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阳先生，您的心理诊断结果出来了——多重人格分裂。

米芮、米莱、芮芮，都只是你的幻想人格！"心理医生的笔啪地摔在桌上，"可如果都是幻觉，那衣柜里的尸体又是谁？为什么她穿着米芮的制服？！"

我叫程阳，一个平平无奇的游戏程序员。

每天的生活就是两点一线，公司，出租屋。唯一的娱乐，就是下班后在虚拟世界里砍翻一切，或者在阳台上抽根烟，看着楼下那辆红得发骚的奥迪Q7发呆。

那辆车的主人，是我的合租室友，一个叫米芮的空姐。

说实话，我跟她不熟。

当初中介带她来看房，她穿着一身制服，黑丝长腿，妆容精致得像个假人。她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可以”，就刷卡付了半年的房租。

我当时就觉得，这娘们儿要么是钱多烧的，要么就是脑子有坑。

谁会花一个月一万二，来跟一个陌生男人合租这种老破小？图我房间里有wifi，还是图我长得像她那个不回家的爹？

我们之间唯一的交流，就是贴在冰箱门上的那张A4纸，上面用马克笔写着值日表。

她一次都没遵守过。

垃圾永远是我倒，地板永远是我拖，她就像个幽灵，只在深夜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比如浴室里没收起来的昂贵香水，或是阳台上晾着的、能让任何男人想入非非的蕾丝内衣。

直到一个月前，那个诡异的敲门声第一次响起。

“咚…咚咚…”

凌晨一点半，声音又轻又慢，像是怕惊醒谁，又像是在试探什么。

我正戴着耳机跟工会开荒，游戏里打得昏天暗地。摘下耳机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有那三声敲门声，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我心头一跳，第一反应是幻听。

这破小区治安差得一批，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坏了半年了，谁会这个点来敲门？

我没出声，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但我能感觉到，门外有人。

那是一种活物的气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是米芮身上的味道。

她想干嘛？

我脑子里闪过一百种可能，从借酱油到仙人跳，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这女人有病。

我没开门，装作没听见，回到了电脑前。

可那天之后，这该死的敲门声，成了每晚的固定节目。

不多不少，就在凌晨一点半，准时响起。

有时候是三下，有时候是两下。

她从不说话，敲完就走，好像只是为了完成一个仪式。

我快被她搞疯了。

我开始失眠，总觉得门外有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甚至在门口撒过一把面粉，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来过。

第二天早上，面粉上干干净净，什么脚印都没有。

操。

今天，我又一次被那“咚…咚咚…”的声音惊醒。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一眼手机，1:31。

她今天迟到了一分钟。

一股无名火“噌”地就蹿了上来。我决定不忍了，老子今天非要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光着脚，一把拉开房门，对着空无一人的楼道吼道：“有病啊你！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敲！”

声音在楼道里回荡，显得特别傻逼。

回答我的，只有隔壁王大爷中气十足的一声“嚎你妈！”，然后是“砰”的关门声。

我悻悻地准备关门，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我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透明的塑料袋。

袋子里，是一小盒包装精致的布洛芬。

还有一张小纸条。

我把纸条拿进屋，在台灯下展开。

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看你最近脸色很差，是头疼吗？这个给你。”

我捏着那张纸条，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还是某种新型的PUA？

我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把药和纸条扔在桌上。

可躺回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了。

脑子里全是她那双腿，那张脸，还有那该死的、敲得我心慌的敲门声。

第二天是周六，我不用上班。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决定跟她摊牌。

可我等到下午，她房间的门都紧闭着。我壮着胆子敲了敲，没人应。

我猜她又飞出去了。

百无聊赖之下，我打开电脑，准备登录游戏，却鬼使神差地点开了一个航空APP。

我没查过她的航班信息，但她朋友圈偶尔会发一些在机场的照片。

我输入了她的名字——米芮。

屏幕上跳出了她的排班表。

下一秒，我的瞳孔骤然收缩。

APP上清清楚楚地显示着，米芮，从一个月前开始，就一直在飞国际长途。

这一整个月，她根本就没回过国。

那每天半夜敲我门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