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三年后我改嫁,前夫哥跪地求我回头柏屹寒谢婉最新好看小说_最新章节列表守寡三年后我改嫁,前夫哥跪地求我回头(柏屹寒谢婉)
穿成虐文里被男主剖心挖肝的白月光女配。系统说走完情节就能回家。
我反手把它举报给女主:合作吗?一起干掉这垃圾情节。
后来男主跪在我脚边泣血哀求时。我正和女主头靠头分享他的器官捐献协议书:肾我要,肝归你。心脏嘛…剖起来应该比挖我的时候更痛吧?---1意识回笼的瞬间,冰冷刺骨的消毒水气味率先钻入鼻腔,紧接着是仪器规律而单调的滴滴声,敲打在耳膜上,沉闷得让人心慌。我睁开眼,视线花了半秒才聚焦。
入眼是奢华到堪称冷寂的病房,纯白与金属银构成主调,昂贵的医疗设备安静运作,确保着这具身体的新鲜。空气里除了消毒水,还弥漫着一股若有似无的、令人作呕的甜香,像是某种高级香薰,试图掩盖医院固有的绝望气息。几乎是同时,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音在我脑海深处响起:情节传输完毕。宿主温念,当前身份:都市虐恋小说《总裁的罪爱囚宠》中男主顾琛的白月光女配。
核心情节:因罕见心脏病濒死,成为刺激女主林晚自愿捐献心脏的工具人。
结局:被男主剖心挖肝,尸体丢弃于无名墓园。任务:遵循原情节走完白月光使命,推动男主认清对女主的真爱。任务完成奖励:返回原世界。警告:不得偏离情节,不得向情节关键人物透露系统存在,否则将触发抹杀机制。系统音落下的刹那,庞大的情节洪流般冲进我的脑海。温念,娇弱、伪善,凭借一张楚楚可怜的脸和一颗先天不足的心脏,将男主顾琛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利用顾琛的偏执与愧疚,一次次陷害、折磨那个真正爱着顾琛、却被他亲手送进监狱、挖肾取血的女人——女主林晚。
而最终的结局,是她温念躺在手术台上,看着穿着无菌服、眼神疯狂而痛苦的顾琛,亲自握着手术刀,为了救他真爱的林晚——是的,情节里直到挖出温念心脏的那一刻,顾琛才幡然醒悟他爱的一直是林晚——剖开了她的胸膛,取走了那颗还在微弱跳动的心脏。
情节的最后,是温念意识彻底湮灭前,看到的顾琛抱着林晚,得到救赎的圆满画面。
荒谬。彻头彻尾的荒谬!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起,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随之而来的是滔天的愤怒和恶心。这垃圾情节,这该死的系统,竟然要她走完这被剖心挖肝的情节?温小姐,您醒了?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护士端着药盘走进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略带讨好的微笑,顾先生刚来看过您,见您睡着,吩咐我们不要打扰。他刚去公司处理急事,说晚点再来陪您。
护士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着对 VIP 中 VIP 的敬畏。我抬眼看去,护士脸上那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惧没能逃过我的眼睛。她在怕什么?怕我这具脆弱
的身体突然出事,还是怕那个男人——顾琛的怒火?根据情节,这个时候,顾琛应该已经为了给温念续命,强行抽取了林晚 400cc 的血,林晚此刻大概正虚弱地躺在楼下某间阴暗的、如同储藏室般的医疗室里。而系统,要我按照情节,继续扮演那朵娇弱的白莲,用温念那甜得发腻的嗓音说:琛哥哥又去忙了吗?都是我不好,总是拖累他……姐姐她……还好吗?抽了那么多血,她一定很生我的气吧?然后,在顾琛来看她时,再不经意地落下几滴眼泪,暗示林晚的不情愿和恶毒,进一步激化矛盾,推动顾琛去折磨林晚。去他妈的琛哥哥!去他妈的情节!
剧烈的反胃感冲上喉咙,我猛地侧身干呕起来,眼前阵阵发黑。温小姐!您怎么了?
哪里不舒服?护士吓了一跳,慌忙放下药盘要来按呼叫铃。没事……我抬手阻止她,声音因为刚才的干呕而有些沙哑,只是有点闷,想一个人静静。护士犹豫了一下,在我的坚持下,终究还是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病房里重新恢复死寂。
我靠在昂贵的枕头上,感受着这具身体虚弱的心跳,胸腔里那颗被情节判定为该死
的心脏,正一下下地、真实地搏动着。求生欲像野草般疯长。走情节?被剖心?
然后成全那对狗男女的真爱?凭什么?就因为这傻逼系统的一句规定?
冰冷的愤怒压过了最初的恐惧和恶心。我慢慢握紧手指,指甲掐进掌心,细微的刺痛感让我更加清醒。系统……抹杀……我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
那里放着一部最新款的手机,是顾琛给温念配的,奢华,功能齐全,像一只金色的鸟笼。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毫无预兆地窜了出来。系统警告不得向情节关键人物
透露它的存在。那么,谁才是关键人物?男主?女主?还是……都有?
如果我把系统举报给女主呢?2情节里,林晚此刻正处于被虐身虐心的最低谷,绝望而无助。
她对顾琛的爱意尚未被彻底磨灭,但恨意也在疯狂滋生。她是这个扭曲故事里,除了我这个即将被剖心的女配外,最大的受害者。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个联盟看似荒谬,却可能是绝境中唯一的生机。赌一把!要么被系统抹杀,要么……拉着这个垃圾情节同归于尽!心脏因为冒险的兴奋和恐惧而加速跳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身体的颤抖,伸手拿过了那部手机。解锁,打开通讯录。果然,里面存着寥寥数个号码。最顶上的自然是琛哥哥,下面有一个被备注为血库的号码。
林晚。顾琛甚至不屑于存她的名字。我的指尖在那个号码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短信界面。打字的速度很慢,这身体实在太虚弱,仅仅是抬起手臂就耗尽了力气。冷汗从额角滑落,但我眼神晶亮,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
林晚小姐,我知道这很荒谬,但请相信以下每一句话。我不是温念,至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温念。我与你一样,是这场悲剧的囚徒。
有一个名为『系统』的东西控制着我,要求我按照既定情节走向死亡——被顾琛剖心挖肝,以成全他所谓的对你的『真爱』。我不想死,更不想用我的尸骸铺就你们扭曲的『幸福』。
我想,你也未必愿意接受这样一颗浸满鲜血和阴谋的心脏吧?写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思考着如何取信于她。系统的存在太过匪夷所思。我继续打字,敲下我能想到的最具冲击力、也最无法被外人知晓的细节: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证明。
你右侧大腿内侧,有一处旧疤,是十一岁时为了捡顾琛扔掉的第一个手工礼物,被铁丝网划伤所致。此事世上应只有你二人知晓。此外,系统下达的第一个任务,是让我在你上次抽血后,故意打翻水杯,诱使你滑倒,撞伤肋骨。这些,都是情节里温念做过,并且暗自得意过的功绩。短信的最后,我发出了邀请,也是我全部的希望:合作吗?一起干掉这垃圾情节。——一个不想死的穿书者。
仔细检查了两遍,确保信息足够惊悚也足够真实后,我按下了发送键。短信显示发送成功。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秒。紧接着,脑海中的系统像是终于从宕机中反应过来,发出了尖锐到几乎要刺破耳膜的警报!警告!
检测到宿主对情节关键人物女主:林晚进行严重剧透及系统信息泄露!严重违反条例!
启动一级抹杀程序倒计时——十——冰冷的死亡计数如同丧钟敲响。我闭上眼,心脏骤停般窒息。
赌输了吗…………九…………八……就在倒计时如同冰锥一下下凿击着我意识的瞬间,那尖锐的警报声和计数音陡然扭曲,像是被什么极强的干扰信号切入,发出一连串刺耳的杂音!
滋——警告…受到未知…滋…干扰…程序错乱…滋啦啦……系统的声音断断续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混乱,最终彻底变成了一团噪音,微弱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预期的抹杀痛苦并没有降临。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冷汗已经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
成功了?还是……暂时成功了?系统被什么东西干扰了?是主世界的规则?还是……林晚?
3就在我惊疑不定之时,掌心的手机突然极其轻微地震动了一下。不是短信提示音,是某种特定 app 的通知,声音被调到了最小,几乎难以察觉。我立刻低头看去。
屏幕亮起,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却带着一种淬炼过的冰冷与决绝:怎么合作?……楼下的医疗室
更像一间阴冷的地下囚笼。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消毒水混合的味道,比楼上 VIP 病房那虚伪的甜香真实得多,也残酷得多。林晚躺在窄小的硬板床上,单薄的被子无法抵御从墙壁渗出的寒意。刚刚被强行抽血的眩晕感还未完全消退,手臂上的针眼周围是一片骇人的青紫。她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从被顾琛亲手送进监狱,到家破人亡,再到像牲口一样被圈养在这里,定期抽取血液、甚至一颗肾脏,去供养楼上那个女人的生命……她早已不再对那个男人抱有任何幻想。
恨意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燃料。可当那条匪夷所思的短信闯入眼帘时,她那颗死寂的心脏,还是控制不住地剧烈跳动起来,撞得胸腔生疼。温念?
那个惯会用娇弱伪装恶毒、一次次将她推入更深地狱的白月光?不。
短信里的语气、用词、透露出的信息,截然不同。那种疯狂又冷静的语调,那种对顾琛毫不掩饰的厌恶,那些绝不可能为外人所知的、属于她和顾琛之间的、掺杂着甜蜜与剧痛的记忆碎片……以及,系统、情节、穿书者这些光怪陆离的词语……荒谬。
比顾琛对她做的任何一件事都要荒谬。可偏偏……那条关于她腿上旧疤的信息,像一把钥匙,猛地撬开了她记忆深处最隐秘、也最初的那道伤口。十一岁,阳光刺眼,废弃工厂的铁丝网,个被顾琛嫌弃粗糙而随手丢弃的、她熬了三个夜晚才编成的平安结……她疯了一样爬过去捡,铁丝深深勒入皮肉,鲜血淋漓。少年顾琛跑回来找她,看到她腿上的伤,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抱着她哭了,笨拙地撕下衣角给她包扎,说晚晚,以后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任何东西。那个男孩,早就死在时光里了。
被一个叫做顾琛的、冷酷的怪物取代了。这件事,她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顾琛……他或许也早忘了吧?温念怎么可能知道?
还有那次诡异的滑倒……她当时确实疑惑过,那杯水洒的位置太过巧合。
难道……短信里说的是真的?这个世界是一本书?她和顾琛,甚至温念,都只是情节操控下的提线木偶?而温念的身体里,换了一个不想死的灵魂?
这个念头带来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沉的寒意和……一丝极其微弱的、却无法忽视的——希望的火星。
如果情节可以被打乱,那么……报复呢?让那个高高在上、视她如草芥的男人,也尝尝被践踏、被剥夺的滋味?让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付出真正的、惨痛的代价?
恨意燃烧起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炽烈,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毁。
、屏幕碎裂却意外能收到信息的手机——这是她藏起来的、与过去世界唯一的、脆弱的联系。
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颤抖着。回复吗?相信这极度荒诞的可能,和一个来自温念
身体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合作?还是置之不理,继续在这绝望的泥潭里腐烂?几分钟后,林晚眼中所有的挣扎和迷茫被一种冰冷的、破釜沉舟的狠厉所取代。
她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挪动虚弱的身體,找到一个监控死角的角落,用身体挡住可能的光线,小心翼翼地敲下回复。每一个字,都凝聚着她所有的恨与决绝。怎么合作?
4加密信息的交流短暂而高效。我和林晚,两个本该你死我活的角色,在这诡异的情况下,迅速达成了初步的战略同盟。基于我对情节的预知和她对顾琛、对这个环境细节的了解,一个粗糙却恶毒的计划初步成型。第一步:示弱与麻痹。
我需要继续扮演那个依赖顾琛、担忧姐姐的白莲花,但尺度要微妙调整,减少对林晚的直接攻击,偶尔甚至要流露出一点无力的愧疚,为后续可能的转变
埋下极其隐晦的伏笔。关键在于,绝不能引起顾琛和系统的警惕——虽然系统似乎暂时沉寂了,但我不敢赌它是否还在暗中监视。而林晚,则需要继续她的麻木与隐忍,甚至要比以前更顺从,像是一根被彻底压垮的芦苇,让顾琛以为她的意志已被彻底摧毁,放松警惕。第二步:情报与资源。我利用温念的身份和顾琛的纵容,息、顾琛的日程安排、私人医生的值班规律、别墅监控的盲区……这些信息琐碎而看似无意,通过加密通道传递给林晚。林晚则利用她被忽略的透明人身份,小东西——一段废弃的医疗胶管、一支被丢弃的镇定剂空瓶、护士们闲聊时透露的碎片信息。
她在为未来的某个时刻积累着微不足道,却可能致命的筹码。
我们像两只在黑暗地下打洞的老鼠,小心翼翼,屏息凝神,用触须感知着外界的一切,缓慢而坚定地挖掘着通往自由——或者说是通往复仇——的隧道。这个过程漫长而煎熬。
顾琛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我。他穿着手工剪裁的昂贵西装,带着一身矜贵的冷冽气息,坐在我的床边,握着我的手,眼神里是能溺死人的深情与偏执。念念,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他用指腹摩挲着我瘦削的手背,动作温柔,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力道,别担心,专家团队已经有了新方案,你很快就会好起来。我强迫自己抬起眼,用温念那崇拜而依赖的目光看着他,声音细弱柔软:嗯,有琛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
胃里却在翻江倒海。新方案?无非是又能从林晚身上掠夺什么罢了。每一次与他虚与委蛇,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我必须完美复刻温念的神态、语气,甚至那些看似天真无邪、实则恶毒至极的小动作,比如在他喂我吃药时,不经意
地用嘴唇碰触他的手指。他的眼神会瞬间暗沉下去,涌动着满足和更深的占有欲。
这男人爱极了温念这副完全依附于他、以他为天的模样。偶尔,我会忧心忡忡
地提起林晚:琛哥哥,姐姐她……真的愿意吗?我总觉得很对不起她……
顾琛的脸色会瞬间冷下来,带着不耐烦和一丝被冒犯的不悦:念念,你太善良了。
那是她的福气,能为你贡献是她的价值。别再提她,我不想你不开心。看,这就是情节的逻辑。受害者的善良是福气,掠夺者的愧疚是对施舍的亵渎。
我适时地表现出被呵斥后的怯懦和顺从,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的冰冷讥讽。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病情在顶级医疗资源的堆砌和林晚无偿贡献的支撑下,维持着脆弱的平衡。系统再也没有出现过。那短暂的干扰像是从未发生。但我能感觉到,冥冥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松动了。或许是情节的力量,或许是别的什么。
我和林晚的加密通讯一直畅通,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转机发生在一个深夜。5暴雨倾盆,砸在病房隔音良好的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我突然心口一阵剧烈的绞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猛,呼吸骤然困难,监控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
医生护士慌乱地冲进来,急救,用药。一片混乱中,我抓着主治医生的袖子,气息微弱却异常坚持:叫……叫琛哥哥来……我害怕……顾琛很快赶来了,西装外套被雨水打湿,发梢滴着水,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挥退旁人,紧紧握住我的手:念念,别怕,我在这里。我看着他,眼泪无声地滑落,极致的恐惧和脆弱:琛哥哥……我好难受……是不是……是不是等不到合适的心源了……
胡说!顾琛低喝,眼神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专家团队确实陷入了瓶颈,林晚的身体状况也因为连续的抽取而变差,不再适合作为供体储备。
可是……姐姐她……好像也不行了……我断断续续,像是无意识地呓语,天……偷偷听到护士说……她的指标……很差……万一……万一她等不到我死……就先……
我的话如同最毒的针,精准地刺入了顾琛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林晚不能死。
至少在温念死之前,林晚必须健健康康地活着,随时准备献出一切。
他之前只顾着压榨林晚来供养温念,却刻意忽略了林晚自身的承受极限。此刻被虚弱昏聩
的我点破,他猛地惊醒。顾琛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他轻拍我的背,柔声安抚:别乱想,你不会有事,她也不会有事。我会处理。他替我掖好被角,转身走出病房门的刹那,脸上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狠决和急于弥补错误的焦躁。
我知道,他要去处理了。如何处理?无非是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暂时保住林晚的命——为了让她能完好无损地等到被我需要的那一刻。果然,第二天,我就从加密通道收到了林晚的消息。他突然调来了新的医疗组,给我用了昂贵的营养针和增强剂。讽刺。计划通。我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雨过天晴后湛蓝的天空,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顾琛,这就觉得讽刺了吗?
更讽刺的,还在后面呢。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一个能让顾琛心甘情愿引颈就戮的时机。时机比预想中来得更快。
一场针对顾氏集团的商业狙击毫无预兆地爆发,对手准备充分,攻势凶猛,顾琛焦头烂额,大部分时间都耗在了公司,来医院的时间明显减少。我和林晚都知道,机会来了。
压力之下的顾琛,更容易出错,也更需要温念这座温柔港来安抚他紧绷的神经。这晚,他又一次带着满身疲惫和未散的戾气来到病房。我让他屏退了护工,亲自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加了一点安神的药物——这是我以自己睡眠不好为由,让医生开的,无色无味,剂量轻微,长期服用才会显著伤身,但足以放大人的疲惫和情绪。他毫无防备地喝下。我坐在他身边,轻轻替他按摩着太阳穴,声音温柔得像羽毛:琛哥哥,最近很累吗?你看起来好憔悴。
他闭上眼,享受着我的抚慰,喉间发出疲惫的叹息:嗯,有些麻烦事。别太辛苦,我语气带着心疼,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仿佛犹豫了很久,才怯生生地开口,琛哥哥……我最近总是做噩梦……梦到什么了?他闭着眼,随口问。
梦到……梦到姐姐死了……我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身体微微发抖,梦到没有人能救我了……琛哥哥,我好怕……我怕我等不到……顾琛猛地睁开眼,眼底布满红血丝,药物的作用下,疲惫和烦躁被无限放大,他一把将我搂进怀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不许胡说!你不会死!我绝不会让你死!
可是……姐姐的身体……我依偎在他怀里,眼泪浸湿他的衬衫,万一她撑不住……琛哥哥,有没有……有没有别的办法?
世界上难道只有姐姐一个人的心脏适合我吗?目前是的,顾琛的声音阴沉下去,搂紧我的手臂用力得发疼,基因配型极其特殊。别担心,我会让她撑到你手术那天。
如果……如果有万一呢?我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像一个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人,琛哥哥,能不能……能不能先准备着?
万一姐姐……我们也不至于……准备什么?顾琛皱眉。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出了那个演练了无数遍的、恶魔般的提议:器官捐献协议……琛哥哥,能不能……让姐姐先签一份?
如果……如果她真的不幸……那她的心脏、肝脏、肾脏……也能合法地……给我……这样,就算有意外,我也能活下去了对不对?琛哥哥,我只是……太想活下去了……
我说得断断续续,充满恐惧和对生命的渴望,完美扮演着一个被死亡吓坏了的、自私又脆弱的病人。顾琛愣住了。
他显然从未想过这个合法化的途径。一直以来,他都是用强制和掠夺的手段对待林晚,从未考虑过法律这种虚无的东西。但此刻,在我绝望的眼泪和合理的哀求下,在药物和巨大压力的影响下,这个念头像毒藤一样钻入了他的脑海。先让林晚签下协议。
6这样一来,无论林晚是死是活,她的器官都将合法地属于温念。
活着的林晚可以继续提供血液和组织,死了的林晚则能贡献出全部。万无一失。完美。
一丝扭曲的、如释重负的光芒从他眼底闪过。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解决难题后的亢奋:念念,你真是个天才。好,就这么办。这样,我的念念就永远不会有危险了。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要去落实这件事。
我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脆弱和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嘲讽。顾琛,你以为这是保障吗?不。这是我给你,和我们自己,准备的审判书。……地下医疗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