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女儿心脏病发的前一小时，陆昭衍的电话如期而至：晚棠儿子食物过敏，我必须过去！上一世，我苦苦哀求，换来女儿的死亡。这一次，我平静地说：好，你去吧。挂断电话，我立刻抱起女儿冲向医院，并用她的电话手表，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那个爱了我十年，后来为我复仇而死的男人。1我刚拧开家门，玄关地上散著一双我不认识的高跟鞋，细长的鞋跟像针尖，直直扎进我心里。主卧门虚掩著，里面传出陆昭衍压抑的喘息，还有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昭衍，你老婆快回来了吧？

被她看到多不好。怕什麼。陆昭衍的声音带著一丝沙哑的满足，她今天带眠眠去体检，没那么快。我手里的儿童保温杯哐当一声砸在地板上，草莓牛奶洒了一地。门唰地一下被拉开。陆昭衍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头发湿漉漉的，脸上的情欲甚至还没完全褪去。看到我，他脸上闪过一秒的慌乱，随即变成了极度的不耐烦。

岑欢？你怎么回事？走路没声音的吗！他身后，苏晚棠裹著我的浴袍，长长的黑发还在滴水。她倚著门框，像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冲我露出一个无辜又挑衅的微笑。那浴袍，是我和陆昭衍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礼物。

今天是眠眠五岁的生日，也是她等待了三个月的心脏覆查的日子。医生说，眠眠的恢复情况很好，只要再观察半年，或许就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奔跑。

我带著这么好的消息回来，准备给他们父女一个惊喜。结果，惊喜变成了惊吓。

陆昭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我拽到客厅，然后重重关上了主卧的门。你看见了，就是这么回事。苏晚棠身体不好，我让她过来洗个澡休息一下。我的指甲陷进掌心，陆昭衍，今天是眠眠生日。我知道！他提高了音量，你以为我忘了？

蛋糕我不是早就订好了吗？你有完没完！主卧的门又开了。

苏晚棠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连衣裙，她走到陆昭衍身边，温柔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又轻又软：昭衍，你别生气，都怪我。姐姐，你千万别误会，我只是最近一个人带著安安太累了，心口疼得厉害，昭衍心疼我，才…心口疼？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苏晚棠，眠眠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五年，你听过我喊过一次累吗？你心口疼，疼到需要跑到别人家老公的床上？

苏晚棠的眼眶立刻就红了，泪珠在里面打转，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陆昭衍立刻把我推开，将她护在身后。岑欢你说话注意点！晚棠她刚离婚，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你能不能有点同情心！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他给苏晚棠设的专属铃声。苏晚棠怯怯地说：是……是我女儿安安的老师打来的。

陆昭衍接了电话，语气瞬间温柔下来：喂？对，我是安安的叔叔……什麼？食物过敏？

送医院了？哪个医院？好！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他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走。

我死死拽住他的胳... ...陆昭衍！眠眠还在家等著你给她过生日！就差你了！

他一把甩开我，眼神冰冷得像刀子。岑欢！你能不能分点轻重缓急！安安现在在急诊室！

眠眠只是过个生日，晚一点会死吗？你怎么这么自私！说完，他搀扶著摇摇欲坠

的苏晚棠，头也不回地走了。大门砰的一声关上。我的世界，也跟著暗了下来。

儿童房里，穿著公主裙的眠眠探出小脑袋，怯生生地问：妈妈，爸爸是不是……是不是又不回来了？她的声音，像一根针，扎进我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我蹲下来，抱住她小小的身体，眼泪再也忍不住。没事，爸爸有急事，我们……我们自己过。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昭衍发来的讯息，大概是发错了，本该给苏晚棠的。宝贝别怕，叔叔马上就到。今晚的烟火秀，我们安安一定会看到的。

烟火秀。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急事。我气得浑身发抖，抱著眠眠冲出家门，打了辆车直奔他说的医院。我倒要看看，是怎样严重的过敏，需要他这样抛妻弃女。然而，在医院急诊室，我根本没找到他们。倒是医院门口的大萤幕上，正在播放本地新闻。画面里，跨江大桥上，绚烂的烟花正在绽放。人群中，陆昭衍把一个小女孩高高地举过头顶，苏晚棠幸福地依偎在他身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那个被他举著的女孩，是苏晚棠的女儿，安安。今天也是安安的生日。所以他订的蛋糕，许诺的陪伴，全都是给她们母女的。

而我的眠眠，被他彻底遗忘在了角落。妈妈，怀里的眠眠突然扯了扯我的衣服，我的心……好痛。我低头一看，女儿的小脸惨白，嘴唇发紫，额头上全是冷汗。眠眠！

我吓得魂飞魄散，抱起她就往急诊室里冲。医生！医生救命！冰冷的抢救室门外，我一遍遍地拨打陆昭衍的电话。电话通了。背景音里，是震耳欲聋的烟花声和苏晚棠的娇笑。

陆昭衍！我撕心裂肺地喊，眠眠……眠眠她心脏病发了！在医院抢救！你快过来！

电话那头顿了几秒，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又来这套？岑欢，为了争宠，你连诅咒自己女儿都做得出来？我今天非得陪安安过完生日，别再烦我！

嘟……嘟……嘟……电话被他挂断了。抢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疲惫地摘下口罩。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孩子送来得太晚，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轰的一声。我的世界，彻底崩塌。2太平间的白色布单下，是我女儿小小的，再也不会动的身体。我坐在冰冷的长椅上，一夜未眠，怀里还紧紧抱著那个没来得及拆开的蛋糕。陆昭衍的电话，再也没打通过。天亮的时候，我婆婆来了。她不是来安慰我的。她冲过来，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你这个丧门星！

扫把星！克死了我的孙女！我们陆家是倒了什麼血霉，娶了你进门！我抬起头，麻木地看著她。眠眠，也是你的亲孙女。呸！她啐了我一口，一个赔钱货病秧子，死了就死了！正好省了以后的医药费！我早就说了，有那钱，不如给昭衍换辆好车！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这就是陆昭衍的母亲，这就是眠眠的奶奶。我的手机响了，是我的闺蜜，也是国内顶尖律所合伙人的纪云庭打来的。他大概是从新闻上看到了我，语气焦急。岑欢，你在哪？我看到陆昭衍和苏晚棠昨晚上了同城热搜，他……云庭，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眠眠沒了。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接著是纪云庭倒吸冷气的声音。半小时后，纪云庭带著人赶到了医院。

他看著我红肿的脸颊和空洞的眼神，什麼也没说，只是脱下西装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

他的人很快查清了所有事。苏晚棠的女儿根本没有食物过敏。她们只是找了个借口，让陆昭衍陪她们去看跨江烟火秀。甚至，就在我跪在抢救室门口，绝望地给陆昭衍打电话时，他正刷卡给苏晚棠的 女儿安安买下了游乐园最贵的全年VIP套票。而昨晚，眠眠被推进抢救室时，医生说需要立刻进行介入治療，需要家属签字并缴纳五十万押金。

那是我们全部的积蓄，存在陆昭衍的卡上。他拒绝接我电话的时候，我的女儿正在一点点失去生命。纪云庭的助理，一个年轻的律师，气得浑身发抖。

这简直是畜生！岑女士，我们可以立刻起诉他故意杀人！不。我轻轻摇了摇头。

看著太平间的门，我轻声说：太便宜他了。正说著，走廊那头传来了喧闹声。

陆昭衍终于出现了。他搂著哭哭啼啼的苏晚棠，身边还跟著他的母亲。他宿醉未醒，看到我，脸上满是厌恶。岑欢，你闹够了没有？大清早把妈叫来医院，就为了你那点争风吃醋的破事？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挂断的是一通来自医院的、关于女儿病危的电话。婆婆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指著我的鼻子骂道：昭衍你来得正好！这个毒妇昨天不知道又发什麼疯，咒眠眠死了！

你看她还装得有模有样的，真是晦气！苏晚棠躲在陆昭衍怀里，怯生生地露出半张脸，眼里闪烁著得意的光。姐姐，你别这样，昭衍他也很关心眠眠的。

我们昨天只是……只是想弥补一下安安从小没有父亲的遗憾。眠眠有你和昭衍，已经很幸福了。一句话，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自私和不懂事上。

陆昭衍怜惜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向我，语气里是命令般的施舍。行了，我回来了，你满意了？让眠眠出来吧，别让她躲著了。告诉那个病秧子，再不出来，我以后就真的当没她这个女儿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反复凌迟我的心。你什麼时候，把眠眠当成过你的女儿？我冷冷地看著他，陆昭衍，虎毒尚不食子。你，不配当人。陆昭衍没想到一向温顺的我会这样跟他讲话。他怒火中烧，几步跨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狠狠抵在冰冷的墙壁上。谢、锦、书！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你，眠眠会被养成这么一个只会争宠的废物？

窒息感传来，我却笑了。陆昭衍，眠眠已经死了。你还在胡说八道些什麼！

你是不是疯了！他烦躁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我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太平间的门，被纪云庭的人从里面拉开了。一张小小的移动床上，盖著白布的人形轮廓，刺痛了所有人的眼。陆昭衍的动作僵住了。婆婆的咒骂声也戛然而止。苏晚棠脸上的得意，变成了惊恐。纪云庭走上前，轻轻拂开了陆昭衍的手。陆先生，请你冷静一点。岑欢说的，都是真的。他将一份死亡证明，拍在了陆昭衍的胸口。你的女儿，陆星眠，于昨晚十一点二十三分，因子代码I42.0扩张型心肌病急性发作，抢救无效，死亡。

3陆昭衍像被雷劈中一样，呆立在原地。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手里的死亡证明，又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探寻，仿佛想从我脸上找到一丝一毫恶作剧的痕迹。

不可能……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语，嘴唇都在颤抖。

婆婆最先反应过来，她扑到移动床边，颤抖著掀开白布一角，看到眠眠那张青白的小脸后，嗷的一声，瘫软在地。我的孙女……我可怜的孙女啊……她开始嚎啕大哭，捶胸顿足。只是这哭声里，有多少是真实的悲痛，多少是无法跟亲戚交代的恐惧，就不得而知了。苏晚棠的脸色煞白，她死死抓著陆昭衍的胳膊，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昭衍，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陆昭衍猛地甩开她，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冲到我面前，通红的双眼死死瞪著我。是你！都是你！

是你没有照顾好她！是你害死了她！他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我的头上。是吗？

我静静地看著他，陆昭衍，你看看这个。纪云庭把一叠列印出来的文件递给我。

我将文件一张一张，摔在陆昭衍的脸上。第一张，是我们家联名帐户的消费记录。

就在昨晚十点半，眠眠被推进抢救室急需用钱的时候，他刷了五万块，在跨江游轮上开了一瓶顶级香槟，只为了庆祝安安的生日。第二张，是他和苏晚棠在烟火下的亲密合影，被路人拍下发到了社交媒体上，配文是神仙爱情。

第三张，是监控截图。苏晚棠的女儿安安，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女孩，在急诊走廊的贩卖机前买冰淇淋吃。而时间，正是陆昭衍在电话里告诉我安安食物过敏很严重的时候。证据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陆昭衍和他身后那个女人的脸上。苏晚棠的身体开始摇晃，几乎站不稳。

陆昭衍脸上血色尽失。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一场闹剧。他的女儿，真的死了。

死在他为别的女人和孩子彻夜狂欢的时候。他的神情从愤怒，变为震惊，再变为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慌。但他没有道歉。也没有悔恨。他深吸一口气，突然抬头，用一种极其冰冷且陌生的眼神看著我。所以呢？他说，人死不能复生。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解决眼下的问题。他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档，塞进我手里。

把这个签了。我低头一看，是一份房屋抵押贷款同意书。

他要把我们唯一的那套婚房抵押出去，贷款三百万。我的初创公司，最近拿到了一个关键的投资意向。只要我能在三天内拿出三百万的对赌資金，就能拿到三千万的融资。他语气急切，眼里燃烧著一种疯狂的野心。有了这笔钱，我以后能给你和……能给我们家更好的生活。别说一套房，十套房都能买回来。

我在太平间里，抱著女儿冰冷的身体。而我的丈夫，在她尸骨未寒之时，逼我签下卖房协议，用我们家最后的根基，去赌他和他白月光的未来。荒唐，且残忍。我气得发抖，将那份协议撕得粉碎。陆昭衍！你做梦！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

不是陆昭衍打的。是我婆婆。她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扑向我。你这个賤人！

你害死了我孙女，现在还想毁了我儿子的前程？我打死你！陆昭衍没有拦。

他只是冷冷地看著，眼里全是我撕碎他前程的怨毒。岑欢，我劝你想清楚。

别逼我用别的手段。妈，别跟她废话。他拉开我婆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印泥，既然她不肯签字，就按手印。法律效力是一样的。

他抓住我的手，要把我的拇指按在另一份备用协议上。我拼命挣扎。我们的拉扯，撞到了旁边的移动床。床身一晃，盖在眠眠身上的白布，滑了下来。

女儿那张没有血色的小脸，就这样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她的眼睛没有闭紧，仿佛还在留恋这个冰冷的世界，还在等那个没有回家的爸爸。陆昭衍的动作，彻底僵住。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死亡。他触电般松开了我的手，踉跄著后退了几步。

我像一具被抽掉所有线头的木偶，瘫坐在地上，紧紧抱住眠眠，不想让任何人再伤害她。

滚……我的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一样。都给我滚！婆婆似乎被吓住了。

苏晚棠更是早就躲得远远的，生怕惹上关系。陆昭衍死死地盯著眠眠的脸，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眼中翻腾著无数复杂的情绪，震惊，恐惧，还有一丝……一丝终于浮出水面的，迟来的悲伤。眠眠……他轻声呢喃，我的……眠眠……我嘲讽地笑出声。人死了，才知道后悔。可是，有什麼用呢？

就在这时，太平间的门被推开。纪云庭带著几个穿著制服的人走了进来。陆先生，纪云庭的声音冷得像冰，刚刚我已经代我的当事人岑欢女士报了警。现在，警方需要你，和这位苏晚棠女士，回去协助调查。罪名是，遗弃罪，以及，过失致人死亡。4警局。

冰冷的审讯室里，陆昭衍第一次显露出了慌张。遗弃罪、过失致人死亡，这两项罪名，足以毁掉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但他还抱有侥倖，坚称这只是家庭矛盾。

苏晚棠更是在隔壁哭得梨花带雨，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产后抑郁情绪不稳定的我。

他们以为，这和以往无数次的争吵一样，只要我心软，就能不了了地。我坐在观察室，隔著单向玻璃，冷冷地看著这场丑陋的表演。纪云庭坐在我身边，将一份热好的牛奶推到我手边。还有一样东西，你可能会想看。他打开一个平板电脑，点开了一段视频。视频来自眠眠生前佩戴的儿童电话手表。画质有些摇晃，但声音很清晰。

那是眠眠生前录下的最后一段影像。爸爸，幼儿园的毕业演出，眠眠会跳得最棒。老师说，你会来看我的，对吗？镜头里，是女儿充满期待的小脸，和她身后乱哄哄的后台。

视频快结束时，镜头剧烈地晃动了一下，一个不耐烦的小男孩的声音闯了进来。

陆星眠你烦不烦啊！老是挡著我的路！接著，是眠眠一声短促的惊呼。画面到此为止。

这是……我的心脏被狠狠揪住。我们恢复了手表里被删除的数据。

纪云庭的声音很平静，推眠眠的那个小男孩，叫苏子安。苏子安。苏晚棠的儿子，安安。

毕业典礼当天，是苏晚棠主动给学校打电话，说安安身体不舒服，不参加了。

她早就知道她儿子霸凌了眠眠。她让陆昭衍不要去，就是怕你在学校跟她当面对质。

所谓的食物过敏，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为了脱罪和争宠，精心设计的谎言。

真相像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寸寸割开我的血肉。原来，从头到脚，都是一场骗局。

他们不仅害死了我的女儿，还试图用谎言掩盖一切。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把视频，发出去。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嘶哑，发给所有我能想到的人。

幼儿园所有家长的群组，我们小区的业主群，陆昭衍公司的同事群，还有……

所有能报导这件事的本地新闻媒体。复仇的第一把火，就从他们最在意的脸面

开始烧起。半天之内，整个城市都被引爆了。五岁女童疑遭霸凌后心脏病发，父亲竟陪霸凌者母亲看烟花秀！蛇蝎心肠！继母为争宠，谎报病情延误继女救治时机！

铺天盖地的舆论，像海啸一样，瞬间淹沒了陆昭衍和苏晚棠。幼儿园被勒令停课整顿，园长引咎辞职。家长们堵在苏晚棠家门口，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她。

陆昭衍公司的电话被打爆了，合作方纷纷要求解约。

他那个还没影子就想抵押房子的初创公司，瞬间变成了人人喊打的骗子公司。

警局迫于压力，只能将两人暂时收押。我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整理眠眠的遗物。

在她的小书包里，我找到了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对袖扣，和一张用蜡笔画的画。画上，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小女孩，三个人手拉著手，笑得很开心。背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著：给我最爱的爸爸，生日快乐。我这才想起来，昨天，不仅仅是眠眠的生日。也是陆昭衍的生日。我的女儿，直到生命最后一刻，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个亲手将她推向死亡的父亲。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画上，晕开了蜡笔的颜色。

我恨。我恨陆昭衍的无情。我恨苏晚棠的恶毒。我更恨自己的软弱和妥协，才让他们有机会，杀死了我的女儿。我拨通了纪云庭的电话。云庭，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财产分割……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我要他，净身出户，身败名裂，永不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