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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4:38:08 

他死在那场七月的台风里,尸骨无存。 警方只找到他腕上那块限量版手表,秒针永远停在暴雨肆虐的凌晨三点。 作为他的未亡人,我继承亿万遗产,成了全城最富有的女人。 九月首日,律师突然带来一个少年:“他是顾先生在世间的唯一血脉。” 那孩子抬头刹那,我窒息般怔住—— 与他父亲去世时,一模一样的面容。---七月的风,是裹挟着毁灭的咆哮。窗外,世界被撕扯成碎片,粗壮的香樟树像脆弱的芦苇般成片倒下,暴雨不再是雨,而是整片海洋被倾覆,狠狠砸在落地窗上,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别墅的供电早已中断,巨大的厅堂只靠几处壁炉和摇曳的烛光照亮,光影在昂贵的欧式墙纸上疯狂跳动。我坐在长沙发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羊绒毯,依旧觉得冷,一种从骨头缝里渗出的寒意。电话就是在那时尖利响起的,刺破了风雨的嘶吼,也刺穿了我紧绷的最后一根神经。来电显示是“海上救援中心”。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几乎握不住听筒。那头的声音嘈杂,夹杂着电流的嘶嘶声和更远处狂风骇浪的怒吼,传来:“……顾太太……请您冷静……‘海神号’……信号最终消失在东经121.47°,北纬31.23°……目前风浪太大,救援船只无法靠近……我们正在……”后面的词语变得模糊不清。“海神号”。顾沉屿的船。

他那个疯狂的、非要在台风前夕出海观测“最极致风暴”的念头。我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不惜一切代价”、“请务必找到他”之类苍白无力的话。电话是怎么挂断的?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自己慢慢滑坐到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烛光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扭曲地投在墙上,像个囚徒。毯子滑落了,我也感觉不到冷。那一夜,我和这座豪华的囚笼一起,在绝望的风雨飘摇中,熬到了天明。然后是漫长的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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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过后,海面一片狼藉,漂浮的游艇碎片、家具、甚至还有一本被泡得肿胀的、顾沉屿经常翻阅的海洋气象学笔记,证实了“海神号”的毁灭。但没有遗体。最终交到我手上的,只有一个密封的透明证据袋。

里面是一块被海水浸泡、泥沙侵蚀却依旧能看出非凡质地的腕表——百达翡丽的限量款,表盘设计独一无二,是顾沉屿三十岁生日时我跑遍半个地球为他拍下的礼物。

表壳有剧烈撞击的凹痕,玻璃表蒙倒是奇迹般没有完全碎裂,只是里面所有的指针,都永恒地静止在了三点整。凌晨三点。正是他最后那通卫星电话拨来的时间。他说:“知语,这里的风……超乎想象……我可能……”信号戛然而止。警方的人表情肃穆,语气带着程式化的遗憾:“顾太太,很抱歉……基于目前找到的遗物和海洋气象数据,顾沉屿先生生还的可能性……为零。请您节哀。”我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七月的风,带走了他。消息传出,全城哗然。财经版用最大篇幅分析顾氏集团巨擘陨落后的商业格局变动,八卦小报则津津乐道于我——沈知语,这个出身普通、仅仅因为爱情嫁入豪门的女人,一夜之间成了顾沉屿亿万家产的唯一继承人,这座城里最富有的未亡人。

镁光灯开始无孔不入。我出门,有记者蹲守;我购物,第二天同款商品就会被扒出价格登上热搜;我甚至只是站在别墅的露台上发呆,都会被长焦镜头捕捉,配上“痛失挚爱,形销骨立”的煽情标题。整个世界都在替我悲伤,替我计算财富,替我演绎一场深情与巨富交织的传奇。只有我自己知道,在那座空旷得每一步都有回音的别墅里,我是如何度过八月的。八月的雨,下得绵长而阴郁,不像七月的暴烈,却带着一种无孔不入的潮湿和晦暗,淅淅沥沥,不肯停歇,像是在为谁无声地恸哭,洗刷着那场台风留下的创痕,却也让一切都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气息。我很少出门,拒绝了所有探访。

律师、会计师、家族办公室的代表们频繁进出,处理着雪片般的文件。

我在无数需要签名的地方落下“沈知语”三个字,每签一次,顾沉屿留下的商业帝国就有一部分彻底转移到我的名下。数字庞大到失去意义。偶尔,我会摩挲那块静止的手表,冰凉的金属触感,那根永远停滞的秒针,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着我麻木的神经。他消失得太过彻底,除了这块表,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

有时候午夜梦回,我会猛地坐起,觉得那场台风、那通电话、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也许下一秒,他就会推门进来,带着海风的咸涩气息,笑着叫我“知语”。但只有雨声,回应我的幻觉。一个月,我就这样在巨大的空洞和外界喧嚣的窥探中,一点点被淘空。

九月终于来了。台风早已过境,雨水也渐次收歇。清晨的阳光第一次带上了一点清透的凉意,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窄窄一道光带。我起得晚,穿着丝质睡袍下楼时,佣人已经准备好了清淡的早餐,并低声告知:“太太,林律师来了,在书房等您。”林莫尧,顾沉屿生前的私人法律顾问,也是处理他身后遗产交割的主要负责人。

事情不是都快结束了吗?我微微蹙眉,心下有些许被打扰的不快,但还是点了点头,喝了半杯温水,才朝书房走去。推开沉重的实木门,林律师果然站在窗前,背对着我。

他今天似乎有些不同,站姿不像平日那般松弛。“林律师,还有文件需要签?

”我走向宽大的书桌后,那是顾沉屿惯常的位置。林莫尧闻声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表情,混合着职业性的凝重、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还有……怜悯?

“顾太太,”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干涩,“大部分手续都已经办妥了。今天来,是因为有一件……比较特殊的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他的用词让我的心轻轻一揪。“特殊?

”“是关于顾先生……”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措辞,“……他在这个世界上的直系血脉问题。”我的指尖瞬间冰凉,搭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颤了一下。“什么意思?沉屿他是独子,父母早已过世……”“是的,顾先生没有兄弟姊妹。”林律师打断我,语气加快了些,仿佛怕自己犹豫就无法说出口,“但我指的是……顾先生本人的后代。

”书房里安静得能听到远处花园里修剪草皮的细微机器声。阳光在那道缝隙里慢慢移动,空气中有微尘飞舞。我看着他,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无法理解他话语里的含义。“后代?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飘忽得像窗外的云,“林律师,我和沉屿没有孩子。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我们结婚五年,感情甚笃,却始终未有子嗣。这曾是我最大的遗憾,也是他偶尔流露落寞的原因。林律师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书房的一角。“顾太太,请您……请您务必保持冷静。大约一周前,一位女士联系到我,声称她的儿子是顾先生的亲生骨肉,并提供了……提供了经过机构验证的DNA比对报告副本。报告显示,亲子关系概率大于99.99%。”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个薄薄的文件夹,轻轻放在桌上,推到我面前。我没有动。目光落在那个白色的文件夹上,觉得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灼痛了我的眼睛。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四肢百骸都变得僵硬冰冷。“那位女士因病于去年冬天去世。临终前,她将此事告知了孩子,并让他带着所有证明材料来找您……和顾先生。孩子之前一直在国外安置,最近才处理好所有手续,抵达本市。”林律师的声音平稳了一些,却依旧带着小心翼翼,“按照《继承法》相关规定,非婚生子女享有与婚生子女同等的继承权。所以,这个孩子,是顾先生法律意义上第一顺序的继承人。”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我的反应。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胸腔里像是被塞满了冰碴,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冷的刺痛。亿万遗产?

继承人?这些词语变得无比遥远和可笑。“孩子……多大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问,干涩得不像自己的。“十六岁。”林律师回答,“他就在外面客厅。”我猛地抬起头,撞上林律师的目光。他轻轻点了点头,确认了我没有听错。“……带他进来。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发出这个指令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气。

林律师似乎松了口气,转身走向书房门口。他打开门,对外面低声说了一句:“进来吧。

”脚步声。很轻,却一步步,清晰地敲打在我的心脏上。我先看到的是身影。

一个清瘦少年的轮廓,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和深色长裤,背着双肩包,显得有些单薄,甚至拘谨。然后,他走了进来,走到了书房中央,那片逐渐明亮起来的光晕里。他低着头,额前的黑发柔软地垂着,遮住了部分眉眼。林律师在一旁低声介绍:“顾太太,这就是……”少年似乎鼓足了勇气,在这一刻,忽然抬起了头。阳光恰好落在他脸上。

清晰无比地,照见他的面容。时间在那一刻被粗暴地拧断、凝固。我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轰然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留下一片死寂的空白和耳鸣。

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视野里只剩下那张脸。白皙的皮肤,略显清瘦的脸颊轮廓,下颌的线条还带着少年的柔和,但那双眼睛……那眉骨的走向,那鼻梁的弧度,那抿着的、没什么血色的薄唇……每一处线条,每一个细节。

都在疯狂地、狰狞地、分毫不差地——复刻。复刻我记忆中,顾沉屿二十岁时的模样。

复刻我结婚相册里,他大学时代那张穿着白衬衫、在阳光下笑得飞扬洒脱的照片。

甚至复刻了……那场台风带走他时,他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那成熟冷峻、却依旧清晰留存着少年底色的面容。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巨手狠狠攥住,猛地撕扯,痛得我眼前发黑,几乎无法呼吸。我死死抓住桌沿,指甲几乎要掐进坚硬的木头里,才能支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像八月的雨,瞬间将我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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