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香闻语师林薇气味免费完结版小说_小说完结尸香闻语师林薇气味
我天生能闻出每个人身上独特的“命运气味”: 霉味代表厄运将至,却在他家的地下室里; 闻到了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雪松辛辣味——---客厅里很安静,只有空调低沉的嗡鸣。林薇蜷在沙发另一端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我们刚看完一部冗长的文艺片,空气里还残留着薯片袋子的咸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郁的檀腥气。那气味越来越浓了。
我喉咙发紧,视线从无聊的电视节目上撕开,落在她身上。不是寺庙里洁净的香火,是那种陈年的、几乎带点油腻感的焚香味,混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旧木柜和尘土的味道,沉甸甸地压过来,缠裹在她四周,几乎要具象化成灰黑色的雾。死亡的味道。而且,如此浓烈。“阿哲?”林薇忽然抬起头,眨了眨眼,“你干嘛呢?眼神直勾勾的,怪吓人的。
”她笑起来,嘴角弯起熟悉的弧度,身上那件宽松的居家T恤领口滑向一边,露出半截锁骨的清晰轮廓。那致命的焚香气就是从那里,从她的脉搏,从她每一次呼吸间汹涌而出。我胃里一阵翻搅。“没…没什么,”我强迫自己扯开一个笑,声音有点干,“可能有点困了。”“才几点你就困,”她嗤笑一声,踢掉拖鞋,光着的脚丫子不客气地搁到我腿上,冰得我一颤,“哎,明天周末,陪我去趟新开那个艺术书店呗?听说……”她后面的话我没听清。那气味像是有实体,钻进我的鼻腔,堵塞我的气管。霉味代表厄运,焚香预示死亡。
这是我打娘胎里带出来的诅咒,一种该死的、无法向人言说的“天赋”。从小到大,这种气味我闻见过几次,每一次都精准地对应了一场死亡——邻居家前一天还在逗我的老爷爷,学校里隔着一个走廊的同学,甚至只是一只擦肩而过的流浪猫。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浓烈,几乎像是浸泡在密封的香料罐子里,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仪式般的终结意味。而且,是她。“……喂!周哲!
”林薇提高了声音,一只抱枕砸在我胳膊上,“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听着呢,”我猛地回神,抓住抱枕,指尖用力得发白,“书店是吧,好,陪你去。
”她满意地哼了一声,收回脚,重新拿起手机:“这还差不多。”我看着她垂下的睫毛,鼻尖翕动,那气味无孔不入。不能再等了。每一次,当我闻到这种气味,死亡总是在二十四小时内降临。有时更快。我必须知道为什么。必须知道是什么在靠近她。
借口说闷,我走到阳台,深深吸了口夜晚微凉的空气,试图驱散肺腑里那令人作呕的香火味。
楼下城市的霓光模糊成一片,车流无声滑过。我掏出手机,指尖冰冷地划过屏幕。
本地新闻的推送安静地躺在通知栏里。又一具女尸在东郊河道被发现。
这已经是三个月内的第四起了。报道措辞谨慎,语焉不详,只提到死者身份、发现地点,以及那句标准的“警方已介入调查,呼吁市民提供线索”。没有细节,没有凶手可能留下的标记,没有透露任何可能的谋杀手法。但我的直觉,或者说,我鼻子里那股属于林薇的、越来越浓的死亡焚香,在尖啸着将它们串联起来。连环杀手。
这个念头像一块冰,顺着我的脊椎滑下去。林薇符合那些模糊的受害者特征吗?
报道里从没明确说过。但她年轻,独自在这座城市工作,生活规律,偶尔会晚上出门……最重要的是,那气味。这绝不是意外或疾病能带来的气味,这是凶兆,是恶意针对的标记。我冲回客厅,心脏擂鼓一样敲着胸腔。“薇薇,”我的声音听起来一定很奇怪,因为她立刻又抬起了头,眼神里带着疑惑,“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有没有人跟踪你?或者…给你送过什么东西?
”她愣住,随即失笑:“你怎么了?突然神神叨叨的。没有啊,一切正常。
”她打量着我发白的脸,“你真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真的没有?”我逼近一步,抓住她的肩膀,那焚香气几乎让我晕眩,“你仔细想想!任何不对劲的!陌生人搭讪?
奇怪的快递?晚上回家感觉有人跟着?”她被我的样子吓到了,收敛了笑容,认真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真的没有。阿哲,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看刚才那电影看的?
那片子是有点压抑……”我松开她,踉跄着后退,手指插进头发里。不对。一定有。
那气味不会骗人。它如此强烈,意味着死亡的触手已经离她很近很近,可能就在她每天经过的路上,在她常去的咖啡馆,甚至就在她毫无察觉的社交媒体关注列表里。我不能告诉她。
我不能说“我闻到你快要死了”。她只会觉得我疯了。或者,更糟,她会相信。
那恐惧会先于死亡摧毁她。“没事,”我哑声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能…可能是有点累了。我回去睡一觉就好。”她将信将疑,送我出门时还在叮嘱:“回去喝点热水,好好睡觉,别胡思乱想。”我点头,逃也似地离开她家。楼道里,那焚香气似乎还追着我。回到自己冰冷的公寓,我像困兽一样踱步。报警?拿什么报?说我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他们会把我当成疯子。而且,打草惊蛇,万一凶手就在她身边……唯一的办法,找到源头。
找到那个身上散发着“猎人”气味的家伙。如果这真是一个连环杀手,如果他选中了林薇,那么在他决定动手之前,他身上一定也带着某种气味。不是死亡焚香,那是猎物的标记。
猎人会是什么味?暴力的铁锈味?冰冷的金属味?还是……某种更隐蔽的,我能从人群中分辨出的独特气味?我必须在他动手前找到他。第二天,我请了假,一大早就守在林薇公寓楼下。她出来时换了一身明亮的鹅黄色连衣裙,心情似乎不错,看见我时惊讶地瞪大眼:“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好书店下午去吗?”“正好没事,过来等你一起吃早饭。”我努力让语气轻松。她笑了,没怀疑。一整天,我像个最蹩脚的侦探,又像一个幽灵,紧紧跟随着她。她去买咖啡,我站在街对面;她进书店翻书,我在隔着一个书架的地方假装浏览;她和朋友聊天,我在远处的角落,像条濒死的鱼,拼命呼吸着周围的空气,过滤着每一个经过的人散发出的气味。汗味,香水味,早餐的油烟味,疲惫的酸味,ambition的铜臭味……庞杂的、属于都市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要将我淹没。
但我绷紧每一根神经,搜寻着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与众不同的“危险”气味。没有。
除了她身上那持续不断、稳定得令人心慌的焚香,一切正常。傍晚,她回家。
我守在她公寓楼下,直到她窗口的灯亮起,又熄灭。一无所获。第三天,依旧。第四天,我几乎要绝望了。那焚香气味已经浓到化不开,像一层厚厚的油脂裹着她。时间不多了,也许就在今晚,也许是明天。傍晚时分,她下班,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大型超市。
我混在人群中跟在后面。超市里人很多,气味更杂,各种生鲜食品、清洁剂、人群的体味混合成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洪流。
就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一股异常的气味,像一根冰冷的针,骤然刺入我的鼻腔。很淡,但极其清晰。一种混合着清洁皂液的廉价柠檬味,底下却隐隐透出一股……土腥味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微甜的腐败气息。
像什么东西在不见光的地方闷得太久了。我猛地抬头,心脏骤停了一拍。一个男人,推着购物车,刚从冷冻柜那边转过来。他穿着超市员工的蓝色制服外套,身材中等,相貌普通到扔进人堆里瞬间就会消失,头发有些稀疏,脸上带着一种略显疲惫的麻木表情。
他正弯腰整理推车里的一些纸箱。就是他!那气味源头是他!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抬起头。目光对上的那一刹那,我几乎要窒息。他的眼睛很普通,颜色很浅,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像两口干涸的井,看不到一丝波澜。他只看了一眼,就漠然地低下头,继续推着车,朝着员工通道的方向走去。就是他!那种空洞,那种隐藏在普通外表下的死寂,还有那独一无二的、混合着清洁和腐败的气味!我僵在原地,血液像是冻住了。几秒后,我才猛地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追过去。员工通道的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我冲过去,一把拉住金属门把手——锁上了。透过门上的小窗,我看到他推着车消失在走廊尽头,没有回头。我死死攥着门把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大口喘着气,那混合着柠檬清洁剂和腐败泥土的气味似乎还残留在我鼻腔里,灼烧着我的神经。找到了。
超市的下班时间。我像一尊逐渐冷却的石像,嵌在超市对面建筑物的阴影里,眼睛死死盯着员工出口。每一秒都被拉扯得无比漫长,——轮胎摩擦地面的噪音、断续的喇叭声、远处隐约的音乐——都模糊成一片嗡嗡的背景音,只有我的心脏在耳膜里沉重地撞击。那缕混合着虚假洁净与底层腐败的气味,像一根无形的线,拴在我的隔膜上,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冰冷的抽紧。他出来了。
换下了蓝色制服外套,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夹克,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沉甸甸的帆布包。
汇入下班的人流,他走得不快,微微低着头,姿态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和周围那些拖着疲惫身躯回家的打工仔没有任何区别。我悄悄跟上,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利用行人和其他障碍物遮掩自己。嗅觉是我的主要雷达,那气味在夜晚相对干净的空气里,像黑暗中的一柱微光,指引方向。他穿过两条街,没有乘坐任何公共交通工具。
周围的街景逐渐变得陈旧、冷清。路灯间隔很远,光芒昏黄,在一些路段几乎完全黑暗。
废弃的旧报纸被夜风推着,擦过人行道发出沙沙的声响。他拐进一条更窄的小巷。
巷子两旁是些老旧的平房和小作坊,大多门窗紧闭,黑洞洞的。
只有一两家窗户透出微弱的光。他的脚步在这里似乎加快了一些。我的心跳也跟着提速。
就是这里了?他的巢穴?巷子尽头是一堵墙。他却没有停下,而是熟练地转向一侧,那里有一扇低矮的、几乎被阴影吞没的木门。他掏出钥匙。就是现在!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没经过思考,身体已经先动了。我不能让他进去,不能让他消失在门后!
林薇身上的焚香味已经浓得发烫,随时可能熄灭!我像一颗被投石机甩出的石头,从藏身的阴影里猛冲出去,扑向那道即将关闭的门缝!他显然没料到有人跟踪,更没料到会有人在这种地方直接扑上来。门被撞开,他踉跄了一下,发出一声短促惊愕的闷哼。“你是谁?!”他反应极快,猛地转身,手臂挥出,那沉甸甸的帆布包带着风声砸向我的脑袋!我矮身躲过,腥臭的风擦着我的头皮过去。
借着屋里透出的微弱光线,我看到他脸上那惯常的麻木表情碎裂了,露出底下猝不及防的惊怒和一种……被侵犯领地的野兽般的凶光。“你把林薇怎么了?!
”我嘶吼着,再次扑上去,试图去抓他的胳膊,抢夺他可能有的武器。我们扭打在一起。
他力气大得惊人,而且显然习惯于这种身体的对抗。几下笨拙的挣扎后,他一记沉重的肘击捣在我的胃部。我眼前一黑,所有空气瞬间被挤出肺部,剧痛让我像只虾米一样蜷缩下去,干呕着,失去了一切反抗能力。他喘着粗气,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浅色的眼睛里,之前的惊怒迅速褪去,沉淀下来的是一种冰冷的、审视的意味。他没有说话,只是粗暴地揪住我的衣领,像拖一袋垃圾一样,把我拖进了屋子深处。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着我的背部。
屋里有股浓重的霉味、灰尘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老旧机械和某种药水的混合气味。
他拖着我来到屋子角落,打开一道通向地下的活板门。
一股更加阴冷、混杂着泥土和某种不可名状气息的空气涌了上来。地下室。
他毫不留情地将我推了下去。我沿着狭窄的水泥台阶滚落,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浑身骨头像散了架,胃部的剧痛还在持续蔓延。上方的活板门“砰”地一声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也被彻底掐灭。绝对的黑暗。窒息般的寂静。
只有我粗重痛苦的喘息声,还有鼻腔里……那瞬间爆炸开来的、无比复杂浓烈的气味交响。
浓重的土腥气。福尔马林的刺鼻甜香。铁锈味。
更浓郁的、仿佛很多种不同香料长时间混合酝酿后产生的、令人头晕目眩的复合型焚香气味。
这里就是终点。林薇气味指向的地方。绝望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我被困住了。
林薇……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试图让眼睛适应这绝对的黑暗,徒劳地搜寻着任何一点可能的微光。就在这彻底的黑暗和绝望中,我的鼻子,我这与生俱来的、带来无数困扰和此刻灾难的器官,却捕捉到了另一缕气味。一缕极其细微,却绝对不容错辨的气味。它从这地窖的更深、更黑暗处幽幽地飘散过来,冰冷而清晰,带着一种近乎挑衅的熟悉感。雪松的木质清香,混合着一点点辛辣感。和我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绝对的黑暗里,时间失去了刻度。
只有冰冷的水泥地不断吸走我身体的温度,胃部的钝痛和摔伤处的刺痛交替叫嚣。
但所有这些,都被鼻腔里那场疯狂的气味风暴彻底淹没。
土腥气浓得像是被翻搅了千百遍的坟土。福尔马林的甜腻刺鼻气味固执地钻进脑髓,试图将一切生命迹象凝固。铁锈味,新鲜的和陈旧的,层层叠叠。而最汹涌的,是那股复合的焚香气——不是寺庙的洁净庄重,是无数种香料,昂贵的、廉价的、常见的、诡异的,被某种执念强行糅合、长时间闷烧后留下的沉淀物,奢靡,腐败,令人作呕。它们搅拌在一起,在这密闭的地下空间里发酵,形成一种几乎具有实体的压迫感,挤压着我的胸腔。林薇……林薇的味道被裹挟在其中,像狂风中一丝微弱的烛火,随时会熄灭。她就在这里,或者曾经在这里。
这个认知像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神经。我必须动起来。我咬着牙,忍着剧痛,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眼睛一无所获,黑暗浓稠得如同墨汁。我只能依靠鼻子,像一只真正的困兽,在绝望中搜寻最细微的生机。我一点点挪动身体,手掌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摸索。指尖触到一片湿黏的区域,那气味瞬间变得尖锐——是血,尚未完全干涸。我猛地缩回手,心脏狂跳。不是林薇的……不是林薇的……我疯狂地嗅辨,那血的气味陈旧,带着陌生的恐惧和绝望,属于某个早已消逝的可怜人。
林薇的焚香气味虽然浓郁,但还没有混合这种彻底死亡的陈旧血气。她可能还活着。
这个念头给了我一丝虚脱的力量。我继续爬行,方向依赖于那缕复合焚香气味的指引——它似乎从更深处传来。
手掌按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金属的,有弧度。像……一个巨大的水槽或者操作台的边缘。
福尔马林的气味在这里几乎达到顶点。我触电般缩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不敢想象那里面曾经盛放过什么。绕过这个可怕的区域,地势似乎微微向下。
空气更加阴冷,那复杂的焚香气味也越发浓重,几乎要凝结成水滴落在皮肤上。然后,我的指尖碰到了别的东西。不是冰冷的水泥或金属。是织物。粗糙,带着点磨毛的质感。
是帆布。那个男人的帆布包?不,不像。触感更大,更像是……一个立着的袋子?
或者……我顺着摸索上去,心跳骤然失序。帆布包裹着一个轮廓。一个人的轮廓。冰冷,僵硬,无声无息。浓郁的、死寂的焚香气味从这里散发出来,但……不对。
这不是林薇的气味!虽然同样是焚香,但这股气味更加……完成?像是仪式已经结束,只余下冰冷的灰烬。而且,里面没有林薇特有的、那一点点几乎难以察觉的橙花甜香。
是个死人。一个已经死了有一段时间的女人。我喉咙发紧,猛地向后退缩,后背撞在冰冷墙壁上,发出沉闷一响。上面立刻传来脚步声。很轻,但在这死寂的地窖里如同擂鼓。他就在活板门附近!他听到动静了!我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绷紧,一动不动。脚步声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倾听。然后,开始移动。不是离开,而是……沿着活板门的边缘踱步?缓慢,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他在上面。
像一只守在洞口的猫,听着地下老鼠的挣扎。冷汗瞬间浸透我的后背。他知道我在下面醒了,在活动。他只是在欣赏,或者在等待什么。几秒钟后,脚步声再次停顿。然后,我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微弱的,被隔阻的。呜咽声。从地窖的另一个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