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聿站在仪式台前，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侧颜依旧像雕塑般俊美。

这是我梦了三年的场景，可他的眼里，没有期待。“程心悦，你愿意嫁给傅承聿先生吗？

”神父的声音温和。我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尖叫。“啊——！

”01吴婷婷从楼梯滚下来，白色伴娘裙沁出暗红血迹。她蜷缩在地上，手指死死指向我：“心悦……你为什么要推我……我的孩子……”傅承聿的身影猛地掠过我，抱起吴婷婷的动作急得发颤。抬头看我的时候，眼神却充满狠辣：“程心悦，你果然这么恶毒！”我僵在原地，喉咙像被堵住。吴婷婷半小时前还拉着我的手说“姐姐，祝你幸福”，现在却用那种绝望又怨毒的眼神望着我。宾客席炸开了锅，我父母冲过来，父亲扬手就想打我，被傅承聿的助理拦住。“傅总，救护车马上到！”傅承聿没理，只是用手帕按住吴婷婷的小腹，声音冰冷：“婚礼取消。程心悦，你欠婷婷的，我会让你一点一点还回来。”他抱着吴婷婷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婚纱被他带起的风掀动，露出我脚踝上他送的银链——那是他唯一给过我的温柔，此刻硌得皮肤生疼。

02傅家别墅的地下室阴冷潮湿，我被关了三天。第四天，傅承聿终于来了，扔给我一份协议。“签了它。”他靠在门框上，指间夹着烟，“明天嫁给刘老板，婷婷说看你过得不好，她心里不安。”刘老板？那个五十多岁还家暴的暴发户？

我盯着协议上“自愿婚嫁”四个字，笑出了声：“傅承聿，你把我当什么？”“你配当什么？

”他吐了个烟圈，“签不签？你妈在医院等着缴费，傅家的卡，我已经停了。

”我捏着笔的手在抖。母亲的心脏病不能断药，我清楚傅承聿的手段，他说得出就做得到。

“好，我签。”我一笔一划写下名字，抬头时扯出个笑，“但傅承聿，你会后悔的。

”他嗤笑一声，转身时碰倒了门边的花瓶，碎片溅到我脚边，像极了他此刻的绝情。

婚礼当天，我穿着大红嫁衣坐在婚车里。刘老板的车跟在后面，司机是我提前买通的。

快到酒店时，司机突然猛打方向盘，婚车撞在护栏上。我额头磕出血，却笑着对冲过来的刘老板说：“刘总，您看，老天爷都不乐意。”他骂骂咧咧要动手，我掏出手机按下播放键——里面是他昨晚跟情妇打电话，说要“好好收拾程家那个小贱人”的录音。刘老板的脸瞬间惨白。我看着他灰溜溜跑掉，摸出藏在鞋底的U盘——那是我前几天趁傅承聿的助理送饭时，偷偷拷贝的他和刘老板的非法交易记录。傅承聿接到消息赶来时，我正坐在路边的花坛上，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拽起我的胳膊就往车里塞，力道大得像要捏碎我的骨头：“程心悦，你还敢耍花样？”“总比嫁给畜生强。

”我甩开他的手，血滴在他的西装裤上，像朵诡异的花，“傅承聿，这只是开始。

”03我被重新扔回地下室，这次傅承聿加了把锁。黑暗里，我靠着墙壁数日子。第七天，吴婷婷来了，穿着傅承聿给她买的新裙子，手里拎着保温桶。“姐姐，我来看看你。

”她把桶放在地上，掀开盖子，里面是燕窝粥，“承聿哥哥说你身子弱，让我给你带点吃的。

”我没动。她蹲下来，声音压低，带着得意：“你知道吗？你妈昨天又进抢救室了，傅家停了药，程家拿不出钱。”我的心猛地一沉。“还有啊，”她用指甲划着我的手背，“承聿哥哥给我买了套新别墅，就在你们以前常去的山顶。他说，等我养好身子，就跟我订婚。”我盯着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那是傅承聿去年在拍卖会上拍下的，当时他说，要送给未来的傅太太。“你推我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吴婷婷站起来，踢翻了保温桶，燕窝洒在地上，黏腻得像她的心思，“对了，你脚踝上的银链，他让我扔了，说看着碍眼。”她走后，我在黑暗里摸索，找到块锋利的石头。我开始在墙上刻字，一笔一划写着“吴婷婷”，刻得指尖出血也不停。我知道她在撒谎，母亲的主治医生是我远房表哥，他昨天还偷偷给我发信息，说母亲暂时稳定。

但傅承聿停了药是真的。这笔账，我记下了。04半个月后，我被允许去医院看母亲。

她躺在病床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看见我就掉眼泪。“悦悦，咱不跟傅家斗了，妈求求你……”我握着她的手，刚想说什么，护士冲进来：“不好了，程阿姨心率下降！

”抢救室的灯亮了三个小时，最后医生摘下口罩，对我摇了摇头。我站在走廊里，浑身发冷。

傅承聿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站在我身后：“你看，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我猛地回头，一巴掌甩在他脸上。他没躲，脸上迅速浮起红印。“傅承聿，我妈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摸了摸脸颊，眼神阴鸷：“程心悦，别挑战我的底线。

”母亲的葬礼很简陋，程家父母全程没跟我说一句话，大概觉得我丢尽了他们的脸。

我穿着黑衣站在墓碑前，傅承聿的车停在不远处。他没有靠近，只是坐在车里，像个冷漠的看客。那天起，我心里有什么东西彻底死了。爱也好，恨也罢，只剩下一个念头——活着，然后让他们付出代价。05吴婷婷大概是觉得我碍眼，一个月后，别墅突然起了火。浓烟呛得我睁不开眼，地下室的门被锁死了。我摸索着跑到窗边，用石头砸玻璃，手指被划得鲜血淋漓。火舌舔到裙摆时，我听见外面传来傅承聿的吼声。

“程心悦！”他踹开地下室的门，火光映着他惊慌的脸。我突然想起三年前，我被困在电梯里，也是这样喊他的名字，他冲进来把我抱在怀里，说“别怕，有我”。

可现在，他身后跟着吴婷婷，她正用口型对我说是“我干的”。傅承聿要冲过来，吴婷婷突然尖叫着抱住他：“承聿哥哥，危险！”就是这几秒的耽搁，横梁塌了下来。

我侧身躲开，横梁砸在脚边。我抓起地上的铁棍，撬开通风口钻了出去。

身后传来傅承聿的喊声，但我没回头。我跑到后山，把早就准备好的“遗物”——那枚他送的银链，还有我的一只鞋——扔进火堆。

远处传来消防车的声音，我钻进早就藏好的货车车厢，里面是我攒钱买的新身份证和一点现金。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林浅”。从今天起，程心悦死了。06三年后，江州市中心医院。我穿着白大褂给病人换药，后腰的烧伤疤痕被衬衫遮住。手机震动，是顾淮之发来的信息：“晚上有个医学论坛，一起去？”顾淮之是这家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也是三年前救我的人。

我从火场逃出来后晕倒在路边，是他把我送进医院，给我找地方住，还帮我联系学校重新学习。“不去了，晚上要值夜班。”我回信息。“有傅氏集团的人参加，他们好像在找一个叫‘程心悦’的人。”我的手顿了一下。傅承聿还在找我？是想斩草除根，还是……“林医生，3床的病人血压降了！”护士喊我。我收起手机，快步走向病房。

这三年，我靠着对药物成分的敏感那是母亲生病时我被逼着学的，考上了医学院，进了这家医院。顾淮之说我有天赋，可只有我知道，我是把所有恨都化成了动力。

晚上值夜班，顾淮之提着夜宵过来：“傅氏的人确实在找你，不过他们要找的是‘死了’的程心悦，不是‘活着’的林浅。”他把热牛奶递给我，指尖碰到我的手，又很快收回去：“我帮你查过，吴婷婷三年前就出国了，听说傅承聿这两年脾气越来越坏，傅氏的项目黄了好几个。”我搅着牛奶，没说话。

吴婷婷走了？那傅承聿找我干什么？“对了，”顾淮之拿出份文件，“这是你之前设计的那款靶向药方案，我帮你申请了专利，通过了。

”我看着专利证书上“林浅”的名字，眼眶有点热。这是我用三年时间，熬了无数个通宵做出来的，专门针对母亲那种罕见心脏病。“谢谢你，顾医生。

”“说了叫我淮之。”他笑了笑，“这不是怜悯，是投资。我看好你的才华。

”07靶向药专利被一家大公司看中，开价千万。签约那天，对方老板笑着说：“林医生年纪轻轻就有这本事，傅氏集团前段时间也在找类似的方案，可惜他们眼光不行。”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傅氏也在做这个？”“是啊，听说傅总亲自抓的项目，可惜他们的负责人不专业，搞砸了。”签完字，我拿着支票走出公司，阳光有点晃眼。我给顾淮之发信息：“晚上请你吃饭。

”他很快回：“好，我订地方。”吃饭的时候，电视上在播财经新闻，傅承聿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比三年前瘦了，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接受采访时眉头一直皱着，没说几句话就走了。“听说他这两年很少接受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