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同学会,把他们团灭了林溪陈墨小说免费完结_最新章节列表这场同学会,把他们团灭了(林溪陈墨)
手机在光滑的实木办公桌上嗡嗡震动,像个不安分的甲虫,打破了书房里的寂静。陈墨刚结束一个长达三小时的跨国视频会议,眼球干涩,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靠进宽大的工学椅背,捏着鼻梁,长长吐出一口带着疲惫的浊气。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却照不进他此刻略显空荡的心里。
震动持续不断,透着一股执拗。陈墨瞥了一眼,是个本地但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彩信。他通常懒得理会这种来历不明的信息,大多是广告或者诈骗。但今天,或许是因为疲惫降低了警惕,或许是因为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点开了那条消息。
加载圈转了几秒,图片猛地弹了出来。
像素不算顶好,包间灯光又暧昧迷离,但陈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画面中心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林溪,他恋爱将近一年的女朋友。她穿了条他从没见过的淡蓝色及膝连衣裙,衬得皮肤很白,头发松松地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颈边,看起来既温柔又有点小性感。她手里拿着个麦克风,似乎正在唱歌,眼睛笑得弯弯的,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放松又快乐的气息。
陈墨的嘴角下意识地微微扬起一点,但这点细微的弧度下一秒就彻底冻结、消失。
他的目光越过林溪灿烂的笑容,聚焦在她身边那个紧挨着的男人身上,以及两人之间那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上。
背景明显是KTV包间,大屏幕上还定格着某首情歌的MV画面。林溪和那个男人面对面站着,隔得非常近,男人的一只手甚至看似随意地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了一个半包围的姿势。两人的嘴唇之间,堪堪隔着一张方片A的扑克牌。周围是好几张模糊但兴奋到扭曲的起哄的脸,手机镜头甚至因为拍摄者的激动而有些晃动,反而更增添了一种混乱又刺激的氛围感。
陈墨的指尖瞬间变得冰凉。血液好像“轰”地一下全都冲到了头顶,让他一阵眩晕,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留下一种空洞而剧烈的轰鸣声在耳膜里疯狂鼓噪,盖过了一切。
他认识那个男人。林溪跟他提过,那是她的初恋,叫赵峰。大概是在某次闲聊说起学生时代的趣事时,她用一种轻描淡写、近乎调侃的口吻提起的,说那是年少不懂事时的懵懂好感,幼稚得很,早就过去八百年了,连联系方式都没了。
原来,八百年后,只需要一张扑克牌,就能轻易唤回,而且还能笑得这么……开心?
他手指僵硬地滑动屏幕。
下一张照片,更是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他的眼球。
扑克牌掉了。也许是没衔稳,也许是有人故意碰掉的。照片抓拍的瞬间,林溪和那个赵峰的脸贴得极近,鼻尖几乎碰着鼻尖,嘴唇之间的距离暧昧得只剩下呼吸可闻。虽然没有真正亲上,但那距离、那姿态、那周围人更加疯狂起哄的神情,已然越过了所有该有的界限,充满了性的暗示和挑逗。林溪的脸上飞着明显的红晕,眼神里带着点惊慌,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气氛烘托起来的、混合着羞赧和兴奋的光彩,而且,她没有立刻躲开。
陈墨的呼吸骤然停滞了。胃里像是突然被塞进一块冰,又冷又硬,硌得他生疼。
发信人还附了一行字,像苍蝇一样嗡嗡地跟在后面:“哥们儿,看好你女朋友啊,玩挺嗨。[坏笑]”
这轻佻的语气,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内容,像一根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进陈墨的眼球,穿透视神经,一路狠狠地捅进他的脑子里,然后炸开。这不是提醒,是赤裸裸的嘲弄,是恶意满满的分享,是把他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他猛地攥紧了手机,金属和玻璃的外壳在他巨大的握力下发出细微却令人牙酸的呻吟。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因为极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刚刚会议后的疲惫荡然无存,被一种更汹涌、更黑暗的情绪彻底取代。一种冰冷的、尖锐的、带着毁灭气息的东西,从他心底最暗最深的角落里滋生出来,像藤蔓一样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冻结了他的血液,却点燃了他的神经。
他几乎是凭借着一种本能,翻到通讯录,找到林溪的号码,拨了过去。他需要听到她的声音,需要一个解释,或者,只是想确认这不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得几乎炸开耳朵,震耳欲聋的歌声、放肆的笑闹声、玻璃杯猛烈碰撞的声音混成一团,隔着话筒都能感受到那边的乌烟瘴气和疯狂。
“喂?陈墨?”林溪的声音传来,带着明显的笑意和喘息,听起来心情好得不得了,“我这边快结束啦,大概再半小时就能回去。你怎么还没睡?”
陈墨听着她轻松愉快、毫无察觉的声音,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两张刺眼到灼目的照片,喉咙里像是被一把粗糙的砂砾死死堵住,又干又痛。
“玩得开心吗?”他问,声音是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
“嗯!超级开心!”林溪毫无心机,语气轻快上扬,“好久没见这么多老同学了,大家变化都好大,聊了好多以前的事,挺有意思的。你吃饭了吗?别又泡面对付,胃还要不要了?”
“吃了。”陈墨顿了顿,努力让声线保持平稳,看似随意地问,“都玩什么了?就干喝酒唱歌?没玩点游戏什么的?”他特意在“游戏”两个字上,极轻微地加重了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力道。
电话那头,林溪的语气里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迟疑和停顿,但很快被周围更大的喧闹声有人似乎在抢麦克风掩盖了过去。“啊?就……普通玩呗,玩玩游戏,聊聊天什么的。哎呀,班长叫我呢,好像要拍大合照!我先挂了啊,回去再跟你细说!”
电话被那边匆忙地挂断,只剩下急促的忙音,嘟嘟嘟地响着,在异常安静、落针可闻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一遍遍敲打着陈墨已然绷紧到极限的神经。
陈墨慢慢放下手机,目光再次死死地盯在那两张照片上。他像是自虐一样,仔仔细细地看着林溪微红的脸颊,看着那个叫赵峰的男人眼里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占有欲,看着周围那些模糊却洋溢着恶趣味和看戏笑容的脸庞。
普通游戏?
聊聊天?
一股暴戾的、几乎要冲垮所有理智的冲动瞬间席卷了他。他想立刻冲出去,开车冲到那个该死的KTV,砸开门,把里面所有的人都揪出来,尤其是那个赵峰,把他揍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他的拳头攥得死紧,骨节发出咯咯的轻响,呼吸变得粗重,眼底泛起骇人的红丝。
但他最终,只是深深地、极其缓慢地吸了一口气,再更加缓慢地、控制着微微颤抖的身体,将那口气吐了出来。
如此反复几次。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回来,但眼神却彻底冷了下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又像是西伯利亚荒原上永不融化的坚冰,再也映不进一丝光亮和温度。
他拿起手机,没有回复那条彩信,甚至没有去追问那个陌生号码是谁。他只是异常冷静地将那个号码和这两张照片,一起加密保存到了一个隐藏的文件夹里。
原来愤怒到极致,不是爆炸,而是这种近乎绝对的、令人胆寒的冷静。
他不知道发信人是谁,是那群起哄者中的哪一个猥琐之徒,但这不重要。
有一个,算一个。
所有在场的人,所有参与了这场“游戏”、并且看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的人,包括那个该死的赵峰,包括……林溪。
他们都不知道,这几张轻佻的、用于取乐的照片,究竟点燃了什么。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陈墨关掉了书房里所有的灯,让自己彻底陷入一片浓稠的黑暗之中。只有手机屏幕散发出的幽幽冷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线条紧绷的侧脸,和那双深不见底、翻涌着可怕风暴的眼睛。
报复。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像一颗落入沃土的邪恶种子,瞬间扎根,疯狂滋长,黑色的藤蔓缠绕了他全部的思绪,开出了剧毒的花。
怎么报复?
仅仅是冲过去打一顿?太便宜他们了。皮肉之苦,几天就好了,他们甚至可能会觉得刺激,当成日后吹嘘的谈资。
骂一顿?更是毫无意义,徒增笑耳。
他要的不是发泄,是彻底摧毁。摧毁他们的得意,摧毁他们的快乐,摧毁他们赖以生存或者引以为傲的东西——事业、家庭、名誉、人生!他要挖掉他们的根基,让他们从云端跌落,烂在泥里!
他要让他们为今晚愚蠢的起哄和卑劣的暧昧,付出百倍、千倍、万倍的代价。尺度越大越好,越狠越好,越残酷越好,直到他们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直到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黑暗中,陈墨的嘴角,极慢极慢地,扯出一个冰冷、僵硬、没有任何温度和人类情感的弧度,宛如恶魔的微笑。
游戏,才刚开始。而你们,已经失去了喊停的资格。
他拿起桌面上另一部很少使用、看起来甚至有些老旧的私人手机,开机,在通讯录里找到一个没有存储名字、只备注了一个“鬼”字的号码,拨通。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那边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沙哑的男声,没有任何寒暄:“说。”
“是我。”陈墨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冰冷,“帮我查几个人,所有资料,越详细越好。老规矩,价格照旧。”
“名字。”对方言简意赅。
“第一个,赵峰。曾经是林溪的高中同学,应该是她的初恋。我要他全部信息,现在的住址、工作单位、职位、社交圈、家庭情况、财务状况、所有见不得光的癖好和事情,一切,挖地三尺。”陈墨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份购物清单。
“明白。还有呢?”
“还有……”陈墨的目光再次扫过照片上那些模糊的、因为起哄而显得面目可憎的脸,“查清楚今天晚上林溪高中同学聚会的具体地点和所有参与者的名单。一个一个,都给我准确地找出来。重点查一个用这个号码发彩信的人。”他把那个陌生号码报了过去。
“范围不小,需要点时间。”对方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尽快。我等你消息。”陈墨的声音低沉而冷酷,“钱,不是问题。”
挂了电话,他将手机扔回桌上,身体向后完全陷入椅背,像一尊没有任何生气的冰冷雕塑,沉默地坐在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只有眼中偶尔闪过的残酷厉芒,显示着这是一个活物。
窗外的城市依旧灯火璀璨,车流如织,演绎着无尽的繁华与喧嚣,却没有任何一丝光亮能照进他此刻被黑暗和仇恨彻底吞噬的眼底。
林溪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一点了。她带着一身淡淡的酒气、甜腻的果盘味道和烟味。
“陈墨?你怎么不开灯啊?坐在黑地里练什么功呢?”她摸索着墙壁,打开了客厅的灯,骤然的光亮让她眯了眯眼,也被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黑影吓了一跳,“哎呀,你坐在这儿干嘛?吓死我了。”
陈墨抬起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她脸上还带着未尽兴的潮红,嘴角自然地上扬着,眼睛里水光潋滟,亮得惊人,那条淡蓝色的裙子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她看起来那么快乐,那么满足,那么……无辜。仿佛刚才电话里那丝迟疑从未存在过。
“玩完了?”他问,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既没有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嗯!”林溪踢掉脚上有点磨脚的高跟鞋,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揉着脚踝,想走到他身边坐下,“累死我了,吵得我脑袋嗡嗡的,现在都没缓过来。”
陈墨在她靠近、即将坐下的那一刻,突然站了起来,恰到好处地避开了她的靠近,转身走向饮水机。
“玩什么游戏了,这么累?”他背对着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杯,接着冰冷的水,水流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林溪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似乎僵硬了零点一秒,语气有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自然:“就没……没什么啊,就是些无聊的桌游,国王游戏什么的,瞎玩,输了的喝酒呗。”
“哦。”陈墨接满了水,转过身,倚在餐边柜上,喝了一口,冰凉的水划过他干涩的喉咙,带来一阵短暂的刺痛,“有意思吗?”
“还行吧,主要是大家在一起热闹,机会难得。”林溪似乎终于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不对,只觉得他今天格外冷淡,看她的眼神也有点……空,“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累,又不顺心了?”她试图表达关心。
“没有。”陈墨放下水杯,脸上甚至努力挤出了一点极淡的、几乎看不出的、扭曲的笑意,“只是有点累了而已。你去洗个澡吧,一身烟酒味,难闻。”
林溪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嗅了嗅自己的袖子,嘟囔着:“有吗?我觉得还好啊……KTV味道是大了点……好吧,那我先去洗了,你早点休息。”
她起身走向浴室,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那道注视着她的目光,已经彻底变了质,从曾经的温柔包容,变成了冰冷的审视和残酷的算计。
陈墨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拿出那个私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有一条新信息。阿鬼的效率高得惊人,已经发来了一条简短却信息量巨大的汇报:“赵峰,现任城西‘峰驰’二手车行销售经理。已婚,妻李莉,在一家小型外贸公司做会计,有一女三岁,上幼儿园。私下嗜赌,常出入地下**,欠‘财旺’地下钱庄一笔债,数目不小,正在查具体金额。初步判断,突破口在其债务和婚姻。聚会地点:‘星辉’KTV至尊888包间。参与者名单整理中,发信人号码初步锁定机主为吴凯,详细信息稍后发送。”
陈墨删掉信息,眼神落在“嗜赌”、“欠债”、“已婚有女”这几个词上。
二手车销售经理?呵。
嗜赌?欠高利贷?
已婚有女?还在外面对初恋搂搂抱抱玩暧昧?
很好。
完美的突破口。
第一个目标,就是你了,赵峰。
陈墨在心里冷冷地划掉了第一个名字。名单很长,他有的是时间和手段,慢慢玩。
浴室的水声停了,过了一会儿,林溪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身上带着他们一起买的、她最喜欢的牛奶味沐浴露的清香。
“陈墨,帮我拿一下吹风机好不好?我记得好像放在床头柜上了。”她一边歪着头用毛巾搓着头发,一边很自然地使唤他。
陈墨看着她,没动,只是眼神幽深地看着她。
林溪等了一下,没听到动静,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怎么了?没听见吗?”
“没什么。”陈墨终于动了,他走进卧室,拿出吹风机,走回来递给她的时候,手指刻意地避开了她的指尖,没有碰到她分毫。
林溪接过吹风机,插上电源,嘴里还在絮絮叨叨地、带着兴奋余韵地说着同学会上的趣事,谁谁结婚了嫁得真好,谁谁出国移民了,谁谁变胖了谁谁变瘦了更漂亮了,班长现在混得如何如何……
陈墨沉默地听着,她清脆的声音此刻变得无比刺耳,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在他心上,密密麻麻,痛楚尖锐。
她兴致勃勃地分享了几乎所有细节,唯独巧妙地漏掉了那个扑克牌游戏,漏掉了赵峰,漏掉了那些起哄和暧昧,仿佛那段记忆被凭空抹去了一般。
吹风机的嗡嗡声很快响了起来,盖过了她的说话声,温热的风吹起她柔软的发丝。
陈墨看着她纤细的、毫无防备的背影,眼神一点点变得坚硬、残酷。
你也一样,林溪。
你也会付出代价。你是我最爱的人,却给了我最狠的一刀。
只是,你的代价,我会留在最后。我要让你眼睁睁看着,你那些所谓的同学,是如何因为你的一个轻率决定而万劫不复。
然后,再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