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验无精症,可妻子的孩子是谁的(工具沈怀舟)最新免费小说_完本小说免费阅读体验无精症,可妻子的孩子是谁的工具沈怀舟
我攥着体检报告站在医院走廊,报告上“无精症”三个字像把刀。
沈知意正扶着个穿西装的男人进私人诊室,她脖颈那串珍珠项链我认识——是我们结婚五周年我送的。手机震动,是中介消息:“陈先生,婚房买家今天付定金。”原来不是不要孩子,是早有人替我生了。
三年前我辞了建筑院的工作,现在在工地搬砖,手上的茧比当年画设计图时厚十倍。
今天在城东旧改工地,我看见那栋烂尾楼挂上了“陈默设计”的牌子,甲方代表走进来时,我认出了她风衣下摆的咖啡渍——和当年泼在我设计图上的一模一样。1深秋傍晚,天阴得像要塌下来。我站在医院妇产科走廊,灰呢大衣袖口磨了边,手指发红,掌心全是汗。
手里攥着一张纸,医院刚打出来的体检报告。“精液常规检查:未见精子,临床诊断:无精症。”字印得清楚,像刀刻的一样。我是陈默,三十三岁,原建筑设计院项目主管,干了十年,带过三个地标项目。工资不高,但体面。房子买了,婚也结了,生活按部就班,像一条笔直的线。可这条线,断了。五年婚姻,沈知意从没提过孩子。我一直以为她不想生,或者怕疼,怕身材走样。
结果今天这张报告告诉我——不是她不想,是她早就不打算和我生。更讽刺的是,这检查,是我主动做的。我想给这段婚姻一个未来。结果未来没来,刀来了。我抬头,看见她了。
米白色风衣,长发挽在耳后,扶着一个穿深灰西装的男人,往私人诊室走。
那男的走路有点晃,她贴得很近,手搭在他肘弯,像是熟得很。我站在拐角阴影里,没动。
诊室门关上前,我借玻璃反光看了眼那男人的脸。陌生。不是亲戚,也不是她单位的人。
我听见她说:“医生说这次成功率更高。”然后门关上了。我退后两步,背靠墙,把报告折成四折,塞进大衣内袋。纸被汗浸软了,边角有点烂。拇指在食指上搓了搓,水泥灰的干涩感从掌心爬上来。这个动作,从今天起,成了习惯。手机震了。屏幕亮起,中介发来消息:“婚房已过户,尾款到账。”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
口袋里的项链盒滑了出来,啪地掉在地上。珍珠滚了一地。我蹲下去捡,指尖碰到一颗有裂痕的。五年前,我送她的。她说:“一辈子都不摘。”现在房子没了,项链碎了,人站在这儿,像个笑话。我没哭,也没喊。只是把手机塞回口袋,转身走出了医院。外面开始下雨,不大,但冷。我走到公司楼下,在门口站了十分钟。
玻璃门映出我的脸,眼窝发青,领带歪了,像条被抽过脊梁的狗。我掏出手机,打开邮箱,写辞职信。只写了一行:“个人原因,即日起离职。”发送。转身就走。公交停运,雨越下越大。我徒步往城东走,三公里,走了快一个小时。鞋里进水,每走一步都咕叽响。
工地在城东旧改区边上,铁皮围挡破了个口,我钻了进去。老张是包工头,五十来岁,叼着烟,穿着沾泥的胶靴,眯眼打量我:“穿西装的?来搬砖?”我说:“我只要活,不挑体面。”他笑了一声,吐出一口烟:“行啊,一天三百,日结,干不完别走。
”我脱下大衣,叠好放在角落。衬衫袖口线头都翻出来了,我自己都没注意。第一车水泥,我搬了二十袋。两小时后,手指开裂,虎口渗血,指甲缝里全是灰。我没停。老张递了瓶水,坐我旁边:“你这人,怪。不吵不闹,也不喊累。”我没接话,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他抽着烟,和旁边工友闲聊:“城东旧改那个甲方代表,听说是离婚女,难搞得很,上个月换了三拨施工方。”我耳朵动了一下。“为啥换?”工友问。“说质量不行,其实是她懂行,一眼就能挑出毛病。”“女的懂啥建筑?”“人家是正经建筑院出来的,早年还拿过设计奖。”我低头喝水,没抬头。但“城东旧改”四个字,我记住了。
我摸出一块砖,用指甲在上面刻下:城东旧改。字歪歪扭扭,像爬行的虫。雨没停。
我蹲在屋檐下,想抽根烟。打火机打了三次。第一次,风大,灭了。第二次,手抖,火苗晃一下就没了。第三次,我左手挡风,护着火芯,终于点着了。烟头亮起来,映着我半张脸。我吸了一口,没咳嗽。老张看了我一眼:“你以前,不是干这行的吧?
”我说:“是。”他没再问。我也没说。我只是把烟抽完,把烟头摁灭在砖缝里。回到角落,我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结婚照还在。她笑得好看,我站她旁边,西装笔挺,眼神亮。
我长按照片,拖进私密文件夹。文件夹叫“废墟1号”。雨还在下。城市灯火模糊成一片,像泡在水里的旧照片。我低头看自己这身衣服,衬衫沾满泥浆,袖口破了,指甲黑了,手腕上那根红绳也被雨水打湿。那是她当年系的,说能保平安。我没解下来。有些东西碎了,拼不回去。但人还得站着。哪怕站得歪一点,也得站。我不是建筑师了。也不是丈夫。
我现在只是个搬砖的。可我知道,有些事,还没完。城东旧改,四个字刻在砖上,也刻进我心里。我不知道三年后那栋楼会挂上我的名字。此刻我只知道——我得活下去。
在碎渣里,一步一步,往前走。2雨停了,工地的泥浆板结在鞋底,走一步咯吱响。
我站在塔吊影子里,工装裤沾着干掉的水泥块,袖口磨出了毛边。左手腕那根红绳还在,被雨水泡得发胀,颜色变深了。手里图纸翻了个页,纸面划过指尖,沙沙的。
航拍机从头顶掠过,嗡鸣声压不住现场的嘈杂。推土机在远处来回,铁锹敲打石块的声音断断续续。开工仪式要开始了,甲方代表还没到。
老张蹲在临时搭的台子边上,嘴里叼着烟,冲工人喊:“地基要稳,别图快。”我没动,视线扫过进场的车。黑色商务车停下,车门开,米白色风衣先下来,然后是她抱着孩子。
沈知意走路有点晃,脚下一滑,差点踩进水坑。她扶了下额头,把孩子往上托了托。
孩子脸通红,嘴唇干裂,小声哼着。她走近签到台,风衣口袋没拉严,一张纸角露出来,边角卷了,像是被手攥过很多次。我站在原地,没迎上去,也没避开。她抬头看见我,顿了一下,眼神没躲,也没多看,点了点头。我也点头。她低头签字,手背上有针孔,两个,靠得很近。我认得,是抽血留下的。她以前从不生病,连感冒都少。签完字,她把笔还给工作人员,转身时风衣一晃,那张纸飘了出来,掉在泥地上。是诊断书。
我弯腰捡起来,指尖碰到纸面,冷的。上面印着医院名字,科室是内分泌。
第一行字写着:甲状腺功能减退。后面一堆指标,大部分在红区。她伸手来拿,我递过去。
两人手指没碰上,但距离很近。孩子在她怀里哼了一声,烧得厉害。“谢谢。”她说。
我没应声,把图纸夹在腋下,转身走到扩音器前。“开工。”我说。推土机往前推,铁臂砸进土里,尘土扬起来。人群动了,工人散开,各自找活。她抱着孩子往后退了两步,站到阴凉处,从包里摸出一粒药,干咽了。我没再看她。仪式结束,人走得差不多了。
我绕到烂尾楼背面,铁皮围挡有个破口,和三年前我钻进来的地方一样。只是现在没人拦我。
楼体还没拆完,楼梯塌了半截,我踩着钢筋爬下去,进了地下室。空气闷,水泥味混着铁锈。
角落有扇铁门,锈得厉害,把手几乎烂断。我试了几次才拉开。里面是个小隔间,地上堆着废弃的电线管和破工具。墙角有个保险箱,灰扑扑的,型号老,密码锁是四位数。
我蹲下,试了自己生日,错。试了项目编号,错。试了结婚纪念日,错。手指停在键盘上,想起什么。三年前刚来工地,搬水泥时肩膀被钢筋划开一道口子,很深。第二天收工,发现床铺边多了瓶碘伏和纱布,没留字,也没人提。我输入她的生日。咔。锁开了。
箱子里没钱,也没文件。只有一张结婚照,放在一个塑料文件袋里。照片发黄,边缘卷了,像是被水泡过又晾干。我拿出来,翻到背面。一行字,蓝黑墨水写的,笔迹很熟:若我不能生,你会离开吗?字歪的,最后一笔拉得很长,像写到一半手抖了。
我盯着那行字,没动。水泥灰从指甲缝里掉出来,落在照片上,蹭花了“离开”两个字。
我把照片放回箱子里,重新看了一遍四周。没有别的东西,没有信,没有日记,什么都没有。
就这一张照片,一句话。我合上箱子,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出地下室,天快黑了。
工地灯亮了一半,照得地面发白。我路过材料堆,顺手捡了块碎砖,在上面刻字。刻得很慢。
甲状腺功能减退。六个字,歪歪扭扭,像虫爬。刻完,我把砖扔进沙堆,走了。
回到临时办公室,工装脱下来搭在椅背上。内袋里有两张纸,一张是体检报告,另一张是那张字条。我把字条折成小块,塞进报告折痕里,一起放回原处。手机响了,物业发来消息:新租户已入住,钥匙已交接。我没回。窗外,最后一班吊车停了,铁臂垂着。
远处高楼亮灯,一格一格的,像谁在夜里翻书。我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水有点凉,喉咙发紧。放下瓶子,我摸了下左腕的红绳。绳子毛了,但没断。站了一会儿,我掏出图纸,翻到最后一页。那是结构图,我用铅笔在角落写了个日期,是三年前我来工地的第一天。
然后在下面画了个框,写上:城东旧改。字压得很重,纸都快破了。外面传来脚步声,老张路过门口,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往前走。我合上图纸,放在桌上。抬头看墙,那里钉着一张工程进度表,密密麻麻的节点。我拿起笔,在开工日那天画了个圈。圈很圆。
笔尖停在纸上,墨水渗了一点,像个小黑点。我盯着那个点,没动。工装口袋里的两张纸,贴着胸口,有点硌。3天刚亮,工具箱上的水珠顺着铁皮往下滴,砸在水泥地上,一滴一响。
我打开箱子,把那两张纸抽出来。体检报告和字条,昨晚贴着胸口睡了一夜,纸边都起了皱。
我把它们摊在桌角,拿手压平。阳光从窗缝斜进来,照到医院的章上,边缘那一圈模糊,像是印完又复印过。不是错觉。我翻出档案袋,里面是三年前的旧资料。
项目日志、审批单、几张没用完的图纸。最底下压着一张存根——那天我去医院送检的回执。
编号对得上,日期是三年前的十月七号,上午九点十五分。我盯着那个时间。
沈怀舟的名字跳出来。他是检验科的巡查员,每周二、四上午在岗。那天正好是周四。
我抽出笔,把日志翻开。那天早上我六点起床,八点到医院,九点十分交的样本。
流程单上写着“样本已接收”,签字人是个姓李的 technician。但我记得清楚,交完单子后我在走廊等了二十分钟,有个穿白大褂的人从里面出来,说要复核信息,把报告原件借走了五分钟。那会儿我没多想。他是沈知意的哥哥,熟面孔。现在想,那五分钟,足够换一张纸。我重新看手里的报告。“未见精子”四个字,打印体,但字号比其他行略小,行距也不一样。章是红的,可边缘有重影,像盖完又被压了一次。
复印的。原始存根上写的是“精子浓度正常,活力达标”。我坐回去,没动。
窗外工地还没开工,吊车静着,铁臂指向灰天。我掏出手机,相册里还存着那条珍珠项链的照片。五年前买的,她说像月光落进海里。后来她戴得少,说容易掉珠子。我一直以为是她不爱了。原来不是。我正要合上手机,屏幕亮了。
来电显示是“沈知意”。我没接。她发了条短信:“我在工地外,想和你说几句话。
”我看了两遍,回:“说。”她回得快:“当面。”我盯着那两个字,很久。最后起身,穿上工装,份纸——原始存根、误诊报告、工作日志、还有她之前掉落的甲状腺诊断书——塞进防水袋,锁进工具箱。她站在围挡外,穿那件米白色风衣,脸色比昨天更差,眼底发青。
孩子没在身边。“你昨天看见的,是甲状腺功能减退。”她开口,“不是别的病。”我知道。
“三年前我流产了。”她说,“在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
那天……是你拿到体检报告的日子。”我看着她。“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做了清宫手术。
医生说,卵巢受损,以后很难再怀孕。”她声音低下去,“我哥后来跟我说,你查出来无精症,建议我考虑代孕。”我喉咙动了一下。“我没同意。”她摇头,“我说,如果陈默不能生,那我们就不生。婚姻不是靠孩子撑的。”我没说话。“但他没听。
”她苦笑,“他以你的名义联系了机构,说‘陈先生’愿意提供精子,但要求匿名。
被我发现了,闹了一次。他才停。”我脑子里响了一下。原来不是我不能生。
是他让我以为我不能生。她看着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车祸那天,刹车突然失灵?
”我眼神一紧。“修车厂后来查出来,刹车油管被人动过。”她说,“接口松了,一踩就漏。
不是老化,是人为。那天只有他碰过车。”沈怀舟。我手插进裤兜,指甲掐着掌心。
“孩子现在在医院。”她忽然说,“昨晚开始发烧,烧到四十度,一直不退。
医生说可能是脑膜炎前兆,要住院观察。”我猛地抬头。“他喊了你。”她声音发颤,“昨晚说胡话,喊‘爸爸’,喊了三次。”我胸口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信我。
”她说,“但这次,我是真的撑不住了。我需要你……不是为了我,是为了他。”我站着,没应。她从包里抽出一张纸,递过来。是住院记录复印件,日期确实是三年前的十月七号。
入院时间下午两点,流产诊断明确。和我拿到“无精症”报告是同一天。同一天。
一个在手术台流血,一个在走廊捏碎珍珠。一个被换掉报告,一个被撞下山坡。
我慢慢接过那张纸,指尖碰到她手背,她没缩。“你为什么不早说?”我问。“我试过。
”她眼眶红了,“你辞职那天,我去工地找过你。老张说你没来。后来我打你电话,号码已经停机。我……我以为你彻底走了。”我闭了下眼。三年。
我搬砖、熬夜、从最底层爬起来,以为是在挣脱她,其实是在替别人背债。“你现在信了吗?
”她问。我没回答。手机响了。物业消息:“您租的地下室昨晚漏水,东西正在转移。
”我盯着那条消息,没回。远处传来脚步声,是工友老李,拎着早饭路过,看见我俩站一块,愣了下,嘀咕:“这不是……那个被老婆踹下深渊的男人吗?
”旁边人笑:“现在人家是工地头儿,翻身了。”“翻身?”老李咬了口包子,“心里那道坎能过去才怪。”我听着,没动。沈知意看着我:“孩子还在烧。你要是不信我,就当去看看他能不能退烧。就一次。”我低头,看见她风衣口袋又露出一角纸,和昨天一样,边角卷着,像是攥了很久。我伸手,轻轻把那张纸塞回去。她一怔。“地址发我。”我说。
她点头,手指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我手机震了一下。我把防水袋从工具箱里拿出来,放进随身的帆布包,拉好拉链。转身要走,她叫住我:“你……还戴着红绳?”我手腕一紧。
没答,也没看她,径直往塔吊方向走。控制室灯还亮着,昨晚没关。我推门进去,坐下,拿起对讲机:“老李,替我盯两小时。”他探头:“你去哪?”“有事。”我说。他没多问。
我坐上摩托车,钥匙插进去,没立刻打火。摸了下胸口,那几张纸还在。抬头看天,云压得很低,又要下雨。我拧动油门,车往前冲。4摩托车压过医院后巷的减速带,车轮碾碎了一片湿叶。我把车靠墙停稳,摘下头盔,听见急诊楼里传来的广播声。
孩子在发烧,沈知意说的。我摸了摸胸口,防水袋还在,四份纸贴着肋骨,边缘有点潮。
侧门没人守,我绕过去,工地出入证挂在脖子上。保安低头看手机,我从他旁边走过去,没说话。走廊灯光白得刺眼。我走到儿科病房外,看见护士站有人在写记录。
307房门虚掩,里面传出孩子的哼声,断断续续,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
“爸爸……”我停下。“爸爸……”他又喊了一声,声音小,可我听得清。我靠在墙边,手指无意识搓了搓拇指和食指,掌心有点涩,像是沾了水泥灰。门开了条缝,沈知意走出来,手里端着水盆,毛巾搭在臂弯。她抬头看见我,脚步顿住,水晃出来,滴在她风衣下摆。
“你来了。”她说。我没应。她低头看水盆,又看我:“他刚才退了会儿烧,现在又上去了。
”我点头。她把盆放在窗台,从口袋掏糖,手指一抖,薄荷糖撒了两颗在地上。她没捡,只用手捏着剩下的那颗,指节发白。“那年泼你图纸的咖啡,”她忽然说,“用的是你送我的第一支钢笔里的墨水。”我看着她。“那支墨绿的派克,你说写字稳,适合签合同。”她声音低下去,“我打翻的时候,墨水顺着图纸流下来,正好盖住你签名的位置。”我没动。“流产那天,我哥跟我说你查出无精症。
”她眼底有红丝,“他说你这辈子都不能当父亲了。我坐在医院走廊,脑子里全是这句话。
回家看见你画到凌晨的设计图,突然就……控制不住。”她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风衣口袋:“那支笔我一直留着。不是为了它,是为了那天你站在我公司楼下等我下班,递给我时说的那句话——‘以后签重要文件,别用圆珠笔’。”我喉咙动了一下。“后来我醒过来,你已经辞职了。”她声音发紧,“老张说你搬去工地住,电话也停了。我去找你,带着那支笔,想告诉你流产的事,想解释……可你不见了。”她撩起风衣领子,露出锁骨下方一道浅疤,弯弯的,像月牙。
“车祸留下的。”她说,“安全带割的。医生说我要是再偏五公分,动脉就断了。
”我盯着那道疤,没说话。她把糖塞进嘴里,咬得咔咔响:“你走以后,我才知道你那份体检报告是假的。可我找不到你,也说不清。我哥说你性子硬,认准的事不会回头。我就……只能把那支笔收着,当个念想。”我转身看向病房门缝。
“他喊你了。”她声音轻,“刚才烧得迷糊,喊了三声爸爸。我没敢接,怕他问‘爸爸在哪’,我答不上来。”我抬手,把左腕的红绳一圈圈绕上食指,越缠越紧,指尖开始发麻。“你进去看看他吧。”她说。我没动。她靠着墙,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手抱住膝盖:“最怕他长大问我,爸爸为什么不要我们。我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