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空降的阎罗王周一早晨八点五十九分，我像往常一样冲进公司打卡，气都还没喘匀，就看见前台小美朝我挤眉弄眼。“凡哥，赶紧的，大会议室，全员紧急会议！

”我一边扯松领带一边往会议室赶：“什么情况？不是说新总监下周才到任吗？”“提前了！

”小美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听说这位新总监是总部高薪挖来的狠角色，外号‘阎罗王’，上个公司被他开掉了一半人！”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部门已经半年没总监了，大家懒散惯了，突然空降这么个狠角色，恐怕没人能有好日子过。挤进会议室，里面已经黑压压坐满了人，连平时难得一见的几个远程办公的同事都出现在了视频会议上。空气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每个人脸上都写着不安。我刚在角落找个位置坐下，部门经理就陪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一刻，我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走进来的男人身高约一米八，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发型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那张脸我再熟悉不过——分明是我最好的兄弟，张浩！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一起逃课，一起追女孩，一起喝酒吹牛。

三个月前他说有个好机会要跳槽，然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不接，微信不回。

我担心他出事，差点报警。结果他居然出现在这里，成了我的新上司？震惊过后是一丝窃喜。

好兄弟成了顶头上司，这不等于是中了职场彩票吗？以后在公司不得横着走？

我几乎要咧嘴笑出来，强行忍住，故作严肃地低下头。

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晚上去哪庆祝——必须狠狠宰他一顿，谁让他这三个月玩失踪！

“各位同事，这位是张浩总监，从今天起负责我们部门的全面工作。

”经理的介绍打断了我的思绪。张浩面无表情地扫视全场，目光冷得像冰，当他的视线扫过我时，没有丝毫停留，就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我心里“咯噔”一下。

装不认识？这是要避嫌吗？也好，职场规则我懂。“我简单说几句。”张浩开口，声音冰冷而威严，完全不像我认识的那个会喝醉后抱着电线杆唱《征服》的家伙。

“我不管过去这里是什么风气，从今天起，一切按我的规矩来。迟到早退，零容忍；工作失误，零容忍；业绩不达标，零容忍。”他说话时目光如刀，刮过每个人的脸：“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习惯了混日子，这种日子到此为止。

要么跟上我的节奏，要么滚蛋。”会议室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这特么是我认识的那个张浩？被什么附体了吧？“现在开始早会。”他翻开手中的文件夹，“李经理，上个月的业绩报告我看过了，漏洞百出。给你一天时间重做，做不好自己交辞职信。”李经理脸色瞬间惨白。“第二项目组，你们的项目进度滞后15%，今晚全部加班，赶不上进度整个组扣半年奖金。”项目组几个人差点当场晕过去。

我心里越来越凉。这不像是在演戏，他是真的六亲不认啊！终于，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那位同事，看手机的那个，站起来。

”全场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我。我懵了一下，慌忙把手机塞回口袋——其实我只是在看时间。“开会不专心，滚出去站着听。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有人都看着我，几个平时不对付的同事已经憋不住笑出声来。“张...张总，”我试图提醒他，“我是陈凡啊。”他面无表情：“所以呢？陈凡就有特权？”这句话像一记耳光抽在我脸上。

会议室里响起压抑的窃笑，我的脸瞬间烧起来。

最让我心寒的是他的眼神——那不是假装不认识，那是真的看陌生人一样的冷漠，甚至还带着一丝轻蔑。我咬牙站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出会议室，站在玻璃门外的走廊上。透过玻璃，我能看到张浩继续毫不留情地训斥每个人，就像皇帝在教训奴才。三个月前，我们还在一起吃烧烤吹牛，他跟我说：“凡子，以后哥们混好了绝对少不了你的！”现在，他让我像小学生一样罚站。

一种被背叛的愤怒涌上来，几乎要冲破我的胸膛。但我强行压下去了——也许他有苦衷？

也许这是他的管理策略？晚点私下找他问清楚。会议终于结束，同事们鱼贯而出，没人敢跟我说话，只有几个女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我等所有人都走了，才走进已经空无一人的会议室。张浩正在整理文件，看都没看我一眼。“浩子，这到底怎么回事？”我压低声音，“你这三个月去哪了？怎么成了我们总监？

刚才为什么...”他终于抬头看我，眼神冷得让我打了个寒颤。“在公司请称呼职务。

还有，我不喜欢下属套近乎。”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他拿起文件向外走去，到门口时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对了，你上午的方案我看了，垃圾。重做，下班前交给我。

”那一刻，我知道——我认识的张浩已经死了。2 公开处刑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脑子里全是张浩那双冰冷的眼睛。中午在食堂，我特意坐在他可能经过的位置，等他路过时假装偶然遇到。“张总，”我站起来，“关于上午的方案，我有些想法想跟您汇报一下。”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看脚底的烂泥：“工作时间不谈私事，这是基本职业素养。

”旁边几个同事窃窃私语，我脸上火辣辣的。“我不是谈私事，是工作...”“方案下班前交给我就行，”他打断我，“现在我要接待客户，没空听你废话。”说完转身就走，留下我僵在原地，端着餐盘像个傻瓜。

下午我憋着一肚子火重做方案。这本来是个简单的推广计划，但我知道张浩会往死里挑刺，所以做得格外认真，几乎拿出了年终评优的劲头。四点五十九分，我掐着点把方案发到他邮箱。五分钟后，收到回复：“来我办公室。”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领。也好，当面说清楚，问他到底演的哪出。走进总监办公室，他正盯着电脑屏幕，金丝眼镜反射着冷光。“关门。”他头也不抬。我关上门，直接走到他办公桌前：“浩子，这里没别人了，你到底什么意思？”他终于抬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意思是，你的方案烂得令人发指。”他转过显示器，上面是我的方案，已经被批注得一片血红。“这里，数据来源不明；这里，预算分配不合理；这里，可行性几乎为零...”他一处处指出来，语气越来越严厉，“陈凡，你就这种水平？

公司养你是做慈善的吗？”我气得发抖：“这份方案我是按最高标准做的！

”“那只能说明你的最高标准就是垃圾标准。”他把笔记本啪地合上，“重做，明天一早给我。做不好，这个月的绩效奖别想了。”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拳砸在他办公桌上：“张浩！别太过分！我们十几年兄弟，你玩失踪三个月，一来就给我穿小鞋？什么意思直说！”他终于正眼看我，慢慢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一字一顿地说：“第一，这里是公司，只有上下级，没有兄弟；第二，我没有给你穿小鞋，是你的工作能力配不上你的岗位；第三，再跟我大呼小叫，就从这里滚出去。”那一刻，我真想一拳打碎他的金丝眼镜。但我忍住了。打人一时爽，打完火葬场。为这种人丢工作不值得。我咬牙点头：“好，张总监，方案我重做。

”转身出门时，我听见他冷冷地说：“出去把门带上。”那一晚我熬到凌晨三点，几乎重写了整个方案。不只是赌气，更是要证明给他看——我不是他口中的废物。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把新方案交上去。他扫了一眼，扔在一边：“开会。”早会上，他居然拿我的方案开刀。“今天我们来学习一下，什么叫做垃圾方案。

”他居然把我第一版的方案投屏在了会议室大屏幕上，“这是陈凡昨天交上来的东西，我来给大家逐条分析，为什么这是一坨狗屎。”上百个同事看着我，那种羞耻感让我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我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他几乎羞辱性地分析了每一个细节，最后说：“我希望大家都引以为戒，如果下次还有人交出这种水平的方案，就不只是开会批评这么简单了。”散会后，我坐在位子上半天没动。同事小王拍拍我肩膀：“凡哥，忍忍吧，新官上任三把火，拿老员工立威呢。”我心里冷笑。立威？这分明是公报私仇！

但我实在想不起来哪里得罪过他。就在这时，总监办公室门开了，张浩叫我：“陈凡，进来。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去。他扔给我一份文件：“这个项目你来做，明天给我初步方案。

”我翻开一看，是公司今年最重要的战略项目——“星火计划”，原本是由总监亲自负责的。

“给我做？这不是总监项目吗？

”他嘴角扬起一丝讽刺的弧度：“给你个机会证明你不是废物。做不好，年终奖全部扣光。

”等我回到工位仔细看项目资料，才发现这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资料残缺不全，要求模糊不清， deadline却紧得离谱。我瞬间明白了：他根本不是给我机会，是设好了套让我钻！那一刻，我彻底死心了。什么兄弟情谊，什么苦衷，全是自欺欺人。

他就是故意整我。但你想看我笑话？偏不让你如愿！我立刻投入工作，打电话、查资料、做分析，连午饭都没吃。同事们看我像看疯子，但没人敢说什么——大家都怕被新总监盯上。下午三点，我正在疯狂赶工，内部通讯软件突然弹出一条消息，来自一个陌生账号：“想知道张浩为什么这么对你吗？

下班后楼梯间见。”我心里一震，下意识地看向四周。办公室里人人自危，没人抬头。是谁？

为什么要约在楼梯间？陷阱还是转机？回复“好的”后，我盯着那个灰色的头像，预感这将是我揭开真相的第一步。3 楼梯间的秘密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离开，没人敢准时下班——张浩的威慑力已经深入人心。我磨蹭到七点，看办公室里只剩寥寥几人，才假装去洗手间，拐进了安全通道。楼梯间空无一人，只有昏暗的应急灯亮着。

我站在那儿等了五分钟，心里越来越忐忑。终于，楼梯门吱呀一声开了。

进来的人让我大吃一惊——竟然是前台小美！“是你？”我难以置信。

小美只是个二十三岁的前台，平时除了八卦没什么特别，怎么会知道张浩的事？

小美紧张地回头看了一下，确认没人后才低声说：“凡哥，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

”她递给我一个U盘：“这里面有张浩的一些资料，你看完就明白他为什么针对你了。

但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给你的，否则我工作就没了。”我接过U盘，一头雾水：“你怎么会有这些？为什么帮我？”小美眼神闪烁：“我看不惯他这么欺负人。

具体原因你别问，看了就知道了。”说完她就匆匆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楼梯间发呆。

回到工位，我迫不及待地插入U盘。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标注着“星火计划背景调查”。

点开文件，我越看越心惊。原来“星火计划”根本不是公司的战略项目，而是张浩从原公司带过来的资源！他之所以能空降到我们公司做总监，就是因为承诺带来这个项目。更惊人的是，这个项目背后涉及一家刚被收购的子公司，而那家子公司的创始人之一，竟然是我的父亲！我父亲是个老创业者，五年前创办了一家小科技公司，三年前因病去世后，公司就被收购了。

我从不过问父亲生意的事，根本不知道他的公司后来被并入了张浩之前任职的大集团。

继续往下看，我发现张浩在原来的公司就是负责收购项目的关键人物之一。

文件中甚至有几封邮件显示，他在收购过程中使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压低了收购价。

我突然想起，父亲去世前那段时间，确实经常提起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说被坑了。

难道指的就是张浩？心跳加速，我继续翻阅文件。

最后一份文档让我如遭雷击——那是一份遗嘱附录的复印件，显示我父亲在那家被收购的公司里还保留有10%的“金股”，这种股份不参与分红，但有重大事项的一票否决权。而这部分股份，由我继承了！我竟然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再看签署日期，正是父亲去世前一个月。也就是说，张浩很可能知道这件事，所以他针对我，是为了...“还没走？”突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张浩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正冷冷地看着我的电脑屏幕。我慌忙切换窗口，心跳如鼓：“马上就走，张总。”他瞥了一眼我屏幕上的方案，居然没发现异常：“项目方案做得怎么样了？”“还在进行中，明天一定能交。

”我强作镇定。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好好做，这项目对你我很重要。

”说完转身离开。我瘫在椅子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等他走远，我立刻拔下U盘藏好。

脑子里乱成一团。所以张浩针对我，是因为我无意中掌握了他职业生涯的命门？

他怕我发现自己有那个项目的否决权？但为什么是小美给我这些资料？她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准时交上了方案。张浩似乎有些意外，扫了一眼后说：“比预期好点，但还不够。下午跟我去见客户，你做汇报。”我愣住了。见客户？我只是个普通经理，从来不是总监级会议的参会人员。“有问题？”他挑眉。“没有。”我立刻回答。正好，我倒要看看你玩什么把戏。下午的客户会议在公司最大的会议室举行。对方来了五六个人，看起来级别很高。我们这边只有张浩和我。汇报时，我明显感觉到张浩在故意刁难——不断打断我，提问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甚至故意说错数据让我难堪。但我早有准备。U盘里的资料让我对项目背景了如指掌，甚至比张浩知道的还多。当他再次打断我，说某个数据不对时，我平静地回答：“张总，这个数据是来自Acquisition Report第35页，需要我调出来给大家看吗？”张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显然没想到我对项目了解到这种程度。客户代表却很满意：“陈经理准备得很充分啊，连收购报告的细节都这么熟悉。”会议结束后，客户专门跟我握手：“年轻人很优秀，后续细节我们多沟通。”张浩站在一旁，脸色铁青。回办公室的路上，他一言不发。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人，气氛压抑得可怕。突然，他开口：“谁给你提供的资料？

”我心里一惊，表面镇定：“自己查的，做方案总要了解背景。

”他冷笑一声：“最好是这样。记住，这个项目对我很重要，别搞小动作。”那一刻，我几乎确定：他在害怕。害怕我知道得太多，害怕我发现自己手中的权力。

但为什么是小美帮我？她到底是谁？回到工位，我立刻给小美发消息：“谢谢你的资料，帮大忙了。但为什么帮我？”几分钟后，回复来了：“不是帮你，是帮自己。

张浩害过我家人，我看不得他得意。”原来如此。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但接下来小美又发来一条消息：“小心点，张浩没那么简单。他背后有人。”背后有人？

什么意思？还没等我问清楚，张浩的邮件就到了：“明天总部来人视察，你负责接待。

出任何差错，自己滚蛋。”又给我挖坑？我冷笑。好啊，那就看看谁先掉进坑里。

4 总部视察总部视察是公司的大事。据说来的是一位很少露面的副总裁，直接决定区域公司下一年的预算资源。张浩把接待任务交给我，明显是不安好心——这种重要工作从来都是总监亲自负责，交给我一个经理，做好了是应该，做砸了就是重大失误。但今时不同往日。有了小美的帮助，我已经对公司和项目了如指掌。

视察当天，我早早到公司准备。张浩居然也来了，假惺惺地问我：“准备得怎么样了？

需要我帮忙吗？”我心中冷笑，表面恭敬：“都准备好了，张总放心。”九点整，总部的人到了。让我意外的是，带队的是个看起来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自我介绍叫林薇，职位是副总裁特别助理。张浩显然也吃了一惊，连忙上前迎接：“林助理您好，没想到是您亲自来。”林薇礼貌但疏离地握手：“副总裁临时有事，我来代他听取汇报。

”视察过程按部就班，我全程陪同讲解，对答如流。张浩几次想插话表现自己，都被林薇轻轻带过。直到参观到技术部门时，林薇突然问了个尖锐的问题：“听说你们正在推进‘星火计划’，这个项目在总部争议很大，你们有多大把握？”张浩立刻接话：“林助理放心，这个项目我亲自抓，绝对没问题...”但林薇直接看向我：“陈经理，你怎么看？”所有目光集中在我身上。

张浩的眼神几乎要杀人。我深吸一口气，知道关键时刻来了。“林助理，‘星火计划’确实是个有挑战的项目，但它的潜在价值被严重低估了。”我不慌不忙地说，“根据我的分析，该项目真正的价值不在于表面上的技术整合，而在于其背后未被发现的专利组合和市场份额。”林薇眼睛微亮：“继续说。

”我暗中瞥了张浩一眼，他脸色已经发白。“更重要的是，”我缓缓道，“这个项目的股权结构比较特殊，有一部分‘金股’在外，如果处理不当，可能会影响整个项目的推进。”“金股？”林薇皱眉，“什么意思？

”张浩急忙打断：“林助理，这些细节我们会后慢慢聊，先继续参观吧...”但林薇抬手制止他，目光仍锁定我：“陈经理，请解释清楚。

”我知道赌对了。总部果然不知道金股的事！“据我了解，星火计划的前身公司被收购时，创始人保留了10%的金股，具有一票否决权。这部分股份后来由创始人的儿子继承了。

”会议室一片寂静。张浩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林薇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个消息准确吗？

为什么之前的报告中没有提及？”我平静地回答：“这需要查证收购时的原始文件。

但我认为，如果属实，项目推进必须考虑这个因素。”视察结束后，林薇直接叫走了张浩，说有事要谈。我知道，他要有大麻烦了。一小时后，张浩铁青着脸回到办公室，砰地关上门。

整个下午都没出来。下班前，小美悄悄发来消息：“干得漂亮！但小心狗急跳墙。”果然，我刚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张浩的电话来了：“来我办公室，现在。”我知道，摊牌的时刻到了。走进总监办公室，张浩背对着我站在窗前。夕阳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刀割般的光影。“关门。”他声音沙哑。我关上门，站在原地等他开口。良久，他转身，眼中布满血丝：“你都知道了吧？”“知道什么？”我故作不知。

他冷笑：“别装了。金股的事，我过去的事，你都查清楚了，是不是？”我保持沉默。

他突然一拳砸在桌子上：“说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平静地看着他：“应该是我问你想怎么样，张总监？或者说，张浩？”他死死盯着我，突然笑了，那笑容扭曲而可怕：“好，既然摊牌了，我就直说。那10%的金股，你必须签字放弃。”我几乎气笑：“凭什么？”“凭我能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

”他逼近一步，压低声音，“陈凡，别跟我斗。你现在签字，我还能让你体面地离职。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我看着他狰狞的脸，突然觉得可悲。

这就是我认识了十几年的兄弟？“如果我不呢？”他眼神阴鸷：“那你等着瞧。首先，明天你就会因为重大失误被开除。然后，行业内不会有任何公司敢要你。

最后...”他顿了顿，声音更冷，“你最好希望没什么黑料落在我手里。”我明白了。

这是威胁。“给你一晚上考虑。”他扔给我一份文件，“这是股权放弃协议，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它签好字放在我桌上。”回到家里，我盯着那份协议看了很久。签字，我能体面离开；不签字，面临一场恶战。但凭什么？那是我父亲留下的东西，张浩这种靠不正当手段上位的人，凭什么威胁我？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林助理吗？我是陈凡，有重要情况想向您汇报...”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出现在公司。

张浩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目光如刀般射向我。我平静地走过去，把那份协议放在他桌上。

他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聪明的选择...”但下一秒，他的笑容凝固了——协议上并没有签字。与此同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林薇带着总部审计组的人走了进来。“张浩总监，”林薇的声音冷若冰霜，“总部审计组接到举报，需要调查你在星火项目中的行为。请配合我们工作。

”张浩猛地站起来，脸色惨白：“这是诬告！是陈凡诬陷我！”林薇不为所动：“是否诬告，调查了就知道。现在请交出你的门禁卡和公司设备。”在全体员工的注视下，张浩被带离了办公室。经过我身边时，他眼中是无法置信的愤怒和绝望。我平静地看着他，轻声道：“兄弟，这局我赢了。”那一刻，我知道，战争才刚刚开始。

5 临时总监张浩被带走调查后，办公室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每个人都在偷偷看我，眼神复杂——有敬畏，有恐惧，也有幸灾乐祸。半小时后，总部HR总监和林薇一起从会议室出来，宣布由我暂代总监职责，直到新总监到任。

这个决定出乎所有人意料，包括我自己。散会后，林薇特意留下我：“陈经理，总部这个决定是看重你的能力和对项目的了解。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

”我郑重表态：“一定尽力。”“另外，”她顿了顿，“关于金股的事，总部很重视。

方便的话，希望能尽快看到相关证明文件。”我心中了然。

这才是重点——总部想知道我手中到底有多少筹码。“我会尽快整理提供。

”我回答得滴水不漏。代行总监职权的第一天，我忙得脚不沾地。不仅要处理积压的文件，还要应对突然殷勤起来的各部门经理——谁都看出来我可能要上位了。中午，小美悄悄塞给我一张纸条：“小心，张浩的人还在。”我心中警觉。确实，张浩经营多年，公司肯定有他的亲信。下午开会时，我特意观察了几个经理的表情。

营销部的李经理和项目部的王经理明显态度敷衍，估计是张浩的心腹。果然，第二天就出了幺蛾子。我正在准备给总部的汇报材料，李经理突然急匆匆进来：“陈总监，不好了！星火项目的核心技术文档泄露了！”我心里一沉。技术文档泄露可是重大事故！

“怎么回事？说清楚！”李经理一脸焦急：“刚才发现服务器有异常访问记录，星火项目的核心代码库被下载了！安全部门正在追踪，但估计已经泄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