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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银萧玦《蛊心:摄政王的苗疆月》完结版免费阅读_阿银萧玦热门小说

时间: 2025-09-12 14:27:23 
风裹着雨丝扑在玻璃门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

李晚站在后堂门口,看着那个穿深灰风衣的男人转过身来——他比她想象中年轻些,大概三十西五岁的样子,下颌线绷得很首,鼻梁上架着副细框眼镜,镜片被雨雾蒙了层白,倒让那双眼睛显得不那么锐利了。

“抱歉。”

男人先开了口,声音比雨声沉些,带着点被雨淋湿的沙哑,“路过避雨,没打招呼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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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晚摇摇头,随手从吧台上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没关系,雨太大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风衣肩上,雨珠正顺着布料的纹路往下淌,在地板上积了一小滩水,“需要毛巾吗?

后堂有干净的。”

“不用麻烦。”

男人接过纸巾,却没擦眼镜,只随意抹了把脸颊,指腹蹭过镜片时,李晚才发现他右手食指上有道浅疤,像被什么东西划的,“我叫霍承宇,就住在附近。”

“李晚,这家书店的主人。”

她指了指墙上的木牌,“您随便看看吧,雨停了再走也不迟。”

霍承宇“嗯”了一声,视线扫过书架时顿了顿。

李晚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吧台对面的展示墙,她下午刚贴了张粉色的活动海报,用马克笔写着“旧书换咖啡”:“即日起,带一本你读过的旧书来店,可换冷萃咖啡一杯。

书不限类型,只要扉页有你的批注或故事就行。”

“这个活动。”

霍承宇忽然开口,手指点了点海报右下角,“‘换’字用得不太严谨。”

李晚愣了愣。

她设计这个活动时只想着热闹,压根没琢磨过字眼:“有问题吗?”

“严格来说,属于以物易物。”

霍承宇推了推眼镜,镜片上的水雾散了些,露出双极冷静的眼睛,“旧书的价值没有统一标准,若后续有人以‘咖啡价值高于书籍’为由要求补差价,或反过来索赔,你很难举证活动的公平性。”

李晚这才反应过来——这人是搞法律的?

她抱臂靠在吧台边,笑了:“霍先生是律师?”

“嗯。”

霍承宇没否认,目光仍停在海报上,“建议加一句‘活动最终解释权归书店所有’,虽然法律上未必完全认可,但至少能减少纠纷。”

“我开书店不是开法庭。”

李晚拿起吧台上的冷萃咖啡抿了口,咖啡的微苦混着雨声漫开,“来换书的大多是熟客,没人会为一杯咖啡较真。”

“较真的人永远存在。”

霍承宇转过身,目光扫过书架间的旧书,“上周我刚处理完一桩案子——老太太用祖传的瓷碗换了个‘保健床垫’,后来发现床垫是三无产品,想把碗要回来,对方却说‘当时说好的以物换物’。”

李晚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

她知道这世上多的是算计,可书店是她的方寸地,总想着留几分纯粹。

她没接话,只低头搅了搅杯子里的冰块,冰块碰撞的脆响在雨声里格外清晰。

霍承宇似乎察觉到她的抵触,没再往下说,转而走向最里侧的书架。

那里摆着些老版书,是父亲当年从废品站淘来的,书脊大多泛黄,有几本连封面都没了。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书脊,动作比刚才谈法律时柔和了许多。

李晚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刚才在后堂翻到的信。

父亲当年也是这样,对着旧书时眼里才有光。

她放软了语气:“那些是老书,不卖的,只供人看。”

霍承宇“嗯”了一声,停在一格摆着儿童文学的书架前。

最上面那本《小王子》的书脊歪了,露出夹在里面的银杏叶——是去年秋天从巷口老银杏树上摘的,金黄的叶片被压得平平整整,叶脉还看得清。

他伸手把书抽出来,指尖碰到银杏叶时顿了顿,像怕碰碎了似的。

“那本是我小时候的。”

李晚走过去,指了指扉页上模糊的铅笔字,“名字被磨掉了,不过叶子是去年刚夹进去的。”

霍承宇翻开扉页,果然有个被橡皮蹭得发白的“晚”字。

他抬眼看她时,眼镜片后的目光软了些:“银杏叶很漂亮。”

“等秋天更漂亮。”

李晚笑了笑,“这条巷的尽头有棵老银杏树,叶子落下来能铺半条街。”

“我知道。”

霍承宇合上书,小心翼翼地把银杏叶塞回书页里,“我外婆以前就住那棵树旁边。”

李晚怔了怔。

老巷尽头的老宅大多空着,她住了这么久,从没听说过有谁家还有亲戚在附近。

“产权有点问题。”

霍承宇像是看穿了她的疑惑,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冷静,“我来处理一下。”

雨声渐渐小了,风却还在刮,吹得窗棂“吱呀”响。

霍承宇把《小王子》放回书架,转身走向门口:“雨好像要停了,我先走了。”

“不再坐会儿?”

李晚下意识地挽留,话出口又觉得唐突,赶紧补充,“刚煮的冷萃还有,不介意的话……”霍承宇的脚步顿了顿。

他回头看了眼吧台,吧台上的冷萃还冒着轻烟,杯壁上的水珠正往下淌。

他沉默了两秒,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了。”

李晚连忙去拿杯子,手指碰到杯壁时才发现自己在发烫。

她倒了杯冷萃递过去,杯沿不小心蹭到他的指尖,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他的指尖很凉,带着雨水的寒气。

“谢谢。”

霍承宇接过杯子,没喝,只拿在手里。

他看着吧台上的旧书,忽然问:“你刚才在整理旧书?”

“嗯,下周六是书店十周年庆。”

李晚想起母亲的催婚,声音低了些,“想搞个旧书展。”

“十周年。”

霍承宇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吧台角落里的旧信上——她刚才匆忙间没来得及收,牛皮纸包就露在外面。

他没多问,只说:“恭喜。”

两人一时没话,只有窗外的雨声和杯子里冰块融化的声音。

李晚觉得有些尴尬,正想找个话题,手机忽然响了——是苏敏。

“晚晚!

你快来!”

苏敏的声音带着哭腔,混着孩子的哭闹声,“我前夫……他把小安的玩具都砸了!”

李晚的心猛地一沉:“你在哪?

我马上过去!”

“在城郊的出租屋……”苏敏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敢报警,怕吓着孩子……你等着,我现在就来!”

李晚挂了电话就往外冲,刚跑到门口又想起霍承宇还在店里,回头时脸上还带着急色,“抱歉,我朋友出事了,得赶紧过去。”

霍承宇放下杯子,站起身:“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李晚抓起包就往外跑,跑到巷口才想起没锁门——她回头看了眼书店,霍承宇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她忘在吧台上的钥匙。

“钥匙。”

他快步走过来,把钥匙塞到她手里,“开车去?”

“嗯,车在巷口。”

李晚的声音发颤,“我朋友离婚了,前夫来闹事……地址发我。”

霍承宇拿出手机,“我刚好顺路。”

李晚愣了愣。

她知道霍承宇是律师,可他们才刚认识不到半小时。

她咬了咬唇,还是把地址发了过去——苏敏一个人带着孩子,她实在放心不下。

“上车。”

霍承宇指了指停在巷口的黑色轿车,“我的车快些。”

李晚没犹豫,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里有淡淡的雪松味,和他身上的气息一样,很干净。

霍承宇发动车子时,她才发现他左手腕上戴着块旧手表,表盘边缘都磨花了。

“别担心。”

霍承宇忽然开口,“如果对方有过激行为,首接报警。

保留好证据,后续需要法律援助的话,我可以帮忙。”

李晚转头看他。

雨己经停了,月光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竟没那么冷了。

她轻声说:“谢谢。”

车子驶出老巷时,李晚回头看了眼“晚灯书坊”的木牌。

灯还亮着,在夜色里暖融融的,像父亲当年留下的那盏灯。

她不知道,霍承宇刚才在她离开后,悄悄把吧台上的旧信收进了牛皮纸包——他认出那是老式牛皮纸,和他外婆当年装信的纸一样。

车子在马路上疾驰,李晚看着窗外掠过的路灯,心里乱糟糟的。

苏敏离婚时她就在场,前夫闹得很难看,说苏敏“离了他活不了”。

现在看来,他是真的要把苏敏往绝路上逼。

“快到了。”

霍承宇忽然说,指了指前面的出租屋,“灯还亮着。”

李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推开车门就往楼上冲,刚跑到三楼就听见苏敏的哭喊:“你别碰孩子!”

她一脚踹开房门——苏敏正抱着小安缩在墙角,前夫张磊站在中间,脚边是散落的玩具碎片。

张磊看到李晚,眼睛红了:“你来得正好!

告诉苏敏,把民宿的启动资金交出来!

不然我天天来闹!”

“张磊你混蛋!”

李晚冲过去把苏敏护在身后,“那是苏敏爸妈留的钱!

你也敢要?”

“她是我老婆!

她的钱就是我的钱!”

张磊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苏敏,“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离婚,她就永远是张家的人!”

“你确定要这样?”

冷不丁的,霍承宇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上来,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正对着张磊。

张磊的动作顿住了,回头看他时眼神发怵:“你是谁?”

“律师。”

霍承宇走进来,目光扫过散落的玩具碎片,最后落在张磊身上,“离婚协议己经生效,苏敏女士现在是自由身。

你未经允许闯入他人住所,涉嫌非法侵入住宅;若你再动手,就构成故意伤害。

这两项加起来,足够让你拘留十五天。”

张磊的脸瞬间白了:“你吓唬谁?

我……我手机里有录音和视频。”

霍承宇晃了晃手机,“要不要现在打给派出所,让他们来评评理?”

张磊的气焰顿时灭了。

他盯着霍承宇看了半天,大概是觉得对方不好惹,骂骂咧咧地摔门走了。

门“砰”地一声关上,苏敏才抱着小安哭出声。

小安吓得紧紧抓着苏敏的衣服,小声说:“妈妈,我怕。”

“不怕了,坏人走了。”

李晚蹲下来摸了摸小安的头,抬头对霍承宇说,“真的谢谢你。”

霍承宇收起手机,走到窗边看了眼楼下——张磊的身影刚消失在巷口。

他回头说:“明天我让人送份律师函过去,应该能消停一阵。”

苏敏这才缓过神,看着霍承宇连连道谢:“太麻烦您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举手之劳。”

霍承宇的目光落在小安身上,小安正睁着大眼睛看他,手里还攥着半块玩具碎片。

他放软了语气:“孩子没吓到吧?”

“没事了没事了。”

苏敏连忙哄小安,“快谢谢叔叔。”

小安怯生生地说了句“谢谢叔叔”,把头埋进苏敏怀里。

霍承宇没再多待,只留下联系方式:“有事随时打电话。”

他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对李晚说,“我车里有创可贴,小安手好像划破了。”

李晚这才发现小安的手指在流血——刚才抓玩具碎片时被划的。

她连忙跟着霍承宇下楼拿创可贴,回来时苏敏正抱着小安发呆,眼圈红红的。

“别想太多。”

李晚帮小安贴创可贴时,轻声说,“有我呢。”

苏敏点点头,忽然抓住李晚的手:“晚晚,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连自己和孩子都护不住……胡说什么。”

李晚握住她的手,“你敢离婚,敢开民宿,就比很多人都勇敢了。”

小安打了个哈欠,靠在苏敏怀里睡着了。

苏敏抱着孩子,声音低得像叹息:“我就是怕……怕小安以后跟我受委屈。”

李晚没说话,只帮她把被子盖好。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苏敏憔悴的脸上,她忽然想起父亲信里的话——“秀兰,别怕,有我呢。”

原来不管过了多少年,女人要的都不过是一句“有我呢”。

她轻轻带上门,走到楼下时,霍承宇的车还停在路边。

他靠在车门上抽烟,烟头的火光在夜色里一亮一灭。

“麻烦你了。”

李晚走过去,声音里带着歉意,“本来是我朋友的事……没事。”

霍承宇把烟掐灭,扔进垃圾桶,“律师函明天一早就发。”

他顿了顿,忽然说,“民宿的启动资金,最好尽快转到你朋友自己的账户上,做个公证。”

李晚愣了愣:“还要公证?”

“防人之心不可无。”

霍承宇看着她,“张磊既然能来抢钱,就可能耍其他手段。”

李晚点点头。

她知道霍承宇说得对,只是心里堵得慌——好好的日子,怎么就过成了这样。

“我送你回去。”

霍承宇打开车门,“老巷不好打车。”

李晚没拒绝。

车子驶上马路时,她看着窗外的路灯,忽然想起什么:“霍先生,你外婆的老宅……是不是在老巷尽头那栋青砖房?”

“嗯。”

霍承宇应了一声,“产权有点复杂,需要理清。”

“那栋房子很漂亮。”

李晚轻声说,“我小时候总去门口看那棵石榴树,春天开得通红。”

霍承宇的手指在方向盘上顿了顿:“你去过?”

“嗯,我爸以前认识房主。”

李晚笑了笑,“不过很多年没去过了,不知道石榴树还在不在。”

霍承宇没说话,只是车速慢了些。

快到老巷时,他忽然说:“明天我可能还要去老宅那边,路过书店的话,能再喝杯冷萃吗?”

李晚愣了愣,随即笑了:“当然可以。”

车子停在老巷口,李晚下车时,霍承宇忽然叫住她:“李晚。”

她回头看他。

“‘旧书换咖啡’的活动。”

他看着她,眼睛在夜色里很亮,“我觉得挺好的。”

李晚的心忽然暖了一下。

她点点头,转身走进老巷。

走到书店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霍承宇的车还停在巷口,车灯亮着,像两盏温暖的眼睛。

她推开门,吧台上的冷萃还放在那里,杯壁上的水珠己经干了。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的微苦里,竟尝到了一丝甜。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书架上的《小王子》上,银杏叶在书页里轻轻颤动,像谁在低声说话。

李晚不知道,明天霍承宇来的时候,会带来一封律师函的草稿,更不知道,他会在书店的旧书堆里,发现一本绝版的法律文献——那是他找了很久的东西。

而此刻,她只觉得心里那块被催婚和苏敏的事堵着的地方,好像松动了些。

也许,生活并不全是算计和争吵,还有雨夜的一杯冷萃,和一句“我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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