眼眸深处,是冰冷的分析和嘲讽。她们只看到沈昭提议“男女同席”的大胆,却看不到这背后对女儿家清誉的潜在危害,以及那些守旧派夫人们眼中的鄙夷和警惕。
她们只看到林文轩的圣眷正浓,却看不到寒门新贵在盘根错节的朝堂中的如履薄冰,以及他急于寻找靠山的焦虑。沈昭的光环太盛,遮蔽了这些潜藏的危机。而她本人,正沉浸在新婚燕尔和“人生赢家”的喜悦中,愈发春风得意。听说她用自己的嫁妆,按照现代商业模式,在京中繁华地段开了一家“昭文雅集”,不仅卖文房四宝,还提供什么“会员制”、“茶话会”,引得一群追求新潮的文人学子趋之若鹜,日进斗金。
消息传回沈府,父亲沈崇明捻须微笑,显然对这棵“摇钱树”十分满意。
嫡母王氏虽有些不悦沈昭的出风头,但看在真金白银的份上,也难得地没有说什么。
我却知道,麻烦快要来了。京城的文化生意,早已被几个老字号书坊和背后有勋贵支持的文社垄断。沈昭如此高调,模式又新颖,抢了别人的生意,断了别人的财路,岂能长久?果然,不久后,便隐约有风声传来。“小姐,”我的贴身丫鬟秋月,是我这几年暗中培养的心腹,她悄声回报,“奴婢今日去‘昭文雅集’替您买丝线,听到几个书生议论,说京中文渊社的人放话,说‘昭文雅集’的茶话会言论不当,有非议朝政之嫌……”文渊社,背后站着的可是以清流自居、却极其排外的御史台几位大人。我放下手中的绣绷,嘴角微不可察地弯了一下。看,危机来了。我的好姐姐,你会如何应对呢?
用你现代的“言论自由”理论去硬碰硬吗?那无疑是螳臂当车。“秋月,”我低声吩咐,“近日府中用度,尤其是母亲和弟弟那边的,你多留意些。另外,我让你打听关于林状元早年在家乡的事,可有进展?”“奴婢正在设法接触林家旧邻,还需些时日。”“很好,小心行事,切勿让人察觉。”“是,小姐。”秋月退下后,我走到窗边,看着庭院中一株含苞待放的白玉兰。沈昭,你的光环,开始吸引蚊蝇了。而我,只需静静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或许……还可以稍稍浇点油,让这火烧得更旺些。
4机会比我想象中来得更快。这日,府中来了几位与嫡母交好的夫人,其中便有那位文渊社背后某位御史的夫人。茶过三巡,话题不知怎的,就引到了沈昭的“昭文雅集”上。一位夫人语气略带酸意:“沈夫人真是好福气,昭丫头这般能干,这‘雅集’办得风生水起,连我家老爷都夸赞呢,说是引得京中学风都为之一新。”这话听着是夸,实则暗指沈昭风头太盛,已引起朝臣注意。
嫡母王氏的笑容有些勉强:“小孩子家胡闹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另一位夫人接口,语气更是直接:“革新自然是好,只是听闻雅集内时常议论朝堂之事,学子们年轻气盛,言语间难免有失分寸……这若是传入有心人耳中,怕是于沈大人官声有碍啊?
”王氏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她可以容忍沈昭赚钱,但绝不能容忍她危及自己丈夫的仕途和沈家的地位。我正垂眸站在一旁充当背景板,安静地斟茶。这时,那位御史夫人忽然将话题引向我:“这位便是府上二小姐吧?
瞧着真是个安静乖巧的可人儿,比昭丫头倒是沉稳不少。”王氏叹了口气,似是无奈:“是啊,阿韵性子是柔顺,只是不如她姐姐伶俐。”我适时地抬起头,露出些许惶恐和羞涩,轻声道:“夫人谬赞了。姐姐乃九天明月,阿韵不过是萤火之光,岂敢与姐姐相比。姐姐创办雅集,亦是心怀好意,想为天下学子提供一方清静交流之地,想必……想必自有分寸的。”我这话看似在为沈昭开脱,实则句句戳在王氏和诸位夫人的敏感点上。“交流之地?”那位御史夫人轻笑一声,语气意味深长,“却不知交流的是圣贤文章,还是……些旁的什么?分寸?年轻人心高气傲,最易被人煽动利用,这分寸二字,谈何容易?”我立刻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脸色白了白,怯怯地看向嫡母,泫然欲泣:“母亲……是阿韵说错话了吗?阿韵愚钝,只是觉得姐姐……姐姐定然是一片好心的……”我这副被吓坏、毫无主见的样子,反而更印证了“沈昭行事张扬欠考虑,连自家怯懦妹妹都知其危险”的印象。
王氏的脸色更加难看,勉强应付了几句,便岔开了话题。夫人们走后,王氏独自坐在厅中,面色阴沉如水。我知道,那颗怀疑和不满的种子,已经种下了。傍晚,父亲沈崇明回府,直接被王氏请去了房中。隔着门扉,我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争吵声。
“……早说过她那般行事不妥!如今倒好,惹得御史台的人都注意到了!
若是被参上一本……你的官位还要不要了?”这是王氏的声音。“妇人之见!
昭儿那也是为了……好好好,我会提醒她注意分寸……”父亲的声音带着烦躁。
我悄无声息地退开,心中冷笑。提醒?若是几句提醒有用,沈昭就不是沈昭了。
她正享受成功,哪里听得进这些“迂腐”的劝诫?果然,几日后,沈昭回门省亲时,面对父亲的委婉提醒,她不以为然地笑了:“爹,您多虑了。学子们议论时事,正是关心国家大事的表现,岂能因噎废食?女儿行的端坐得正,不怕那些流言蜚语。
”她甚至反过来安慰父母:“况且,如今雅集声势正旺,连几位皇子都隐约有关注之意,此时收敛,反倒显得我们心虚了。”她提到了“皇子”,沈崇明目光闪烁了一下,最终没有再说什么。沈昭志得意满地离开了。临走前,她又对我重复了那句:“阿韵,等着姐姐给你找个好郎君。”我恭顺地行礼送别。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知道,下一次的风暴,将会更加猛烈。而我,需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5.沈昭的“昭文雅集”风波并未平息,反而在暗流涌动中逐渐发酵。
京中关于她“聚众议论朝政”、“行为不端”的流言愈传愈烈,甚至有人开始翻旧账,提及她当年拒婚首辅公子、马场抛头露面等“劣迹”。
父亲沈崇明在朝堂上似乎也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回家后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
嫡母王氏更是焦躁不已,几次派人去状元府传话,让沈昭收敛,却收效甚微。
沈昭正沉浸在事业成功和“引领风潮”的自我满足中,认为这是守旧势力对她的反扑,反而更加坚定了要“战斗到底”的决心。就在这微妙的时刻,沈昭又一次回了沈府。这次,她不是来寻求帮助的,而是来展示她的“成功”和“慷慨”的。
她带来了许多“昭文雅集”售卖的精美文具、新式糕点,还有几匹据说是通过林文轩的渠道弄来的、江南最时尚的流光锦。“母亲,您看这料子,京城绝无仅有,给您和阿韵做几身新衣裳正合适。”沈昭笑意盈盈,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府中压抑的气氛。王氏看着那华贵的料子,脸色稍霁,但眼底的忧虑未散:“昭儿,你有心了。
只是外面那些闲话……”“母亲何必理会那些腐儒之言?”沈昭打断她,自信满满,“女儿行事光明磊落,陛下提倡广开言路,女儿这也是响应圣意。至于那些眼红诽谤之徒,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她转而看向我,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盒,递到我面前:“阿韵,你看,这是‘昭文雅集’特制的香粉,用了西洋传来的方子,香气持久独特,京中贵女们都争相购买。姐姐特意给你留了一盒。”那香粉盒的确精巧,打开后异香扑鼻。若真是原来的沈韵,怕是真要感激涕零。我心中警铃大作。西洋方子?
她懂多少化学知识?这成分是否安全?但面上,我依旧是一副受宠若惊、手足无措的模样,小心翼翼地接过,声音微颤:“多……多谢姐姐。这太贵重了……”“你我姐妹,何必客气。
”沈昭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语气带着施舍般的怜悯,“你年纪也不小了,整日待在府中也无趣。过几日‘雅集’要举办一场诗会,不若你也来瞧瞧?多见见世面,或许……也能结识几位青年才俊。”她终于又想起了要“替我找郎君”的承诺。在她看来,带我出入她的高级文化沙龙,便是对我这个庶妹天大的恩赐和提携。王氏皱了皱眉,似乎觉得让我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去那种场合有些丢人,但眼下她正试图缓和与沈昭的关系,便没有出声反对。我心中飞速权衡。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接近“昭文雅集”、观察局势、甚至……暗中操作的机会。我低下头,绞着衣角,显得十分犹豫和胆怯:“姐姐厚爱,阿韵感激不尽……只是……只是阿韵才疏学浅,怕去了……会给姐姐丢人……”“无妨,”沈昭大手一挥,更是得意,“你只需跟着我,少说话便是。让大家都看看,我们沈家的女儿,个个都是好的。”“那……那阿韵就听姐姐的安排。”我细声应下,眼底闪过一抹冷光。诗会那日,我打扮得比平日更加素净低调,紧紧跟在沈昭身后,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昭文雅集”果然热闹非凡,装饰新颖,融合了古今风格。
才子佳人云集,吟诗作对,高谈阔论,言语间不乏对朝政的大胆点评,气氛热烈得有些浮躁。
沈昭如鱼得水,周旋其间,接受着众人的恭维和敬佩的目光。我则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似局促不安,实则耳听八方,将那些过于激进的言论、几位神色异样的陌生面孔、以及林文轩偶尔流露出的焦虑眼神,一一记在心里。中途,我借口更衣,悄然离席。在廊下,我远远看到林文轩正在与一位身着低调但料子极好的中年男子低声交谈,态度恭敬中带着一丝急切。“……还请大人放心,内子只是热衷文事,绝无他意……那些不安分的学子,在下会尽快处理……定不会牵连……”那中年男子面无表情,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转身离开。林文轩一回头,恰好撞见我似乎迷路般茫然的眼神。他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换上温和的笑意:“是韵妹妹啊,可是席间闷了?”我慌忙低下头,小声道:“姐夫,我……我想去找姐姐,好像迷路了……”“无妨,我让丫鬟带你回去。”林文轩笑容依旧,但眼神深处的那抹阴霾和审视,并未逃过我的眼睛。我乖巧地跟着丫鬟回去,心脏却微微加速。看来,林文轩比沈昭清醒,他已经意识到危险,并且在暗中设法弥补甚至切割了。可惜,沈昭这艘船,漏洞太多,快要补不上了。而我,或许可以趁着船沉之前,拿到一些我想要的东西。诗会结束后不久,关于“昭文雅集”的流言陡然升级,甚至出现了几首匿名的打油诗,直指雅集幕后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影射其勾结皇子、图谋不轨。这一次,风波直接卷向了皇权斗争的核心漩涡。沈昭终于有些慌了神。6.匿名打油诗的出现,像一滴冷水滴入了滚油,瞬间炸开了锅。原本还只是暗流涌动的指责,瞬间被摆上了台面。
诗句用词恶毒,暗示“昭文雅集”并非单纯的文化场所,而是某些野心之辈用来笼络学子、散布言论、甚至暗中结党的基地,其心可诛。
这已不仅仅是“行为不端”或“议论朝政”,而是直接指向了最敏感的“结党营私”、“窥探神器”的罪名!一时间,京中哗然。
与“昭文雅集”有过往来的学子人人自危,先前还追捧沈昭的权贵们纷纷避之不及。
御史台像是终于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接连上奏,弹劾新科状元林文轩治家不严、纵容内眷勾结士子、妄议朝政,其心难测。
奏折虽未明指沈昭,但字字句句都将她钉在了风口浪尖。皇帝的态度变得暧昧不明,既未立刻严惩,也未出言维护,只是下令彻查。风暴终于降临。状元府内一片愁云惨淡。
林文轩再也维持不住温文尔雅的面具,对着沈昭大发雷霆:“我早劝过你收敛!
莫要招惹是非!你偏不听!如今好了?勾结士子?图谋不轨?这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沈昭脸色苍白,却仍强自争辩:“我……我哪有图谋不轨?
我只是……只是想为学子们提供一个交流的地方!那些诗分明是有人恶意陷害!”“陷害?
若无实据,他人如何陷害?!”林文轩气得浑身发抖,“你那些茶话会上,他们都说了什么?
你可有记录?可有约束?如今谁都能上来踩我们一脚!你让我如何自处?
我的前程都要毁在你手里了!”“我……”沈昭语塞。她现代人的思维里,缺乏对“文字狱”和“党争”的残酷认知,此刻才真正感到害怕。沈府同样陷入了恐慌。
沈崇明被皇帝在朝堂上点名申饬,罚俸半年,责令其管教家人。他回到府中,砸碎了一套最喜欢的茶具,对着王氏怒吼:“看看你养的好女儿!我沈家百年清誉,就要毁于一旦了!”王氏哭天抹泪,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我早说过那丫头是个祸害!
如今可怎么是好?会不会牵连我们?会不会牵连我的晟儿?
”晟儿是她的亲生儿子整个沈家,唯有我的听雨轩,依旧保持着异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