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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白月光与醒着的替身彻底陆臻_《沉睡的白月光与醒着的替身》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

时间: 2025-09-12 14:48:51 

水晶吊灯的光线过于明亮,将餐厅的每一处细节都照得无所遁形。

长长的欧式餐桌像一条冰冷的河流,横亘在我与陆臻之间。他坐在主位,指尖将一份文件推过来,纸页摩擦过大理石桌面,发出细微却刺耳的沙沙声。

“下个月的开支。”他声音平淡,像在谈论一份无关紧要的报表,听不出任何情绪波澜。

甚至,他的目光都没有完全从手边的平板电脑上移开。我放下汤匙,瓷勺碰着精细烧制的碗沿,发出一声清脆的“叮”。

接过那份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月度预算,指尖迅速掠过末尾那个庞大的数字,然后拿起手边那支沉甸甸的、刻着他名字缩写LZ的定制钢笔,流畅地签下“沈清”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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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签名,练了三年,早已炉火纯青,像一个流水线上标准而完美的符号。“谢谢。

”他公事公办地颔首,视线终于短暂地落在我脸上,却又仿佛穿透了我,看向某个更虚无的地方,随即又落回平板的财经新闻上。

屏幕的冷光映着他深邃却毫无温度的眉眼。空气重新沉寂下去,只剩下他偶尔滑动屏幕的细微声响,和我自己几乎听不见的呼吸。

这栋坐落在山顶、能俯瞰半城灯火的豪宅,总是这样,极尽奢华,却也极尽空旷和安静,像一座用黄金和奢侈品精心堆砌而成的坟墓,无声地吞噬着光阴和某些看不见的东西。

我重新拿起汤匙,小口喝着碗里已经有些凉了的松露浓汤。味道理应极好,厨师是陆臻从某家三星餐厅挖来的,薪酬高昂。可吃进嘴里,总是尝不出太多的滋味,味蕾仿佛也跟着这日子一起,变得麻木。这样的日子,一天,又一天。精确,乏味,像上了发条的钟摆。手机在他手边震动了一下,屏幕亮起。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立刻拿起,只看了一眼,便倏地站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我去趟巴黎。

”他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昂贵西装外套,声音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却能被我一耳朵捕捉到的急切。每月一次,雷打不动,比月亮的潮汐还要准时,甚至从未因台风、暴雨或重要的商业会议而更改过。“好。

”我放下汤匙,抬起头,露出一个练习过无数次的、温顺得体的笑容,声音轻柔,符合一个乖巧懂事、从不逾矩的“替身”该有的所有表现,“路上小心,航班顺利。

”他没有回应,或者说,他快步离开的背影已经是唯一的回应。

昂贵的皮鞋踩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发出急促而清晰的哒哒声,渐行渐远。

玄关处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咔哒”一下,彻底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佣人悄无声息地过来,收拾他几乎没动过的餐盘和我的汤碗。我推开碗,起身走向那面巨大的落地窗。

窗外是请了顶尖园林设计师打理的花园,夜色浓郁,只能看到树木和花卉模糊而幽深的轮廓,像是蛰伏的巨兽。没过多久,两道锐利的车灯如同光剑般刺破夜色,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慕尚平稳地驶出沉重的铁艺大门,尾灯一闪,迅速汇入山下蜿蜒的车河,像一滴水融入黑色的海洋,转瞬不见。他走了。飞向他的巴黎,飞向那个躺在病床上、占据了他全部心神的女人——林薇,他心口那颗可望不可即的、皎洁无暇的白月光。而我,沈清,是那个因为侧脸三分像她、眉眼间偶尔的神似,才被陆总选中,签下一纸三年协议,“嫁”入这泼天富贵里,扮演一个安静、顺从、随时可以被抹去的影子的女人。这角色,我演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最初不是没有过卑微的、不切实际的企盼。

在他偶尔应酬醉酒晚归,靠在我肩头无意识低喃一个模糊的名字时;在他某次生日宴后,一条恰好是我喜欢的风格、而非林薇惯常风格的钻石项链时;在他难得没有应酬的周末午后,我们一起沉默地看完一部老电影时……心口那点残存的、属于“沈清”自己的火星,总会不合时宜地悄悄复燃一下。但那点可怜的、摇曳的企盼,很快都会被他每月一次飞往巴黎的决绝,被日常相处中那刻入骨髓的礼貌和疏离,被他透过我的脸凝视另一个女人的眼神,毫不留情地彻底打碎,碾灭成灰。后来,就真的习惯了。当好一个花瓶,一个影子,领取我应得的、足以买断我三年青春和尊严的巨额报酬,不去期待任何不属于这份“交易”的东西。甚至,我开始熟练地自己处理那些因为他而起的、来自其他富太太或明或暗的嘲讽和怜悯,并将它们转化为更得体的“表演”素材。

手腕上那块他送的、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指向晚上十点。我转身上楼,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楼梯上,发出规律而清晰的回响,在这过大过空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寂寥,一声声,敲打着我自己的心脏。---第二天下午,按照日程,我和几位陆家生意上有往来的富太太有约。一家需要会员资格才能进入的临湖咖啡馆露天座,阳光和煦,微风拂过湖面带来湿润的水汽,桌上摆放的香槟冒着细腻晶莹的气泡。

“清清真是好脾气,陆总这又是……去巴黎了?”张太太搅动着骨瓷杯里的小勺,语气带着圈内人惯有的、那种不易察觉的试探和一丝居高临下的怜悯。这个顶级的圈子里,谁不知道陆臻每月一次的固定行程,以及我这个正牌陆太太形同虚设的尴尬地位。

我端起香槟杯,指尖冰凉,浅浅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起一丝微涩。

“薇姐那边情况一直不稳定,他去看看才放心。”我抬起眼,笑容温婉得体,宽容,理解,甚至眼底还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对那位遥远情敌的深切同情。演技精湛,完美无瑕。

李太太在一旁啧啧两声,晃动着手指上巨大的鸽血红戒指:“要我说,陆总也是太死心眼了,这都三年了,希望多渺茫啊……倒是苦了你了,清清,守活寡似的。”“没什么苦的,”我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柔弱的阴影,看着杯子里不断上升、又不断破裂的气泡,声音温和得像四月的风,“这都是我该做的。

只要薇姐能好起来,我怎么样都没关系。”心口像是被细小的针尖又快又轻地扎了一下,瞬间麻木,连痛感都延迟到来、微乎其微。看,连这些隔岸观火的外人都觉得我苦,可见我这替身角色扮演得多么合格,多么深入人心。她们或许在背后嘲笑我,但此刻,我的“表演”无懈可击。她们很快将这点微不足道的插曲抛在脑后,又兴致勃勃地聊起最新的珠宝拍卖、限量版手袋和即将举办的游艇派对,我偶尔附和几句,唇角始终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心思却有些飘远。直到放在手边的鳄鱼皮手袋里,手机沉闷地震动起来。

是一个没有保存姓名、但我烂熟于心的号码——陆臻首席助理的私人号码。

通常他只联系陆臻,除非有极其特殊、需要我知道或处理的情况。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像是预感到什么。我敛起脸上模式化的笑容,对几位太太致歉,拿起手机,步履从容地走到不远处一丛茂盛的鸢尾花旁,接通电话。“太太。

”助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一如既往地专业、克制,但今天,那冷静的声线底下,似乎压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紧绷的涩意,“陆总让我通知您,林薇小姐的医疗团队……刚刚结束了最新一次跨国专家会诊。”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机,冰凉的金属外壳贴着掌心,指尖微微发凉:“结果怎么样?”我的声音听起来居然也很平静,和我此刻骤然缩紧的心脏完全不同步。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像在精密地斟酌每一个用词,然后,那个冰冷的、宣判般的声音传来:“专家团最终评估,林薇小姐大脑皮层功能已呈不可逆丧失,未来苏醒的几率……无限趋近于零。医学上,已可宣布为永久性沉睡。”永久性沉睡。……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断的,我不知道。

只记得回到座位上时,几位太太还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某个品牌的高定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晃得人眼睛有些发晕,湖面的反光有些刺眼。“怎么了清清?

接个电话回来,脸色这么白?”张太太最先注意到我的异样,探究的目光扫过我的脸。

我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凉。

我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脆弱和疲惫的笑,声音也放轻了些:“没事,可能刚才站久了,有点晒着了,头突然有点晕。”她们立刻表现出适度的关心,嘘寒问暖了几句,很快又被新的话题吸引过去。我安静地坐在那儿,香槟杯里的气泡还在不知疲倦地慢慢升腾、破灭,周围的笑语喧哗却好像被一层无形的玻璃罩隔开了,变得模糊而遥远。

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林薇,不会再醒了。

那个只存在于照片、陆臻梦呓和每月一次航班目的地里的女人,那个像幽灵一样横亘在我和陆臻之间三年的白月光,永远地、正式地留在了那片沉睡的国度。

这意味着,我和陆臻之间那纸冷冰冰的协议,最核心的、捆绑着他的那条名为“等待”与“希望”的枷锁,彻底断裂、消失了。

那个他每月必须飞赴巴黎去探望、去守望的人,不再需要他的探望和守望了。而我,这个因为像她而存在的替代品,这个用三年青春和情感禁闭换来的陆太太头衔,又该何去何从?按照协议,我该“功成身退”了。心底竟不是预想中的狂喜或悲伤,而是一片空茫的平静,死寂一样的平静。甚至……在那片死寂之下,有一丝难以捕捉的、诡异的轻松感,像是一直紧绷到快要断裂的弦,忽然松开了,却因为绷得太久,反而有些无措的失重感。那晚,陆臻没有回来。

我独自躺在主卧那张大得过分、柔软得几乎能将人吞噬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意大利复古雕花出神。夜色如同浓稠的墨,一点点浸染着窗外的一切。

很晚很晚的时候,楼下才传来引擎粗暴的熄火声,打破了深夜的死寂。

然后是踉跄不稳、沉重又凌乱的脚步声,毫无章法地踩在楼梯上,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闷响。浓重的、昂贵的酒气先于人一步,汹涌地涌入房间。他很少喝得这样醉,至少在我面前很少。他一向是克制的、冰冷的、一丝不苟的。陆臻跌撞着进来,身影被走廊的壁灯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地板上。领带被他扯得松垮,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昂贵的西装外套随意搭在臂弯,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了,露出小片肌肤。

他的眼神是涣散的,没有焦距,脸上带着醉酒的潮红,却又透着一股深切的颓败感。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脚步虚浮,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目光浑浊而沉重,像是透过我的脸,拼命地想看清别的什么人,却又徒劳无功。我拥着丝绸薄被坐起身,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像一个冷静的观众,等待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戏码上演。他忽然俯下身,滚烫的、带着浓烈酒气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脖颈,带来一阵战栗。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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