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

林墨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作为一家24小时便利店的夜班员工，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昼夜颠倒的生活。店里昏黄的灯光照在货架上，投下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叮当——"

门铃响起，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了进来。林墨抬头看了一眼，这人穿着一件黑色卫衣，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要什么？"林墨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径直走向了后面的冷柜。林墨继续低头看手机，这个时间点来买东西的客人都有些奇怪，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几分钟后，男人拿着一瓶矿泉水走到收银台前。林墨扫了一下条码："三块钱。"

男人掏出钱包，但手却在颤抖。林墨这才注意到，这人的手上有血迹。

"你受伤了？"林墨问道。

男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嘴唇在颤抖："救...救我..."

话音刚落，男人突然倒在了地上，手中的钱包散落一地，里面的现金和证件撒了一地。林墨吓了一跳，赶紧绕过收银台查看情况。

男人胸口有一个血洞，鲜血正在不断流出。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林墨的手机掉在了地上。他从来没见过死人，更别说是死在自己面前的。他颤抖着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喂，110吗？有人死了...在我们便利店里..."

十五分钟后，警车的鸣笛声响彻了整个街区。张警官带着几个同事冲进了便利店，现场很快被封锁。

"说说具体情况。"张警官拿出笔记本。

林墨努力平复心情，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详细讲述了一遍。张警官一边记录一边点头，时不时提出一些问题。

"死者身上有身份证吗？"

"有，叫李强，35岁，本地人。"一个警察回答道。

张警官蹲下身检查现场，死者身边散落的物品中，除了现金和身份证，还有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他戴上手套小心地拿起纸条展开。

纸条上用红笔写着一行字：午夜计划已开始。

"这是什么意思？"林墨凑过来看。

张警官皱起眉头："不知道，可能是死者留下的线索。"他转向林墨："你确定他是被人杀害后跑到这里的？"

"应该是的，他进来的时候手上就有血，而且很害怕的样子。"

张警官点点头，继续检查现场。死者的伤口很深，应该是被尖锐的刀具刺中，但奇怪的是，现场并没有发现凶器。

"老板来了。"一个警察向门口示意。

王老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看到店里的情况后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这...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死在你的店里。"张警官说道："我们需要了解一些情况。"

王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这家便利店已经三年了。他告诉警察，平时夜班时间很少有客人，更别说发生这种事情。

"李强这个名字你听过吗？"张警官问道。

王老板摇摇头："不认识，我们这片区域我基本都认识，没见过这个人。"

就在这时，林墨突然想起了什么："等等，他刚才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他说’救我’之前，好像还说了’他们来了’。"

张警官立即记录下来。这时，法医也赶到了现场，初步检查后确认死者是被刀刺中心脏，失血过多而死。从伤口的角度看，凶手应该比死者矮一些。

"时间大概是半小时前。"法医说道："他受伤后应该跑了很远才到这里。"

张警官看了看监控摄像头："监控录像调出来看看。"

王老板赶紧操作电脑，调出了今晚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李强确实是在凌晨2点45分左右进入便利店的，当时他的衣服上已经有血迹，走路也有些踉跄。

"往前倒一点。"张警官说道。

画面回到了2点30分，街道上空无一人。2点35分，一辆黑色轿车快速驶过，但由于角度问题看不清车牌号。2点40分，李强出现在画面中，他不断回头看，似乎在被人追赶。

"这里。"林墨指着屏幕："他进店前看了好几次后面，好像真的有人在追他。"

张警官仔细观察画面，确实如林墨所说，李强表现得非常恐惧，不断回头张望。但奇怪的是，画面中并没有出现其他人。

"会不会是追他的人藏起来了？"王老板猜测道。

"有可能。"张警官点点头："这案子不简单，一个人深夜被杀，还跑到便利店求救，临死前留下神秘纸条。"

林墨看着地上的血迹，心里涌起一阵不安。他总觉得这件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那张纸条上的"午夜计划"到底是什么意思？

张警官收起笔记本："现场先封锁，明天继续调查。林墨，你今晚别在这里值班了，跟我们回局里做个详细笔录。"

林墨点点头，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到收银台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反光。他蹲下身看了看，是一枚纽扣，看起来像是从衣服上掉下来的。

"警官，这里还有个纽扣。"

张警官走过来，用镊子小心地夹起纽扣。这是一枚黑色的金属纽扣，表面有着精致的雕花，看起来不像是普通衣服上的。

"这个纽扣很特别。"张警官说道："应该是高档衣服上的，说不定是凶手留下的。"

林墨仔细看了看那枚纽扣，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走吧，先回局里。"张警官说道。

离开便利店的时候，林墨回头看了一眼。昏黄的灯光依然亮着，但整个店铺现在看起来无比阴森。他有种预感，这只是一个开始。

在警车上，张警官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怎么了？"林墨问道。

"又死了一个人。"张警官说道："也是被刀刺死的，现场同样留下了一张纸条。"

林墨心里一紧："纸条上写的什么？"

"午夜计划进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