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图书馆的意外交集周三下午的阳光斜斜地透过市一中图书馆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沅站在第三排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物理竞赛辅导书，她要找的《电磁学进阶解析》被压在最里面，抽出来时没抓稳，连带旁边两本厚重的习题集一起砸在了地上。“哗啦” 一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格外刺耳。

周围几个低头看书的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苏清沅蹲下身，刚要去捡最底下那本，一只骨节分明却带着薄茧的手先她一步伸了过来。“我帮你。

” 男生的声音很低，带着点局促的沙哑。苏清沅抬头，撞进一双算不上明亮，却很干净的眼睛里。是林野。班里坐在最后一排的男生，成绩中游，不爱说话，永远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外套，课间要么趴在桌上睡觉，要么就是去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接水，是那种扔进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存在。林野把三本大书叠好，递到她面前，手指因为用力，指节泛着淡淡的粉色。苏清沅注意到他虎口处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的，还有手掌心那层明显的茧，不像是握笔磨出来的，倒像是常年干粗活留下的。“谢谢。

” 苏清沅接过书，声音清冷，和她平时在讲台上给同学讲题时没什么两样。

林野却像是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收回手，往后退了半步，低着头说了句 “不用谢”，就转身快步走了，连他原本放在桌角的那本《高中数学基础练习》都忘了拿。

苏清沅看着他几乎要融进书架阴影里的背影，皱了下眉。

她对林野的印象仅限于 “安静的同学”，偶尔听同桌说过一句 “林野好像每天放学都去打工”，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她抱着书回到靠窗的座位，刚翻开《电磁学进阶解析》，就看到斜前方的女生凑在一起小声议论 ——“刚才苏清沅跟林野说话了？”“真的假的？

林野那种人，苏清沅怎么会理他啊？”“说不定就是顺便帮个忙呗，你看林野那样，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苏清沅捏着书页的指尖紧了紧，没抬头。

她向来不在意别人的议论，可刚才林野递书时那局促的样子，还有手上的茧和疤痕，莫名地在她心里留了点痕迹。放学铃响的时候，苏清沅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学楼，就看到林野背着洗得发黄的帆布包，快步走向校门口的公交站。他走得很快，脊背却有点弯，像是背着什么沉重的东西。苏清沅站在台阶上看了一会儿，直到公交来了，林野挤上去，她才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 那是她继父的车。车里，继父周建明叼着烟，车窗开着，烟雾飘出来。“今天怎么这么慢？” 他语气算不上好。“在图书馆找书。

” 苏清沅坐进副驾驶，把书包放在腿上。周建明瞥了她一眼，烟灰弹在车窗外：“下周末跟我去参加个饭局，你张叔叔家的儿子也在，跟你一样读高二，成绩不错，你们认识认识。

”苏清沅捏着书包带的手紧了紧：“我下周末要参加物理竞赛培训。”“培训能有什么用？

” 周建明不耐烦地皱眉，“张叔叔是教育局的，跟他搞好关系，以后你高考填志愿都能方便点。不准推，就这么定了。”苏清沅没再说话，转头看向窗外。

街道两旁的梧桐树叶子被风吹得晃动，她想起刚才林野快步走的背影，忽然觉得，或许永远不用参加这种 “有用” 的饭局，也是一种自由。

2 医院里的秘密林野挤下公交时，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是医院护士发来的短信：“林阿姨今天咳嗽加重了，你有空的话过来一趟。”他心里一紧，加快脚步往市三院走。帆布包里装着刚从快餐店领的兼职工资，三百二十块，叠得整整齐齐。

病房里，妈妈林秀兰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保温杯，脸色苍白。看到林野进来，她立刻挤出个笑：“小野，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晚上要打工吗？

”“护士姐说你咳嗽厉害了。” 林野放下书包，走过去摸了摸妈妈的额头，没发烧，才稍微放心，“医生怎么说？”“还能怎么说，就是老毛病，输两天液就好了。

” 林秀兰避开他的目光，把保温杯递给他，“你还没吃饭吧？

我让护工阿姨帮你买了个馒头，在柜子里。”林野打开柜子，除了一个凉透的馒头，还有一张揉皱的缴费单。上面的数字刺得他眼睛疼 —— 两千三百块，是这两天的输液和检查费。他知道妈妈的肺不好，去年冬天住过一次院，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还欠了亲戚一万多。这两个月他每天放学去快餐店洗盘子，周末去工地搬砖，赚的钱勉强够妈妈的药费和家里的房租，根本存不下多少。“妈，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医生让你做进一步检查了？” 林野的声音有点发颤。

林秀兰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抓着林野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很明显：“小野，妈没事，真的没事，你别担心。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学习，明年高考……”“学习能当饭吃吗？

能给你治病吗？” 林野打断她，声音提高了些，又很快压低，怕吵到隔壁床的病人，“妈，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疼得晚上睡不着觉。明天我再去工地多找份活，肯定能凑够检查费。

”“不行！” 林秀兰急了，抓着他的手更紧，“你要是累垮了，妈怎么办？工地那么危险，上次你胳膊被砸到，现在还留着疤，你忘了？”林野低头看着自己胳膊上的疤痕，那是上个月在工地搬钢筋时不小心被砸到的，他怕妈妈担心，一直说是不小心撞的。

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我会小心的，妈。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好起来。

”从医院出来时，天已经黑了。路边的路灯亮起来，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摸出口袋里的馒头，咬了一口，干得咽不下去。

他想起白天在图书馆帮苏清沅捡书时的样子，她那么干净，那么耀眼，像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而他，却被困在贫穷和疾病的泥沼里，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回到出租屋时，已经快十点了。不到十平米的小房子，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墙上贴着他初中时得的三好学生奖状 —— 那是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他坐在书桌前，打开台灯，拿出数学课本，可看了半天，脑子里全是妈妈咳嗽的声音和缴费单上的数字。

手机又震了一下，是班长发来的群消息：“明天要交数学作业，没写的同学抓紧时间。

” 林野翻出数学作业本，上面只写了前两道题，后面的他都不会。他叹了口气，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点开了班级群，找到苏清沅的头像 —— 头像是一片蓝色的天空，很简单。他想问问她那几道数学题怎么做，可输入框里的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还是没发出去。他怕她觉得烦，更怕她看不起自己 —— 连基础题都不会的学渣，有什么资格打扰年级第一的学霸？3 走廊里的哭声苏清沅回到家时，客厅里一片狼藉。

周建明把酒杯摔在地上，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妈妈刘梅蹲在地上，一边捡碎片一边哭。

“哭什么哭？我让你跟你女儿说去参加饭局，你说没？” 周建明吼道，脸上通红，显然喝多了。“建明，清沅明天还要上学，那个饭局……” 刘梅的声音带着哭腔。

“上学上学，就知道上学！” 周建明一脚踹在茶几上，茶几上的水果盘掉在地上，苹果滚了一地，“苏清沅现在是能考清华还是北大？就算考上了，还不是要嫁人？

跟张叔叔家的儿子搞好关系，以后她嫁过去，咱们家也能沾光，你懂不懂？

”苏清沅站在门口，手里的书包滑落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喘不过气。她早就习惯了周建明的暴躁和自私，可每次看到妈妈这样懦弱地哭泣，她还是会觉得心疼又无力。“我不去。

” 苏清沅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周建明转过头，眼睛瞪得很大：“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 苏清沅抬起头，看着他，“我下周末要参加物理竞赛培训，没空。

”“你敢不去？” 周建明走过来，抬手就要打她。刘梅扑过来抱住他的胳膊：“建明，别打孩子，别打……”周建明甩开刘梅，刘梅摔倒在地上，胳膊磕在茶几角上，疼得闷哼一声。苏清沅冲过去扶起妈妈，看着周建明的眼神里满是冰冷：“你要是再打我妈，我就报警。”周建明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苏清沅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冷笑一声：“报警？你报啊！我是你继父，管教你天经地义！你以为你读点书就了不起了？

我告诉你，你吃我的穿我的，就得听我的！”苏清沅扶着妈妈站起来，没再跟他争辩，直接把妈妈扶进卧室，锁上门。卧室里，刘梅靠在床头，眼泪不停地流：“清沅，对不起，是妈妈没用，保护不了你……”“妈，不是你的错。” 苏清沅帮妈妈揉着磕疼的胳膊，声音有点哽咽，“等我高考完，咱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刘梅点点头，却没说话。

苏清沅知道，妈妈心里也怕，周建明在外面认识些不三不四的人，他们要是真的离开，说不定会有麻烦。那天晚上，苏清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无意识地划着屏幕，看到了班级群里林野的头像。她想起白天在图书馆，林野递书时那局促的样子，还有他手上的茧。她忽然觉得，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只是别人看不到而已。第二天早上，苏清沅顶着黑眼圈去学校。早读课的时候，她趴在桌子上，想补会儿觉，却听到走廊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她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到林野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不停地颤抖。他哭得很轻，像是怕被别人听到。苏清沅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

她想起昨天在医院门口看到的他，想起他手上的疤和茧，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

上课铃响了，林野很快擦干眼泪，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走进教室。

他回到最后一排的座位，趴在桌上，像是睡着了。苏清沅看着他的后脑勺，犹豫了很久，还是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巾，又写了一张纸条：“没事吧？要是需要帮忙，可以跟我说。

”她趁着老师转身写板书的时候，把纸巾和纸条折好，扔到了林野的桌上。林野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到苏清沅正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同情，也没有看不起，只是很平静。他拿起纸条，指尖碰到纸巾，很柔软。他低头看了看纸条上的字，娟秀的字体，像是她的人一样。

他把纸条攥在手里，心里暖暖的，又有点酸涩。他抬起头，对苏清沅小声说了句 “谢谢”，然后把纸条放进了书包最里面的夹层里。4 雨天的一把伞接下来的几天，林野和苏清沅之间好像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苏清沅会故意把数学作业放在桌角，等林野路过的时候，“不小心” 碰掉，让他有机会问自己题目。

林野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躲闪，遇到不会的题，会犹豫着走到苏清沅的座位旁，小声问她。

苏清沅讲题的时候很耐心，不会因为他基础差就不耐烦。有时候林野没听懂，她会换一种方法再讲一遍，直到他听懂为止。林野看着她认真的侧脸，阳光落在她的头发上，泛着淡淡的光泽，心里会有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周五下午，突然下起了大雨。放学的时候，雨还没有停，反而越下越大。林野收拾好书包，站在教学楼门口，皱着眉。他没带伞，公交站离学校还有一段距离，跑过去肯定会被淋透。就在他准备冒雨跑过去的时候，一把蓝色的伞递到了他面前。“一起走？” 苏清沅的声音传来。林野愣住了，看着那把蓝色的伞，和她头像里的天空一样的颜色。“不用了，我……” 他想说自己可以跑过去，却被苏清沅打断了。“雨太大了，跑过去会感冒的。

” 苏清沅把伞往他这边递了递，“我家跟公交站顺路，一起走。”林野没再拒绝，接过伞，小心地举在两人头顶。伞不大，两个人靠得很近，林野能闻到苏清沅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很干净。他刻意把伞往苏清沅那边倾斜，自己的肩膀很快就被雨水打湿了。“伞歪了。

” 苏清沅注意到了，把伞往他那边推了推。“没事，我不怕淋。” 林野小声说。

苏清沅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让伞能遮住两个人。雨水打在伞上，发出 “哒哒” 的声音，像是在伴奏。两个人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走到公交站的时候，林野的肩膀已经湿透了。苏清沅看着他湿漉漉的衣服，皱了皱眉：“你这样会生病的。”“没事，我身体好。” 林野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有点可爱。苏清沅从书包里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他：“擦擦吧，别感冒了。

”林野接过毛巾，心里暖暖的。他看着苏清沅，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公交来了，林野只好赶紧上车。他站在车窗边，对苏清沅挥了挥手：“谢谢你的伞和毛巾，我明天还你。”苏清沅点点头，看着公交车走远，才转身走向停在路边的轿车。车里，周建明看着苏清沅手里的空伞，皱了皱眉：“你伞呢？”“借给同学了。

” 苏清沅坐进车里。“男同学？” 周建明的语气有点不好。“嗯。” 苏清沅没多说。

周建明冷哼一声：“我跟你说的饭局，你到底去不去？张叔叔家的儿子明天会去，人家可是重点班的，成绩比你还好。”苏清沅没说话，转头看向窗外。雨还在下，她想起刚才林野湿漉漉的肩膀，还有他手里的那条干毛巾，心里忽然觉得，比起那些所谓的 “有用” 的关系，和林野一起走在雨里的这段路，更让她觉得温暖。

5 继父的威胁周六早上，林野特意早起，把苏清沅的伞和毛巾洗干净，晾在阳台上。

毛巾是浅蓝色的，洗干净后更柔软了。他看着毛巾，想起昨天苏清沅递给他毛巾时的样子，嘴角忍不住上扬。下午，林野去医院看妈妈。林秀兰的咳嗽好了很多，看到林野手里的伞和毛巾，好奇地问：“这是谁的？”“同学的，昨天借我的伞，我今天还她。” 林野一边帮妈妈削苹果，一边说。“女同学吧？” 林秀兰笑了笑，“小野，你是不是喜欢人家？”林野的脸一下子红了，连忙摇头：“妈，你别乱说，就是普通同学。”林秀兰没再追问，只是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欣慰。她知道儿子懂事，就是太自卑，要是能有个女孩子喜欢他，跟他一起努力，她也能放心点。从医院出来，林野拿着伞和毛巾，去了苏清沅家小区附近的公园。他跟苏清约好了在这里还她东西。

苏清沅很快就来了，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比平时更显清秀。“伞和毛巾都洗干净了。

” 林野把伞和毛巾递给她，有点紧张。“谢谢。” 苏清沅接过，看着他，“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林野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好多了，谢谢关心。

” 他小声说。两个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聊了一会儿天。苏清沅问他以后想考哪个大学，林野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成绩不好，还没想那么远。”“没关系，现在努力还来得及。” 苏清沅看着他，“你要是有不会的题，随时可以问我。

我们可以一起努力，考去同一个城市。”林野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他看着苏清沅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好。”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公园门口。

周建明从车里下来，看到苏清沅和林野坐在一起，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苏清沅的胳膊：“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让你在家准备晚上的饭局吗？

”苏清沅挣扎了一下：“我跟同学约好了还东西。”周建明没理她，转头看向林野，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就是跟她借伞的那个同学？”林野站起来，挡在苏清沅面前：“叔叔，你别抓着她，弄疼她了。”“我教训我女儿，跟你有什么关系？” 周建明推开林野，林野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撞到了长椅。“你知道我是谁吗？敢管我的事？

”苏清沅急了：“你别欺负他！”周建明冷笑一声，看着林野：“小子，我警告你，离苏清沅远点。你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要是再敢跟她来往，我让你在这个城市待不下去。”林野看着周建明凶狠的眼神，心里有点害怕，可他还是握紧了拳头：“我跟苏清沅只是同学，我们光明正大，不用你管。”“光明正大？

” 周建明嗤笑一声，“你知道你家什么样吗？你妈还在医院躺着吧？你连自己都养不起，还想跟苏清沅来往？我告诉你，你要是识相点，就赶紧滚，别耽误我女儿的前程。

”林野的脸色一下子白了，周建明的话像一把刀子，扎在他的心上。他知道自己穷，知道自己配不上苏清沅，可被人这么直白地说出来，还是觉得很疼。

苏清沅看着林野苍白的脸，心里又气又疼：“你别说了！林野不是你说的那样！

”“我是不是说的那样，他自己心里清楚。” 周建明拉着苏清沅的胳膊，“跟我回家，不然我对他不客气。”苏清沅没办法，只好被周建明拉着走。她回头看着林野，眼神里满是歉意和担忧。林野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手里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周建明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明明知道配不上苏清沅，还偏偏要靠近她。6 林野的退缩接下来的几天，林野像是变了个人。

他不再主动问苏清沅题目，也不再跟她说话，甚至刻意避开她。苏清沅找他的时候，他要么说自己有事，要么就直接走开。苏清沅知道林野是因为周建明的话才这样，心里很着急。她想跟林野解释，告诉她不用在意周建明的话，可林野根本不给她机会。

周一早上，苏清沅特意早到学校，在教室门口等林野。看到林野过来，她连忙走过去：“林野，我们能谈谈吗？”林野停下脚步，却没看她：“没什么好谈的。

”“周建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那样的人，说话不算数的。” 苏清沅看着他，“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一起努力的吗？”“那是我一时糊涂。” 林野的声音很冷淡，“苏清沅，我跟你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妈还在医院躺着，我每天要打工赚钱，根本没时间跟你一起努力。你是年级第一，以后能考清华北大，我只是个学渣，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交集。”“林野，你怎么能这么说？” 苏清沅的声音有点哽咽，“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之前是我想多了。” 林野打断她，终于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满是疏离，“我配不上你，以后别再找我了。”说完，他绕过苏清沅，走进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在桌上，再也没抬头。苏清沅站在教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