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许晴收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正在公司加班。手机屏幕上，顾寒川搂着一个陌生女人，两人在咖啡厅里有说有笑。照片是闺蜜发来的，附带一句：晴晴，这不是你男朋友吗？

许晴盯着屏幕看了很久。那个女人很漂亮，短发，笑容很甜。重点是，她从来没见过这个人。

许晴给顾寒川打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你在哪？公司啊，在开会呢。

顾寒川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怎么了？许晴看了看照片上的时间戳，就是十分钟前拍的。

没事，你忙吧。她挂了电话，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路过咖啡厅的时候，许晴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顾寒川还在那个位置坐着，对面的女人正在跟他说什么，他笑得很开心。许晴从来没见过顾寒川这样的表情。轻松，自然，没有一丝勉强。

跟他们在一起时完全不同。许晴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回到家，她给顾寒川发了条微信：分手吧。没有质问，没有哭闹，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顾寒川很快回复：你又怎么了？因为我今天没陪你？许晴：没有因为什么，就是累了。

许晴，你别闹。我没闹，是真的想分手。手机马上响了起来。许晴看了一眼，没接。连续打了十几个电话，她都没接。最后顾寒川发了条微信：有话当面说，我现在过来。半个小时后，顾寒川按响了门铃。许晴开门让他进来。到底怎么了？

顾寒川皱着眉，好好的为什么要分手？许晴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看着他：顾寒川，我们在一起三年了，你觉得我们合适吗？什么叫合适不合适？你想想，我们多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多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你看到我的时候，还会像以前那样开心吗？顾寒川愣了一下。许晴继续说：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很大，工作很忙，我理解。但是我发现，即使你有时间，你也不愿意跟我待在一起。

我哪有不愿意跟你待在一起？那你今天为什么要骗我？许晴拿出手机，把照片给他看，你说你在开会，但是你在跟别人喝咖啡。顾寒川脸色一变：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你，是朋友拍到的。许晴收起手机，我不是要追究你和谁在一起，我只是想说，你已经不愿意跟我分享你的生活了。她是我的合作伙伴，我们在谈工作。

那为什么要骗我？直接说不就行了？顾寒川沉默了。许晴站起身：我们都累了，顾寒川。与其这样消耗下去，不如好聚好散。我不同意。顾寒川抓住她的手，许晴，我们可以慢慢调整，不要一点问题就想着分手。不是一点问题，是很多问题积累到了现在。许晴轻轻挣脱他的手，你仔细想想，我们上次一起开心地聊天是什么时候？你上次主动抱我是什么时候？

你上次对我说情话是什么时候？顾寒川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许晴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们分手吧。第二章顾寒川走了。

临走前他说：我不会放弃的。许晴没有回应，只是默默送他到门口。关上门的那一刻，她靠在门板上，长长地松了口气。其实她想分手已经很久了。不是因为什么大事，就是累了。

恋爱不应该这么累的。第二天是周末，许晴睡到自然醒。拿起手机，发现顾寒川发了很多消息。都是在解释昨天的事情。他说那个女人叫林小语，是他们公司的客户，昨天确实是在谈工作。他还发了聊天记录的截图，证明他们只是工作关系。许晴看完，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但这不是重点。

顾寒川立刻打来电话。什么叫不是重点？那重点是什么？重点是我们已经不适合了。

许晴起身去洗漱，顾寒川，你冷静想想，我们最近是不是总是在吵架？

情侣哪有不吵架的？但不应该一见面就吵架啊。许晴挤好牙膏，而且我发现，我们连吵架都没有激情了，就是那种很累的，机械性的争执。

顾寒川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不是有别人了？许晴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顾寒川，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那你为什么突然要分手？

我刚才说了啊，就是累了。许晴开始刷牙，声音有些含糊，我不想再解释了，反正就是这样。许晴，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可以重新开始。许晴漱了漱口，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没必要了，强扭的瓜不甜。什么叫强扭？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许晴的语气很平静，至少我不是了。

电话那头传来顾寒川急促的呼吸声。你说什么？我说我不爱你了。

许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感觉没了。不可能！

顾寒川的声音有些崩溃，你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感情这种东西，来得莫名其妙，走得也莫名其妙。许晴走出洗手间，顾寒川，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吧。

她挂了电话，把顾寒川的号码拉黑了。下午，许晴和闺蜜约了逛街。真的分了？

闺蜜张雅惊讶地问，不是吧，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哪里好了？许晴试了一件连衣裙，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像正常情侣那样相处了。可是顾寒川对你挺好的啊，每次聚会都会照顾你。那是在外人面前。许晴对着镜子转了一圈，私下里我们基本不怎么说话，各忙各的，就像室友一样。

张雅想了想：那你有没有试过沟通？沟通过很多次了，但是没用。许晴脱下裙子，他总是说我想太多，说我矫情。那现在分了，你开心吗？许晴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挺开心的，至少不用每天想着怎么跟他相处了。张雅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支持你。谢谢。许晴挽住她的胳膊，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庆祝我重获自由。第三章分手后的第一周，许晴过得很自在。

没有人会在她工作到很晚的时候抱怨她不陪他。没有人会因为她想看电影而嫌弃她幼稚。

没有人会在她想吃甜品的时候说她会长胖。她甚至重新开始了画画，这个被她丢了很久的爱好。周五晚上，许晴在家画画，门铃响了。她以为是外卖，结果开门看到顾寒川站在门口。你怎么进来的？我跟保安说了，他认识我。

顾寒川手里拿着一束花，许晴，我想跟你谈谈。没什么好谈的。许晴要关门，被他用脚抵住了。你听我说完。顾寒川挤进门，这一周我想了很多，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有问题。许晴没有接花，回到客厅继续画画。所以呢？所以我想改。

顾寒川跟过去，看到她在画一幅风景画，你什么时候重新开始画画了？分手以后。

许晴没抬头，你有事就说，没事就走，我很忙。许晴，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顾寒川在她旁边坐下，三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既然你知道是三年，那你想想这三年里，特别是最后一年，我们过得开心吗？许晴终于抬起头看他，顾寒川，你扪心自问，你还爱我吗？顾寒川张了张嘴，没有立刻回答。你看，你都要想一下才能回答。许晴继续画画，这说明什么？说明你也不确定。我爱你。

顾寒川说，我只是没想过这个问题。那就是不够爱。许晴的笔触很轻很慢，真正爱一个人的时候，是不需要思考的，那种感觉很强烈，很确定。那你呢？

你还爱我吗？许晴停下笔，看了他一眼：不爱了。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是不爱了。许晴重新开始画，可能是因为失望吧，失望多了，爱就没了。

什么失望？很多。许晴想了想，比如我生病的时候，你在加班。

比如我想你陪我看电影，你说太幼稚。比如我做好饭等你回来，你说公司聚餐了。

这些都是小事啊。对你来说是小事，对我来说不是。许晴的声音有些疲惫，我不是要求你时时刻刻陪着我，我只是希望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在。顾寒川沉默了。

但是你从来都不在。许晴继续说，每次我想跟你分享什么，你都说你累了。

每次我想跟你计划什么，你都说没时间。渐渐地，我就不想再分享，不想再计划了。

我可以改的。不用了。许晴摇头，感情这种东西，没了就是没了，勉强不来的。

顾寒川想说什么，许晴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喂？请问是许小姐吗？

我是市第一医院的护士，有位病人想见您。许晴愣了一下：什么病人？

他说他叫顾寒川，是您的朋友。许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顾寒川，有些疑惑：可是他现在在我家啊。电话那头的护士也愣了：啊？那可能是同名吧，这位病人说他是因为失恋才...失恋才怎么了？喝酒过量，现在在急诊科。

第四章许晴挂了电话，看着顾寒川：有人冒用你的名字住院了。什么？

顾寒川也觉得奇怪。算了，应该是同名。许晴收起画笔，你可以走了吗？我要休息了。

顾寒川站起身，却没有往门口走：许晴，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没有。许晴的回答很干脆。好，我知道了。顾寒川深深看了她一眼，如果你想通了，随时联系我。他走到门口，又回头说了一句：我会等你的。

许晴没有回应，只是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离开。门关上后，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她看了看茶几上的那束花，走过去拿起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洗澡的时候，许晴想起刚才的电话。会不会真的是顾寒川？不对，他明明在自己家里。但是她忽然想起，顾寒川有个双胞胎哥哥，叫顾寒冰。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连声音都很像。

许晴和顾寒川在一起三年，见过顾寒冰几次，每次都差点认错。会不会是顾寒冰？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医院看看。如果是顾寒冰，她怎么说也要去看看，毕竟算是认识。如果不是，就当散散心了。换好衣服，许晴打车去了医院。急诊科的护士看到她，立刻认出来了：您就是许小姐吧？太好了，那位先生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许晴跟着护士走进病房，看到床上躺着的人，果然是顾寒冰。他闭着眼睛，脸色很苍白，身上还有酒味。他喝了多少酒？许晴问护士。挺多的，送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

护士看了看病历，他身上没有身份证，只说了自己叫顾寒川，说要见许小姐。

许晴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护士走后，许晴在床边坐下。顾寒冰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真的来了。你为什么说自己是顾寒川？

因为我知道如果说是顾寒冰，你不会来。顾寒冰挣扎着想坐起来，许晴扶了他一把。

你为什么要见我？顾寒冰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我听说你们分手了。所以？

所以我想见见你。顾寒冰的声音有些沙哑，许晴，其实我一直都...别说。

许晴打断他，有些话不要说出来。为什么？因为没有意义。许晴站起身，你醒了就好，我要走了。等等。顾寒冰抓住她的手，许晴，我知道这样很不合适，但是我忍不住了。顾寒冰，你喝多了。我没有喝多，我很清醒。

顾寒冰看着她的眼睛，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许晴愣住了。三年前，你和寒川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后悔了。顾寒冰继续说，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后悔没有先表白。顾寒冰...我知道你不会选择我，我也没想过要破坏你们。

顾寒冰松开她的手，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需要有人陪着你，我愿意。

许晴看着他，心情很复杂。她从来没有想过，顾寒冰居然喜欢她。回想起以前的一些细节，他对她的关心，他眼神中的温柔，原来都是有原因的。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听说你们分手了，我以为我有机会了。顾寒冰苦笑，但是看到你的反应，我知道我想多了。对不起。许晴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你不用道歉，是我一厢情愿。顾寒冰重新躺下，你走吧，我没事了。许晴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最终还是离开了。第五章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许晴的心情很复杂。

她没想到顾寒冰竟然喜欢她三年了。更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表白。但是她很确定，自己对顾寒冰没有那种感觉。虽然他和顾寒川长得一模一样，但是她能分辨出来。

顾寒冰更温柔，更细心，也更体贴。但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先认识了顾寒川吧。

或者是因为她现在不想谈恋爱。回到家，许晴洗了澡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她被电话吵醒。

是顾寒川打来的。许晴，我哥昨天晚上是不是去找你了？你怎么知道？

许晴还有些迷糊。他今天早上回来了，身上有你的香水味。顾寒川的声音有些紧张，他跟你说什么了？许晴想了想，决定如实告诉他：他说他喜欢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呢？顾寒川的声音有些奇怪。然后我就回来了。

许晴坐起身，顾寒川，你们兄弟俩不要再来烦我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

你有没有...对他心动？没有。许晴很确定，我对谁都没有心动。那就好。

顾寒川松了口气，许晴，我不会放弃的。随便你。许晴挂了电话，继续睡觉。

但是她已经睡不着了。起床洗漱，吃早餐，然后去公司上班。路上接到张雅的电话。

听说顾家双胞胎都在追你？张雅的声音很兴奋，我的天，这是什么狗血情节？

你从哪听说的？顾寒川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问我你最近的情况。张雅说，我觉得他很着急，还说他哥也喜欢你。许晴有些头疼：雅雅，你没告诉他什么吧？

没有，我只说你过得很好。张雅停顿了一下，不过晴晴，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吗？

两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同时喜欢你，多少女人梦寐以求啊。心动什么？

许晴到了公司楼下，一个是前男友，一个是前男友的哥哥，这种关系太复杂了。

那如果没有这种关系呢？比如说，如果你先认识的是顾寒冰？

许晴想了想：那也不一定，感情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好吧，反正你开心就好。

张雅说，对了，今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吃饭？

庆祝你重获自由啊，而且还有两个男人为你争风吃醋。张雅笑着说，想想就刺激。

你想多了，没有争风吃醋。许晴进了电梯，好吧，今天晚上见。挂了电话，许晴想起昨天晚上顾寒冰说的话。其实他人挺好的，比顾寒川更会照顾人。

如果真的要选的话，顾寒冰确实是更好的选择。但是感情不能这样理性分析。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她现在谁都不喜欢，只想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到了公司，许晴刚坐下，就看到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是她平时喜欢喝的拿铁。同事小李走过来：许姐，刚才有人给你送咖啡。谁送的？一个很帅的男人，说是你朋友。小李眼睛亮亮的，许姐，你男朋友吗？许晴看了看咖啡杯，上面贴着一张小纸条。

对不起昨天让你为难了，这杯咖啡算是道歉。——寒冰她叹了口气，把咖啡推到一边。

第六章整个上午，许晴都在想顾家兄弟的事情。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们都在八卦她的感情生活。许姐，你真的和顾总分手了吗？顾总人那么好，为什么要分手啊？我听说今天早上给你送咖啡的那个人，长得和顾总一模一样？

许晴放下筷子：你们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不说这些？好好好，不说了。

同事们讪讪地笑。下午两点，许晴正在开会，助理敲门进来。许总监，有人找您。谁？

说是您朋友，在楼下等着。许晴皱了皱眉，让助理先替她主持会议，自己下楼去看。

果然是顾寒冰。他站在公司门口，手里拿着一束雏菊。你怎么又来了？许晴走过去。

我想当面跟你道歉。顾寒冰把花递给她，昨天是我鲁莽了。不用道歉，也不用送花。许晴没有接，顾寒冰，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我知道。

顾寒冰收回手，所以我不会再表白了，但是我希望我们能做朋友。朋友？对，就是普通朋友。顾寒冰看着她，我不会给你压力，只是希望偶尔能见见面，聊聊天。

许晴想了想：为什么？因为我习惯了关心你。顾寒冰诚实地说，三年了，我已经习惯了默默关注你的生活。现在突然要完全断开联系，我做不到。

许晴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些触动。好吧，但是只是朋友。只是朋友。

顾寒冰笑了，那你收下这束花吧，就当是朋友间的礼物。许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花。谢谢。不客气。顾寒冰看了看时间，你要上班了吧，我不打扰你了。他转身要走，许晴叫住了他：顾寒冰。嗯？以后不要再送花了，会让人误会的。顾寒冰点点头：好，我记住了。许晴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回到公司，同事们看到她手里的花，又开始八卦。许姐，这是谁送的？朋友。

许晴简单回答。男朋友吗？普通朋友。哇，普通朋友送这么好看的花？

许晴没有理会，回到办公室继续工作。晚上下班，她和张雅约在一家日料店吃饭。怎么样，今天有什么进展吗？张雅一见面就问。什么进展？当然是和顾家兄弟的进展啊。

张雅看到她手里的花，眼睛亮了，这是谁送的？顾寒冰。许晴把花放在一边，他说想做朋友。朋友？张雅挑眉，男人说想做朋友，通常都是想先从朋友开始。

我知道。许晴拿起菜单，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恋爱。为什么？

是因为对顾寒川还有感情？许晴摇头：不是，就是觉得累。三年的恋爱让我觉得很疲惫，我想休息一下。那顾寒冰呢？他人挺好的吧？是挺好的，比顾寒川体贴多了。

许晴想了想，但是我对他没有那种感觉。什么感觉？就是心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