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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座孤寒·深宫谋银镯景琰热门的网络小说_完整版小说凤座孤寒·深宫谋(银镯景琰)

时间: 2025-09-13 04:16:46 

1 序我第一次踏进宫门时,腕上的银镯被朱红宫墙映得发冷。彼时新帝初立,选秀的旨意像雪片般飘向各州郡,父亲将我推出来时,眼里的野心比殿外的日光还要灼人。

我对着铜镜理了理鬓发,镜中人眉眼清淡,唯有眼底藏着点不甘 —— 不甘做任人摆布的棋子,更不甘困死在这四方天里。

第一章 朱门深似海永熙三年的春天来得特别迟,院里的梨花才刚结出花苞,宫里的选秀诏书就送到了杭州林家。那日清晨,我正坐在窗前临摹《兰亭序》,笔尖的墨迹还未干透,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喧哗。侍女云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都喘不匀:“小姐,宫里来人了,老爷让您快去前厅接旨。”我放下笔,心中咯噔一下。

选秀的消息早已传遍江南,父亲这些日子总是眉头紧锁,母亲更是夜夜难眠。我深知,林家虽曾是清流世家,祖父贵为帝师,但这些年家道中落,父亲只是个五品知府,在朝中并无根基。若我能入选,确是重振门楣的良机。前厅里,香案已经设好。

传旨太监身着绛紫色宫服,手持明黄圣旨,声音尖细如针:“五品知府林远山之女林静姝,年十六,德才兼备,特诏入宫待选。”父亲跪在地上,双手微颤地接过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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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首跪在他身后,余光瞥见他指尖发白,官袍下摆沾了些许灰尘——他方才定是匆忙赶来的。送走传旨太监后,书房里的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父亲来回踱步,靴底敲在青砖上,一声声敲在我心上。

“静姝,”他终于停下,眼底燃着灼人的光,“你祖父曾任帝师,林家本是清流世家,这些年...为父无能,让家门蒙尘。这是林家重振门楣的最好机会。

”母亲早已哭成了泪人,攥着帕子的手关节发白:“那深宫后院吃人不吐骨头,我的姝儿这般性子,如何熬得过去...”三日前及笄礼上,父亲还笑着说要在江南学子中为我觅个佳婿,转眼就要送我入那见不得人的去处。

我掐紧掌心,指甲陷进肉里,疼痛让我保持清醒。“女儿明白。”我抬起眼,换上温顺神色,“定不负父亲期望。”启程那日,天色未亮。母亲将一对银镯戴在我腕上,镯子内侧刻着细密的莲花纹。“这是你外祖母留下的...”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我知道,母亲当年也是凭这对银镯,在众多姐妹中脱颖而出,嫁入林家。银镯冰凉,贴在我的皮肤上,像一道无形的枷锁。进宫的马车装饰华丽,内里却十分颠簸。

同车的工部侍郎千金柳嫣然着一身苏绣锦裙,腕间翡翠镯子水头极好。

她打量着我半旧的杭罗衣衫,突然“失手”打翻茶盏。“哎呀,姐姐这料子,怕是十年前时兴的吧?”她掩口轻笑,眼底却无半分歉意。我不急不恼,取出绣帕轻轻擦拭。

素白绢帕上,双面回纹绣的兰草在阳光下若隐现现。柳嫣然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自然认得,这是江南绣娘世家林氏的独门绝技,当年孝懿太后曾盛赞“寸锦寸金”。有些锋芒,不必显山露水,但总要让人知道,你不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马车行至官道驿站歇脚时,我瞧见几个同样等待入宫的秀女。其中一位身着淡青衣裙的女子独自站在树下,气质清冷如兰。我认出那是苏州织造之女苏婉清,以一手绝妙的丹青闻名江南。

我们相视微微颔首,彼此眼中都有几分了然——这趟入宫之路,注定不会平静。

途中经过一片梨树林时,我让车夫稍停片刻。梨花初绽,洁白如雪。云儿替我折了一枝,我拈在手中,忽然想起去年此时,还在与表姐妹们比赛作梨花词。如今物是人非,前路未卜。

“小姐,该启程了。”云儿轻声提醒。我松开手,任由梨花飘落车外。从今往后,林静姝不再是杭州知府家的小姐,而是深宫中的一个筹码,一个为家族命运博弈的棋子。

2 永和宫寒夜宫门在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重的声响。我被引领着穿过一道道朱红宫墙,最终停在一处偏僻的宫苑前。“容华主子,这就是永和宫配殿了。

”引路太监皮笑肉不笑地说完,便匆匆离去。推开门,霉味扑面而来。殿内陈设简陋,窗纸破了好几个洞,夜风一吹就哗哗作响。

大宫女秋纹撇撇嘴:“这地方连下等宫女都不住...”话音未落,我冷冷瞥她一眼,她立即噤声。我深知在这深宫中,一言一行都可能成为他人手中的把柄。

我亲自整理了带来的箱笼,取出母亲给的翡翠簪子,悄悄塞给管事嬷嬷苏氏。

她在宫中三十余年,曾在孝惠太后跟前伺候过。苏嬷嬷接过簪子时,指尖在我掌心轻轻一按,我立即会意——这是个可以结交的人。果然,第二日窗纸就补好了,还多了床新棉被。

苏嬷嬷还特意送来一盆兰花:“老奴瞧着主子殿里冷清,这花最是清雅,配主子的气质。

”同批入宫的秀女们已经开始走动。住在主殿的赵婕妤是太尉千金,每日门前车马不绝。

我反而闭门不出,跟着苏嬷嬷学规矩,从走路步态到奉茶姿势,一丝不苟。

夜里就着残灯读《女诫》,书页夹层里却藏着前朝秘闻。那是我用外祖父留下的董其昌真迹,从掌事太监那里换来的。薄薄几页纸,后宫阴私:李贵妃靠蛊术得宠、王昭仪与侍卫私通、甚至连皇后当年小产的秘辛都记录在案。

秋纹忍不住嘀咕:“主子也该去御花园走走,万一遇上皇上...”我放下书卷,看向窗外。

一轮孤月挂在飞檐上,像极了她腕上冰冷的银镯。“在这宫里,最傻的就是把前程寄托在’万一’上。”三月春猎,圣驾离宫。赵婕妤带头组了赏花诗会,唯独没请我。秋纹气不过,我反而松了口气,正好借机去了趟司礼监,用一副王羲之摹帖,换来了各宫人脉图。淑妃兄长掌京畿兵权,德妃父亲是吏部尚书,就连看似淡泊的贤嫔,姑母也是镇守边关的女将...这后宫,果然是个权势交织的罗网。回到永和宫时,发现殿门前跪着一个小宫女,看样子不过十二三岁。苏嬷嬷低声道:“这是浣衣局的小丫头,打碎了赵婕妤最爱的琉璃盏,被罚跪在这里。”我看了眼阴沉的天色,吩咐秋纹:“去跟赵婕妤说,我看这丫头机灵,想要来伺候。”秋纹惊得睁大眼:“主子,这可是明着得罪赵婕妤啊!”我淡淡一笑:“你以为我们不得罪她,她就会对我们好吗?

”果然,赵婕妤爽快放人,却在背后笑话我捡她不要的破烂。新来的小宫女叫小桃,手脚勤快,眼神清亮。我仔细观察了几日,确定不是他人眼线后,才渐渐让她近身伺候。

夜深人静时,我常对着那副人脉图出神。后宫的权力格局错综复杂,每个人背后都站着前朝的势力。我一个五品知府之女,想要在这深宫中立足,唯有步步为营,小心谨慎。3 亲蚕礼惊变谷雨时节,皇后主持亲蚕礼。这是开春后第一桩大事,六宫妃嫔皆盛装出席。我特意穿了件月白云锦宫装,料子是杭州进贡的,看似朴素,但在日光下会泛出淡淡的莲青色——正是皇后母家最爱的颜色。发间只簪一支白玉簪,简约而不失体面。苏嬷嬷替我整理衣饰时,轻声道:“主子今日这身打扮,恰似当年孝惠太后年轻时的风范。”我心中一动,记起秘档中记载,皇后是孝惠太后的侄孙女。亲蚕礼设在南苑桑林。皇后身着正红色礼服,头戴九尾凤冠,仪态万方。众妃依品级分立两侧,我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却能将全场尽收眼底。

典礼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人惊呼。皇后礼服后摆不知何时染了大片污渍,像是混了油彩的墨汁。司制房宫女跪了一地,淑妃在一旁凉凉地说:“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这般模样恐失了体统。”皇后面色不变,但指尖微微发颤。我适时上前:“臣妾备了套常服,若娘娘不嫌...”皇后深深看我一眼,颔首允了。更衣时,我亲自伺候,指尖不经意掠过衣领内侧——那里用同色丝线绣着个小小的“惠”字。皇后眼神微动,这是她闺名。事后查证,是司制房一个小宫女被人收买,在染料中动了手脚。

皇后雷厉风行地处置了一干人等,连淑妃都吃了挂落。三日后,懿旨下达:容华林氏,晋容嫔,迁景仁宫偏院。新住处宽敞了许多,最重要的是离皇后的长春宫很近。

我每日晨昏定省,不仅对皇后恭敬有加,连长春宫的掌事宫女过生日,都备了份厚礼。

淑妃来挑过几次事,有次故意打翻我奉给皇后的参汤。我立即跪地请罪:“是臣妾手滑了。

”皇后看了眼淑妃得意的神色,淡淡说了句:“淑妃既觉得林容嫔笨手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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