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电梯里的致命三分钟“叮——”电梯门缓缓合拢，将我与外界隔绝。我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抬手看了眼表，晚上九点四十七分，又是被无情剥削的一天。

电梯里人不多，加上我总共五个。我习惯性地站到角落，掏出手机，假装刷着朋友圈，实则用余光打量身边的人。左边站着一位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背对着我，身材高大挺拔，气质不俗。不过在这种精英云集的写字楼里，这样的人一抓一大把，没什么稀奇。

右边是两个年轻女孩，看起来是楼下广告公司的，正小声议论着什么明星八卦。

前面还有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抱着一摞文件，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空气里弥漫着下班后特有的倦怠感。电梯缓缓下行，数字从28慢慢跳动着。这时，旁边的女孩突然提到了“总裁”两个字，我顿时像被按了开关，一股压抑了一整天的怒火直冲头顶。“哎，你听说了吗？总裁又否决了营销部的方案，据说让他们重做了十几次。”一个女孩低声说道。“真的假的？太可怕了吧，幸好我们不在楼上上班。”另一个女孩回应。我忍不住冷哼一声，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反正电梯里都是打工仔，同是天涯沦落人，抱怨一下老板怎么了？“你们说的是凌岳吧？

”我提高声音，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到。灰色西装的男人似乎微微侧头，但我没在意，继续我的表演。“那个沙雕总裁，简直是人类智商洼地！”我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你们知道他今天做了什么吗？非要我们组加班做一个毫无意义的报表，就为了满足他那变态的控制欲！”电梯里安静下来，只有我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回荡。

我感觉自己像个勇敢的斗士，代表广大被压迫的劳动者发声。“天天摆着张冰山脸，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钱一样。决策靠掷骰子，管理靠发脾气，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我越说越激动，根本没注意到灰色西装的男人身体微微僵硬。“最可笑的是，上次年会他居然说‘我把大家都当成一家人’，呸！谁家这么压榨自己人？

周扒皮见了他都得递烟拜师！”两个女孩尴尬地交换眼神，试图制止我，但我正说到兴头上，完全没理会她们的暗示。“就他那个智商，能当总裁还不是靠爹？听说他大学都没毕业，论文都是找人代的笔...”我滔滔不绝地骂了整整三分钟，把对总裁凌岳的所有不满和听说来的黑料全倒了出来。电梯里的空气几乎凝固，但我浑然不觉，甚至有点享受这种“畅所欲言”的快感。就在这时，电梯到达一楼，“叮”的一声，门缓缓打开。我得意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感觉自己像个为民请命的英雄。

临走前还不忘扔下最后一句：“这种沙雕总裁，迟早把公司搞垮！我要是见了他，非得当面问问他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前面戴眼镜的男生突然怯生生地开口：“李，李哥...别说了...”“怕什么？”我大手一挥，“这里又没领导，都是自己人吐槽一下怎么了？凌岳那个沙雕难道还能从地底下钻出来不成？”话刚落音，站在我左边的灰色西装男人缓缓转过身来。

当那张我仅在公司官网和各大财经杂志封面上见过的脸出现在面前时，我感觉时间突然静止了。凌岳。凌云科技集团总裁，年仅二十九岁就登上财富榜最年轻富豪，业内人称“冷面阎罗”的...凌岳本人。他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冰。那双著名的薄唇微微抿着，看不出是喜是怒。

但我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几乎让我窒息。我突然意识到为什么电梯里的气氛那么奇怪，为什么那两个女孩一直使眼色，为什么戴眼镜的男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他们早就认出了凌岳。只有我，这个自以为聪明的白痴，在总裁本人面前骂了他整整三分钟。

凌岳什么也没说，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了我的勇气和尊严。然后他迈步走出电梯，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我职业生涯的倒计时。

他走到电梯门口，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只是对空气说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平静得可怕。我喉咙发干，全身血液似乎都凝固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这辈子完了。“李...李哲。”我几乎是挤出来的声音。凌岳微微点头，依然没有回头：“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办公室。”说完这句话，他径直走出大厅，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准时停在了门口。司机小跑着为他开门，他弯腰上车，整个过程流畅而优雅，与我此刻狼狈形成残酷对比。电梯门再次缓缓合上，将我困在这个狭小的金属棺材里。里面的其他人用混合着同情和庆幸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即将押赴刑场的死囚。我知道，我社会性死亡了。

2 一夜之间的天塌地陷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整个人像被抽空了灵魂，只剩下行尸走肉般的躯壳。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电梯里的那一幕——凌岳转身的瞬间，那双冰冷的眼睛，还有那句“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办公室”。每想一次，我就恨不得穿越回去掐死那个口无遮拦的自己。手机突然响起，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看来电显示，是我的直系主管王经理。完了，这么快就来找我算账了。凌岳果然行动迅速，这是要连夜开除我啊。我颤抖着接起电话，已经做好了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准备。“王经理，我...”“李哲！你小子可以啊！”王经理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兴奋，“什么时候跟凌总搭上关系的？居然不告诉我！”我愣住了：“什么？王经理，您是不是...”“还装傻？全公司都传遍了！说你在电梯里跟凌总相谈甚欢，凌总还亲自约你明天见面！”王经理的声音里充满了羡慕，“你小子要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提携老哥啊！”我握着手机，彻底懵了。相谈甚欢？约我见面？这都哪跟哪啊？

凌岳明明是要亲手开除我，怎么传到别人耳朵里就变味了？还没等我解释，王经理就匆匆说了句“明天好好表现”，挂了电话。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的手机彻底爆炸了。同事、其他部门甚至不太熟的同事都发来消息，拐弯抹角地打探我和凌岳的“关系”。微信群更是炸开了锅，各种版本的传言满天飞。

最离谱的一个版本说：我是凌岳安插在公司的眼线，专门搜集员工反馈。

今天电梯里的戏码是早就安排好的，目的是测试员工对高层的真实看法。

我看着这些荒谬的猜测，哭笑不得。真相明明是我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然后精准地跳进了火坑。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设想了无数种明天可能的情况：最好的情况：凌岳直接开除我，给我个痛快。

更糟的情况：他先羞辱我一番，再开除我。最恐怖的情况：他不开除我，而是把我调到一个生不如死的岗位，慢慢折磨...凌晨四点，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更新简历。虽然知道在凌岳的影响力下，我可能在这个行业都混不下去了，但总得做点什么来缓解焦虑。早上八点，我提前一小时到达公司。一路上，所有遇到的人都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我。有好奇，有羡慕，也有几分忌惮。几个平时对我不怎么样的同事，突然变得异常热情，主动跟我打招呼。

“早啊李哲！吃了吗？我这儿有多余的早餐...”“李哥今天气色真不错！

这套西装新买的吧？太衬你了！”我勉强挤出笑容应付着，内心却一片荒凉。

这些人要是知道真相，恐怕躲我都来不及。八点五十分，我站在总裁办公室外的接待区，手心全是汗。凌岳的秘书周小姐用一种评估的眼神打量我，语气比平时客气了许多：“李先生，请稍等，凌总正在接一个国际长途。”我点点头，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总裁办公室外的装修极简而奢华，整个墙面都是落地玻璃，可以俯瞰大半个城市。但我此刻毫无欣赏的心情，只觉得这地方像个华丽的刑场。

墙上的时钟指针一格一格地跳动，每一下都敲击在我的心脏上。九点整，周小姐桌上的电话响起。她接听后，对我点点头：“凌总请你进去。”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根本不需要整理的领带，走向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手放在门把上时，我犹豫了一秒。这一秒里，我回想了一遍自己26年的人生，思考着是否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然后，我推开了门。

3 出乎意料的转折凌岳的办公室大得惊人，装修是现代极简风格，黑白灰的主色调，冷冽得不近人情，就像他本人。他坐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正在看文件。

晨光从整面落地窗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边，让他看起来更加遥不可及。我站在门口，不敢上前，也不敢出声。大约过了一分钟，也许更久，他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我身上。

“把门关上。”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情绪。我机械地照做，然后像罚站的小学生一样站在原地，等待审判。凌岳放下手中的文件，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打量着我。那种审视的目光让我无所遁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李哲，市场部专员，入职两年零三个月。”他准确地说出我的信息，“毕业于首都经贸大学，市场营销专业。

在校期间表现...平平。”我的心沉到谷底。他果然调查过我，这是要细数我的罪状然后一脚踢出门了。“凌总，关于昨天的事...”我试图道歉，虽然知道为时已晚。他抬手制止了我：“你认为公司目前存在哪些问题？”我愣住了，完全没预料到这个问题。“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我结结巴巴地回答。

凌岳微微向前倾身：“昨天你在电梯里说的那些话。关于我的决策方式、管理风格，以及公司内部的问题。现在，继续说。”我彻底懵了。这是什么套路？先让我自我批判，然后再一锤定音？“凌总，我真的非常抱歉！”我赶紧认错，“昨天我完全没认出是您，那些话都是胡说八道，我其实对您和公司...”“我要听实话。”凌岳打断我，眼神锐利如刀，“不是那些阿谀奉承的废话。”我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他是认真的。

他真的想听我昨天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要么死得更惨，要么...也许有一线生机？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反正已经到这一步了，再糟糕能糟糕到哪去？

“公司最大的问题是沟通渠道不畅通。”我开始小心翼翼地说，“基层员工的意见和建议很难传达到高层，而高层的决策往往没有充分解释就下达，导致执行困难。”凌岳面无表情：“具体例子。”我想起昨天我们组加班做的那个报表，心一横：“比如昨天市场部被要求做的销售数据细分报表。

实际上我们早有现成的系统可以自动生成这种报表，但领导层不了解情况，又要求重做格式，白白浪费了十个人小时的工作时间。”凌岳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继续说。”受到鼓励，我胆子大了一些：“还有就是绩效考核标准不透明。

晋升和加薪 often feels arbitrary，很多人觉得自己努力工作却得不到认可。而有些善于表现但实际贡献有限的人反而升得快。

”我一口气说了五六条，都是员工私下经常抱怨但没人敢正式提出的问题。

凌岳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偶尔问一两个细节问题。当我说完后，办公室里陷入漫长的沉默。

我站在那儿，心里七上八下。我已经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现在生杀大权完全掌握在这个男人手里。终于，凌岳开口：“你昨天说，我大学没毕业，论文代写？”我心里一紧，果然还是要算账的。“那是谣言！凌总！”我急忙解释，“我完全不知道您的教育背景，只是听别人胡说...”“我确实没毕业。”凌岳平静地说。

我噎住了。“大二那年我辍学创业了。”他继续说，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所以你说对了一半。”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傻站在那里。凌岳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我。他的身影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挺拔。

“公司里每个人都在我面前说好听的。”他突然说，“报表做得完美，决策英明，管理有方。

没有人敢说真话。”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直到昨天，在电梯里。”我屏住呼吸，等待下一句。“我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直接对我负责。”凌岳走回办公桌，“负责收集员工真实反馈，监督内部流程效率，直接向我汇报问题。我需要一个不怕死，敢说真话的人来负责。”他注视着我：“你觉得你能胜任吗？

”我的大脑花了整整五秒钟来处理这句话的信息。不是开除？不是惩罚？而是...升职？

“我...我不明白...”我诚实地说，“昨天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了您，为什么您还...”凌岳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0.5度，几乎微不可察：“因为你说的八成都是实话。而敢当着我的面说这些话的人，你是第一个。

”他回到座位上，拿起内线电话：“周秘书，准备一下人事调令。

李哲晋升为内部改进部总监，直接向我汇报。办公室安排在66层，配两个助理。

”放下电话，他看着我：“年薪翻三倍，加上绩效奖金。接受吗？”我的腿有些发软。

这一切转变太快了，就像龙卷风过境，把我从地狱直接卷到了天堂。“接...接受！

谢谢凌总！我一定不负您的期望！”我几乎是喊着说出这句话。凌岳点点头，已经重新拿起文件，仿佛刚才只是点了一杯咖啡而不是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

“今天就开始交接工作。明天我要看到新部门的初步规划。”他头也不抬地说，“现在出去吧。”我晕乎乎地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差点瘫软在地。

周秘书已经站在门口，脸上带着职业微笑：“李总监，恭喜您。您的办公室已经准备好了，我现在带您去看看？”我跟着她走向电梯，一路上遇到的每个人都投来惊讶和羡慕的目光。

消息传得比我想象的还要快。当我站在66层宽敞明亮的新办公室里，看着窗外几乎触手可及的云朵时，仍然觉得这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一天前，我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职员，因为口无遮拦面临被开除的危机。现在，我是总监了，直接向总裁汇报，年薪翻了三倍。这反转太过戏剧性，连最离谱的网络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但当我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看到电脑屏幕上已经登录的公司高层管理系统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不是梦。我真的因为当着总裁的面骂他是沙雕，而升职加薪了。

4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的晋升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全公司。内部通讯软件上，我的职位头衔已经变成了“内部改进部总监”。

每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复杂极了——惊讶、嫉妒、好奇，还有几分畏惧。

原来的部门群里炸开了锅。“李哲你真的高升了？！求提携啊！”“什么时候的事？

太突然了吧！”“请客请客！必须大酒店！”我看着这些消息，五味杂陈。

昨天他们还为我要“倒霉”而同情，今天就为我的升迁而祝贺。职场人情冷暖，可见一斑。

王经理私聊我：“李总监，恭喜啊！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

今晚部门为你举办欢送会怎么样？地方你定！”我婉拒了。不是我不近人情，而是我知道凌岳给我这个职位不是让我来享受的。他明天就要看到初步规划，我必须今晚就拿出东西来。我的两个助理已经就位。一个是原总裁办的秘书张薇，另一个是从数据分析部调来的王志。两人看起来都很能干，但对我的态度中带着一丝审视。

不难理解，一个昨天还是小职员的人，今天成了他们的上司，任谁都会怀疑其中有什么猫腻。

“帮我调取最近一年所有部门的效率评估报告和员工满意度调查。

”我尝试着拿出总监的架势，“还有，我要近两年所有流程改进建议的汇总。”“好的，李总监。”张薇专业地点头，“还需要什么吗？”“暂时这些。一小时内放在我桌上。

”我说。两人退出办公室后，我长舒一口气。扮演领导比想象中难，特别是当你昨天还是个普通职员的时候。一小时后，资料准时送到。

堆积如山的文件让我头皮发麻，但想起凌岳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我不敢有丝毫懈怠。

整个下午和晚上，我都埋在文件堆里。越看越心惊，也越理解为什么凌岳需要这么一个部门了。公司内部问题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各部门沟通壁垒高筑，流程繁琐重复，员工满意度低但无人敢直言，中层管理报喜不报忧...直到晚上十点，我还在整理一份详细的问题清单和改进方案。

手机响了好几次，都是同事约庆祝的，我一概拒接。凌晨一点，我终于完成了一份长达二十页的初步规划。打印出来时，手指都在颤抖。

但看着这份凝聚了心血的文件，我有一种奇妙的成就感。

或许我真的能在这个位置上做点什么，不仅仅是为了保住职位，更是为了改变一些东西。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提前来到办公室，重新审阅方案。九点整，我准时出现在凌岳办公室外。

周秘书有些惊讶：“李总监来得真早。凌总正在等您。”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凌岳已经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放着一杯黑咖啡。他看起来像是已经工作了好几个小时。

“凌总，这是初步规划。”我将文件放在桌上。他拿起文件，快速浏览。我紧张地站在那儿，像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五分钟后，他放下文件，看向我：“比我想象的要好。

”我松了口气。“但还不够狠。”他补充道，“问题抓得准，但解决方案太温和。

”我愣住了。“改革就会触动利益，就会有人不舒服。”凌岳语气平静却有力，“你要做的是手术刀，不是创可贴。明白吗？”我点头：“明白。我会重新修改。

”“不必了。”他按下内线电话，“周秘书，通知所有部门总监，十点开会。

”我惊讶地看着他。“你的第一项提案——简化报表流程，就从今天开始实施。

”凌岳站起身，“十点的会议上，你来做主要汇报。”我的心脏几乎停跳：“我？

向所有总监汇报？”“有问题？”他挑眉。“没有！没问题！”我立刻回答。

走出总裁办公室时，我的腿都在发软。第一次部门总监会议就要我做汇报，凌岳这是要把我直接推上火线啊。回到办公室，我抓紧时间准备汇报材料。九点五十分，我站在会议室门口，手心冰凉。各部门总监陆续到达，每个人看到我时都表情各异。

营销总监刘总经过时拍了拍我的肩：“小李，听说你高升了？恭喜啊！

”但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祝贺的意思，反而充满了审视和警惕。当我最后一个走进会议室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长会议桌旁坐满了公司最高管理层，而我最熟悉的位置应该是门口负责倒茶的那个。凌岳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开始吧。

”我站起来，走到投影前。第一页PPT出现时，我看到了几个总监交换眼神的动作。

“各位总监上午好。今天我汇报的主题是公司内部流程优化方案...”我开始讲解，努力让声音不发抖。前几分钟还算顺利，但当我讲到要削减各部门的重复报表时，营销总监刘总打断了我的话。“这个提议太理想化了。”刘总语气强硬，“每个部门情况不同，报表要求自然不同。一刀切会严重影响工作效率和质量。

”几位总监点头附和。我紧张地看了一眼凌岳，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知道，这是他对我的考验。如果连这关都过不了，我这个总监也就做到头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刘总说得对，各部门情况不同。但目前的问题是，同一类数据，不同部门要求不同的格式和频率，导致基层员工重复劳动。

”我调出一张数据图：“根据统计，市场部员工平均每周花费15小时制作各种报表，其中超过60%是重复性工作。如果我们建立统一数据平台，标准化报表格式，预计可以为公司节省相当于30个全职人工的工作量。”会议室安静下来。刘总还想说什么，但凌岳开口了：“数据可信？”“完全可信，凌总。”我肯定地回答，“所有数据都经过交叉验证。”凌岳点头：“那就从营销部开始试点。刘总，你配合李总监的工作。”刘总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但不敢反驳：“好的，凌总。

”会议结束后，我收拾材料时，手还在微微发抖。几个总监从我身边经过，没人跟我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同了——不再是看一个幸运儿，而是带着警惕和审视。

凌岳最后离开会议室，经过我时停顿了一下：“下午来我办公室一趟。”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难道我做得不好？5 暗流涌动的权力游戏下午我准时来到凌岳办公室，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人——公司首席人力资源官陈总监。“坐。”凌岳示意我坐在对面。

陈总监向我微微点头，表情严肃。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你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

”凌岳开门见山，“但也因此，你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陈总监接话：“李总监，公司内部关系复杂。你的职位和改革举措触动了不少人的利益。已经有人开始打听你的背景，试图找出你的‘问题’。

”我背后冒出冷汗：“我只是按照凌总的要求做事...”“这就是问题所在。

”凌岳看着我，“你现在是我直接任命的人，你的失败就是我的失败。

有些人不敢直接针对我，但对你不会有任何顾忌。”我明白了。

我已经不知不觉卷入了一场高层权力游戏。“那我该怎么做？”我问。

凌岳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推到我面前：“这是公司几位关键总监的背景资料和关系网。

你需要了解谁可能是朋友，谁可能是敌人。”我惊讶地看着那份文件夹。

这里面无疑是公司的最高机密。“为...为什么给我这个？”我不敢相信。

“因为你已经处在风暴中心。”凌岳语气平静，“要么学会游泳，要么淹死。

”我翻开文件夹，看到里面详细记录了各部门总监的履历、派系关系甚至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