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夜十一点，我刚洗完澡准备睡觉，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是租房群里有人发消息。

这栋老式公寓楼住的都是年轻人，平时群里很少有人说话，这么晚了突然这么热闹，肯定出了什么事。我点开一看，405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破旧的红色木盒，盒子上刻着密密麻麻看不懂的符文，盒子略微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诡异的绿光。

405：我靠，清理阁楼的时候发现这个破盒子，一碰就自己开了，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群里瞬间炸开了锅。302：哇，看起来好神秘，会不会是什么古董？601：这么晚了别吓人啊，我胆子小。

203：楼主你在几楼？我怎么听到楼上有奇怪的声音？我住在304，刚好在405的正下方。说起来，我今晚洗澡的时候确实听到楼上传来奇怪的响声，像是什么重物在地板上拖拽，当时还以为是405在搬家具。

405很快又发了一条消息：妈的，这盒子关不上了，而且里面的绿光越来越亮，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要跑出来了！紧接着405发了一段30秒的视频。视频里，那个红色木盒已经完全打开，绿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盒子里面空空如也，但是从盒子里不断飘出一些发着绿光的雾气，雾气在空中慢慢聚集成人形的轮廓。卧槽！

405在视频里惊叫，这什么鬼东西！视频突然中断。群里死寂了几秒，然后所有人都开始疯狂刷屏。601：405你还在吗？！回个话啊！

302：我刚才看到有绿光从4楼的窗户里闪出来！203：报警！快报警！

我心里也开始发毛。住在405正下方的我，此刻清楚地听到楼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非常缓慢，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405明明没有回应，房间里怎么会有脚步声？我壮着胆子给405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

405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你还好吗？刚才群里看到你发的视频，吓死人了！

什么视频？405的声音透着困惑，我刚才一直在睡觉，什么都没发到群里啊。

我愣住了：可是刚才明明是你发的那个木盒的照片和视频...什么木盒？

405打断我，我家哪有什么木盒？而且我今天根本没去阁楼，我昨天扭伤了脚，一整天都在床上躺着。电话那头传来奇怪的杂音，像是电流声，续续：你...你是不是...听错了什么...我现在...很困...先挂了...

电话断了。我赶紧截图405刚才在群里发的消息，准备再给他发过去，可是当我回到群聊时，惊恐地发现群里根本没有405发过任何消息！聊天记录显示，今晚最后一条消息是下午六点601发的电梯又坏了，真烦。

我明明看到了405发的照片和视频，其他人也都回复了，怎么现在全都消失了？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可是楼上那沉重的脚步声依然在持续，一下，一下，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地板上拖拽。这时候，我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笃，笃，笃。三下，停顿，又是三下。我透过猫眼往外看，走廊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

谁？我小声问。没有回应，但敲门声又响了起来，还是三下三下的节奏。我不敢开门，只能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这时候，我听到走廊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语调很奇怪，像是在诵读什么：镜中镜，人中人，开门见，真中真...这声音不像是对我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且越来越远，像是在往楼上走。我等了十几分钟，外面彻底安静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廊里确实什么都没有，但是地上有一个红色的小纸条。

我捡起来一看，上面用红笔写着：304，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今晚12点，阁楼见。

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写的。我心脏狂跳，赶紧把门关上反锁。看看时间，现在是11点40分，还有20分钟就到12点了。我绝对不会去阁楼，但是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章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理清思路。

405说他一直在睡觉，没有发过任何消息，可我明明看到了他发的照片和视频。

其他人也都有回复，现在却全部消失了。还有楼上的脚步声，如果405真的在睡觉，那么是谁在他的房间里走来走去？最诡异的是那个红色纸条，上面的字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这说明有人知道我看到了群聊里的内容。

可是如果那些消息本来就不存在，我又怎么可能看到？

我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镜中镜，人中人，开门见，真中真。

听起来像是某种咒语或者暗号。时钟指向11点55分，我决定给405再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情况。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405的声音听起来更虚弱了。谁啊...这么晚了...是我，304。

你现在在家吗？当然在家，我在睡觉啊...那你楼上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听到有人在你房间里走来走去。405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没有听到什么脚步声，你是不是搞错了？不可能搞错，就在你的房间正上方...等等，405打断我，声音突然变得清醒，我房间正上方是天台，不是其他人的房间。而且...他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紧张：你刚才说你听到我房间里有脚步声？可是我现在明明在客厅的沙发上，卧室里没有人啊。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如果405在客厅，那么他卧室里的脚步声是谁发出的？你...你确定你卧室里没有人？我颤抖着问。

我...我现在去看看...电话里传来405走路的声音，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然后是一声短促的惊叫，电话断了。我立刻给405回拨，但一直显示无法接通。

楼上的脚步声停止了，整栋楼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时钟指向12点整，我的房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但这次不是轻微的三下三下，而是急促的拍门声，像是有人在拼命想要进来。开门！开门！救命！是405的声音！

我透过猫眼看到405站在门外，脸色惨白，眼神惊恐，不停地回头看楼梯的方向。

快开门！它追下来了！405拍着门喊。我正要去开门，突然想起一个细节：405昨天扭伤了脚，应该不能正常走路，可是他现在站在门外，双腿看起来完全没问题。而且，如果楼上真的有什么危险，他为什么不直接跑出楼去，而是要来找我？我没有开门，而是问：405，你刚才在电话里看到了什么？

门外的405愣了一下，然后说：我看到我的卧室里有个人，背对着我坐在床上，但是当我走近的时候，发现那个人没有脸！然后呢？然后那个东西突然转过头，我看到它的脸就是一面镜子，镜子里映出了另一个我！那个镜子里的我对着我笑，然后从镜子里爬了出来！405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现在那个东西正在追我，快开门让我进去！我贴着门板，心跳如鼓。405的话听起来很荒谬，但想到刚才群聊里消失的消息，还有那个女人念的咒语镜中镜，人中人，我觉得事情远比想象的复杂。你扭伤的脚怎么样了？我试探性地问。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405说：什么扭伤的脚？我的脚没有问题啊。我心里一沉。

真正的405明明说过昨天扭伤了脚，现在站在门外的这个人却说脚没问题。

要么真正的405在撒谎，要么门外的这个根本不是405。你...你真的是405吗？

我颤抖着问。门外的405没有立即回答，过了很久才说：我当然是405，你这是什么意思？快开门，我快撑不住了！但是他的声音已经变了，变得尖锐刺耳，完全不像人类的声音。我透过猫眼再次看向门外，这次看到的景象让我差点尖叫出声。

门外站着的确实是405的模样，但是他的脸在不断变化，时而是405，时而变成其他人的脸，甚至还出现了我自己的脸！最恐怖的是，每当脸变成我的时候，那个我都会对着猫眼露出诡异的笑容。第三章我强忍着恐惧，快速远离房门。

门外的拍门声突然停止了，走廊里重新陷入寂静。我不敢再去猫眼看，只能躲在客厅角落，紧紧盯着房门。几分钟后，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显示是405，内容只有一句话：我在天台等你。我立刻给405回电话，但依然无法接通。这时候，楼上又传来了脚步声，但这次是往楼上走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天台方向。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决定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405可能真的遇到了危险，而我是这栋楼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我拿上手机和一根防身用的棒球棍，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走廊里很安静，应急灯发出昏暗的光线。我踮着脚尖往楼上走，每一步都格外小心。经过405的房门时，我发现门是开着的，里面一片漆黑。

我用手机的手电筒往里面照了照，客厅和卧室都没有人，但是卧室的床上放着一面圆形的镜子。镜子的边框是红色的，和群聊里那个红色木盒很像。

我没敢进去，继续往天台走。通往天台的楼梯很狭窄，只有一盏昏暗的灯泡照明。

我一步步往上爬，心跳声在耳边放大。推开天台的门，冷风瞬间扑面而来。天台上空无一人，但是在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个红色的木盒。木盒已经完全打开，里面确实是空的，但是盒子周围散落着很多破碎的镜子片。我走近仔细看，发现这些镜子片上都映着不同人的脸，有些是我认识的邻居，有些是完全陌生的面孔。

其中一片镜子映着405的脸，但是他的眼睛是闭着的，就像死了一样。你终于来了。

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站在天台门口。

她的脸被黑发遮住，看不清容貌。你是谁？405在哪里？我握紧棒球棍问。

女人慢慢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的眼睛是银白色的，没有瞳孔，就像两面小镜子。

405？哦，你是说那个可怜的孩子。他已经被困在镜中世界了，就像其他人一样。

什么镜中世界？女人走向那个红色木盒，轻抚着盒子的边缘：这是一个古老的封印盒，里面封印着连接镜中世界的通道。每当有人打开它，镜中世界的生物就会跑到现实世界来，而现实世界的人则会被拖进镜子里。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女人转向我，银白色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因为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按照规则，你必须做出选择。什么选择？要么，你也进入镜中世界，和405他们作伴。要么，你帮助我们找到下一个目标，成为我们在现实世界的帮手。我后退一步：如果我拒绝呢？

女人笑了，笑声像指甲划过玻璃：那你就永远走不出这栋楼。你会发现，每当你试图离开时，都会回到原点。你会被困在这里，直到疯掉或者饿死。

我想起网上看过的一些怪谈，关于鬼打墙的传说。你...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我们需要更多的人进入镜中世界，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逐渐取代现实世界。最终，镜中世界将成为真实的世界，而现实世界将变成倒影。女人伸出苍白的手：时间不多了，快做决定吧。我看向那些散落的镜子片，想象着405和其他人被困在镜子里的绝望。

绝不能让更多的人受害。我握紧棒球棍，深吸一口气：我选择第三条路。什么？

毁掉这个盒子！第四章我举起棒球棍，用力砸向那个红色木盒。不！

女人尖叫着冲向我，但已经来不及了。棒球棍重重地砸在木盒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瞬间，木盒裂开了一道缝隙，从缝隙中涌出刺眼的白光。女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就像正在消散的雾气。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破坏封印会让更可怕的东西跑出来！我没有停手，继续用棒球棍砸击木盒。每一次撞击，木盒的裂缝都会扩大一些，白光也越来越强烈。地上那些镜子片开始剧烈颤动，镜面中的人脸也变得模糊不清。突然，其中一片镜子里传出405的声音：别砸了！

求你别砸了！我停下动作，看向那片映着405脸庞的镜子。405的眼睛睁开了，充满恐惧地看着我：你不能破坏木盒！如果封印完全破裂，我们这些被困在镜中世界的人会永远回不来！

我愣住了：可是...她说破坏木盒可以阻止更多人受害...她在骗你！

另一片镜子里传出陌生女人的声音，木盒不是封印镜中世界的容器，而是连接两个世界的桥梁！完全破坏它等于切断我们回家的路！

女人在一旁冷笑：现在你知道真相了。继续砸吧，反正结果都一样。

要么这些人永远回不来，要么我们继续抓更多的人进去。我进退两难，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时候，我注意到木盒内侧刻着一行小字，白光照耀下，字迹若隐若现。我凑近一看，上面写着：镜中镜，人中人，真假难辨，善恶难分。欲破此局，需寻真心。真心？

我忽然想起什么，问405：你真的扭伤了脚吗？镜子里的405愣了一下：什么？

我没有扭伤脚啊...我心里一沉。连被困在镜子里的405都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那么刚才在电话里告诉我这个细节的，到底是谁？

我又问其他镜子里的人：你们还记得自己是怎么被困进去的吗？

几个人都摇头表示不记住。我开始怀疑，这些镜子里的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405他们，而是镜中世界制造的假象！女人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冷笑道：聪明，但是太晚了。

就算你知道真相又怎样？你还是要做出选择。我盯着那行字：欲破此局，需寻真心。

什么是真心？我想起今晚的经历，从群聊里的消息到门外的敲门声，从脸部变化的405

到天台上的对话，一切都充满了虚假和欺骗。

但是有一个细节是真实的——405真的扭伤了脚。这是他在电话里无意中透露的真实信息，也是唯一没有被镜中世界模仿成功的细节。我明白了。真心不是指诚心诚意，而是指真实的内心，真实的记忆！我需要找到真正的405，而不是镜子里的假象。

405在哪里？真正的405在哪里？我大声问。女人的脸色变了：你在说什么？

他就在镜子里！不，镜子里的是假的！真正的405还在某个地方，对不对？

女人不说话了，但她银白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继续推理：你们不是把人拖进镜中世界，而是在现实世界的某个地方囚禁了他们，然后用镜子制造假象，让其他人以为他们消失了！胡说八道！女人怒吼。

但我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推测。我转身跑向天台门口，准备去找真正的405。

女人在身后尖叫：你逃不掉的！这栋楼已经被我们控制了！第五章我冲下楼梯，直奔405的房间。既然镜子里的405是假的，那么真正的405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房间。我推开405房间的门，里面一片漆黑。用手机照明，我仔细搜索每个角落。客厅、厨房、卧室都没有发现405的踪迹，但是在卧室的衣柜里，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衣柜底部有一个方形的暗格，里面放着十几面小镜子，每面镜子都用红绳绑着。我拿起其中一面镜子，发现镜面上反射的不是我的脸，而是405惊恐的表情。这些镜子就是囚禁他们的容器！我正想把镜子砸碎，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405站在卧室门口，但他的脸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你找到了。无脸的405开口说话，声音空洞诡异，但是已经太晚了。

我握紧手中的镜子：真正的405在这里面，对吗？无脸405点头：不只是他，还有其他所有被我们抓住的人。每一面镜子都是一个监牢。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需要他们的身份，需要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镜中世界正在崩塌，我们必须找到新的家园。无脸405向我走来：交出镜子，加入我们，否则你也会被困在镜子里。我后退到窗边，举起镜子威胁：别过来！不然我就把它砸碎！

你不敢。砸碎镜子等于杀死里面的人。我的手开始颤抖。如果405真的在镜子里，砸碎镜子确实可能伤害到他。但是不砸碎镜子，更多的人会受害。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