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叫林晓。末世里最不值钱的那种人——战五渣。异能没有，力气不大。

唯一的优点是运气时好时坏。以及……大概比较耐饿？此刻，我正龇牙咧嘴地坐在废弃加油站的水泥地上，左边胳膊火辣辣地疼。

刚才为了从一只行动迟缓的丧尸嘴里抢回半袋过期饼干，我光荣负伤。

被那玩意儿的指甲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队长雷烬正蹲在我面前，给我处理伤口。雷烬，我们这支小小幸存者队伍的头儿，战力强得不像人类。脸也帅得不像人类，就是性格冷得能冻僵三米内的丧尸。他惜字如金，眼神像刀子，队里没人不怕他。

我能感觉到他周围持续释放的低气压，显然对我这种拖后腿的行为极为不满。

他动作粗暴地给我清洗伤口。消毒水沾上去的瞬间，我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没忍住从牙缝里漏出一丝细微的、颤抖的呻吟：嘶……呃……就这么一点声音。

雷烬的动作猛地顿住。我下意识抬头，发现他正死死盯着我的伤口，侧脸线条绷得像岩石。

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唰地一下红透了。02怎么了？我伤口很脏？感染了？

要变丧尸了？我顿时吓得脸色发白。下一秒，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手。蹭地站起来，转过身背对着我。我：？？？队、队长？我小声叫他，还没包扎……

他背影僵直，肩膀微微起伏，好像在压抑着什么巨大的怒火。忽然，他转回身。

脸色黑得吓人，眼神躲闪就是不敢看我。把手里剩下的绷带和药瓶粗暴地塞进我怀里。

声音又冷又硬，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自己包！啊？可是我自己不方便……

不准发出那种声音！他突然低吼着打断我，脸颊竟然也泛起一丝诡异的红晕。哪种声音？

疼的声音？我彻底懵了，疼还不让哼哼了？末世还有这种规矩？他像是气急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泄。最后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目光在我沾着血污的胳膊上扫过。

又像被蜇了一样迅速移开，撂下一句：……不知羞耻！然后，他同手同脚、几乎有些狼狈地大步走开。砰地一声，一拳砸瘪了旁边一个生锈的铁皮油桶。

我抱着绷带在原地风中凌乱。不是……大哥？我干嘛了就不知羞耻了？！我差点被丧尸啃了，受了伤，疼得哼哼两声……怎么就不知羞耻了？！这位大佬的脑子，是不是在末世里被丧尸啃过啊？03自从包扎事件后，我发现队长雷烬看我的眼神更加不对劲了。以前是纯粹的冷漠，像看一块石头。

现在……像是在看一块会随时跳起来偷袭他的、不守男德的石头。他依旧命令我跟着队伍，但总是让我待在离他最远的位置。可一旦有丧尸靠近我，他又总是第一个像狂风一样冲过来，用最凶狠利落的手法把它们撕碎。然后看也不看我一眼，带着一身腥臭的黑血转身就走。

好像多看我一眼就会瞎掉一样。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于大佬的脾气果然古怪。

直到那天，我们幸运地在一个被洗劫过的小超市废墟里，找到了几盒被压扁的、过期的水果果冻。在物资匮乏的末世，这简直是天堂般的美味！

我们各自分了一点。我拿到的是个桃子味的。

小心翼翼地把那颤巍巍、半透明的粉色果冻挤进嘴里。冰凉滑腻的甜味瞬间弥漫开来，幸福得我忍不住眯起眼睛。发出一声满足的、极其轻微的叹息：嗯……声音不大，真的。

但在寂静的、只有风声的废墟里，显得格外清晰。下一秒，我就感觉一道几乎要实质化的灼热视线钉在我身上。我僵硬地转过头。只见不远处的雷烬，正死死地盯着我的……嘴？04他手里捏着那个还没吃的、可怜的果冻，包装盒都快被他捏碎了。他脸颊肌肉紧绷，眼神复杂得像是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天人交战。

有震惊，有愤怒，还有一丝……被我捕捉到的、极其可疑的羞恼？我吓得立刻闭上嘴，果冻都不敢咽了。我……我又做错什么了？吃果冻也不知羞耻？他猛地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大步流星地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把我完全笼罩。

我吓得缩起脖子，准备迎接一顿臭骂。他却只是伸出手，摊开在我面前，语气冷硬，不容置疑：拿来。啊？我懵了，什、什么？果冻。他咬牙切齿，耳朵尖又红了，不准吃！上交！我：？？？为什么啊？！大家都吃了啊！

为什么偏偏没收我的？！看着我委屈又不敢反抗的眼神，他脸色更沉，像是为了增加说服力。

又恶狠狠地补充了一句，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陈述什么罪证：吃个东西……发出这种声音！成何体统！分明是……是蓄意挑衅！

我：……我看着他那张俊朗却写满正气凛然和被迫害妄想的脸，第一次对这个世界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吃个果冻……发出点声音……就是蓄意挑衅？队长，您末世前到底是干什么的？道德委员会的会长吗？！05废弃的汽车修理厂里，我们小队暂时休整。北地的夜晚寒气刺骨。呼啸的风从没有玻璃的窗户灌进来，吹得人骨头缝都发疼。我们挤在角落里，靠着彼此的身体温度取暖。——当然，我自觉地缩在离雷烬最远的角落。轮到我和雷烬守后半夜。我裹紧根本抵不住寒风的破外套。

冷得牙齿直打颤，上下眼皮疯狂打架。旁边的雷烬坐得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仿佛完全感受不到低温。只有偶尔扫视窗外的锐利目光证明他还醒着。

困意和寒冷最终战胜了对他的恐惧。我脑袋一点一点。不知不觉间，身体遵循着求生的本能。

开始无意识地朝着身边最近、也是最热的热源慢慢倾斜……等我猛地惊醒时，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歪倒在了雷烬的肩膀上！

额头甚至能隔着一层衣料感受到他手臂肌肉坚硬灼热的温度！我吓得魂飞魄散。瞬间弹开，心脏狂跳：对、对不起队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睡着了……

雷烬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被瞬间冷冻的铁坨。他极其缓慢地、一格一格地转过头，低头看向我刚才靠过的那边肩膀。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一种……被侵犯了的震怒？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脸颊在昏暗的月光下泛起极不正常的红潮，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林、晓。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我的名字。

声音低哑得可怕，带着一种被深深冒犯了的咬牙切齿。你……你好得很！

我吓得抱头：我真的睡着了！太冷了！我不是……冷？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凑近我。冰冷的呼吸喷在我的脸上，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冷就往别人身上靠？！

这是什么新的手段？！手段？我又有什么手段了？！我没有！我就是条件反射……

反射？他冷笑，眼神里的怒火烧得更旺，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混乱情绪。

反射到专门往我身上反射？！你怎么不去靠墙？！墙也冷！我：……

墙没你热啊大哥！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百口莫辩。他看着我一脸懵逼又委屈的样子，像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气得狠狠一捶地面，水泥地瞬间裂开几条缝。猛地站起身。

指着墙角，对我发出暴怒的低吼：过去！离我三米远！不，五米！

再敢靠过来……再敢……他再敢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狠狠瞪了我一眼，怒气冲冲地走到修理厂另一头，抱着手臂面壁去了。

只留给我一个气得耳朵尖都在发红的、紧绷的背影。我欲哭无泪地缩回冰冷的墙角，抱着自己瑟瑟发抖。完了。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在雷烬大佬的心里，我恐怕已经是个为了勾引他不择手段、连寒冷都能利用的心机男了。苍天啊，我只是……怕冷而已啊！06自从守夜投怀送抱事件后，雷烬彻底把我当成了洪水猛兽。

他命令我必须走在他视线范围内，但绝对不准进入他身边三米圈。

一旦我因为路况等原因不小心越界，他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弹开。

并用一种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的眼神凌厉地扫视我。我活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这天，我们穿过一个废弃的汽车坟场。锈蚀的车辆堆叠成山，形成无数视觉死角。

我紧紧跟着前面的队员，努力保持着和雷烬的安全距离。突然，旁边一堆废车残骸后面，猛地扑出两只速度极快的变异丧尸！它们的目标赫然是队伍中间最薄弱的环节——我！

啊——！我吓得惊叫一声，下意识就往后退。脚下一绊，直接摔倒在地。

腥臭的风扑面而来，丧尸干枯尖锐的指甲几乎要戳到我的眼睛！我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闪电裹挟着滔天的怒火与杀意，瞬间劈至我身前！砰！

咔嚓！一声闷响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刺耳声音在我耳边炸开。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我颤抖着睁开眼，看见雷烬高大挺拔的背影如同最坚固的壁垒，挡在我面前。

他一只手直接捏碎了那只攻击我的丧尸的头颅。黑血溅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更添几分狠戾。

另一只丧尸被他闪电般飞起的一脚狠狠踹飞出去十几米。砸在废车堆里，没了动静。

整个过程快得只在呼吸之间。他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周身散发着尚未消散的暴虐杀气，令人胆寒。我惊魂未定，瘫坐在地上，声音发颤：谢……谢谢队长……他缓缓转过身。

脸上还沾着肮脏的黑血，眼神却复杂得让我看不懂。那里面有未褪尽的嗜血凶光，有一丝后怕。但更多的是一种……极度挣扎的懊恼和愤怒？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蹲下身，猛地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看着他。他的手指滚烫，力道大得让我有点疼。

林晓，他盯着我的眼睛，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意味。

你真是好算计！我：？？？故意走得慢，故意摔倒，故意把自己送到丧尸嘴边……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浪潮，语气又凶又沉。

不就是算准了……算准了我一定会救你吗？！你就这么……这么想让我注意你？！啊？

！我张大了嘴巴，彻底石化。看着他那张写满了我看透了你的小把戏的俊脸，以及眼底那丝诡异的、被戳破心事般的羞愤……这一刻，我深深地、深深地理解了什么叫——跳进黄河也洗不清！07雷烬认定我用苦肉计

勾引他之后，看我的眼神除了愤怒和戒备，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

他依旧不允许我靠近。但每次分配物资时，扔给我的那份总是莫名多了点东西——也许是一块能量更高的压缩饼干，也许是一小瓶干净的水。然后他会立刻扭过头，用后脑勺对着我，恶声恶气地补充：别多想！喂饱了才不容易拖后腿！我：……谢谢队长。这天傍晚，我们找到一处相对完好的民居过夜。我的胳膊又开始隐隐作痛，大概是白天逃跑时拉扯到了旧伤。我躲在角落里，笨拙地想解开绷带查看一下。

单手操作却怎么也解不开那个死结。反而疼得我额头冒汗，忍不住又漏出一点抽气声。

又怎么了？雷烬冰冷的声音突然从头顶传来。我吓了一跳。

抬头就看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皱着眉头盯着我笨拙的手和胳膊上渗血的绷带。

没、没什么……我下意识想把胳膊藏起来。手拿开。他命令道，语气不容置疑。

我僵着不动。他像是耐心耗尽。直接蹲下身，大手一伸。轻易地制住了我试图藏起来的胳膊。

他的指尖带着训练后未散的温热。触碰到我的皮肤，让我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动作顿住，抬眸警告性地瞪了我一眼。眼神仿佛在说不准再有奇怪反应。然后他低下头，开始专注地解那个死结。他手指灵活有力，很快就解开了。当绷带被揭开，露出下面有些红肿发炎、甚至微微化脓的伤口时。他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脸色瞬间沉得可怕。……他没说话，但周围的气压低得吓人。他拿出干净的清水和药，动作居然比上次轻柔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难看得很。酒精擦拭的刺痛让我没忍住，又嘶

了一声。他立刻停下，抬头看我，眼神复杂：……很疼？我眼眶有点湿，老实点头：嗯……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极其不适应这种对话。憋了半天，才硬邦邦地挤出一句：……忍着点。然后他低下头，对着我的伤口，极其轻微地、快速地吹了一口气。微凉的气流拂过灼痛的伤口，带来一丝短暂的舒缓。

我愣住了。他……在干什么？他好像也瞬间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整个身体猛地僵住。

耳朵再次以惊人的速度爆红！他像是被自己刚才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吓到了。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慌乱。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气氛尴尬得快要凝固。突然，他像是找到了理由。猛地板起脸，用一种近乎凶狠的语气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看什么看！伤口恶化成这样就不知道吭声吗？！

要是废了怎么办？！难道还想让我以后一直负责照顾你个废物吗？！啊？！

我：……不是……队长您这逻辑……是不是有点太跳跃了？！还有，您刚才吹气……也是负责的一部分吗？08我的伤口在雷烬队长凶神恶煞的照料下，总算没有恶化。但他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奇怪，像是在进行一场极其艰难的内部斗争。

他依旧命令我保持距离，可他的视线却像黏在我身上了一样。我稍微磕碰一下，他都能瞬间看过来，眉头拧得死紧。这天，我们进入一座死寂的城市搜寻药品。

街道上游荡着不少丧尸。我们不得不钻进一栋废弃的商场，利用复杂的地形躲避。

商场内部光线昏暗，货架倒塌，满地狼藉。我跟在队伍末尾，小心翼翼地跨过一个倒下的模特假人。突然，斜刺里一个黑影猛地扑出！

是一只隐藏在收银台后面的矮小丧尸，速度极快，直扑我的下盘！小心！

前面传来队员的惊呼。我根本来不及反应，吓得往后一仰。脚下被乱七八糟的电线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向后倒去！就在我以为要后脑勺着地摔个七荤八素，顺便给丧尸送上门时——一条强壮的手臂猛地箍住我的腰，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往后一拽！

天旋地转之间，我重重撞进一个坚硬滚烫的胸膛里。

鼻尖瞬间充斥着他身上混合着硝烟、血腥和淡淡汗味的独特气息。是雷烬！

他一只手紧紧环着我的腰，几乎将我整个人提离地面。

另一只手握着的军刺已经精准地捅穿了那只丧尸的眼窝。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解决掉丧尸，动作利落地拔出军刺，黑血滴落。但……他箍在我腰上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商场里死一般寂静。其他队员默契地移开视线，假装四处警戒。

我被他紧紧搂在怀里。后背紧贴着他坚实起伏的胸膛。

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里那失去节奏的、剧烈无比的心跳声！砰！砰！砰！

快得像是要炸开。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动也不敢动。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灼热而粗重。

搂着我腰的手臂肌肉绷得像铁块，甚至微微发抖。队、队长……我声音发颤，小声提醒，没、没事了……他像是骤然惊醒，猛地松开手，力度之大差点把我推出去。

我踉跄一步站稳，回头看他。只见他脸色煞白，又迅速涨得通红，眼神慌乱地四处乱瞟，就是不敢看我。他握着军刺的手背青筋暴起，另一只手则死死攥成了拳头。你……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暴躁。你走路不长眼睛吗？！

这种地方也能摔倒？！非要……非要往那种东西上撞？！

我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他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声音猛地拔高，却又在下一刻意识到失态。强行压低了嗓音，变得更加危险。

下次再这么不小心……再让我……他再让我了半天，后面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里，脸憋得越来越红。最后，他像是彻底放弃了挣扎。或者说，被自己脑海里脑补出来的东西彻底击溃了。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我完全看不懂。有愤怒，有羞耻，有绝望。还有一丝……认命？他猛地转身，几乎是咆哮着对全体队员下令：原地休息五分钟！然后，他头也不回地、同手同脚地、几乎是逃跑般冲进了旁边的安全通道。砰

地一声巨响关上了防火门。留下我和其他队员在原地面相觑。一个队员小心翼翼地蹭过来，拍拍我的肩膀，眼神充满同情和敬畏：林晓……牛逼啊……又把队长气疯了……

我：……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我只是……差点摔了一跤啊！

队长他……到底又自己脑补了些什么啊？！09自商场拥抱事件后，雷烬彻底进入了某种自闭模式。他不再对我吼叫，甚至尽量避免看我。

但如果我离开他的视线超过三分钟，他就会变得极其焦躁。

然后用各种蹩脚的理由把我拎回他看得见的地方。林晓！过来试毒！

指着地上摘的野果林晓！看看这个地图！明明他自己才是人形 GPS

林晓！……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明明是他自己规定的五米

我感觉自己像只被巨型牧羊犬盯上的羊羔，战战兢兢，无所适从。

也许是那天在商场受了惊吓，又或许是连日奔波的疲惫。当天晚上，我毫无征兆地发起了高烧。我缩在睡袋里，冷得浑身发抖。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伤口也一跳一跳地疼。意识模糊间，我只觉得冷，本能地向着身边最近的热源蜷缩……等我稍微清醒一点时，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抱在怀里。

不是简单的靠近，而是整个人被一条强壮的手臂牢牢圈着。后背紧贴着对方滚烫的胸膛，热源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我艰难地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到了雷烬线条紧绷的下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