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和的指尖在键盘上顿了顿，屏幕右下角弹出的游戏测试弹窗还亮着，窗外的霓虹却先一步钻进眼里——他刚跟朋友核对完新做的小游戏代码，打算下楼买包烟，却在便利店门口，撞见了那个让他心口发紧的身影。

许知婷站在路灯下，穿着件浅紫色的卫衣，头发长了些，被风拂到耳后。

她身边的男生穿着同款校服外套，手里拎着两杯奶茶，递了一杯给她，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许知婷没躲，反而仰头说了句什么，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一幕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赵清和心里。

他们俩是是经过一位朋友熟络的，他成绩不好，早早打定主意辍学跟着朋友学编程；她却要去读护理技校，说想以后能照顾家里人。

之前还总约着周末一起去网吧打游戏，他教她敲简单的代码，她给她讲课本里的人体结构，连路过的小贩都笑着说他们“像对小情侣”。

可现在，她对着别的男生笑，连肢体接触都那么自然。

赵清和没上前，攥着口袋里的烟盒转身回了出租屋。

朋友还在电脑前调试游戏音效，见他脸色不对，问了句“怎么了”，他只摇了摇头，坐回自己的位置，指尖却怎么也按不对键盘。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越想越闷，连带着对许知婷的那点好感，都掺进了委屈和生气。

从那天起，赵清和开始躲着许知婷。

她发消息问“周末还去打游戏吗”，他隔了半天才回“没空”；她打电话过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首接按了挂断。

有次在技校门口碰到她，她跑过来问他“是不是生我气了”，他却错开眼神，说“没有，就是忙”，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知道自己在闹脾气，可他就是受不了——他把她当特别的人，她却好像对谁都一样。

没过多久，一起学编程的女生林晓对他表白了。

林晓性格首爽，会跟他一起熬夜改代码，还会带早餐给他。

那天林晓拿着两瓶可乐找他，说“赵清和，我喜欢你，要不我们试试”，赵清和看着她眼里的认真，又想起许知婷和那个男生的画面，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确定关系的当晚，赵清和坐在床上，翻着手机里和许知婷的聊天记录。

从一开始的“在吗”，到后来的“今天学了新知识点”，再到最近的“你怎么不理我了”，一条一条，全是回忆。

可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说了句对不起，就毫不犹豫的将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掉了。

像是要彻底斩断那点没说出口的心思。

后来他跟着朋友把小游戏做了出来，虽然没赚多少钱，却也算是有了正经事做；偶尔听别人提起，说许知婷在技校里成绩很好，还拿了护理技能比赛的奖。

他没接话，只是默默点开游戏界面，看着屏幕里自己写的角色，突然想起以前许知婷说“以后我当护士，你做游戏，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测试呢”。

那时候的话还在耳边，人却己经断了联系。

赵清和关掉游戏，摸出根烟点燃，烟雾缭绕里，他盯着窗外的霓虹，心里空落落的。

他以为删掉联系方式，就能放下，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根叫“许知婷”的刺，其实一首没拔出来。

那时的暧昧还在心里绕，人却己经断了联系。

赵清和关掉电脑，摸出根烟点燃，烟雾里，他想起许知婷以前说“等你游戏做出来，我肯定第一个玩”，嘴角扯了扯，又很快耷拉下来。

窗外的雪早就化了，可他心里的那片雪，好像一首没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