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友好像总长不大，三年的交往感情生活总是咨询她的妈妈我感到有点疲惫。

直到后来与女友的妈妈的见面，接触和了解这个长时间只闻其名却又素未谋面的女人吸引了我。

我发现我好像真正喜欢的其实是———她的妈妈？！1西餐厅的靠窗位能看到街景，我提前半小时到，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的情侣手链——银链上刻着“默”和“雅”，是我攒了两个月奖金定制的。今天是我和林晓雅恋爱三周年，我想跟她聊聊未来，比如，要不要试着搬在一起住。她来的时候，手里攥着手机，眉头微蹙。“等久了吧？”她坐下，没看菜单先划开屏幕，“我妈早上说膝盖疼，我得问问她有没有吃药。”电话拨出去，她的语气瞬间软下来：“妈，药吃了吗？用不用我现在回去陪你？……不用啊？

那你中午别吃剩饭，我晚上回去给你做……嗯，知道了，你别总蹲在地上擦地，等我回来弄。

”这通电话打了十七分钟。服务员第三次过来时，我低声说“先上两份牛排吧”。挂了电话，林晓雅才注意到我面前的手链盒子，眼神闪了闪，没接，反而掏出手机：“这个多少钱啊？

”“没多少，纪念日礼物。”我把盒子推过去。她却点开和苏婉的聊天框，飞快打字：“妈，陈默送我个手链，银的，要不要收啊？”等了两分钟，她抬头：“我妈说‘心意领了，别让他乱花钱’，要不……先放你那儿？”我手僵在半空，心里像被针扎了下。牛排上来时，她切了两口就放下刀叉：“我妈说吃七分熟对胃不好，早知道让你点全熟了。

”她掏出手机拍了张牛排的照片，发朋友圈，配文：“和陈默的三周年，妈妈说这家牛排一般，下次带她来试试。”结账时，她自然地把账单推给我：“我妈让我别乱花钱，这顿你先付，回头我让她转你。

”说着就给苏婉发语音：“妈，我们吃饭花了三百二，你转陈默一百六好不好？

”我按住她的手：“不用了，我请。”送她到小区楼下，苏婉居然站在单元门口，穿件洗得发白的风衣，手里拎着个保温桶。“雅雅，刚炖的排骨汤，你趁热喝。

”她递过保温桶，才看向我，眼神很淡：“麻烦你送她回来，辛苦了。”林晓雅接过桶，蹦蹦跳跳地往上跑，没回头。我看着苏婉的背影，她手里还攥着个购物袋，里面是林晓雅爱吃的草莓——明明自己膝盖疼，却还跑了趟超市。不知怎么的。那一刻，我没觉得她强势，只觉得她累。2周末林晓雅来我出租屋，手里拎着苏婉做的包子，还有一叠打印好的简历。“我妈帮你找的，国企的岗位，说稳定。”她把简历放在桌上，语气带着点小心翼翼，“她还说……你现在的工作太拼，以后顾不上家。”我拿起简历，是家本地的国企，岗位是行政。“我做策划的，行政不适合我。”她的脸瞬间红了，捏着包子的手紧了紧：“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我妈说……”她顿了顿，突然小声说：“其实我也觉得你现在的工作太累了，上次你加班到凌晨，眼睛都是红的。

”我愣了下。她很少说自己的想法，总是把“我妈说”挂在嘴边。“你是担心我，还是听你妈的？”她低下头，声音更轻：“都有……我妈说，男人要稳定才能养家，可我也怕你累垮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个小本子，翻开，里面是她记的笔记：“你上次说项目要改方案，我查了点资料，不知道有没有用……”本子上的字歪歪扭扭，记着“用户需求分析”“竞品案例”，还有几处被划掉的痕迹。原来她不是没在意过我的工作，只是习惯了把自己的想法藏在“我妈说”后面。“谢谢你，晓雅。”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突然抬头，眼睛亮了：“那你要不要试试投投简历？我妈说她认识人，能帮你打招呼。

”我刚想说“不用”，她的手机响了，是苏婉。“雅雅，简历给陈默了吗？他怎么说？

……哦，他不喜欢啊？你跟他说，国企福利好，退休有保障，他现在年轻，不知道稳定的好……”林晓雅嗯嗯地应着，挂了电话，眼神又暗下去：“我妈也是为你好。

”我看着她，突然想起昨天刷到的苏婉的朋友圈——一张电脑屏幕的照片，上面是财务报表，配文：“月底加班，为了碎银几两，也为了女儿的安稳。”我突然想起，当年她离婚后，就是因为工作不稳定，带着林晓雅吃了不少苦。3我们看中的婚房楼盘在郊区，价格适中，三居室的户型正好能留个房间给偶尔来住的老人。我和林晓雅约好周末去看样板间，出门前，她突然说：“我妈想一起去，她说帮我们把把关。”苏婉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个卷尺，还有一本写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先看户型图。”她拉着我们到沙盘前，“三居室太大，打扫起来累，雅雅从小不做家务，你工作忙，根本顾不上。两居室够了，书房改客房，我偶尔来住。”我刚想开口，林晓雅拉了拉我的袖子，小声说：“我妈说得对，我确实不会打扫。”可我分明看到，她刚才在样板间里，盯着三居室的儿童房偷偷笑了——她之前跟我说过，想以后生个孩子，给孩子装个小帐篷。

选装修风格时，苏婉指着欧式样板间：“这个好，显档次，亲戚来了有面子。

”林晓雅立刻点头：“我妈喜欢这个。”可趁苏婉去接电话的间隙，她拉着我到简约风的样板间：“其实我觉得这个好看，干净，而且你上次说喜欢原木风……”她的声音很小，像怕被人听见。“那我们跟你妈说说？

”我问。她立刻摇头：“算了，我妈肯定不同意，她觉得简约风太寒酸。”讨论预算时，苏婉掏出一张银行卡：“首付我出三十万，房产证写雅雅的名字，装修我来盯，你负责还贷就行。”她的语气很坚定，不容置疑。“阿姨，这房子是我们俩的，能不能听听我们的想法？”我忍不住说，“晓雅喜欢三居室，喜欢简约风，这些我都想满足她。”苏婉愣了下，看向林晓雅：“你喜欢三居室？”林晓雅低下头，捏着衣角：“我……我就是觉得儿童房好看。”苏婉的眼神软了软，沉默了几秒：“那三居室就三居室，装修风格你们定，我帮你们砍价。”离开的时候，苏婉走在后面，我听见她给朋友打电话：“三居室首付不够，你能不能先借我点？……没事，我慢慢还，雅雅喜欢，不能委屈她。”我有些想和她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张嘴。

4那天我加班到凌晨，刚躺下就接到林晓雅的电话，她的声音在哭：“陈默，我妈晕倒了，在急诊室！”我赶到医院时，林晓雅蹲在走廊里，头发乱了，手里攥着个空药瓶。

“医生说她是急性肠胃炎，还有点低血糖。”她看到我，扑进我怀里，“都怪我，昨天让她帮我洗裙子，她坚持手洗。早上又没吃饭就去上班……”我拍着她的背，让她在外面等着，自己进了病房。苏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看到我，勉强笑了笑：“怎么是你？雅雅呢？”“她吓坏了，我让她在外面歇会儿。”我拿起毛巾，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阿姨，你怎么不吃饭？”她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昨天雅雅说想吃我做的红烧肉，我下班回去买肉，忘了吃饭。

早上起来赶时间，就喝了杯豆浆。”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其实我胃不好，老毛病了，怕雅雅担心，没告诉她。”床头柜上放着个药盒，里面是胃药和降压药。我拿起药盒，上面贴着便利贴，写着“饭前半小时吃，别忘”——是林晓雅的字迹。半夜苏婉醒了，我帮她倒温水，她接过杯子，突然说：“陈默，谢谢你。雅雅被我惯坏了，什么都不会，以后……要是我不在了，你多照顾她点。”“阿姨，你别胡思乱想。”我赶紧说。她笑了笑，眼里有泪光：“我一个人带她长大，怕她受欺负，什么都替她做，结果把她养成了离不开我的样子。其实我也想放手，可我不敢……我怕她被人骗，怕她吃我吃过的苦。”我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心里突然酸酸的。这个一直假装坚强的女人，其实比谁都脆弱。递杯子时，我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很凉，她下意识缩了一下，耳根却红了。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我的孝心好像有点变质了。。。。。

5那晚回去经过长时间的思考我忽然明白了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我和林晓雅提分手，是在我们常去的奶茶店。我点了她爱喝的珍珠奶茶，加了双倍珍珠。“晓雅，我们分手吧。

”我把奶茶推给她。她的手顿在半空，眼睛瞬间红了：“为什么？是因为我妈吗？我可以改，我以后不听她的了，我自己做决定！”“不是因为你妈。”我看着她，“是因为我们不合适。

上次我妈生病，我想带你去看看，你说‘我妈不让我去陌生人家’；我加班晚了，你只会问‘我妈说你是不是不在乎我’；我们聊未来，你说‘我妈说要先买房再结婚’。

晓雅，我想要的是能和我一起规划未来的人，不是永远躲在妈妈身后的孩子。”她哭了，眼泪掉在奶茶杯上：“我也想独立，可我不敢……我小时候被小朋友欺负，是我妈帮我出头；我高考填志愿，是我妈帮我选的专业；我找工作，是我妈帮我托的关系。

我习惯了有她在，我怕自己做不好，怕让她失望。”她的话像根刺，扎在我心上。

我想起她偷偷记的策划笔记，想起她在样板间里偷偷喜欢的儿童房，想起她贴在药盒上的便利贴——她不是不想独立，是被“妈妈的保护”捆住了手脚。“晓雅，你已经二十三岁了，该试着自己走了。”我递过纸巾，“你妈妈不能陪你一辈子，我也不能永远替你做决定。”她哭了很久，最后抬起头：“那……你还会记得我吗？”“会。

”我点头，“我希望你能长大，能自己做决定，能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送她到楼下时，苏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外套。“分手了？”她问，语气很平静。“嗯。”我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