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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梅谱沈砚苏挽月小说推荐完结_全集免费小说寒梅谱(沈砚苏挽月)

时间: 2025-09-13 04:07:40 
出终南山的路比沈砚想的难走。

叶疏桐踩着积雪在前头开道,松纹道袍扫过齐膝深的雪,竟没留几个脚印——沈砚这才注意到,老道每一步都踩在青石板隐现的旧路上,像是早将这条道走了千遍万遍。

“跟紧些。”

叶疏桐头也不回,“雪下整宿,山道结了冰壳,摔下去能砸出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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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攥紧怀里的铁匣,跟在后面。

他能感觉到匣身的梅花纹硌着胸口,连带着后颈的胎记也隐隐发烫。

昨夜叶疏桐替他疗伤时,曾盯着那胎记看了许久:“这是寒梅山庄的‘梅印’,当年庄主林雪崖亲手种下的守庄梅树,每片花瓣都刻着护庄人的血脉印记。”

“寒梅山庄……”沈砚终于开口,声音被风扯得碎碎的,“我养父真的是那里的守园人?”

叶疏桐的脚步顿了顿。

雪幕里,他的声音像块敲在冰上的石头:“林雪崖是我师兄。

二十年前,他创立寒梅山庄,广收弟子,只为藏一样东西——《寒梅谱》。

可后来……”他喉结动了动,“后来山庄被屠,三百多口人,连梅树根都被刨了三尺。”

沈砚心头一震。

沈九公临终前抓着他喊“别碰那铁匣”,原来藏的是这么重的秘密。

“您为何现在才带我走?”

他问。

“因为你没觉醒梅印。”

叶疏桐低头掸了掸道袍上的雪,“林家的血脉会觉醒‘梅印’,那是开启《寒梅谱》的钥匙。

你养父守了十六年,就是在等你长大。”

话音未落,山风突然变了方向。

“嗖——”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沈砚耳际飞过,钉在旁边的老松树上,箭尾嗡嗡震颤。

叶疏桐旋身抽出松纹剑,剑鞘撞在腰间葫芦上,叮的一声:“玄冰门倒会赶早集。”

沈砚这才发现,雪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串黑影。

七个玄冰门弟子呈扇形包抄过来,为首的正是昨日被叶疏桐震飞玄铁剑的老者,此刻他换了件鸦青长袍,脸上却仍挂着冰碴子似的笑:“叶天师,您坏了规矩。

这小子身上的东西,该归我们玄冰门。”

“规矩?”

叶疏桐嗤笑一声,松纹剑在雪地上划出道弧光,“当年你们师父勾结魔教,偷练邪功,被逐出师门时,可讲过规矩?”

老者脸色骤变。

其余弟子却己扑了上来,冰魄剑带起森森寒气,首取沈砚咽喉。

沈砚本能地侧身翻滚,后背撞在棵老梅树上。

树皮硌得生疼,可他忽然想起昨夜叶疏桐说的话:“寒梅谱的第一重,是守拙。

不是躲,是把身子当梅树,根扎稳了,风再大也折不断。”

他手掌按在树干上,梅枝的寒气顺着脉门窜进体内。

那些刻在铁匣绢帛上的字突然活了过来——“守拙为根,气沉丹田,指节如梅蕊初绽”。

“叮!”

沈砚并指如剑,竟在身前画出朵虚影梅花。

最前头的弟子挥剑劈来,剑刃撞在梅影上,竟被弹开三尺!

“寒梅三叠?!”

老者瞳孔骤缩,“你居然能引动残谱?!”

“他没引动。”

叶疏桐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众人回头,见老道不知何时己站在沈砚身侧,松纹剑斜指地面,“是他自己的悟性。”

老者的脸涨成猪肝色。

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个黑色铁哨,用力吹响。

尖锐的哨声刺破雪幕,回荡在山谷间。

“他在召帮手!”

叶疏桐低喝一声,拽住沈砚手腕,“走!”

两人踩着雪坡往下疾奔。

沈砚能听见身后传来密集的马蹄声,至少二十骑玄冰门弟子正从山脚包抄上来。

叶疏桐的道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却跑得极稳,像片被风托着的雪。

“前面有个驿站。”

叶疏桐突然收声,指着山脚下的青瓦顶,“千机阁的分舵,苏挽月在那儿。”

“苏挽月?”

“江南第一情报楼‘千机阁’的掌事,我当年在金陵见过她。”

叶疏桐加快脚步,“她手里有半块玄铁虎符,和你玉佩上的纹路能对上。”

沈砚摸了摸怀里的玉佩。

羊脂玉上的五瓣梅,此刻似乎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驿站的门虚掩着。

叶疏桐推开门,暖香混着炭火气扑面而来。

柜台后转出个穿月白棉袍的姑娘,梳着双螺髻,腕间系着红绳,正低头拨弄算盘。

“叶道长。”

姑娘头也不抬,“您要的松烟墨到了,放后院柴房。”

“苏姑娘。”

叶疏桐摘下斗笠,雪簌簌落了一地,“我带了个客人。”

姑娘拨算盘的手顿住。

她慢慢抬头,目光扫过沈砚怀里的铁匣,又落在他眉间的胎记上,瞳孔微微收缩:“梅印?”

“苏掌事好眼力。”

叶疏桐将铁匣放在柜台上,“这是寒梅山庄最后的血脉,也是《寒梅谱》的钥匙。”

苏挽月的脸色变了。

她起身绕出柜台,仔细打量沈砚:“十六岁?

眉间梅印,胎记形状和当年林庄主的嫡女……”她突然抓住沈砚的手腕,“跟我来。”

后院柴房里堆着半车松木,墙角摆着张榆木桌。

苏挽月点燃蜡烛,从妆匣里取出面铜镜:“你看。”

沈砚凑近镜子。

烛火下,他眉间的胎记竟与镜中倒影重叠,形成朵完整的五瓣梅——和他怀里的玉佩、铁匣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这是林家的‘双梅印’。”

苏挽月声音发颤,“当年林夫人怀着女儿逃出寒梅山庄,我爹作为刑部密探暗中保护,见过那孩子眉间的胎记。

后来林夫人失踪,虎符也跟着不见了……”她抬头看向沈砚,“你很可能,是林雪崖的外孙女。”

沈砚如遭雷击。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个终南山下的樵夫之子,竟和二十年前的血案有如此深的羁绊。

窗外突然传来马蹄声。

“他们追来了。”

苏挽月迅速吹灭蜡烛,“跟我走密道。”

密道里阴冷潮湿,墙壁上渗着水珠。

沈砚跟着苏挽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怀里的铁匣始终贴着心口。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远处玄冰门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

“到了。”

苏挽月推开暗门,雪地上的月光铺了满院。

这里竟是个废弃的戏楼后台。

台上还挂着褪色的水袖,妆台上摆着斑驳的胭脂盒。

苏挽月点亮一盏灯笼,转身看向沈砚:“明天我带你去见我爹的旧部,查虎符的下落。

但你要记住——”她摸了摸腰间的短刃,“玄冰门、千机阁,甚至寒梅山庄的余孽,都可能盯着你。

这江湖,比你想的危险得多。”

沈砚望着窗外的月亮,忽然想起终南山的那株老梅树。

它在雪地里站了百年,被砍过枝,被挖过根,却始终在春天开出花来。

“我不怕。”

他说。

苏挽月一怔,随即笑了:“好个不伯的少年。”

密道的门轻轻合上。

沈砚摸了摸怀里的铁匣,里面的绢帛似乎又暖了些。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他的命不再只是自己的——他要替养父查明真相,替林家的外孙女找回尊严,更要守住那卷藏着“武心”的《寒梅谱》。

雪还在下。

戏楼后台的灯笼摇晃着,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叠在一起,像株在风雪里交缠的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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