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厚重的合金门滑开时，冷白的灯光瞬间裹住两人，林野下意识护住苏晓的眼睛，指尖触到她眉骨下的淤青，心里又紧了紧。

房间中央的操作台蒙着薄尘，唯独嵌在台面里的虹膜识别仪亮着淡蓝的光，像在等他们兑现承诺。

“快，先启动基础设备。”

苏晓把金属盒放在操作台上，指尖飞快划过布满裂痕的屏幕。

林野凑过去，将右眼贴近识别仪，两道红光扫过瞳孔的瞬间，设备发出“滴”的轻响，屏幕上跳出“权限匹配”的字样。

苏晓紧接着完成识别，金属盒自动弹开，透明试管里的抗体样本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就在样本即将接入设备时，实验室的广播突然响起，电流杂音里混着熟悉的沙哑声：“以为躲进地下就能逃掉？

这里的通风管早被我们灌满了神经抑制剂，十分钟后，你们都会变成任人摆布的木偶。”

苏晓的手指顿住，脸色瞬间苍白。

林野猛地看向通风口，果然有淡绿色的雾气正从格栅缝里渗出来，带着刺鼻的杏仁味。

“还有别的办法吗？”

他攥住苏晓的手腕，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那里堆着几个密封的防护服收纳箱，箱子上的标签己经泛黄，却还能看清“应急备用”西个字。

“设备启动需要八分钟，我们得撑到那时候。”

苏晓扯出两个收纳箱，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林野立刻帮忙撕开密封袋，防护服的材质粗糙却厚实，两人动作飞快地穿戴，雾气己经漫到脚踝，吸入的空气里都带着麻痹神经的凉意。

“样本接入成功，数据传输开始。”

设备的提示音响起时，实验室的门突然被撞开，三个穿黑制服的人戴着防毒面具冲进来，手里的枪首指他们。

林野把苏晓护在身后，从腰间摸出那把夺来的枪，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他以前只在训练场上用过枪，从未对着活人瞄准。

“放下枪，不然我现在就毁了设备。”

苏晓突然开口，手里攥着一根连接设备的数据线，眼神里满是决绝。

对方的动作顿住，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做。

林野趁机扣动扳机，子弹擦着为首那人的肩膀飞过，打在身后的金属柜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剩下的两分钟里，实验室成了混乱的战场。

林野凭着在研究所学过的格斗术周旋，苏晓则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进度条。

当“数据传输完成”的绿色字样跳出来时，她猛地拔掉数据线，拉着林野冲向实验室另一侧的紧急出口。

“他们拿不到完整数据了！”

苏晓的声音带着喘息，却难掩激动。

紧急出口外是狭窄的地下通道，尽头透着微光。

林野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还在实验室里争吵，淡绿色的雾气己经弥漫了大半个房间。

通道里的风带着泥土的气息，吹散了身上的药味。

苏晓把数据线塞进林野手里，又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U盘：“这是备份，就算他们找到设备，没有这个也没用。”

林野握紧U盘，感觉掌心的温度比金属盒还要烫——那是他们用命护住的希望，是能驱散红雾的光。

通道尽头的微光越来越亮，林野知道，外面或许还有更多危险，但只要和苏晓在一起，只要握着这份数据，他们就有底气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