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之下机长妈咪的契约爹地顾宸晞苏晚晴完整免费小说_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晴空之下机长妈咪的契约爹地顾宸晞苏晚晴
“这边!这边!快点!那女鬼要追上来啦!”穿着骷髅T恤的工作人员声嘶力竭地吼着,连推带搡地把我们这一小撮游客塞进一间贴满符纸的喜堂。阴风那个吹啊,唢呐声跟拉破了的风箱一样,呜咽咽地响,调子诡异地能让人把上礼拜的饭都吐出来。
猩红的灯笼在头顶晃悠,光影乱颤,照着正中间那口黑漆漆的棺材和棺材前一个大大的“奠”字。空气里一股子灰尘和霉味,还掺着点廉价香水味。俗,忒俗。这鬼屋的布景,抠门得让人想哭。
我们几个“待宰的羔羊”挤成一团,听着外面走廊那“女鬼”凄凄切切的哭声和铁链子拖地的声音越来越近。
“卧槽…吓死爹了…”旁边一个哥们腿肚子直转筋。“怕啥,都是人扮的。”我,林默,强装镇定,其实手心也特么有点冒汗。但来都来了,钱不能白花不是?哭声到门口了。
喜堂的破木门猛地被撞开,弹在墙上又哐当一声弹回去。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被两个“鬼差”NPC粗暴地拽了进来,铁链子哗啦啦响得那叫一个敬业。经典桥段。冥婚现场。
接下来肯定是NPC抱着塑料人头啃,或者把假胳膊假腿拆下来当鼓槌敲。
游客们很给面子地发出一片抽气声。穿着黑袍的“判官”NPC蹦了出来,念得跟背书一样:“吉时已到——强配冥婚——新娘不愿——怨气冲天——”我嘴角抽了抽。
这台词功底,还没我们学校话剧社的强。那“新娘”被按着跪在棺材前,哭得那叫一个抑扬顿挫,肝肠寸断。“判官”举起个惊堂木看起来像塑料的,刚要往下拍——角落里,居然摆着一架落满灰的仿古筝琴。估计是布景,但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可能是这破情节实在太尬,尬得我手指头痒痒,也可能是为了彰显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在周围一片紧张的死寂里,我鬼使神差地溜达过去,一屁股坐在琴前的蒲团上,拂了拂灰。“兄、兄弟…你干嘛?
”旁边的哥们小声BB。“给你们加点BGM,应应景。”我压低声音回了一句,手指头就搁琴弦上了。咱小时候被老妈拎着学过几年古筝,考完级就扔得差不多了,唯独有首曲子记得贼清楚,当年练得最多,挨打也最多——《年轮》。淦,就它了!
我吸了口气,压根没管那还在上演的生离死别大戏,手指头一勾。“噔~”一个音出来,还行,没跑调太多。然后我就闭了眼,沉浸了主要是懒得看那尬演,凭着肌肉记忆开始划拉。《年轮》那调子,怎么说呢,跟这鬼屋的阴间氛围不能说是完美契合,只能说是毫不相干。它有点忧伤,又有点柔,放在这噼里啪啦掉渣的冥婚现场,显得格外突兀。我正弹到“荒草丛生的青春……”那句,感觉情绪到位了。突然——“够了!!”一声尖啸猛地炸开,差点把我耳膜捅穿,也把我那点忧伤情绪全吓没了。我手一抖,一个破音戛然而止。懵逼地睁开眼。
只见那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猛地一把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嚯!小姐姐长得真不赖!
就是脸白得跟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一样,嘴唇红得滴血,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到底。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唰”地一下站起来,胳膊一抡,直接把那哗啦啦响的铁链子从“鬼差”手里拽脱了!那俩壮汉NPC被她带得一个趔趄,差点没扑街。全场游客:“???”“判官”NPC举着塑料惊堂木,人也傻了,台词卡在喉咙里:“你…你…”红衣新娘根本不理他们,猛地一转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地钉在我身上!我屁股下意识往后挪了挪。
这…这演技是不是有点过于投入了?加鸡腿!必须加鸡腿!她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虽然不知道鬼用不用呼吸,声音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颤抖,像是九百年没开口说过话:“九百年…整整九百年了!竟…竟真有人能弹出此曲!
”我:“哈?”NPC“判官”试图救场,小声提醒:“姐!剧本不是这样的!
是‘不愿冥婚’,不是‘知音难觅’啊姐!”“滚!”新娘看都没看他,直接一甩宽大的袖子。“判官”小哥“嗷”一嗓子,真像个球一样被一股无形之气扫飞出去,撞在旁边的纸扎人上,哗啦啦倒了一片。游客们:“!!!”我:“???
”这特效怎么做的?她一步步朝我走过来,绣花鞋踩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没声音。但那气势,压得我喘不过气。“公子…”她停在我面前,微微俯身,那张惨白却美艳的脸凑近我,一股冰冷的、像是老家具放久了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此曲…何名?
”我舌头打结:“年…年轮…”“年轮…好一个年轮…”她喃喃自语,眼神有点飘忽,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又猛地聚焦在我脸上,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狂热,“知音难觅!公子,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契约之人!”说完,她根本不等我反应,猛地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冰!刺骨的冰!跟握着一块千年寒冰一样!冻得我差点当场去世!
她指甲尖尖的,几乎要抠进我肉里。然后我就感觉手腕上一阵剧痛,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
“嗷——!”我惨叫出声,猛地抽回手。低头一看,左手手腕上多了一圈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像是一圈扭曲的符文,又像是一道被灼烧留下的烙印,火辣辣地疼。再抬头,那红衣新娘…她…她身影开始变淡!像是信号不良的电视图像,闪烁了几下!她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极其惊悚的“满意”笑容,声音空灵地荡开:“公子…明日…我来寻你…续曲…”话音落下,她整个人“噗”的一声,像一阵红烟似的,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傻掉的“判官”,两个懵逼的“鬼差”,一群目瞪口呆的游客,还有一个手腕剧痛、怀疑人生的我。喜堂里死寂一片。落针可闻。
过了足足五秒。“卧槽!!!!!”“刚刚那是什么?!新特效吗?!”“演员呢?!
那么大个演员呢?!”“哥们你手怎么了?!
”鬼屋的工作人员慌慌张张地冲进来:“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故了?演员呢?
谁看见小红了?!”我被工作人员扶着走出鬼屋的时候,整个人还是麻的。
手腕上那圈暗红印记清晰无比,摸着却一片冰凉,提醒我刚才那不是噩梦。
工作人员一个劲跟我道歉,说可能是新来的演员临时加了即兴表演,吓到我了,给我退了票钱还塞了张终身免票券。神特么即兴表演!
你家即兴表演能把人拎起来再徒手消失啊?那触感!那力道!那冰冷的温度!还有这印记!
但我没敢说。说了谁信啊?大概率觉得我吓出癔症了。回到家,我对着水龙头冲了那手腕半天,皮都快搓掉了,那印记屁事没有,反而颜色更深了点。
我吓得赶紧翻箱倒找黄历…不对,找碘伏消毒,又贴了个最大的创可贴盖住,眼不见心不烦。
一夜没睡踏实,老是梦见一个红影子在我床边晃悠,阴恻恻地笑:“公子…续曲…”第二天我是被一阵魔音灌耳给吵醒的。
“噔——吥——噔——噌——”声音刺耳又诡异,调子七歪八扭,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锅底,又混合着弹棉花的动静,顽强地穿透了我家那不怎么隔音的老旧房门。“艹!谁啊!
大清早的杀猪呢!”我顶着鸡窝头,暴躁地吼了一嗓子,趿拉着拖鞋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能不能有点公德心!还让不让人……”骂声卡在喉咙里。门口。昨天那个鬼屋的红衣新娘,正盘腿坐在我家门前的擦鞋垫上。那身猩红的嫁衣在清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依旧扎眼得让人心慌。裙摆下露出一双绣着鸳鸯的红色绣花鞋,鞋尖对着我家门。她腿上,横放着那架我从鬼屋里弹过的、落满灰的仿古筝琴。此刻,她正用那长长的、尖利的黑色指甲,无比认真且投入地…在上面乱刮。
“噔——噌——咯吱——”就是这声音!堪比大型谋杀现场!听到开门声,她猛地停下手,抬起头。惨白的脸,血红的唇,黑沉沉的眼睛里居然闪烁着一丝…见到宝贝的兴奋光芒?
“公子!你醒了!”她唰地站起来,那把古琴跟没有重量似的被她单手拎起,抗在肩上,“昨日一曲,余音绕梁,妾身回味良久,心痒难耐,特来寻公子续弹!”我:“!!!
”我大脑直接蓝屏重启失败。她…她她她…怎么找到我家的?!还扛着琴?!
这琴不是鬼屋的道具吗?!她怎么带出来的?!保安呢?!报警啊!还有,她刚才那是在干嘛?弹琴?那是拆房子吧!“你…你…”我手指着她,抖得跟帕金森似的,舌头彻底打了死结。“公子无需激动。”她往前一步,直接跨进了我家门槛,那股子陈旧冰冷的寒气再次扑面而来,冻得我一哆嗦,“昨日仓促,未尽兴。
今日务必弹完那曲《年轮》。”我被她逼得后退两步,后背哐当一声撞在鞋柜上。
“不是…大姐…鬼姐姐…仙女奶奶!”我语无伦次,“我就是个手残党!昨天那是瞎弹的!
真的!我就会那一首!还弹得稀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我给您烧纸!烧一卡车!
别墅跑车游艇都烧!您找别人行不行?”她的笑脸瞬间消失。那张脸一旦没了表情,就只剩下一种非人的冰冷和诡异,楼道的光线在她身后扭曲。“公子。”她声音平直,没有起伏,却带着一股子渗入骨髓的寒意,“昨日契约已定。此曲,今日必须弹完。
”她晃了晃扛在肩上的古琴:“否则…”“我弹!我弹!现在就弹!”我秒怂,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直觉告诉我,那“否则”后面的内容,绝对不是我这种社会主义接班人能承受得起的!
我连滚带爬地把这尊大神请进我那只有十平米的出租屋客厅。
她毫不客气地把那古琴往我那个皱巴巴的懒人沙发上一放,然后自己飘到我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下,猩红的嫁衣铺开,跟整个乱糟糟、堆满外卖盒和脏衣服的现代化房间格格不入,视觉冲击力堪比核爆。
她微微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姿态优雅,眼神期待。我战战兢兢地抱起那把古琴,入手冰凉。手指放上去的时候都在抖。《年轮》…《年轮》怎么弹来着?第一句是啥?
哆来咪发嗦?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忽略旁边那道冰冷专注的视线,开始划拉。
“噔~噔噔~噔~”调子勉强对了,但声音发虚,还带着颤音。没办法,换谁旁边坐个随时可能暴起索命的红衣女鬼,谁都颤。她听着,微微蹙了下眉,似乎不太满意,但没说什么。我稍微松了口气,集中精神,努力回忆曲谱。
弹到“圈圈年年圈圈……”稍微顺了点。就在我稍微找到点感觉,觉得自己也许能靠弹琴捡回一条狗命的时候——手指头一滑。
“呲啦——”一个尖锐刺耳的破音,猛地炸响在小小的房间里。我头皮瞬间炸开!
全身血液都凉了!完了!!!我猛地抬头,惊恐地看向她。
只见红衣新娘原本微微眯着眼享受的表情瞬间凝固。她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那双黑沉沉的眼睛盯着我,里面一丝情绪都没有。房间里温度骤降,我呼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她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开一个弧度,露出白得晃眼的牙齿。
声音轻柔得可怕,带着一种吟唱般的调子:“错一次…”她宽大的袖子无风自动,一股强烈的阴风猛地卷起我桌上那些废纸和零食袋。我眼睁睁看着,她另一只苍白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指尖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方方的、小小的…红纸?
上面还用毛笔写着俩字?像是…婚书?!“…结一次冥婚。”她微笑着,手腕一抖。
那张小小的、诡异的红色婚书,“噗”地一声自燃起来,瞬间烧成一小簇幽绿色的火苗,嗖地一下朝我面门扑来!“我错了我错了!女侠饶命!祖宗!亲祖宗!我再也不敢了!
”我吓得直接从懒人沙发上出溜下来,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差点钻茶几底下去,“我重弹!
我保证一个音都不错!保证比郎朗弹得还好听!饶了我这次吧!
”那簇绿火在快要碰到我鼻子尖的时候,倏地一下熄灭了。冰冷的婚书灰烬簌簌落下,掉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红衣新娘依旧保持着那个惊悚的微笑,慢条斯理地收回手,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公子,请继续。”她柔声说,还体贴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时间…还很多。”我连滚带爬地坐回去,抱起琴,手指抖得跟触电一样。疯了!
这个世界疯了!我一边拼了老命回忆曲谱,一边疯狂思考对策。这样下去不行!绝对不行!
这女鬼来真的!下次再错,可能就不是吓唬一下了!真得跟个九百年的老鬼拜堂了!
怎么办怎么办?对了!直播!我脑子里灯泡一亮!现在直播那么火,什么都播!
我要是开直播,让所有人都看着!众目睽睽之下,她总不能公然行凶…吧?
说不定还能遇到个高人指点一下怎么送走她!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一边用脚趾头抠地坚持弹着那该死的《年轮》,一边用颤抖的脚把我放在旁边的手机勾过来。红衣新娘瞥了我的脚一眼,没阻止,似乎对我这点小动作完全不放在心上。在她看来,我大概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蹦跶不出她的手掌心。我哆哆嗦嗦地解锁屏幕,点开那个眼熟的黄色直播软件,摄像头对准我自己和…旁边那一抹惊心动魄的红衣下摆。直播间名字我现取的:#绝境求生!
弹琴保命!错一个音就凉凉!#开播!刚开始没人。我这小透明,平时直播打游戏都没人看,更别说这大清早的。但架不住内容劲爆啊!
一个头发跟鸡窝一样、脸色惨白、穿着睡衣抖得跟筛糠似的男的,抱着一把古琴弹得稀烂,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全套凤冠霞帔、脸白唇红、正幽幽盯着他的…新娘?这画面太美,太诡异。零星进来几个人。???这啥?新的整活方式?主播穿睡衣弹古筝?
行为艺术?旁边坐的是谁?COSPLAY?妆画得可以啊,挺吓人的。弹的啥?
年轮?我奶奶弹得都比你好听。错音了兄弟!第三个小节就错了!我看到这条弹幕,魂飞魄散,猛地抬头看女鬼。她果然眉头又皱起来了,手指微微抬起…“对不起!我重来!
我重弹那段!”我尖叫着,手指头疯狂倒回去重弹。女鬼的手指缓缓放下。???
主播咋了?反应这么大?错个音而已,至于吗?旁边那小姐姐都没说话呢,你慌啥?
等等…你们没觉得…那小姐姐…好像一直没动过?表情也没变?镜头拉近点看看!
小姐姐好漂亮!就是脸色太白了点。人渐渐多起来了。猎奇是人的天性。我哪敢拉近镜头?
我恨不得把手机扔出去!但我不能停!我只能一边疯狂弹琴,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弹幕,念叨:“各位老爷…行行好…认真听…我弹错一个音…可能会死…”哈哈哈主播入戏太深!
剧本吧?现在主播为了火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这特效怎么做的?
旁边那小姐姐怎么看起来若隐若现的?主播手在抖诶,不像演的。赌五毛,下一秒旁边小姐姐就要扑上来啃主播了。就在这时,我又手滑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滑音!
我心脏骤停!红衣新娘的眼珠瞬间转向我,冰冷无比。弹幕却高潮了:错了错了!
刚才绝对错了!坐等小姐姐惩罚!是贴贴还是亲亲?剧本高潮要来了!
女鬼袖子微微一抖。我吓得魂飞魄散,不顾一切地大喊:“我付费直播!超级跑车点一首!
弹到没错为止!救命钱!!”也不知道是“救命钱”三个字触动了网友的看热闹神经,还是“超级跑车”的噱头够大。瞬间——用户‘专治各种戏精’打赏超级跑车x1!
:就爱看这个!错!给爷再错一个!用户‘走近科学栏目组’打赏火箭x1!
:持续关注,已录屏,期待后续发展。用户‘红娘粉丝后援会’打赏飞机x3!
:小姐姐好美!主播不许欺负她!错音就要接受惩罚!打赏特效瞬间糊满了屏幕。
直播人数指数级暴涨!弹幕彻底疯了:卧槽!真打赏啊!这是什么新型乞讨方式?
主播快错!我想看惩罚!这直播间啥情况?热度窜这么快?热搜来的!
请问是这里直播冥婚吗?热搜?我一边手指抽筋地弹琴,一边瞥了一眼旁边的热度榜。
#惊悚琴房直播# 这个词条,正以坐火箭的速度往上飙!而我的直播间人数,已经突破了十万大关!并且还在疯狂增加!
弹幕里全是拱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播坚持住!
我们已经呼叫了少林寺方丈和龙虎山道长!错一个音结一次婚?主播这波不亏!
小姐姐颜值能打!手别抖啊兄弟!想想你的狗命!付费点歌:《忐忑》!
错一个音罚十次!红衣新娘似乎对屏幕上疯狂滚动的文字和光影产生了点兴趣,她微微歪头,看着手机屏幕,黑沉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
但她显然没明白这玩意儿是干嘛的,很快又收回目光,继续盯着我颤抖的手指。
压力如山崩海啸般袭来。线上十几万看热闹的神经病,线下一个索命女鬼。
我感觉自己就像在走钢丝,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而两边全是给我喊“加油摔一个”的坑货。
手指机械地运动,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年轮》的旋律和绝对不能出错的恐惧。
又到一个容易出错的小转折。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指尖落下——突然,手机传来一声极其洪亮、字正腔圆的语音播报,响彻整个房间:“用户‘弹错音就狗带’打赏了‘镇魂钟’x10!并留言:主播稳住!
哥们儿只能帮你到这了!!”这声音太大了!太突兀了!我吓得浑身一激灵,手指猛地一抽搐!“铮——!!!
”一个史无前例、响彻云霄、难听到足以让聋子都诈尸的破音,猛地从古琴上炸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我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彻底冰凉。缓缓地、绝望地抬起头。
红衣新娘脸上的最后一丝人类表情消失了。她整个人被一种实质性的阴冷黑气笼罩,猩红的嫁衣在无风的情况下疯狂摆动。她慢慢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黑发如同有生命般在她身后舞动。嘴角咧开一个巨大到非人的、极其恐怖的微笑。
声音不再是轻柔,而是带着一种九幽地狱般的回响,冰冷地宣布:“又错了哦…”“公子…”“我们…”“拜堂吧。”数张猩红的婚书,自她宽大的袖口中如同索命的蝴蝶般,漫天飞出,瞬间燃起幽绿色的火焰,将我团团围住!
直播间彻底爆炸!屏幕被弹幕和打赏特效完全淹没!来了来了!他来了!
啊啊啊要拜堂了!截图干嘛愣着啊!这是特效吧?!是吧是吧?!这绿火怎么做的?
!主播脸都吓青了!不像演的!如果是演的当我没说热搜第一了!
#论琴房狗命的重要性#快报警啊!不对!快请道士啊!幽绿色的火焰婚书盘旋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嗡嗡声,带着刺骨的寒意,一点点朝我逼近。我抱着古琴,缩在懒人沙发里,抖得跟开了震动模式一样,眼泪鼻涕差点一起下来。“救…救命啊…”红衣新娘飘然而至,惨白的脸上是那种固定化的、毫无温度的“喜悦”笑容,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朝我的肩膀抓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咚咚咚!”我家那扇老旧的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得震天响!
一个极其洪亮、中气十足,还带着点不耐烦的大嗓门穿透门板:“开门!物业!查水表的!
”“还有!隔壁投诉你们噪音扰民!弹棉花能不能换个时间?!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红衣新娘那只冰冷惨白、指甲尖利的手,离我的肩膀只有零点零一公分。
幽绿色的婚书火焰几乎要燎到我的睫毛。直播间弹幕炸成了除夕夜的烟花现场。物业?!
这个时候来查水表?! 神特么弹棉花!大叔你真相了! 救命稻草来了?
主播有救了? 赌五毛,物业大叔进门一秒变尖叫鸡! 快开门啊主播!
让大叔见识一下社会的险恶!这突如其来的砸门和吼叫,让红衣新娘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脸上那恐怖的非人笑容凝固了一瞬,黑沉沉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向门口的方向,似乎对这股打断她“好事”的阳间噪音感到一丝…困惑和不悦。周围的阴冷气息都为之一滞。
机会!我脑子里那根名为“求生”的弦猛地绷紧,爆发出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来了来了!
马上开门!”我扯着嗓子嚎叫回应,声音抖得变了调,连滚带爬地从懒人沙发上弹起来,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向房门!也顾不上会不会激怒身边这位祖宗了!物业大叔!你就是光!
你就是电!你是我唯一的神话!“公子?”身后传来阴恻恻的、带着疑问的轻唤,那声音里的寒意让我后颈汗毛倒竖。我不敢回头!拼命伸手去够门把手!
冰冷的婚书绿火在我身后盘旋加速,发出急躁的嗡鸣。“砰!砰!砰!
”门又被重重捶了几下,大叔显然不耐烦了:“磨蹭什么呢!赶紧的!还有你家这什么味儿?
跟冰窖似的!空调开太大了啊!费电!”我终于抓住了门把手,猛地向下一压——吱呀一声,老旧的房门被我拉开了一条缝。
门外站着个穿着蓝色工装、肚子微凸、一脸“老子很忙别耽误事”表情的中年大叔,手里拿着个记录本,正皱着眉头。就在房门打开的瞬间,我身后那刺骨的阴寒和绿光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压制了一下,骤然减弱了不少。
红衣新娘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不满的“啧”声,那漫天飞舞的婚书绿火也像是信号不良般闪烁了几下,速度慢了下来。大叔透过门缝,先看到了吓得脸色惨白、穿着睡衣、头发炸窝的我,嫌弃地撇撇嘴,然后视线越过我,看到了我客厅里的景象。
当他看到那一身猩红嫁衣、脸色惨白、黑发无风自动、周围还飘着点点诡异绿光的“人”时,他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僵住了。嘴巴微微张开。记录本“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两秒。“呃……”大叔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气音,眼睛瞪得溜圆。
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完了!要吓晕了!我的救命稻草!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