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粉提款机系统带货赘婿的决裂与新生(沈玥江哲)最新小说_免费阅读完整版小说黑粉提款机系统带货赘婿的决裂与新生(沈玥江哲)
沈家宴会厅的光,亮得刺眼。水晶吊灯流转过冰冷浮华的光晕,香槟、香水与权力交织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却让缩在角落的萧倾然只感到窒息。
她攥紧身上过时的淡蓝色礼裙,手心濡湿。目光不受控制地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精准落在那众星捧月的中心——沈言清。她名义上的小叔叔,沈家如今的家主。他斜倚吧台,指间夹着威士忌杯,侧脸清俊斯文,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眸含笑,正聆听身旁一位世家千金说话,微微颔首。那副温和儒雅,十年如一日,无懈可击。
萧倾然的心跳快了几拍,又迅速被更深重的卑微淹没。他是云端月,她是渠中泥。
十年寄人篱下,战战兢兢,活得不如沈言清养的那条名贵犬。佣人能给脸色,沈家大少二少沈铭昊、沈铭宇动辄欺辱。唯有沈言清偶尔施舍的温情,像冻僵之人触到的渺茫烛火,明知危险,却拼死靠近。“哟,这不是我们萧大小姐吗?
”轻佻声自身后响起。萧倾然脊背一僵。沈铭昊搂着女伴晃来,挑剔目光扫视她:“躲这儿碍眼?穿这么寒酸,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沈家虐待你。
”沈铭宇嗤笑:“大哥,话别说这么直白,我们沈家不就是养了个白吃白住的?
”尖锐话语如细针扎心。萧倾然垂头,长发遮脸,指甲掐进掌心。不能回嘴,否则羞辱更甚。
她早已习惯吞咽所有委屈。只要……只要小叔叔能看到一点点她的好……“言清哥,你看她,闷葫芦,无趣透了。”沈铭昊扬声喊。吧台谈笑稍歇。沈言清目光投来,淡淡,无温度,像打量无关物品。他唇角微弯,缓步走来。锃亮皮鞋踩在大理石上,每一步都踩在萧倾然心尖。他在她面前站定,高大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木质香与威士忌味。
“倾然。”他开口,声音温和,甚至带点诱哄。萧倾然猛地抬头,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受宠若惊。沈言清镜片后的眼看着她,慢条斯理指向厅外露天泳池。
夜晚池水蓝得发黑,像巨大寒冰。“你说…你喜欢小叔叔?”他语气轻柔,含残忍戏谑,“跳下去。只要你敢跳,我就信。”周围骤静。所有宾客目光聚焦,带着看好戏的兴奋。
沈铭昊兄弟爆出大笑。“跳啊!证明你的真心!”“她敢吗?吓都吓死了!
”萧倾然脸色惨白。血液冻结。她难以置信地看沈言清,试图找出玩笑痕迹。没有。
只有冰冷、居高临下的试探与厌烦的无聊。
泳池水……那么冷……可是……那是小叔叔啊……是她十年卑微里唯一的光。
如果……这样能证明……一股绝望的勇气,混杂十年卑微爱恋与孤注一掷,猛地攫住她。
她看着沈言清无情双眼,心碎成粉,却奇异地升起解脱般癫狂。好。你要证明。
我证明给你看。在惊呼与哄笑中,淡蓝身影如扑火飞蛾,纵身跃向幽蓝冰冷。
“噗通——”刺骨寒意瞬间涌入每个毛孔,夺走呼吸。水淹没头顶,沉重礼服裹她下沉。
求生本能让她挣扎,呛入带氯气的水,辛辣冲喉。好冷…好难受…水面人影灯光扭曲破碎。
笑声喧闹遥远。没有人跳下。没有人救。沈言清……他就那样看着……意识模糊,冰冷黑暗吞噬。彻底失去知觉前一瞬,脑海“咔嚓”碎裂。紧接着,爆炸开的熊熊烈焰!
沈铭昊得意嘴脸……沈铭宇嘲讽……沈言清病房外冷漠注视……医生诊断:“重度精神分裂,伴暴力倾向……”黑暗仓库……父母满脸血……绝望眼神……“然然,活下去……”……沈言清父亲冷厉笑声:“萧兄,别怪我们,怪你挡路……”几个模糊可辨身影——其他世家掌权人!冲天火光!灼热!吞噬!
她站沈家老宅外,看华丽牢笼在火中扭曲坍塌!里面是沈家所有人!她大笑,笑出眼泪,笑到撕心裂肺!火焰映红疯狂扭曲的脸……不!不是梦!是真切前世!
被这些畜生害死父母!榨干利用价值后丢进精神病院逼疯十年!
被折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终同归于尽滔天恨意!十年隐忍!十年疯癫!焚尽一切大火!
她回来了!冰冷池水包裹,却再冻不住地狱深处淬炼归来、裹挟烈焰剧毒的心!“哗啦——!
”泳池边,沈言清笑意早失。时间流逝,水中人挣扎渐止,沉向池底。淡蓝如孤魂消散。
哄笑停,气氛微妙尴尬。沈言清蹙眉。他没料她真跳。更没料她沉底。不过无伤大雅戏弄,取乐可怜样。怎么…心底掠过一丝极淡未察慌乱。“倾然?”他试探叫。水面无反应。
“装什么死!起来!”沈铭昊不耐吼。沈铭宇嘀咕:“真扫兴。”沈言清眉头紧皱。
不祥预感放大。上前一步,声沉几分:“萧倾然!别玩!上来!”依旧死寂。
终于有人察不对。“好像…没动静了?”“不会出事吧?”“天,她好像真不会水…”窃窃私语起。沈言清脸色微变,正要吩咐侍者捞人。此时——“哗啦!
”水响破凝滞。湿漉漉小脑袋猛探出水面!黑发海藻般贴苍白脸颊脖颈,水珠滚落。
所有人松气,露“果然装”鄙夷。沈铭昊立刻骂:“贱人!就知道你——”骂声戛止。
所有目光凝固那张抬起脸。惨白灯光下,脸依旧精致,却再无半分怯懦卑微小心翼翼。
池水顺尖俏下颌滴落,长密睫毛沾水珠,缓缓抬起。露出一双眼。漆黑。深不见底。
蕴无尽深渊,似从血海地狱打捞,浸透森然寒意与…令人毛骨悚然平静。
所有软弱、乞怜、爱慕…曾被萧倾然情绪,俱被冰水洗尽蒸发。
只剩一片死寂、疯狂滋生、冷静疯狂。她缓缓转头,目光精准捕捉泳池边沈言清。
沈言清对上那双眼瞬间,心脏如被冰手狠攥,骤停一拍。难以言喻寒意顺脊椎猛窜头顶!
这…不是萧倾然!绝非他认识随意搓圆捏扁、只知哭啼小孤女!他喉结滚动,几乎下意识,带一丝未察惊惶,脱口:“倾然!快上来!”水中少女看他,苍白唇角,极缓慢地,一点一点,勾起。一个笑。扭曲、冰冷、带极致恶意玩味笑。她动。朝池边游来,动作不快,甚至迟缓,却带诡异从容。似方才濒溺非她。她湿淋淋爬上岸,水渍洇开深色。
单薄礼服紧贴身躯,勾勒纤细不羸轮廓。一步一步,走向沈言清。所过处,人群被无形寒气慑,下意识后退,鸦雀无声。沈言清僵原地,看着似水中爬出索命修罗,大脑空白。萧倾然走至他面前,极近距离。抬起冰凉彻骨手臂,软软攀附他脖颈。
沈言清被她身带冰冷水汽与那说不清道不明危险气息激得哆嗦,竟忘推。她踮脚尖,将湿透、带池水寒意与一丝若有似无血腥气唇,凑近他耳廓。声很轻,带慵懒、气声般沙哑,如毒蛇吐信,清晰钻他耳膜,一字一句:“小叔叔…”“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沈言清浑身剧震,瞳孔骤缩!2. 疯批觉醒沈言清僵在原地,耳畔那冰冷带笑的气音如毒蛇钻入,缠绕不休。脖颈上少女手臂冰凉湿滑,像某种水生动物的触须,激起他本能战栗。“你…”他喉头发紧,试图推开她,却发现那看似纤细的手臂蕴着惊人力度,牢牢箍住他。
更让他心悸的是那双眼睛——近在咫尺,漆黑瞳孔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他完全陌生的、令人胆寒的东西。“倾然妹妹这是溺水溺傻了?
”沈铭昊反应过来,上前一步就要拉扯萧倾然,“滚开!别脏了我小叔的衣服!
”他的手尚未碰到萧倾然,就被她倏地转头盯住。那眼神,冷得没有一丝人气,仿佛在看一件死物。沈铭昊动作猛地一滞,背后莫名窜起一股凉气。“大哥,跟她废什么话!
”沈铭宇也皱眉,却莫名不敢直视那双眼睛。萧倾然轻轻笑了声,声音依旧沙哑,却带上了点奇异的甜腻:“两位哥哥,急什么?我只是……和小叔叔说句悄悄话。
”她终于松开手臂,后退半步。湿透的礼服贴在她身上,勾勒出青涩却已然动人的曲线,苍白的脸,乌黑的发,红得诡异的唇,构成一种妖异又脆弱的美感。沈言清颈间一松,那冰冷的压迫感稍减,他却丝毫未觉轻松,心脏反而跳得更乱。他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往日那种怯懦或痴迷的痕迹,一丝也无。“看来没事了,一场闹剧。
”沈言清强自镇定,整理了下并无线索的衣领,恢复惯常的温和面具,只是语气略显生硬,“张妈,带小姐下去换衣服,别着了凉。”被点名的佣人连忙上前。
萧倾然却看也不看那佣人,目光依旧锁着沈言清,唇角弯弯:“好啊。不过……”她顿了顿,声音轻飘飘的,“水很冷呢,小叔叔。下次想试我的心,换种方式吧。
比如……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黑的?”她说完,又是那样轻轻一笑,不等任何人反应,转身跟着噤若寒蝉的佣人朝客房方向走去。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分开一条路。宴会厅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方才看好戏的兴奋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难以言说的惊疑和寒意。沈铭宇凑到沈言清身边,低声道:“小叔,她是不是真疯了?”沈言清没回答,目光沉沉地盯着那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淡蓝色背影,金丝边眼镜后的眸色晦暗不明。疯?不,那不像疯。那像是……什么东西彻底醒了。客房内。
热水冲刷着身体,驱散刺骨寒意,却暖不了那颗从地狱归来的心。萧倾然站在花洒下,闭着眼,任由水流冲刷脸颊。脑海中,前世的记忆与今生的画面疯狂交织。父母惨死的模样,精神病院里无尽的折磨,火焰灼烧皮肤的剧痛……沈言清的冷漠,沈铭昊兄弟的嘲弄,那些所谓世家名流的虚伪嘴脸……恨意如毒藤,在血管里疯狂滋生蔓延,带来一种近乎战栗的快感。好啊,真好。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一世,那些欠她的,害她的,一个都别想跑!那个唯唯诺诺、渴求着一点点可悲温暖的萧倾然,已经死在冰冷的泳池里了。现在活着的,是从地狱爬回来,索命报仇的恶鬼!她睁开眼,看向镜中的自己。苍白,瘦弱,眼底却燃烧着两簇幽冷的火焰。
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沈家……沈言清……游戏,开始了。接下来的几天,沈家气氛微妙。萧倾然安分得吓人。她没有哭闹,没有诉委屈,甚至没有再多看沈言清一眼。
她按时吃饭,待在房间,或者去花园安静坐着,像一抹沉默的影子。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沈铭昊兄弟有些无所适从,想找茬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沈言清暗中观察了几次,那日的违和感始终盘旋心头。他试图用以往的方式,温和地递给她一杯牛奶,或是询问她是否需要新衣。萧倾然会接过,会道谢,表情恭顺,眼神却是一片死寂的漠然,仿佛他递过来的不是关怀,而是无关紧要的垃圾。那种无形的距离感,比以往任何一次哭闹或痴缠都更让沈言清感到不适。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彻底脱离掌控了。一周后,沈家迎来一位客人——林氏集团的千金,林薇薇。
林家与沈家是世交,林薇薇对沈言清的心思昭然若揭,也是前世极力怂恿将萧倾然送进精神病院的推手之一。林薇薇一来,就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指挥佣人,对萧倾然更是眼角都不扫一下,仿佛她是空气。
晚餐时,林薇薇笑着对沈言清说:“言清哥,过几天是我生日宴,你一定要来哦。
”她瞥了眼安静吃饭的萧倾然,故作惊讶,“哎呀,倾然也在家呢?不过不好意思哦,我的生日宴只请相熟的朋友,恐怕不方便带你去呢。”沈铭昊立刻附和:“带她去干嘛?
还不够丢人的。”沈言清微微蹙眉,还未开口。一直沉默的萧倾然却忽然放下了筷子。
她抬起眼,看向林薇薇,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羞涩的笑意:“薇薇姐的生日宴,我确实不方便去。”林薇薇得意地挑眉。
却听萧倾然继续轻声细语道:“我听说……林氏最近竞标城东那块地,好像遇到了点麻烦?
竞争对手似乎……掌握了某些内部报价数据呢。真是奇怪,数据怎么会泄露呢?
”林薇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微缩:“你……你胡说什么!”萧倾然却不再看她,转而看向沈言清,眼神纯净又无辜:“小叔叔,我只是前几天不小心听到公司有人打电话,好像提到了林氏和数据什么的……可能是我想多了吧。”她说完,乖巧地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饭。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餐桌上却瞬间安静下来。
林薇薇脸色变幻不定,惊疑地看着萧倾然,又看看沈言清。林家数据泄露的事是极度机密,她怎么会……沈言清目光深邃地看向萧倾然。公司最近确实在竞标城东地块,林氏是对手之一。数据泄露?他从未听闻。是这女孩信口胡诌,还是…她真的听到了什么?
萧倾然感受到他的目光,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极浅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笑。
那笑容里,没有往日的痴迷,没有卑微,只有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嘲弄。沈言清的心,猛地沉了下去。林薇薇最终食不知味地匆匆离去,临走前看萧倾然的眼神充满了惊疑不定。
沈言清当晚便派人暗中调查公司内部与林氏地块竞标相关的人员和通讯记录。
他并不全信萧倾然的话,但那轻描淡写的一句,像一根刺,扎进了他心里。
沈铭昊兄弟则觉得萧倾然走了狗屎运,瞎猫碰上死耗子,肯定是在哪里偷听到了风声,拿来故弄玄虚。“贱人就是贱人,装神弄鬼!”沈铭昊朝着萧倾然紧闭的房门啐了一口。
萧倾然在门内,听着外面的骂声,唇角只有冷笑。故弄玄虚?很快你们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她坐在书桌前,摊开课本,眼神却锐利如刀。前世被关在精神病院,她并非完全与世隔绝。那些护士、护工的闲聊,偶尔被丢弃的报纸,零碎的信息拼凑起来,足以让她知道未来几年京都世家的风云变幻。林氏的数据泄露确有其事,就在不久后会被爆出,导致林氏竞标失败,损失惨重。她只是,提前把这个“猜测”抛出来而已。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在所有人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时,悄无声息地埋下怀疑和混乱的种子。几天后,沈氏集团会议室。
关于城东地块的最终竞标策略会议正在紧张进行。沈言清坐在主位,听着下属的报告。忽然,助理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沈言清脸色微变,眸中闪过一抹惊愕。助理汇报的消息,竟然与那晚萧倾然“无意”间透露的信息隐隐吻合!林氏的内部数据,可能真的泄露了!
会议结束后,沈言清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巧合?
还是……他脑海中浮现出萧倾然那张苍白却冷静得过分的脸,以及那双深不见底、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眼睛。一种荒谬又令人不安的猜测浮上心头。
他拿起内线电话:“让倾然来我书房一趟。”当萧倾然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安静地站在沈言清的书桌前时,沈言清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依旧柔弱无害,与那日泳池边湿淋淋的妖异模样判若两人。“小叔叔,找我有事?”她轻声问,语气恭顺。
沈言清打量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你那天晚上,说听到公司有人打电话提到林氏数据泄露……具体是听到谁说的?在什么地方?
”萧倾然抬起眼,眼神清澈带着一丝茫然:“我也记不太清了,好像是在花园散步的时候,听到两个叔叔在讲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其中一个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财务部的张经理?
我不太确定……”财务部张经理?那是沈家的老臣子,也是这次竞标的核心成员之一!
沈言清心脏猛地一跳,面上却不露声色:“你确定没听错?”“我不敢确定,”萧倾然怯怯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可能……可能是我听错了。小叔叔,我不会给你惹麻烦了吧?”她又变回了那个胆小怕事的孤女。沈言清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温和地笑了:“没有,你做得很好。以后如果再听到什么,记得第一时间告诉小叔叔。
”他拉开抽屉,拿出一条精致的钻石手链,“这个,奖励你的。”他像往常一样,试图用这些小恩小惠来安抚、掌控她。萧倾然看着那闪亮的手链,眼底飞速掠过一丝讥诮。
前世,她就是被这些廉价的施舍和虚伪的温柔迷了眼,蒙了心。她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手链,脸上泛起受宠若惊的红晕:“谢谢小叔叔!”只是在她指尖触碰到手链的瞬间,她像是没拿稳,手链“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啊,对不起!”她慌忙弯腰去捡。
沈言清也下意识俯身。两人距离瞬间拉近。萧倾然捡起手链,抬起脸,与沈言清近在咫尺。
她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脸颊,眼神却不再是方才的怯懦,而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挑衅的探究。
“小叔叔,”她声音压得极低,像情人间呢喃,内容却让他血冷,“你说,如果张经理真的做了对不起沈家的事,你会怎么处置他?会不会像那些商场上的人一样,让他永远消失啊?”沈言清的瞳孔骤然收缩!脸上温和的面具瞬间出现裂痕!“你胡说什么!
”他猛地直起身,声音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厉色。萧倾然也缓缓站直,将手链放在桌上,脸上恢复那种无辜又茫然的表情:“我……我只是随口问问,小叔叔你别生气……”沈言清胸口微微起伏,死死盯着她。又是这种感觉!
那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仿佛能看穿他所有伪装的眼神!刚才那句话,是巧合?
还是意有所指?萧家当年的事……是沈家绝不能被提及的禁忌!“出去。
”他压下翻腾的心绪,冷声道。萧倾然乖巧地点头,转身离开。在书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她脸上所有表情褪尽,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漠然和嘲讽。沈言清,这就慌了吗?好戏,还在后头。沈言清立刻动用所有力量暗中彻查财务部张经理,果然发现了他与林氏暗中勾结、泄露数据的蛛丝马迹!雷霆手段处置了张经理后,沈氏在竞标中占据绝对主动,最终成功拿下地块。这场风波在沈氏内部引起不小震动,而更让沈言清心惊的是——这一切的突破口,竟然来自那个他一直视为蠢货、累赘的孤女萧倾然!他第一次开始真正审视这个女孩。
她似乎…和他印象中的那个萧倾然,完全不同了。沈铭昊和沈铭宇也听闻了此事,却更加嫉恨。“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走了狗屎运!”沈铭昊咬牙切齿。
“不能让她再这么得意下去!”沈铭宇眼神阴鸷,“得给她点真正的教训!
”沈家老爷子沈邦即将七十大寿。沈言清颇为重视,特意重金拍下一幅国画大师的早期珍品《松鹤延年图》,准备作为寿礼,以讨老爷子欢心,稳固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画作被精心装裱后,暂时存放在沈言清书房内的恒温恒湿保险柜里。这消息不知怎的被沈铭宇知晓了。
他素来嫉妒小叔得爷爷看重,又因上次萧倾然“立功”之事憋着火,一个恶毒的念头滋生出来。他不敢直接破坏画作,那样目标太大。
他想起萧倾然最近偶尔会被叫去书房帮忙整理文件沈言清开始有意试探她,便想出了一条嫁祸之计。这日,沈言清外出赴宴。沈铭宇找准时机,溜进书房,用早已偷配的钥匙打开保险柜,小心翼翼地在画作一角用特殊药水留下了极难察觉的污损痕迹。随后,他又将一点点同样的药水悄悄抹在了书房桌角不易察觉的地方。做完这一切,他得意地溜走,只等着寿宴当天,画作呈现给爷爷时发现问题,再“不经意”地引导众人发现桌角的药水痕迹,到他早已安排好的“目击证人”——一个会被收买指证萧倾然曾鬼鬼祟祟在书房逗留的佣人。
届时,毁坏寿礼的重罪,足以让萧倾然被彻底赶出沈家,甚至被打个半死!
他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却不知,他偷偷潜入书房的一切,都被隐藏在走廊古董摆件里的微型摄像头,清晰地记录了下来。摄像头背后,萧倾然坐在房间电脑前,看着屏幕里沈铭宇猥琐的动作,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蠢货。
她早就料到沈家这些人不会安分。这摄像头,不过是她随手布下的众多小玩意儿之一。
她想扳倒沈家,但目前羽翼未丰,还需要暂时借助沈言清的“庇护”和沈家这个平台。所以,沈铭宇这自作聪明的陷害,正好给了她一个立威和进一步获取沈言清微妙信任的机会。
寿宴前夜,沈言清在书房最后一次检查寿礼。当他打开画匣,仔细查看时,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画角那一点虽细微却致命的污损,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谁干的?!
震怒之下,他立刻封锁消息,下令彻查!第一个被怀疑的,自然是能接触到书房的佣人和最近常来的萧倾然。书房内气氛压抑。几个佣人战战兢兢,萧倾然垂首站在一旁,面色苍白,身体微抖,看上去害怕极了。沈铭宇按捺不住跳出来,故作惊讶:“呀!这桌角是什么?”他指着那处不易察觉的药水痕迹,“这味道……好像和画上的污损很像啊!最近都有谁进过书房?
怯怯地看向萧倾然:“好……好像倾然小姐最近常来……”所有目光瞬间聚焦在萧倾然身上。
沈言清也看向她,目光锐利如刀。萧倾然抬起头,眼圈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不是我……我真的没有…我怎么会破坏爷爷的寿礼?”她看起来无助又委屈,完全是一副被吓坏的模样。沈铭宇心中得意,趁热打铁:“谁知道你安了什么心!小叔,我看就是她干的!应该立刻把她……”“等等。”萧倾然忽然怯生生地打断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我……我好像前几天晚上,看到铭宇哥你……很晚从书房出来……鬼鬼祟祟的……”沈铭宇脸色骤变:“你胡说八道!
血口喷人!”“我……我没有胡说。”萧倾然像是被吓到,往后缩了缩,却继续小声嗫嚅,“而且……而且我上次不小心看到铭宇哥房间里,好像有…有一瓶和这个味道很像的药水……”“放屁!”沈铭宇急了,口不择言,“你少栽赃我!”“够了!”沈言清厉声喝止。
他目光在惊慌失措的沈铭宇和看似柔弱无助的萧倾然之间来回扫视,心中疑云密布。
沈铭宇的反应太过激烈,而萧倾然的指控…虽然微弱,却指向明确。
他沉声道:“去二少爷房间搜!”“小叔!你不能信她!”沈铭宇彻底慌了。很快,保镖果然从沈铭宇房间隐蔽处搜出了那瓶特殊的药水,与画作及桌角的成分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