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风波后,我让恶邻全家流落街头(刘志坚张兰)完结小说推荐_免费小说奶茶风波后,我让恶邻全家流落街头(刘志坚张兰)
日薪五千,照顾沉睡中的富家太太,规则只有三条:别好奇。别出声。凌晨别上楼。
可夜半歌声响起,我发现她根本是醒的……1 日薪五千手机震动。
屏幕上跳出医院的催款通知。林默盯着那串数字,感觉喉咙发干。妹妹的手术费,还差二十万。医生说,再拖下去,就没机会了。他关掉手机,把脸埋进手里。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光透进来。他是个社会底层青年,没有学历,没有背景。
每天打三份工,挣的钱像沙子,从指缝里流走,永远填不满医院那个无底洞。绝望。
一种冰冷的绝望感,从脚底升起,冻住了他的心脏。他重新打开手机,点开一个浏览器。
这是一个他常逛的网站,各种信息混杂,真假难辨。他需要钱,快钱。无论用什么方法。
他滑动屏幕,一排排信息流过。“高薪招聘安保,要求一米八以上…”“外卖骑手,多劳多得…”这些都太慢了。他需要一笔巨款,不是每天几百块的零钱。就在他准备放弃时,一条帖子抓住了他的视线。帖子的标题很简单。“急聘家庭看护。”他本来想划过去,但下面的内容让他停住了手指。“日薪五千,食宿全包。”“地址:本市。”“要求:男性,胆大,能严格遵守规矩。”林默的心跳漏了一拍。日薪五千?一个月就是十五万。干两个月,妹妹的手术费就凑够了。这太假了。不是诈骗,就是什么见不得光的活。他继续往下看。
“工作内容:照顾我沉睡的妻子。”沉睡的妻子?植物人吗?照顾植物人,需要“胆大”?
林默的手指悬在屏幕上。他知道这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但那“日薪五千”的字眼,像钩子,死死勾住了他的理智。他想到了妹妹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想到了医生催款时冷漠的眼神。
他没有选择了。帖子的末尾,留了一个电话号码。林默深吸一口气,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了起来。对面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沉稳。“喂?”“你好,我看到了招聘启事。”林默说,声音有些沙哑。对面沉默了几秒。“你确定你满足要求?
”男人问。“胆大,守规矩。”林默回答。“好。”男人说,“明天上午十点,到城郊的银杏庄园来面试。”电话挂断了。林默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银杏庄园,他听说过。那是本市有名的富人区,一座孤零零的别墅,传说价值上亿。那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2 沉睡的妻子第二天,林默准时到了银杏庄园。
巨大的黑色铁门拦住去路。他按了门铃。没有声音,没有回应。一分钟后,铁门自动向两侧滑开。一条铺着石子的路,通向别墅深处。路的两旁是高大的银杏树,叶子很密,挡住了大部分阳光。这里很安静。太安静了。林默走到别墅门口,门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内。男人穿着一套深色的西装,料子没有一丝褶皱。他大概五十岁,头发梳理整齐,但眼下有很深的阴影。“林默?”他开口,声音很低。“是我。”“我姓陈。
”男人说,“进来吧。”林默跟着陈先生走进别墅。里面很空旷。地板是深色的木头,能映出人影。大部分家具都盖着白布,像是很久没人住过。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你很缺钱?”陈先生忽然问。“是。”林默没有隐瞒。“为了钱,什么都肯做?”“是。
”陈先生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复杂。“跟我来。”他带着林默走上二楼。二楼的走廊尽头,是一扇玻璃门。推开门,是一个玻璃花房。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花房的中间,放着一张床。
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皮肤很白,黑色的长发铺在枕头上。她胸口没有起伏。
她没有呼吸。林默的心脏猛地一缩。这是一个死人?“她叫苏晴,我的妻子。
”陈先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她还活着。”他指了指床边的一台仪器。仪器屏幕上,一条微弱的线在规律地跳动。“她在沉睡。”陈先生说,“你的工作,就是照顾她,维持她的生命体征。”“就这么简单?”林默问。“就这么简单。”陈先生的回答很快,但他的眼神告诉林默,事情绝对不简单。“薪水日结,每天早上,五千块会打到你的卡上。
”陈先生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的纸。“这是你的住处钥匙,房间在一楼。这张纸上,是看护须知。”他把纸递给林默。“你必须严格遵守上面的每一条规则。”“记住,是每一条。”3 看护须知林默回到一楼的房间。房间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
他展开手里的那张纸。纸上是打印的黑体字。《看护须知》一、 每日三次,上午九点,下午三点,晚上九点,用床头柜里的特制营养液为夫人擦拭身体,维持机能。
二、 绝对禁止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进入二楼的任何区域。
三、 如果你听到别墅里有女人的歌声,请立刻返回自己房间锁好门,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能出来。林默看着这三条规则。第一条是工作内容,可以理解。
第二条和第三条,则完全无法理解。禁止进入二楼的时间,精确到小时。女人的歌声?
这栋别墅里,除了他、陈先生,就只有床上那个“沉睡”的苏晴。谁会唱歌?
他把纸条收进口袋,心里感到一阵寒意。晚上九点,他准时上楼。
他需要完成今天的第三次看护。玻璃花房里亮着一盏小灯,光线很柔和。苏晴静静地躺着,和下午看到时一模一样。他打开床头柜,里面放着一瓶液体和一包棉巾。液体是无色的,有点粘稠,闻不到任何气味。他拧开瓶盖,倒在棉巾上,开始擦拭苏晴的手臂。
她的皮肤很凉,没有活人的温度。林默的动作很机械。他做完了一切,记录下仪器上的数字,然后离开了花房。夜深了。林默躺在床上,睡不着。这栋房子太空了,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他脑子里反复回想着那几条奇怪的规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飘进他的耳朵。声音很高,很细。像是一个女人在哼唱某个调子。没有歌词,只有一个音节在重复。声音非常微弱,断断续续,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默立刻坐了起来。歌声?他竖起耳朵仔细听,但声音消失了。是幻觉吗?是风声,还是自己太紧张了?规则三说,听到歌声要立刻回房锁门。可我现在就在房间里。
而且那声音那么模糊,也许不是规则里说的那种。他无法安心。他必须去亲眼确认一下。
他悄悄打开房门,走上二楼。玻璃花房的门虚掩着。他走进去,一切正常。
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响。苏晴还是那个姿势,安静地躺着。林默松了口气。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他转身准备离开。脚步却猛地停住。他看着床上的苏晴,眼睛睁大了。不对。有哪里不对。
他记得很清楚,晚上九点他离开的时候,苏晴的右手是放在身体旁边的。现在,她的右手手指,正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她……动了?
4 黑色的长发林默退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他靠在门板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是记错了。一定是自己记错了。他对自己说。人太累的时候,记忆会出问题。
他需要这份工作,他不能自己吓自己。第二天早上,手机提示音响起。一条银行短信。
您的账户尾号XXXX入账人民币5000.00元。林默看着短信,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钱是真的。为了钱,一点点奇怪的事情可以忍受。上午九点,他再次进入玻璃花房。苏晴的位置,和他昨晚看到的一样。右手搭在小腹上。他开始工作,擦拭她的身体,记录仪器数据。这一次,他在离开前,做了一件事。他站在门口,死死盯着床上的苏晴。他要把这个画面刻进脑子里。头发的走向,手指的弯曲度,被单的褶皱。他全部记了下来。做完这一切,他才关上门离开。白天很平静。
别墅里没有任何声音。林默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昨晚的一切,真的只是幻觉。傍晚,他下楼去厨房找水喝。他路过一楼的大厅。大厅中央有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本书。
那本书是黑色的牛皮封面,很厚。林默每天路过,它一直都是合上的。此刻,那本书是打开的。林默的脚步停住了。他全身的血液好像瞬间变冷。他确定。
他百分之百确定,今天早上他出门倒垃圾时,这本书还是合上的。陈先生不在。这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慢慢走向那张长桌。书被翻开在中间的某一页。上面是手写的诗句。
林默的目光没有看那些字。他在寻找别的东西。然后,他看见了。就在书页的中央。
一根黑色的长发。头发很长,在灯光下微微反光。和床上苏晴的头发,一模一样。
她躺在二楼,无法动弹。那么,是谁打开了这本书?又是谁,把这根头发留在了这里?
5 被划破的画林默回到房间,手里捏着那根头发。这不是幻觉。这栋别墅里,有另外一个“人”。一个会走路,会唱歌,还会掉头发的“人”。恐惧攥住了他的心脏。
但他不能走。他走了,妹妹怎么办?他必须留下来,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可以试探一下那些规则。规则,是用来限制他的。那反过来,规则是不是也能帮他找到真相?夜,再次降临。林默没有待在自己的房间。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水。整个别墅一片漆黑,只有他手机屏幕发着微光。
他在等。等那个歌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午夜过后,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就是一个女人的哼唱声,旋律很悲伤,在空旷的别墅里回荡。
声音的源头,就在一楼。林默站起身。规则三说,听到歌声要锁好门。他偏不。
他要去看个究竟。他顺着声音,一步步往前走。歌声把他引向走廊的尽头。
那里有一扇他从未打开过的门。他把手搭在门把手上。就在他的皮肤碰到冰冷金属的瞬间,歌声,停了。戛然而止。就好像唱歌的人,知道他站在门外一样。林默头皮发麻。
他拧开门把手,推门而入。里面是一个画室。空气里飘着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
月光从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给屋里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白纱。房间里立着很多画架,大部分都用白布盖着。只有一个画架在房间中央,没有遮盖。上面放着一幅肖像画。
画上的人,是苏晴。她穿着白色的裙子,坐在花园里,脸上带着微笑。画得非常逼真。
林默慢慢走近。然后,他看清了那幅画的脸。他的呼吸停滞了。画中苏晴的那双眼睛,被人用刀划掉了。画布被利器粗暴地割开,留下两个黑色的窟窿。眼睛的位置,只剩下破坏的痕迹。而那双被毁掉的眼睛下面,苏晴的嘴角,依然挂着那个微笑。
6 谁在看着我林默猛地退后一步,撞到了画室的门。这不是恶作剧。这是警告。
是充满恨意的行为。他逃也似地离开画室,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他把门反锁,后背紧紧抵住门板。心跳得像要砸开他的胸口。这栋房子里藏着一个疯子。
一个恨透了苏晴的疯子。是谁?林默坐在床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那只移动的手。
那根黑色的长发。那个女人的歌声。那幅被划烂的画。
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房子里有另一个人。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屏幕上显示着“未知号码”。林默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喂?”电话那头很安静,几秒后,传来陈先生的声音。“林先生,是我。”“陈先生。
”林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这么晚打电话,我是想问问工作还顺利吗?
”“很顺利,一切正常。”林默撒了谎。“那就好。”陈先生顿了一下,然后问:“今晚,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这个问题,让林默的血液都凉了半截。“没有。
”他立刻回答,“别墅里很安静。”“是吗。”陈先生的语气听不出情绪,“那就好,林先生,请务必记住我给你的须知。”“尤其是第三条。”“听到歌声,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锁好门。”“这是为了你好。”电话被挂断了。林默举着手机,一动不动。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他没有告诉陈先生自己听到了歌声。更没有告诉他,自己离开了房间。那陈先生是怎么知道的?这个电话,不是关心。是警告。林默猛地抬头,环顾这间小小的卧室。白色的墙壁,简单的家具。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天花板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白色的、圆形的物体。一个烟雾报警器。林默盯着它。在报警器中心,有一个比针尖还小的黑点。像一只眼睛。一只正在黑暗中,默默注视着他的眼睛。
7 前任的房间那只“眼睛”,让林默彻底清醒了。陈先生在监视他。这栋别墅,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牢笼。规则不是为了保护他,是为了控制他。他不能表现出任何异常。
他必须像一个真正的、听话的看护一样。第二天,林默照常工作。上午九点,擦拭身体。
下午三点,再次擦拭。他表现得毫无破绽,仿佛昨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但他心里,一个计划正在成形。这份工作,在他之前肯定还有别人做过。那个“前任”去哪了?
是辞职了,还是……消失了?如果能找到前任留下的东西,也许就能发现真相。于是。
林默利用打扫卫生的名义,开始搜寻一楼的每个角落。大部分房间都没有上锁。储藏室,洗衣房,客用卫生间。都空空如也。直到他走到一楼走廊的尽头。这里有一扇小门,隐藏在楼梯的阴影下。门把手上落了灰。他拧了一下,门是锁着的。就是这里了。
林默没有贸然行动。他知道有摄像头在看着。他等到深夜,完成了最后一次看护工作之后。
他再次来到这扇门前。走廊的摄像头有视觉死角。林默蹲下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回形针,把它掰直。这是他以前混社会时学到的技巧。他把金属丝插进锁孔,屏住呼吸。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林默闪身进入房间,立刻关上了门。
房间里一股尘封的味道。比他的卧室要小,陈设也更简单。一张空着的板床,一个衣柜。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光束在房间里扫过。衣柜是空的。抽屉是空的。前任看护带走了一切。
不。不对。林默的光束停在了床脚的地板上。木质地板上,有几道平行的划痕。划痕很深,像是用尽力气抓出来的。又或者,像是有什么很重的东西,被人从床底下,硬生生拖了出去。
8 床板下的东西林默蹲下来,手指抚过地板上的划痕。木刺扎进了他的皮肤,他没有在意。
他的目光,锁定在床底下。他用手机照亮床下的空间。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灰尘。
林默没有放弃。如果东西是被拖出去的,那这个“东西”的起点,就在床下。他趴在地板上,把半个身子探了进去。他一寸一寸地检查着床下的每一块地板。终于,他发现了一处异常。
在最靠墙角的位置,有一块木板的颜色,比旁边的要浅一点。木板的边缘,有一个很小的缺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撬过。这里,被人动过。林默的心跳开始加速。
他用手指去抠那块木板,纹丝不动。他拿出自己的房间钥匙,把金属的一端插进木板的缝隙,用力向上撬。“咯吱……”老旧的木头发出一声轻响。木板被撬开了一条缝。
他把手指伸进去,用力一掰。整块木板被他翻了起来。木板下面,是一个黑洞洞的储物空间。
空间里,放着一个东西。一个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着的小物件。林默伸出手,把它拿了出来。
袋子表面沾满了灰尘。他擦掉灰尘,看清了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U盘。
林默把它从袋子里拿出来,捏在手心。U盘很轻,却让他觉得无比沉重。前任看护,冒着风险把这个东西藏在这里。这里面,到底记录了什么?
9 她会醒来林默把U盘揣进兜里。他将木板原样盖好,抹去所有痕跡,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卧室,他反锁上门,才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他拿出了那个U盘。真相,可能就在这个小东西里面。但他没有电脑。
陈先生不可能给他配备这种东西。唯一的电脑,肯定在陈先生的书房。去书房,意味着要经过布满摄像头的走廊。风险太大了。林默坐在黑暗里,脑子飞速运转。
他忽然想起了那条规则。第二条规则。绝对禁止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进入二楼区域。
为什么是这个时间点?为什么禁止去二楼?这栋别墅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二楼的玻璃花房。如果那个时间点,苏晴会发生某种变化,那陈先生的注意力,肯定也集中在二楼的监控上。那么,一楼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是一个堵伯。赌输了,他可能会死。赌赢了,他就能看到真相。
他把闹钟设定在凌晨两点五十五分。然后,他强迫自己躺下休息。闹钟响起时,他立刻睁开了眼睛。别墅里死一样地寂静。他穿好衣服,把U盘捏在手心,走出了房间。
一楼的书房门,和他白天看到的一样,关着。他轻轻转动门把。门没锁。他闪身进去,关上了门。书房里,一张巨大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他快步走过去,打开电脑,按下开机键。屏幕亮起,风扇开始转动。电脑没有设置密码。他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三点零五分。他把U盘插了进去。电脑很快识别出了设备。他点开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是一个视频。视频文件的名字是:“她会醒来”。
10 诡异的微笑林默的手指悬在鼠标上。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播放键。屏幕上出现画面。
画面很晃,也很暗,明显是偷拍的。拍摄的地点,是二楼花房的门口。拍摄者躲在门后,镜头对准了房间里那张床。床上,苏晴静静地躺着。一切都和林默每天看到的一样。视频里,只能听到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和拍摄者自己粗重的喘息。林默看了一眼视频的日期。
三周前。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视频里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林默以为这个视频没有任何内容时,画面里,床上的苏晴,手动了一下。她的手指,蜷缩了一下。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的动作很僵硬,很不自然。
坐起身后,她缓缓转过头。她的脸,正对着镜头的方向。在黑暗中,她的眼睛是睁开的。
那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镜头。盯着躲在门后,那个正在拍摄的人。下一秒。苏晴的嘴角,向上咧开。一个巨大的,夸张的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那笑容里没有任何温度。
只有纯粹的,让人骨头发冷的恶意。视频里,拍摄者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镜头开始剧烈地晃动,天旋地转。能听到一声闷响,和拍摄者最后一声绝望的惨叫。然后,屏幕一黑。视频结束了。11 她是活的电脑屏幕暗了下去。林默的脸,映在黑色的屏幕上,没有一丝血色。他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凝固了。前一个看护,死了。他可以肯定。
被床上的那个女人,杀死了。他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三点四十七分。
他必须马上离开。他颤抖着手,拔下U盘,塞进口袋最深处。他合上电脑,用袖子擦掉自己可能留下的指纹。他把椅子归位,确保书房里的一切都和他进来时一样。
然后,他溜回了自己的房间。他靠着门,缓缓滑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几分钟后,恐惧才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淹没了他。苏晴。根本不是什么沉睡的植物人。那是一个怪物。
一个会活动的,会笑的,会杀人的怪物。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有了答案。
移动的手,是她。楼下的长发,是她。那个悲伤的歌声,也是她。她一直在活动。
她甚至可能,每天都在这栋别墅里自由行走。而陈先生……他从一开始就在撒谎。
这份工作不是“看护”。是“看守”。他林默,是被高价雇来看守一个怪物的。那些规则,不是保护他的迷信条款。是保命的守则。绝对禁止在凌晨三点到四点之间,进入二楼区域。
因为那个时间,是她“苏醒”的时间。如果你听到别墅里有女人的歌声,请立刻返回自己房间锁好门。因为歌声响起,就代表她离开了自己的床。她出来了。
林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三点五十九分。“禁忌时间”马上就要过去了。就在这时,一阵极其轻微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楼上,正是二楼的方向。那声音很轻。
像是谁的指甲,正在慢慢地,刮过木质地板。一下。又一下。12 虚假的平静刮擦声很慢,很有节奏。声音从天花板的一头,移动向另一头。最终,它停在了玻璃花房的方向。
林默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凌晨四点整。声音消失了。别墅重新陷入死寂。林默一夜没睡。
他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天色发白。口袋里的U盘,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他该怎么办?逃走?天一亮就冲出这栋别墅,再也不回来?
他拿到了五千块。可妹妹的手术费是二十万。这点钱杯水车薪。而且,他跑了,陈先生会放过他吗?去找陈先生摊牌?告诉他,自己已经知道了苏晴的秘密?
林默瞬间否定了这个想法。陈先生把他骗到这里,本身就没安好心。前任看护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去摊牌,就是去送死。他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留下来。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扮演那个听话、胆大的看护。他要拿到钱。只要四十天。
他只需要在这里,和那个怪物共存四十天。太阳升起来了。林默站起身,用冷水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五十。他该去“工作”了。
他走上二楼。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他站在玻璃花房的门口。
苏晴躺在床上,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她看起来那么安静,那么无害。
就像一尊沉睡的瓷娃娃。可林默知道,那副美丽的皮囊下,藏着什么东西。
他把手放在门把上。他必须进去。他必须像往常一样,用营养液擦拭她的身体。
他必须触碰她。13 第一次接触林默推开了玻璃门。花房里的暖气,让他感觉有些窒息。
他走到床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他低头看着苏晴。那张沉睡的脸,此刻在他眼中,就是一张面具。一张完美的,属于猎食者的面具。他能感觉到。他能感觉到她的“注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一种他说不出的方式。她醒着。她正在这具“沉睡”的身体里,观察着他。林默强迫自己转过身,去拿营养液和棉巾。他必须完成自己的工作。
摄像头在看着。她,也在“看着”。他回到床边,拿起苏晴的左臂。
当他的指尖碰到她冰凉的皮肤时,他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他开始擦拭。
动作和前几天一模一样,标准,机械。他的目光扫过她的手臂,忽然,他看到了什么。
在她的手腕内侧。有几道非常浅的,白色的痕迹。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过,留下的旧伤疤。
林默的心里升起一个疑问。伤疤?她为什么会有这种伤?如果她才是那个怪物,那谁又能捆住她?疑问一闪而过,他不敢多想。他继续自己的工作。他擦拭完她的手臂,开始擦拭她的手掌。他托着她的手,用棉巾擦过她的指尖。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苏晴的食指,轻轻地,在他的掌心,压了一下。那个动作很轻微。
轻微到可以被当成是肌肉无意识的抽搐。但林默知道。那不是。那是故意的。那是一个信号。
14 新的谜题林默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他松开苏晴的手,把她的手臂放回原位。
他收拾好东西,转身,离开了玻璃花房。他的脚步很稳,背影很平静。他走下楼梯,回到自己在一楼的房间,关上了门。门关上的瞬间,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靠在门上,大口地呼吸。那个触感。那个信号。她知道。她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她的秘密。
可那不是一个威胁。林默反复回想那个触感,那更像是一种……确认。一种试探。
他脑中浮现出她手腕上那些浅色的伤疤。一个被囚禁的人才会有的伤疤。
他忽然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如果……苏晴不是怪物呢?或者说,她不完全是。
那个视频里诡异的微笑,充满了恶意。但她手腕上的伤疤,却属于一个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