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合上，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第二下，线人的消息带着急促的标点：“老地方见，有昨晚的监控片段。”

我攥着手机往巷口走，晚风卷着糖炒栗子的余温扑在脸上，却压不下心里的沉——刚才沈砚那句“路上小心”太轻，轻得像根羽毛，却偏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扫了一下。

巷尾的旧茶馆里，线人把U盘推过来时，指尖还在抖：“昨晚十点，沈砚进了‘蝰蛇’常去的汽修厂，待了二十分钟才出来。”

我插U盘的手顿了顿，抬头看见线人眼底的慌：“林队，他该不会真的……先看视频。”

我打断他，屏幕里很快跳出模糊的画面：沈砚穿着黑色风衣，背影和监控截图里的侧影慢慢重合，他站在汽修厂门口接了个电话，抬手时，袖口滑下去一点，露出半截手腕——没有红绳。

我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又立刻掐灭这念头：说不定是故意摘了。

视频快结束时，沈砚转身的瞬间，镜头刚好扫到他的脸，他眼里没了平时的温和，冷得像结了冰。

我把U盘拔出来揣进兜里，刚要说话，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是“沈砚”。

指尖悬在接听键上，线人在对面急得摆手。

我深吸口气按下接听，沈砚的声音带着点哑，像是还没睡醒：“林队，你落了东西在我这。”

“什么？”

我攥紧手机，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录音笔在口袋里，证件在包里，没落下什么。

“剥壳器的备用刀片，”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在耳边，“你包里的侧兜破了个小口，刚才掉出来的。”

我下意识摸向包的侧兜，果然触到个破洞，心里猛地一沉刚才换鞋时，线人发的消息还在屏幕上，他会不会看见了？

“我帮你收在茶几上了，”他又说，语气听不出波澜，“你要是急着用，我给你送过去？”

“不用了，”我快速稳下声音，“明天我来拿就行。”

挂了电话，线人脸色发白：“他是不是发现了？”

我摇了摇头，却摸出录音笔按了暂停——刚才在他家的录音里，除了对话声，还混着一点极轻的电流声，像是……另一个录音设备的干扰音。

回到住处时，窗外己经黑透了。

我把监控视频反复看了三遍，沈砚进汽修厂的时间，刚好是线人说的“蝰蛇”成员离开后的十分钟。

我盯着屏幕里他冷下来的侧脸，忽然想起早上他蜷在沙发上的样子，指尖的冷白，歪掉的毯子，还有那句带着浅纹的笑——如果这些都是演的，他未免太会藏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一句话：“小心你身边的‘线人’。”

我盯着屏幕愣了几秒，猛地想起刚才在茶馆，线人递U盘时，袖口好像闪过一点红——和我手腕上的红绳，是同一家手作店的样式。

红绳的颜色在脑子里炸开时，我几乎是立刻摸向自己的手腕——那根手工编织的红绳是上周蹲点时，在巷口手作摊随手买的，当时老板说只剩最后两根，现在想来，线人袖口那点红，哪是巧合。

我捏着手机往窗边退，指尖冰凉的触感顺着屏幕蔓延到心口。

线人刚才抖得厉害，说沈砚进汽修厂时眼底满是慌，可现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