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风华权倾天下君逸尘苏瑶最新完结小说推荐_最新更新小说嫡女风华权倾天下(君逸尘苏瑶)
大雍朝的选秀,从来都是帝都最盛大的景致,也是无数少女的噩梦。像我这种,爹只是个从六品的詹事府录事,家里连个拿得出手的像样首饰都没有的,简直就是来凑数的炮灰。我叫林晚,生得不算倾城,也不算丑,性子更是跳脱,最不耐烦那些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矫情玩意儿。若不是族里逼得紧,打死我也不会踏进这深宫一步。
然而,一旦入了宫门,便由不得你了。每天卯时起身,梳妆打扮,学规矩,学礼仪,学如何笑不露齿,学如何掩藏心事。我看着那些来自豪门望族的贵女们,她们个个身姿轻盈,谈吐文雅,动辄便是几代簪缨,身上随便一件配饰都价值连城。她们才是皇后的有力竞争者,而我,不过是点缀她们光芒的黯淡星子,等待着被陛下象征性地看一眼,然后被遣散出宫,找个偏远地的富商嫁了了事。想到这里,我便觉无趣。
这一日,天降大雨,宫女们说陛下因政事繁忙,今日的召见取消,所有人都在自己的小院里待着。殿内气氛沉闷,几个贵女抱团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焦虑。我坐在角落里,百无聊赖地拨弄着茶杯,忽然想起小时在老家偷偷跟阿婆学的,一种叫“推牌九”的民间游戏。不过,我玩的是自家瞎改的,有花有色,共有一百零八张牌。
“与其这样干坐着发霉,不如找点乐子?”我忽然开口,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林姑娘,宫中岂是玩乐之地?”一个户部侍郎的女儿,苏琼玉,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她素来以端庄自持,瞧不上我这种小门小户出身的。
“是啊,可陛下今日不来,我们总不能对着墙壁发呆吧?我这有一个小玩艺儿,可解闷,可斗智,输赢全凭本事,不知各位可敢一试?”我神秘兮兮地从袖袋里掏出我偷偷藏着的木质麻将牌。那是阿婆亲手刻的,每一张都带着岁月的摩挲痕迹。
一开始没人愿意。可架不住雨越下越大,百无聊赖之下,好奇心渐渐占了上风。苏琼玉碍于面子,勉强坐下,其他几位也陆陆续续围了过来。我迅速摆好牌,讲解规则,这麻将的玩法,与她们平时接触的琴棋书画全然不同,它需要瞬间的判断,需要巧妙的算计,更需要一点点天生的好运气。
牌局很快热络起来,叮叮当当的牌声,偶尔夹杂着一声惊呼或叹息。我仿佛变了一个人,指尖翻飞,眼神锐利,每一次出牌都带着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我的策略、我的手法、我的神算,让那些平日里自以为聪明的贵女们瞠目结舌。一局又一局,我几乎是横扫千军,牌桌上堆满了她们输给我的珍珠发簪、玉佩和零散金叶子。
而这一切,都没逃过一个人。他本是想来巡视一番,慰问这群被冷落的秀女,却被这异样的热闹所吸引。他站在门后,透过半开的窗棂,看着我镇定自若地摸牌、碰牌、杠牌,最后一声清脆的“胡了!”彻底震惊了他。大雍的皇帝,萧煜,生平最爱弈棋,对兵法布阵更是痴迷。他从未见过如此精妙的“牌九”,这简直不是游戏,而是一场瞬息万变的战场。那女子的眼神,分明是运筹帷幄的统帅,每一张牌都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他推开门,所有人都慌忙跪下,唯独我,手里捏着一张白板,眼神还停留在牌面上,脑子里计算着能否自摸十三幺。直到苏琼玉轻轻扯了扯我的衣角,我才猛然惊醒,抬头一看,皇帝陛下正站在我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我面前的麻将牌和……我。
“这……这是何物?”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好奇。
我吓得连忙跪下,将麻将牌藏在身后:“回、回陛下,这…这是臣女家乡的…小玩意儿,名叫麻将,不、不是什么雅物,臣女玩得……过界了,请陛下恕罪!”
萧煜没有理会我的辩解,他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张麻将牌,翻来覆去地看:“这布局,这章法……方才你那一声‘胡了’,可是用了何种巧技?”
我从未见过如此认真投入的帝王,仿佛他看到的不是一堆木头牌,而是失传的兵法精髓。我小心翼翼地解释着麻将的规则,点数,番型,以及我那些独创的“套路”和“骗局”。我讲得兴起,甚至忘了面前是九五至尊。我眉飞色舞地比划着,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阿婆教我打牌的欢乐时光。
萧煜听得入神,眼中光芒越来越盛。他甚至示意我别跪着,直接坐在地上,为他演示了几局。殿外,雨声渐歇。殿内,牌声未断。其他秀女们呆若木鸡地看着,她们不敢相信,一个宫廷选秀,竟被一个麻将鬼才,变成了个人秀场。当天夜里,宫中便传出惊人的旨意:林晚,不以歌舞才艺,不以家世背景,以一场麻将牌局,被御笔亲点为皇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秀女林氏晚,性敏慧,才殊绝,深得朕心。特册封为皇后,择日行册封大典。钦此——”
太监尖细的嗓音在寂静的宫殿里回荡,最后一个音落下,整个储秀宫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我,林晚,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百只麻雀在里头开茶话会。啥?皇后?我?那个连《女诫》都背不全,见了教习嬷嬷就想躲,昨天还因为偷藏麻将牌被罚抄宫规五十遍的林晚?
我偷偷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嘶——真疼!不是做梦!
传旨太监笑眯眯地看着我,那眼神,仿佛看的不是刚从从六品小官家出来的野丫头,而是什么稀世珍宝。“林皇后,接旨吧?”
我晕乎乎地双手接过那卷明黄的绸缎,沉甸甸的,压得我手腕子一坠。周围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上,羡慕、嫉妒、难以置信,尤其是苏琼玉,她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就在几个时辰前,她还轻蔑地称我的麻将是“乡野粗鄙之物”,现在,这“粗鄙之物”把我直接送上了皇后宝座。
“恭喜林皇后,贺喜林皇后!”太监宫女们呼啦啦跪倒一片,声音整齐划一,透着皇家特有的规矩和冷漠。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啥,比如“各位姐妹同喜”?或者“以后多多关照”?可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我只能干巴巴地笑了笑,比哭还难看。
接下来的时间,我像是个提线木偶,被一群突然变得无比热情的宫女嬷嬷簇拥着,搬离了储秀宫那个狭窄的小偏院,住进了专门为未来皇后准备的凤仪宫偏殿。雕梁画栋,珠帘绣幕,香炉里袅袅升起的都是我没闻过的名贵香料。触目所及,皆是金玉辉煌,晃得我眼晕。
“娘娘,这是内务府刚送来的凤袍初样,您瞧瞧可合心意?”
“娘娘,这些是尚宫局呈上来的头面首饰图样,请您过目。”
“娘娘,御膳房问了,您晚膳想用些什么?”
我被一声声“娘娘”叫得头皮发麻,看着眼前一堆堆华美得不像话的东西,只觉得手脚都没地方放。我爹一年的俸禄,怕是都买不起这里随便一支珠钗。
傍晚,圣旨又来了,不是正式的册封典礼,而是皇帝陛下口谕,召新晋皇后……呃,就是我,去御书房伴驾。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伴驾?伴什么驾?难道还要打麻将?可我的牌都被收走了啊!而且,跟皇帝打牌?赢了会不会掉脑袋?输了会不会显得太假?
怀着七上八下的心情,我跟着引路太监,一路穿廊过院,来到了庄严肃穆的御书房。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墨香和一种无形的威压。
萧煜正伏案批阅奏折,侧脸在烛光下显得轮廓分明,比白天看起来更加英挺,也更具压迫感。他没穿龙袍,只着一身玄色常服,但那股子帝王气势却丝毫未减。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跪下:“臣妾……参见陛下。”这自称差点把我舌头闪了。
“平身。”他头也没抬,笔走龙蛇,“过来。”
我磨磨蹭蹭地挪过去,离御案三步远站定,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装鹌鹑。
“会下棋吗?”他终于放下笔,抬眼看向我。
“啊?棋……围棋吗?略、略懂一点皮毛。”我老实回答,心里嘀咕,阿婆只教过我用麻将牌下五子棋算不算?
他似乎有些失望,但随即又问道:“那兵法呢?可能通晓一二?”
我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臣妾愚钝,未曾研习。”我爹倒是想教我认几个字好读《女则》,我跑得比兔子还快。
萧煜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目光再次落在我脸上,带着审视和浓浓的好奇:“那你这麻将之术,精妙诡变,暗合奇门遁甲,兵家阵法,你是从何学来?”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松了口气,又有点小得意:“回陛下,是臣妾小时候,家乡的一位阿婆教的。她老人家说,这牌里啊,藏着做人的道理,有时候要果断出击,有时候得耐心蛰伏,看似是运气,其实全是算计。”
我越说越顺,忍不住比划起来:“就像陛下治理天下,哪能光靠蛮力?得知己知彼,虚虚实实,该狠的时候绝不能手软,该放长线的时候,就得沉得住气……”
我说得唾沫横飞,完全没注意到萧煜的眼神越来越亮,直到他忽然低笑了一声。
“好一个‘该狠的时候绝不能手软’。”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我完全笼罩,“林晚,你很有趣。”
他的指尖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与他对视。他的手指微凉,带着薄茧,触感陌生而令人心悸。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心跳如擂鼓。
“朕很好奇,”他俯身,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沉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你这颗小脑袋里,除了麻将,还装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