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换肾给岳母,岳母72小时内肾坏死》孟川江月_(我换肾给岳母,岳母72小时内肾坏死)全集在线阅读
为了给岳母换肾,我自愿捐出了自己的一个肾,身体垮得不成样子。出院那天,老婆和她弟弟却开着我买的新车去兜风,让我一个人打车回家。饭桌上,她甚至嫌弃我腰上的疤痕丑陋,不许我上床睡觉。可他们不知道,我捐肾前签了一份特殊的医疗协议。当晚,我的手机收到主治医生的信息:孟先生,配型加速排异的药物已生效,您岳母体内的肾源,预计72小时后彻底坏死。
正文:刀口在阴雨天里闷痛,像有无数根针在里面搅动。我扶着医院冰冷的墙壁,一步步挪到门口,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拿出手机准备叫车。屏幕上,是我老婆江月半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老公,妈恢复得很好,我和弟弟太开心了,开你的新车出去兜兜风庆祝一下!你身体虚,自己打车慢点回来,别着凉。新车,是我用项目奖金买的,本想作为我们结婚三周年的礼物。我连车膜都还没来得及撕。
雨丝飘到脸上,混着冷汗,我虚弱得几乎站不稳。一个肾的摘除,带走的远不止是一个器官,还有我大半的精气神。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挪回了家。门一开,温暖的饭菜香气和家人的欢声笑语一同涌来。岳父江海、小舅子江涛,还有我的老婆江月,正围着满面红光的岳母刘芬,其乐融融。英雄回来了!江涛怪叫一声,嘴里塞满了红烧肉,姐夫,你这肾真不错,妈换上以后,气色好多啦!
我扯出一个无力的笑,换了鞋,想在餐桌边坐下。江月却皱着眉拉住了我:孟川,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身上全是医院的味儿,别把病菌带给妈。我愣住了。
我刚动完大手术,医生嘱咐刀口不能沾水。月月,我伤口……哎呀,那你就在客房待着吧,她不耐烦地打断我,等你身上味儿散了再出来。我的心,随着她的话一点点沉下去。晚饭后,我独自在客房喝着白粥。
主卧里传来他们一家人看电视的笑声。十点,江月走进来,丢给我一床被子。
今晚你睡沙发。她语气冰冷,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为什么?
我撑着酸痛的腰,不解地问。她抱起手臂,目光落在我睡衣下微微隆起的腹部,那里贴着厚厚的纱布。我今天帮你换药,看到你腰上那条疤了,她撇了撇嘴,又长又红,像条蜈蚣,看着就恶心。我不想半夜翻身摸到一条虫子。
那道二十厘米长的疤痕,是为了救她母亲留下的勋章。此刻,却成了她嫌恶我的理由。
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我们从大学相恋到结婚,整整七年。
我以为我们情比金坚。原来,是我以为。我沉默地点点头,抱着被子走向客厅。午夜,我躺在冰冷的沙发上,刀口疼得睡不着。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主治医生陈医生的信息。
我点开。一行字,像黑夜里的火种。孟先生,配型加速排异的药物已生效,您岳母体内的肾源,预计72小时后彻底坏死。我关掉手机,看着天花板,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江月,刘芬,江涛。这场用我的血肉和真心换来的家庭闹剧,该落幕了。
倒计时,开始。第二天清晨,我是被江涛的嚷嚷声吵醒的。我的PS5!怎么开不了机了?
昨天还好好的!我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腰部的剧痛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江月穿着真丝睡衣从主卧出来,打着哈欠:大清早的吵什么?姐,你看,肯定是姐夫弄坏的!他就睡在旁边!江涛指着电视柜上黑屏的游戏机,又指向我。
我平静地看着他:我昨晚疼得动都动不了,怎么弄坏你的东西?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江涛不依不饶,这可是我最新款的,花了两万多!江月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孟川,是不是你?你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心里不舒服,故意报复?
我看着她眼中理所当然的质问,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就在半个月前,我躺在手术台上,签下生死状,将自己的肾移植给她母亲。麻醉前,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只要她和她的家人能好好的,我怎么样都值。多讽刺。不是我。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但很清晰。行了行了,岳父江海从房间出来,不就一个游戏机吗?孟川,你下午再去给小涛买一个。你现在身体不好,就当是给小涛的补偿了。他话说得轻飘飘,仿佛那两万块钱是大风刮来的。而那笔钱,是我熬了多少个夜,才拿下的项目奖金。见我不说话,江月的脸色更难看了。她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孟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们家小涛就这点爱好,你一个大男人跟他计较什么?
弄坏了就赔,天经地义。我抬眼,对上她的目光:如果我说,是它自己短路了呢?
你!正在这时,刘芬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妈!江月脸色一变,立刻冲了进去。我和江海、江涛跟在后面。只见刘芬捂着腰,脸色煞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妈,你怎么了?是不是刀口疼?江月焦急地问。不是刀口……刘芬虚弱地摇头,是里面,像有东西在绞……疼死我了……江涛在一旁咋咋呼呼:是不是排异反应啊?
医生不是说有这个可能吗?江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拨通了陈医生的电话。
电话里,陈医生听完描述,语气严肃:可能是急性排异,你们赶紧把人送到医院来,要做详细检查。一家人顿时乱作一团。江月挂了电话,回头就对我吼:孟川,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开车,送妈去医院!我慢慢站直身体,看着她焦急到扭曲的脸。
你的车呢?你昨天不是开着去兜风了吗?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江月头上。她愣住了,随即脸上浮现出恼怒和难堪:我的车……我的车昨天和朋友喝酒,停在酒吧了。
现在人命关天,你计较这些干什么!我没计较,我语气平淡,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且,我身体不舒服,开不了车。你!江月气得发抖,孟川,那是我妈!也是你妈!我妈早就过世了。我纠正她。
我们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反驳她。反了你了!
岳父江海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冷血的东西!
芬啊,我的芬啊!江涛更是直接冲过来,想抢我口袋里的车钥匙:把钥匙给我!
我自己开!我侧身一躲,任由他扑了个空,摔在地上。我因为虚弱而动作缓慢,这一躲,在外人看来,倒像是江涛自己没站稳。哎哟!江涛痛呼一声。小涛!
江月和江海赶紧去扶他。场面一片混乱。而我,只是冷冷地站在一旁,像一个局外人。最终,他们叫了救护车,把刘芬送去了医院。江月临走前,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孟川,你给我等着。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我没说话,只是看着救护车呼啸而去。
家里终于安静下来。我走进主卧,那是属于我和江月的房间。梳妆台上,摆满了她昂贵的护肤品和首饰,很多都是我买的。衣柜里,挂满了她的名牌衣服和包包。
我打开我的那一半衣柜,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衬衫和T恤。我笑了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李哥,是我,孟川。电话那头,是我多年的好友,一位金牌房产中介。川儿,身体怎么样了?我正想说这两天去看看你。恢复得还行。
李哥,帮我个忙,把我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挂出去,急售。李哥愣了一下:卖房?
出什么事了?你跟江月不是住得好好的吗?这套婚房,房产证上只有我一个人的名字。
这是我婚前用父母留下的遗产全款买的。没什么,我看着窗外,天色阴沉,只是想换个地方住。挂了电话,我又给我的理财经理发了条信息,让他将我名下所有的流动资金和理财产品,全部转移到一个新的、江月不知道的账户里。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腰部的疼痛都减轻了几分。手机再次响起,是江月打来的。我接通,那边传来她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孟-川!你立刻到医院来!妈的情况很严重,医生说需要家属签字!什么情况?我明知故问。急性排斥反应!非常严重!
医生说……医生说可能需要二次移植!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和绝望。是吗?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轻声说。电话那头沉默了。她大概从未听过我如此冷漠的语气。
孟川,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世上的事,真是变幻莫测。
你……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妈死?她终于撕破了脸,尖叫起来。我没有回答,直接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世界清净了。我在家安静地待了一天。傍晚,门锁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江月一脸煞白地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同样神色惶惶的江海和江涛。
孟川!江月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眼睛通红,你今天为什么关机!
你知不知道妈在医院有多危险!我轻轻推开她的手,后退一步,与她保持距离。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休息?我妈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情休息!她歇斯底里地吼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优雅知性的模样。医生怎么说?我问。医生说……
江月的声音颤抖起来,说妈体内的肾源正在以极快的速度坏死,各项指标都在崩溃。
他们从没见过这么凶险的排异反应,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是吗。我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们。你这个畜生!江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骂道,我们家芬把你的肾当宝贝一样护着,你就是这么对她的?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江涛也跟着叫嚣:姐夫,不,孟川!我算是看透你了!
你就是个白眼狼!我妈要是有事,我第一个弄死你!
我看着他们义愤填膺、丑态百出的样子,心中一片冰凉。宝贝一样护着?是啊,护着那个能让她活命的器官。至于器官的主人,死活与他们何干?孟川,江月忽然冷静下来,她死死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问,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我挑了挑眉。你什么意思?陈医生说,这种排异反应极其罕见,像是被什么药物诱发了一样。你今天这么反常,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
她的直觉倒是很准。可惜,没有证据。我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江月,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我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能做什么手脚?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为了报复你们,连人命都不顾的恶魔?我的反问让她一时语塞。是啊,在他们眼里,我孟川,不一直是个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吗?
那……那你为什么这么冷漠?她不甘心地追问。可能,我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地说,是心冷了吧。从我一个人打车回家开始,从你嫌我伤疤恶心不让我上床开始,从你们一家人理直气壮地让我赔游戏机开始。我每说一句,江月的脸色就白一分。
那些……那些都是小事啊!她辩解道,我当时只是心情不好,随口一说,你怎么能当真呢?小事?我笑了,在你眼里,我的尊严,我的付出,我的感受,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但在我这里,不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江海不耐烦地打断我们,孟川,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怨气,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你妈!
医生说了,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匹配的肾源,进行二次移植!他的目光,灼热地落在我身上。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江月也反应过来,她抓住我的手臂,眼神里带着一丝疯狂的恳求:孟川,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那么说你,不该那么对你!你再救救妈,好不好?你再捐一次……捐什么?我打断她。医生说,肾不行,肝也可以……可以切一部分肝……她的声音越说越小。我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怪物。我体内的肾,还在她母亲的身体里坏死。她现在,又盯上了我的肝。
滚。一个字,从我嘴里吐出来,冰冷且坚决。江月全家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