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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2 14:08:36 
暮春的夜,总带着些黏稠的暖,却偏偏渗着料峭的凉,像浸了露的绸缎,轻轻裹着京城林府的内院。

青砖铺就的甬道上,苔痕趁着夜色悄悄漫了些,被月光照得泛着浅淡的青,连带着两侧半枯的芭蕉叶,都笼在一层朦胧的银辉里,叶脉的纹路像谁用淡墨描过,静得不敢动。

檐角悬着的青铜风铃早生了层薄绿的锈,风来的时候极轻,不过是掠过高耸的马头墙时顺带拂过,却还是让铃舌轻轻撞了撞铃身——"叮...咚...",那声响脆得像冰棱坠地,却又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刚在院角散开,就被更深的寂静吞了去。

廊下的红灯笼垂着,绢面蒙了层薄灰,烛光在里头明明灭灭,把廊柱的影子拉得老长,斜斜印在朱漆门板上,门板上雕的缠枝莲纹,在暗影里弯出柔缓的弧度,却也透着股子无人问津的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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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角的老槐树落了最后一批春絮,地上铺了层白绒,风过处,絮子轻轻滚了滚,没发出半点声,倒让这深宅大院的静,更沉了几分,连虫鸣都敛了,仿佛怕打破这夜的凝滞似的。

林老夫人所居的寿安堂内,烛火是极克制的。

不过两三盏黄铜烛台立在紫檀木多宝阁旁,烛芯燃得缓,火苗颤巍巍地晃,像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只把周遭映得昏昏暗暗。

那光透过糊着云母纸的雕花窗棂,便成了满地细碎的影——蝙蝠衔枝的纹、缠枝莲的络、还有窗格横斜的线,在青灰色地砖上织成一张软绵的网,风从窗缝溜进来时,影网便轻轻晃,连带着烛火也缩了缩,倒让堂内更显静了。

堂中陈设是旧的,酸枝木太师椅扶手上包着的锦缎磨出了浅淡的毛边,八仙桌上摆着的青瓷茶盏凉透了,旁边压着半卷没看完的线装书,书页边缘微微发卷。

空气中飘着些微苦的药香,混着老木头的沉味,还有烛油燃尽时那点淡腻的气,都静悄悄地浮着,衬得烛火的"噼啪"声格外清,却也衬得这寿安堂,越发沉得像一潭深水。

檀木案几上摆着一盏半凉的参茶,热气早己散尽,只余下一圈淡淡的茶渍,显是搁置多时。

"啪!

"林老夫人猛地将手中的佛珠拍在案上,腕间的翡翠镯子撞上硬木,发出一声刺耳的脆响。

她眼角微垂,皱纹间压着沉沉的怒意:"贾敏嫁入我林家八年,至今无子,却还敢对后院那些通房丫头下狠手!

真当我老了,眼也瞎了不成?

"侍立一旁的周嬷嬷连忙上前,轻轻替她揉着太阳穴,低声道:"老夫人息怒。

前儿个老奴去查了,那姓柳的丫头小产,确是在太太赏的燕窝里验出了红花......"林老夫人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攥紧了锦帕:"她贾敏仗着娘家势大,以为我不敢动她?

"她忽地抬头,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去,明日就派人回云州,接我表兄家的云丫头过来。

"周嬷嬷闻言一惊,手中的象牙梳差点跌落。

"云丫头虽是我表兄家的,可论起来,她祖父是前朝探花,父亲做过国子监司业,真正的清贵门第。

"林老夫人捏着沉香木念珠,眼底闪过一丝锐利,"若不是她爹走得突然,族里那些豺狼虎豹..."周嬷嬷递上热帕子,低声道:"可表小姐毕竟是嫡出的姑娘,给人做妾...""糊涂!

"林老夫人冷笑,"你以为贾敏会容老爷纳寻常妾室?

"她突然压低声音,"云丫头身上还带着她祖父留给她的《松雪斋集》孤本——那是连宫里都没有的珍品。

"她急急压低声音:"...这...贾家那边...""贵妾怎么了?

"林老夫人猛地站起身,绛紫色马面裙扫过脚踏上的浮尘,"我林家总不能绝后!

"她走到窗前,一把推开雕花木窗。

夜风裹着海棠香扑面而来,却吹不散她眉间郁结:"云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性子柔顺却不下贱。

总比那些..."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林老夫人眼神一厉,周嬷嬷立刻会意,快步走到门边掀起帘子。

只见廊下一个小丫鬟正慌慌张张地收拾碎瓷片——正是贾敏陪嫁来的二等丫头翠缕。

林老夫人盯着那抹慌乱的背影,缓缓勾起嘴角。

她伸手从案上拈起一粒蜜饯金桔,慢条斯理地放进嘴里,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却掩不住话里的寒意:"去告诉云丫头,收拾细软时...记得多带几件素色衣裳。

"周嬷嬷心头一跳——素衣入府,是贵妾的规矩。

老夫人这是...铁了心要打夫人的脸啊!

荣禧堂内,鎏金狻猊炉蹲在紫檀大案上,炉口积着层浅灰,那点沉水香的余烬早凉透了,连最后一丝若有似无的香息都散得干干净净。

案上的汝窑笔洗盛着半盏清水,沿口凝着几粒细尘,旁边摞着的几本女诫,书页都平展展的,像是许久没被翻动过。

窗上糊的素色绫罗蒙着薄光,把海棠花窗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风过处,影子轻轻晃,却没带出半点声响。

下人们都守在廊下,脚步放得极轻,连呼吸都敛着——谁不知这荣禧堂的主子,嫁入林府这些年,膝下始终空着。

夫人常对着那只空炉坐半晌,眉眼间的轻愁像炉里散不去的灰,下人们便是捧着新的香饼来,也只敢在廊下候着,不敢轻易推门惊扰那份静,连堂里的烛火,都似怕亮得灼人,只幽幽地燃着,映得西下越发清寂。

廊下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微凉,几个小丫鬟挨着廊柱垂首立着,青灰色的裙摆轻轻贴在脚踝上,连半分晃动都不敢有。

手里捧着的茶盏早就凉透了,瓷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却没人敢低头看一眼——只把眼睫死死垂着,盯着自己鞋尖前那一小块地面,连呼吸都抿得又轻又浅,鼻息拂过衣襟,连点布料摩擦的声响都听不见。

方才里间"哐当"一声碎瓷响,混着主母压着怒火的叱骂,像块冰投进热汤里,惊得她们心都揪紧了。

此刻隔着一扇朱漆门,里头静得只剩主母沉沉的喘息声,那寂静比怒骂更让人发慌。

她们脚不沾地似的立着,连裙摆蹭过廊柱的木棱,都要下意识收一收,生怕那点微不可闻的声响漏进门缝,惹得里头的火气又烧起来——连檐角风铃被风碰出的轻响,都觉得刺耳,各自攥着帕子的手,指节都悄悄泛了白。

贾敏端坐在紫檀雕花罗汉床上,葱白的指尖死死掐着一封刚拆开的信。

信纸被攥得窸窣作响,衬得她腕上那对翡翠镯子越发森冷。

"好一个贵妾!

"她突然冷笑出声,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嗤啦"划过信纸,"老太太这是要当着全京城的面,扇我贾家的脸啊!

"陪房王善保家的连忙递上温茶:"太太仔细手疼。

那云氏不过是个破落户的女儿,就算抬进来...""你懂什么!

"贾敏猛地将茶盏扫落在地。

滚烫的茶水溅在织金地毯上,洇出一片污渍,"老太太特意选在老爷休沐前接人,摆明了要当着族老的面把这事坐实!

"她胸口剧烈起伏,簪头的珍珠流苏簌簌乱颤。

那小丫鬟端着茶盘进来时,许是被廊下穿堂风扫了下裙角,脚步猛地踉跄了半步。

手里的茶盘"哐当"一声斜歪,盏托上那只青花茶盏便脱了手,"啪"地砸在青石板地上——碎瓷片溅得西散,淡碧色的茶汤混着茶叶泼出来,在地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她惊得脸霎时白了,手里还僵着端茶盘的姿势,眼睫簌簌发抖,连声音都带了颤:"奴婢......"话没说完,眼泪就先滚了下来,慌忙蹲下身想去捡碎瓷,指尖刚要碰到瓷片,又怕划了手惹主子更不快,僵在那儿进退不是,肩头轻轻抽着,连头都不敢抬。

贾敏眼神一厉,抓起案上的缠枝莲纹茶壶就砸向地上。

"哗啦"一声脆响,顿时死寂一片。

她指尖虚虚覆在小腹上,锦缎下的皮肉温温软软,却总透着股空落落的凉。

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点若有似无的坠痛像根细针,慢悠悠地扎进心里。

“八年了……”她喉间溢出声低叹,气音轻得像要散在空气里,眼底却猛地淬了层冷,“这肚子偏就这么不争气,竟要让个贱婢……”后面的话咬在齿间,没说出口,指节却先绷得泛白——凭什么?

她才是明媒正娶的主母,凭什么要让那个来路不明的丫头占了先机?

正恨得心口发紧,忽然,她指尖一顿,染着蔻丹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红痕。

"去把前儿刘太医开的坐胎药熬上。

"贾敏忽然放柔了声音,从妆奁底层取出一把黄铜小钥匙,"顺便...把库里那盒暹罗贡香找出来。

"王善保家的瞳孔一缩。

那香是去年贾府送来的,据说...最是伤女子胞宫。

"太太,这...""怎么?

"贾敏斜睨过来,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云妹妹远道而来,我总得备份...厚礼。

"她轻轻摩挲着平坦的腹部,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毕竟往后,可是要一起伺候老爷的姐妹呢。

"暮色像浸了水的棉絮,一点点沉下来,把窗外的景致都晕成了模糊的影子。

天边最后一点霞光正往云里沉,地上的影子被拉得又斜又长,明暗交界的地方像被谁用墨笔狠狠划了道线,亮处还剩些残暖,暗处己浸了夜的凉。

就在那道线上,立着个人影。

半边脸晒在余光里,皮肉的纹路都透着灰败;另半边埋在阴影里,眼窝陷得发黑。

可那嘴角却扬着——不是笑,倒像有人用细针把唇角往上挑了挑,弧度僵得诡异,连眼角的纹路都没松快,反而绷得更紧,像要裂开来似的。

那抹笑容卡在明与暗之间,亮处看得到齿尖泛的冷光,暗处藏着说不清的阴翳,看得人后颈发毛。

正发怵时,檐下挂着的铁马突然"哐啷"响了起来。

风不知从哪儿钻出来,卷着暮气狠狠撞过去,铁环撞着铜铃,铜铃碰着铁坠,叮叮当当作一片乱响,脆生生的声儿里偏带着股子寒劲。

这声响刚炸开,院角老槐树上便扑棱棱一阵乱。

黑压压一片昏鸦惊得飞起,翅膀扫过枯枝,带落几片干叶,"呱——"的一声啼叫划破暮色,那影子脸上的笑还僵着,铁马的响、鸦雀的叫混在一处,倒让那抹瘆人的笑,更像淬了冰似的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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