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是掌控一切的商业巨鳄，却没想过，每天对我嘘寒问暖、温柔似水的图书管理员女友，会亲手给我戴上手铐。审讯室里，她制服笔挺，眼神冰冷：“陆星河，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我笑了：“苏警官，交代什么？

交代我有多爱你吗？”1“星河，这幅《深渊凝望》真的太棒了，我感觉自己完全被吸进去了！”聚光灯下，衣着光鲜的宾客们围着一幅巨大的油画啧啧称奇，闪光灯亮成一片。我，陆星河，这家“星河画廊”的主人，也是这幅画的创作者。

我端着香槟，微笑着穿梭在人群中，享受着这一切。三年前，我从海外归来，一无所有，如今，我已经是艺术圈炙手可热的新贵，名下的画廊更是成了城中富豪们进行“资产配置”的首选之地。说白了，就是洗钱。

但我不在乎，因为这一切，都只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我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了角落里那个安静的女孩身上。苏晚晴，我的女朋友。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素面朝天，气质干净得像一朵百合花，与这间充斥着金钱与欲望的屋子格格不入。

她正小口地吃着一块提拉米苏，察觉到我的目光，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了一个甜甜的微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我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她是市图书馆的管理员，我们在一场读书会上认识。她单纯、善良，是我在这片污浊泥潭中唯一的净土和救赎。

我整理了一下领带，正准备走过去，手机却不合时宜地振动了一下。是条加密信息，来自我的副手阿K：“河哥，‘货’已经到了，‘买家’催得很紧，今晚就交易？

”我眼神一凝，指尖飞快回复：“按计划行事。”做完这一切，我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温和，仿佛刚才那条决定着上亿资金流向的信息从未出现过。我走到苏晚晴身边，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宝贝，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她靠在我怀里，仰头看着我，亮晶晶的眸子里满是崇拜：“在看你呀，我的大艺术家。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耀眼。

”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可我的眼里，只有你。”这句是真心话。然而，就在我们温情脉脉的时刻，画廊厚重的玻璃门，被人从外面“轰”的一声暴力撞开！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大厅！“警察！都不许动！手抱头！蹲下！

”一群荷枪实弹、身穿特警制服的警察如潮水般涌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宾客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场面瞬间失控。我瞳孔骤缩，第一时间将苏晚晴护在身后，心念电转。怎么回事？警方怎么会找到这里？

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就在我脑中飞速盘算的时候，一个清冷、熟悉，却又带着致命陌生的声音，像一把冰锥刺入我的耳膜。“陆星河，你被捕了。

”我猛地抬起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警察队伍分开一条路，一个身姿挺拔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警监制服，长发利落地束在脑后，脸上不施粉黛，眼神锐利如刀。

那张我看了无数个日夜、亲吻了无数次的脸，此刻却写满了冰冷的肃杀之气。是苏晚晴。不，应该叫，苏警官。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她是怎么回事？图书馆管理员？

我身后的苏晚晴……不，我身后的又是谁？我僵硬地回头，那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苏晚晴”脸上的惊慌失措还没褪去，但看向我的眼神却多了一丝怜悯和解脱。“双胞胎？”我脑子里只剩下这个荒唐的念头。

身穿警服的苏晚晴一步步向我走来，手里拿着一副锃亮的手铐。她身后，那几十名特警的气场，仿佛都凝聚在了她一个人身上。周围的宾客已经被全部控制住，噤若寒蝉。我的副手阿K被人死死按在地上，正冲我绝望地摇头。完了。一切都完了。

苏晚晴走到我面前，那双曾经只会温柔地看着我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陆星河，你涉嫌主导亚洲最大跨国洗钱组织‘天蝎’，进行非法洗钱、金融诈骗等多项犯罪活动，现在我依法对你进行逮捕。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地钉进我的心脏。我看着她，喉咙干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原来是这样。我自以为掌控一切，却不知道，最致命的危险，一直睡在我的枕边。她在我身边潜伏了多久？一年？两年？我们之间那些甜蜜的过往，那些海誓山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和荒谬感瞬间包裹了我。

我忍不住笑了，笑得有些疯癫。“苏晚晴，你装得可真像啊。”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丝毫动容，只是举起了手里的手铐。“咔哒”一声。冰冷的金属镣铐，锁住了我的手腕，也锁死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她亲手给我戴上了手铐。

在我画廊最辉煌的开幕夜。在我以为我们即将拥有美好未来的时候。我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一字一句地问：“所以，你爱过我吗？”她没有回答，只是冷冷地对身边的下属命令道：“带走。”我被两个特警押着，从她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晚晴，你知道吗？凝望深渊的人，深渊也在凝望你。你抓错人了。”她的身体，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2白色的墙，白色的桌子，头顶惨白的灯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审讯室里，寒气逼人。

我坐在冰冷的铁椅子上，手腕上的手铐已经被取下，换成了固定在桌子上的束缚带。对面，苏晚晴端坐着，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卷宗。她换下了一身警监制服，穿上了更显干练的普通警服，但那股冰冷的气质却丝毫未减。

旁边还有一名负责记录的年轻男警，正用一种混合着好奇和敌意的目光偷偷打量我。“姓名。

”苏晚晴开口，声音公式化得像个人工智能。“陆星河。”我靠在椅背上，扯了扯嘴角，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些。“年龄。”“二十九。”“职业。”“艺术家，星河画廊老板。

这些，苏警官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我故意加重了“苏警官”三个字。

她像是没听到我的话外音，继续面无表情地问：“交代一下吧，关于‘天蝎’组织。

”我笑了：“天蝎？是那种有毒的蝎子吗？我只在动物世界里见过。苏警官，我是个画家，不是生物学家。”“啪！”苏晚晴猛地将一叠照片摔在我面前的桌子上。“还在装蒜？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锐利如鹰，“这些都是从你画廊暗室里搜出来的账本和交易记录！

每一笔都指向一个代号为‘天蝎’的洗钱网络！而所有的证据，都表明你就是‘天蝎’的首脑！”照片上，是我那些精心伪装成艺术品交易的账本，每一笔资金的流向都被清晰地标注了出来。我心中一沉，但脸上依旧不动声色：“这些……我看不懂。我只负责画画和办展，公司的财务都是交给副手阿K处理的，你们应该去问他。”金蝉脱壳，弃车保帅，这是最基本的套路。“阿K已经全招了！”苏晚晴冷笑一声，“他指认你就是主谋，他只是个执行者。陆星河，你以为你还能狡辩吗？”“哦？”我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那他还真是我的好兄弟啊。”我知道阿K的为人，他绝不可能这么快就出卖我。

苏晚晴在诈我。这场审讯，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心理战。“陆星河，我劝你坦白从宽。

”苏晚晴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我，“这个案子，我跟了整整三年。

为了获取你的信任，我甚至……”她的话顿住了，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是为了获取我的信任，甚至不惜和我谈了一场恋爱。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苏警官为了工作还真是尽职尽责，连感情都能当成武器。

我很荣幸，能成为你功劳簿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你！”苏晚晴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就被她强行压了下去。“我什么？”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苏晚晴，你抓错人了。我不是天蝎，我只是个想为父报仇的可怜人罢了。”“报仇？”她皱起了眉头。

“对。”我点了点头，身体也向前倾，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充满蛊惑的语气说道，“你以为我建立这个所谓的‘天蝎’网络，是为了钱吗？我告诉你，我洗的每一分钱，都来自一个你们警察想动却又动不了的人。”“谁？”苏晚晴下意识地追问。

我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吐出了两个字：“陈老。”“轰！”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苏晚晴的脑海中轰然炸响。我清楚地看到，她那张始终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龟裂的痕迹。她握着笔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旁边的年轻男警也是一脸震惊，停下了记录的笔，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陈老，陈啸天。

东海市的地下皇帝，真正的商业巨鳄，黑白通吃，手眼通天。他明面上的生意干干净净，是著名的大慈善家，但背地里的勾当，足以让整座城市为之震动。警方不是不知道，而是没证据。任何企图调查他的人，最后都不了了之。其中，就包括苏晚晴的师父，一名三年前在追查陈老时离奇“因公殉职”的老刑警。这是我花了三年时间，才查到的，关于苏晚晴的秘密。也是我敢在这里和她摊牌的，最大的底气。“你胡说八道！

”苏晚晴很快恢复了镇定，厉声呵斥道，“陆星河，不要以为胡乱攀咬，就能转移警方的视线！”“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最清楚。”我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苏警官，三年前，你师父追查的‘蓝海资本’非法集资案，最后的资金流向，断在了哪里？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断得那么干净？”苏晚晴的呼吸，明显变得急促起来。“我告诉你，因为那些钱，全都流进了陈老的口袋，然后通过我这个‘天蝎’网络，洗得干干净净，变成了他在海外的合法投资。”我盯着她，抛出了致命的诱饵，“我手里，有完整的证据链。从‘蓝海资本’，到陈老，再到他海外的每一个账户。苏警官，这个投名状，你敢不敢接？”审讯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苏晚晴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怀疑和一丝被压抑的渴望。

她知道，我说的是真的。她更知道，这是一杯毒酒。接了，她或许能为师父报仇，将巨鳄拉下马，但她也必须与我这个“罪犯”为伍，游走在法律和纪律的边缘。许久，她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一派胡言。把他给我带下去，关起来！

”我被警察架起来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微笑。我知道，鱼儿，已经上钩了。3不出我所料，四十八小时后，我被保释了。理由是“证据链存在瑕疵，关键指控人证词出现反复”，需要补充侦查。我那位天价律师团队的首席律师，在我走出拘留所大门时，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当然，我知道，真正起作用的，不是律师的口才，而是我抛给苏晚晴的那句话。“陆先生，外面有很多记者！”律师提醒道。

我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西装外套，深吸一口气，迎着刺眼的闪光灯走了出去。“陆先生，请问您真的是洗钱组织‘天蝎’的首脑吗？”“陆先生，星河画廊是否已经被查封？

您对此有何回应？”我面带微笑，面对无数个话筒，只说了一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我相信法律会还我一个公道。”然后，在保镖的护送下，我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绝尘而去。车子没有回我的任何一处豪宅，而是停在了市中心一栋普通的公寓楼下。这里，是我和苏晚晴同居的地方。我们的“家”。我走上楼，用指纹打开了密码锁。屋子里很安静，窗明几净，一如往常。玄关处，还摆放着她给我买的男士拖鞋。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柠檬水。她回来过。我换上拖鞋，走到沙发上坐下，静静地等待着。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回来，但我赌她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在敲打着我紧张的心脏。终于，在午夜十二点钟声响起的时候，门锁处传来轻微的响动。

门开了，苏晚晴走了进来。她脱下了警服，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脸上带着深深的疲惫。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她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眼神又恢复了警惕和冰冷。“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吧，苏警官，我们该好好聊聊了。”她没有动，只是站在玄关处，与我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陆星河，别以为你保释出来就没事了。我警告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控之下。”“是吗？

”我笑了，“包括你偷偷调阅三年前‘蓝海资本’案的封存卷宗吗？

”苏晚晴的脸色瞬间一变。“还包括你绕开系统，试图追查陈老海外账户的IP地址吗？

”我继续加码。她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别白费力气了。”我站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陈老的防火墙，是世界顶级的黑客团队搭建的，凭你们警方的技术力量，再过十年也别想攻破。”我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可以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洗发水香味。那是我为她选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神复杂地看着我。“我想帮你。”我凝视着她的眼睛，语气无比真诚，“也想帮我自己。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不是吗？”“道不同，不相为谋。

”她别过脸，避开我的目光，“你是罪犯，我是警察，我们永远不可能是一路人。”“是吗？

”我轻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放在了玄关的柜子上。

那是一个做成梵高《星空》样式的艺术U盘，是她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是什么？

”她警惕地问。“通往陈老所有核心数据的‘钥匙’。”我看着她，缓缓说道，“里面的文件，被我用三重算法加密了。第一重，你们市局的技术专家大概需要一个星期才能破解；第二重，可能需要国安级别的技术支援；至于第三重……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