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仙魔同烬，魂归异处不周山之巅，罡风如刀，割裂长空。

天穹被一道无形的线一分为二。左侧，是昆仑仙宗万剑齐鸣结成的“天光流云阵”，清圣祥和；右侧，是万魔窟亿万魔魂嘶吼汇聚的“血海修罗狱”，秽恶滔天。阵前，两道身影隔着百丈距离遥遥对峙，他们自身的气场，便已是这仙魔两界最极致的缩影。

“殷无妄，百年了，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声音清冷如雪，自白衣仙尊口中吐出。

他正是仙道第一人，谢清弦。他手持三尺“忘尘”，剑身光华内敛，未出一剑，却仿佛天地间所有锋芒都已臣服于他脚下。连他衣袂上被罡风吹起的褶皱，都透着一种近乎苛刻的规整。对面，红衣似火的魔尊殷无妄，正用小指漫不经心地掏着耳朵，闻言嗤笑一声，姿态轻佻至极。“闹剧？谢清弦，本尊不过是觉得你这仙界太过无趣，帮你找点乐子罢了。”他张开双臂，拥抱着身后的血云，笑容狂妄，“你看，本尊一来，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都活过来了吗？”谢清弦的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他这一生，最无法容忍的便是“失序”与“污秽”，而殷无妄，恰是这两者的集合体。不再多言，因为他知道，与殷无妄是讲不通道理的。他眼中杀意凝实，手中“忘尘”剑嗡然出鞘，起手便是昆仑至高剑诀——“九天玄刹”。剑光并非摧枯拉朽，而是精准无比地分化成三千六百道，每一道都循着最优的轨迹，封死了殷无妄所有的退路。

这是最精妙、最高效的剑法。“又是这套死板的招数！”殷无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却不闪不避。他不屑于计算与闪躲，魔尊的战斗，向来只有碾压！“吼——！

”他身后血海翻腾，一只纯由魔气构筑的漆黑巨爪悍然拍下，不求精妙，只求以最蛮横、最不讲理的力量，摧毁眼前的一切！轰——！！！剑阵与魔爪相撞，极致的秩序与极致的混乱在此刻湮灭。不周山巅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轰然塌陷。

在席卷一切的风暴中心，两人皆受重创。“咳……”谢清弦咳出一口鲜血，白衣上晕开的点点殷红，让他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忍受的厌恶。他看向对面同样狼狈的殷无妄，声音依旧平稳：“到此为止了。”他祭出了自己的仙骨，准备发动同归于尽的禁术。

殷无妄擦去嘴角的血迹，笑容却愈发灿烂：“哈，终于肯玩命了？本尊……奉陪到底！

”他亦燃尽了自己的魔魂。下一瞬，不周山之巅亮起了一颗比太阳更耀眼的白光，随后，一切归于死寂。仙魔纪元三百七十二年，仙尊谢清弦与魔尊殷无妄同归于尽。

持续百年的正邪之争，以一种最彻底的方式，画上了句点。……黏腻，肮脏，腥臭。

意识回归的瞬间，谢清弦几乎要被这股感官上的巨大冲击给逼疯。

有什么湿滑、冰冷的东西从他脸颊上爬过，留下长长一道涎水。

身下的稻草混杂着泥土、血污与不明生物的排泄物，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食一团腐烂的血肉。他猛地睁开眼，胃里翻江倒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由污秽构筑的世界。他挣扎着坐起，却发现这具身体瘦弱不堪，动一下都骨头作响。他低头，看到自己身上那件破烂的黑衣上，沾满了已经干涸的、暗褐色的污渍。洁癖深入骨髓的谢清弦，在这一刻，大脑一片空白，几近崩溃。陌生的记忆碎片如钢针般刺入脑海——鸦九，万魔窟饲魔场的底层弟子，因偷食魔兽口粮被打死……万魔窟！殷无妄的老巢！他，谢清弦，重生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失序的地方，成了一个连他自己都鄙夷的、污秽不堪的魔门蝼蚁？！巨大的荒谬感与生理性的恶心感，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与此同时，昆仑山，静思崖。“铛——！”一声悠远绵长的钟鸣，穿透云海。殷无妄是被一阵浓郁的、近乎甜腻的檀香给熏醒的。他猛地坐起，英挺的剑眉紧锁，脸上满是被人打扰好梦的戾气。“哪个不长眼的在老子面前点香？！

”话音刚落，他便愣住了。周围是整洁的石室，窗外是云雾缭绕的仙境，空气中除了那让他烦躁的檀香味，还有精纯得让他浑身不自在的灵气。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那件浆洗得一丝不苟，连折痕都清清楚楚的白色道袍，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这是什么鬼地方？跟谢清弦那个洁癖怪的寝殿一样，多待一秒都让他浑身长刺！

记忆涌来——云小石头，昆仑外门弟子，因偷学内门剑法被罚在静思崖面壁，结果急火攻心，走火入魔死了。昆仑？谢清弦？！殷无妄的俊脸瞬间铁青，他一拳砸在身下的石床上，发出砰然巨响。开什么玩笑！他堂堂魔尊，竟然成了死对头门派里一个守规矩守到把自己蠢死的窝囊废？！三日后，仙魔两界同时为他们逝去的领袖举行最高规格的悼念大典。万魔窟的祭天台上，新任魔主正声泪俱下地朗诵着祭文：“……我主殷无妄，生性洒脱，战天斗地，乃我魔道万古不遇之真性情！今遭仙门伪君子谢清弦暗算，不幸陨落……”混在台下魔众中的鸦九谢清弦，面无表情地听着这些颠倒黑白的说辞，“暗算”？若非殷无妄不计后果地引爆魔核，自己又何须祭出仙骨同归于尽？

他看着灵位上那具被拼凑起来的焦黑尸体，内心毫无波澜，只是觉得那尸块的摆放……太不对称了。而在数万里之外的昆仑太清殿，气氛肃穆。

昆仑大长老白须飘飘，声音沉痛：“……我宗谢清弦宗主，一生雅正，品行高洁，为守护苍生，以身殉道，实乃我辈楷模！奈何魔尊殷无妄卑劣无耻，竟以自爆魔魂之法偷袭……”跪在蒲团最后排的云小石头殷无妄，听得差点当场笑出声。

“品行高洁”？他想起谢清弦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和刻薄的嘴。“偷袭”？

明明是那个伪君子先动手的！他百无聊赖地抬头，看着那尊被供奉在万年玄冰棺中的“仙身”，宛若神祇，受万人跪拜。就在这一刻，巨大的荒诞感同时攫住了这两个重生在死对头阵营的灵魂。

他们听着世人对自己的“盖棺定论”，看着那具本该属于自己的、或残破或光鲜的躯壳。

一个无比清晰且愤怒的念头，在他们心中同时响起：这贼老天，到底在玩什么？！

第2章：初探虚实，死敌“重逢”如果说重生是一场酷刑，那接下来的七天，便是将这场酷刑的每一个细节都无限放大。谢清弦鸦九的酷刑，来自于感官。

他所在的魔门弟子洞窟，是一个能将他毕生坚守的“洁净”与“秩序”彻底碾碎的地狱。

鼾声、梦话和磨牙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着汗液、血腥与劣质丹药混合的酸腐气味。第一天，他差点在睡梦中被邻床弟子的脚熏得窒息。从第二天起，他便在午夜时分悄然起身，用一道最基础的“净尘咒”，在自己那不足三尺的床位周围，布下了一个无形的结界。

结界外，依旧是混沌肮脏的人间地狱；结界内，是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秩序。

他这番格格不入的“讲究”，自然引来了麻烦。“娘娘腔！

”一个满脸横肉的魔门弟子一脚踹在他的床沿，恶意地朝他整洁的被褥上吐了口浓痰，“装什么装？到了万魔窟，是龙你得盘着，是仙你也得给老子卧着！”谢清弦垂下眼帘，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杀意。他一言不发，只是在无人注意时，用一道微弱的灵力，将那口污痰连同其下的被褥一角，一同化为了齑粉。隐忍，观察，等待。

这是他目前唯一的生存法则。殷无妄云小石头的酷刑，则来自于精神。他被罚在静思崖，每日听长老念诵昆仑门规。“……故我辈修士，当以慈悲为怀，戒骄戒躁，方能得证大道。

”长老念得语重心长。殷无妄坐在蒲团上，听得昏昏欲睡，内心却在冷笑：慈悲？

本尊的慈悲，就是给对手一个痛快的死法。戒骄戒躁？若非谢清弦那个伪君子骄矜自负，又怎会中了本尊的计，被拖入同归于尽的死局？他表面上低眉顺眼，一副“诚心悔过”的模样，暗地里，却早已将这具资质平庸的身体研究了个透。

他惊喜地发现，“云小石头”虽然仙道天赋愚钝，其经脉却意外地坚韧，是修炼魔功的绝佳材料。于是，他白天听着圣人教诲，夜晚则偷偷引昆仑山最精纯的灵气入体，再以《修罗化血魔功》的心法将其强行转化为最霸道的魔气。灵气与魔气在体内冲撞，带来的痛苦堪比凌迟，但他却甘之如饴。没有比用敌人最优越的资源来修炼自己的魔功，更令他感到快意的事情了。七日之期已到。在好事者“天机阁”的斡旋下，一场旨在“化解干戈，共创未来”的仙魔共悼大典，在不周山脚临时开辟的祭台上举行。

名为共悼，实则暗流涌动。仙门弟子白衣胜雪，人人脸上都带着克制的悲愤与戒备；魔门修士黑甲森然，个个眼神都透着不加掩饰的挑衅与残忍。若非有天机阁的长老镇场，恐怕当场就能再打起来。

谢清弦就混在这片压抑的黑色之中。他刻意佝偻着背，让自己显得更不起眼，神识却早已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精准地捕捉着对面昆仑阵营的每一丝微小动静。

而殷无妄则被分派了一个端送祭酒的活计，这让他有机会在昆仑弟子阵营中缓慢移动。

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对面数千魔修的面孔一一扫过，那眼神，不像是在哀悼，更像是在自己的猎物中进行挑选。当一位昆仑长老声情并茂地追忆谢清弦“一生雅正，为除魔卫道鞠躬尽瘁”时，殷无妄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讥讽。他端着酒盘，手腕一翻，用托盘的边缘，在自己的臂弯上，极有韵律地敲击了三下。“叩、叩、叩。”动作隐蔽，转瞬即逝。然而，在对面人群的阴影里，谢清弦的身体却猛地一僵！这个动作！百年争斗，他曾无数次在决战前看到殷无妄用这个动作来平复杀意。

这是独属于殷无妄的、一种极度自信乃至自负的信号！他倏然抬首，目光如电，瞬间刺穿千百人影，死死钉在那个端着酒盘的昆仑杂役身上！那张脸平平无奇，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俯瞰众生的狂傲与试探，就算化成灰，谢清弦也认得！殷无妄！

滔天的恨意与荒谬感如巨浪般砸向谢清弦，他几乎要维持不住冷静。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看到殷无妄的目光带着询问和挑衅望了过来。他必须回应！

谢清弦垂在身侧的手，在宽大的袖袍遮掩下，五指微动，飞速结了一个极其古老而冷僻的印诀。那是五十年前，他打断殷无妄破解上古魔神封印时，那个封印核心印诀的起手式。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正洋洋得意等待着回应的殷无妄，在看到那个印诀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他眼中的狂傲与轻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骇然的震惊。

这个印诀……这个伪君子，他竟然还记得？！谢清弦！！隔着剑拔弩张的仙魔两道，隔着无数不明所以的弟子，两道本不该再存于世的目光，在空中悍然相撞。那一眼，没有百年宿敌的仇恨，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被天地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荒谬感。以及，在这无边荒谬之中，终于找到唯一“同案犯”的、令人作呕的默契。从此刻起，他们是彼此最想杀死的人。

也成了彼此在这世上，唯一的同谋。第3章：魔尊习礼，仙尊饲魔大典之后，一种无声的竞赛在仙魔两界悄然展开。谢清弦与殷无妄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向这个错位的世界，宣示着自己绝不屈服的灵魂。昆仑山，外门讲经堂。

山羊胡长老正讲到《昆仑心法》中最为关键的“守心”一章。他轻咳一声，目光如炬，锁定在那个让他格外在意的弟子——云小石头身上。“云小石头，”长老的声音透着考校的意味，“老夫问你，若有一同门，因嫉恨你，盗走你苦修十年方得的一株灵药，更致你道途受阻。此时，你只需动一念，便可令其身败名裂，修为尽毁。敢问，你当如何自处，方能守住本心，不堕魔道？

”这是一个经典的道德陷阱。

标准答案无非是“宽恕”、“放下”、“以德报怨”等彰显仙门气度的言辞。

所有弟子都为云小石头捏了一把汗。殷无妄站起身，甚至都懒得假装恭敬。他环视四周，看着那些紧张又期待的目光，忽然觉得有点好笑。“长老，你这个问题，从根子上就错了。

”他一开口，便石破天惊。长老眉头紧锁：“错在何处？”“错在，你预设了一个前提——‘我会让他有机会盗走我的东西’。”殷无妄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的东西，放在那里，他连看一眼的念头都不该有。他若敢有，说明我平时对他还不够‘好’，没能让他从灵魂深处明白，什么叫‘敬畏’。

”他扫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长老，继续道：“至于我的道途，更不可能被区区一株灵药所阻。

能阻我道的，只有我自己。若我的道心脆弱到需要靠‘宽恕’一个蝼蚁来维持，那这道，不修也罢。”一番话，将仙门“内省”的逻辑，用魔道“外伐”的逻辑解构得淋漓尽致。

山羊胡长老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强词夺理！那你终究要如何‘处之’？！

”殷无妄终于露出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傻子。“很简单，”他干脆利落地说，“找到他，打断他的手，废掉他的修为，再拿回我的东西。哦对了，还得让他把这十年耽误我的光阴，用他往后全部的人生来偿还。”他顿了顿，总结道：“哪有什么心魔？不过是，你下手不够狠罢了。”整个讲经堂鸦雀无声。

弟子们先是震惊，随即，许多人眼中那因常年压抑而黯淡的光，竟重新燃了起来。

他们看着云小石头，仿佛在看一个离经叛道的英雄。殷无妄施施然坐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谢清弦要是听到他最宝贝的昆仑道法被这么解读，脸色一定很精彩。

万魔窟，饲魔场。谢清弦的处境，远比殷无妄凶险。他面对的，不是语言的交锋，而是生存的法则。但他同样用自己的方式，在魔窟这片混沌之地，开辟出了属于他的“秩序”。他负责的“黑鳞狡”饲养区，如今与整个饲魔场格格不入。

地面干净得能映出人影，腥臭的排泄物被他用简易的引流阵法导入了化尸池，食槽和水槽每日都用法术清洁。他甚至将前世身为仙尊的渊博知识，用在了喂养魔兽上。

他辨认出饲料中几种能导致魔兽狂躁和生病的毒草，将其剔除；又加入了几味有安神、强筋健骨功效的魔植。他调配的饲料，不再是血腥的混合物，而是一种高效的、符合“道”的能量补充剂。这番作为，终于引来了饲魔场的最高掌权者——独眼龙管事，陈屠。陈屠带着两名护卫，站在谢清弦干净得过分的“领地”前，那只独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像在审视一件有趣的玩具。“你，就是鸦九？”他的声音像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是。

”谢清弦平静地回答。陈屠没再说话，而是走进去，粗暴地抓起一头最强壮的黑鳞狡，用一把匕首在其身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那头黑鳞狡吃痛，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凶性大发，一口反咬在陈屠的手臂上，竟咬出了几道血痕！陈屠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一脚将那魔兽踹飞。他看着手臂上的伤口，不怒反笑：“好畜生！够凶，够壮！

”他转过头，用那只独眼死死盯着谢清弦：“上一个像你这么‘聪明’的弟子，总想着自己无可替代。他帮我把饲魔场的效率提高了三成，然后就想爬到我头上来。

后来我发现，他的骨头磨成粉，拌在饲料里，也能让这些畜生更强壮。”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不要耍小聪明，只要结果。

”陈屠扔给他一块玄铁令牌和一瓶散发着血腥味的丹药，“从明天起，‘三头腐骨鹫’那片归你。养好了，你有赏。养不好，你就变成它们的晚餐。

”谢清弦接过令牌，入手冰凉。那是更高级别区域的通行证，也代表着更大的危险和机遇。

他微微颔首：“是。”夜深人静。殷无妄在昆仑之巅吐纳着最精纯的灵气，将其转化为最霸道的魔能。他忽然嗤笑一声：“谢清弦那个洁癖怪，要是掉进万魔窟的化尸池里，不知会是什么表情？恐怕会当场气得再死一次吧。

”而在魔窟那个被他清理出一方净土的角落，谢清弦正借着丹药之力修复着这具孱弱的身体。

他冷静地分析着眼前的局势，一个念头不可抑制地浮现：殷无妄的行事风格，在昆仑那等虚伪之地，恐怕早已掀起轩然大波。以他的性格，是绝不可能默默无闻的。

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一个匪夷所思的计划，开始在这位前仙尊的心中，悄然萌芽。

第4章：秘境疑云，阴谋初现半个月后，一则足以搅动仙魔两界底层风云的消息，如巨石入水。不周山南麓，因大战而撕裂的空间裂缝中，出现了一座上古秘境——“青瘴谷”。据天机阁的初步勘探，谷中即将诞生一株“混沌青莲”，此物无分仙魔，皆可大幅洗练根骨，乃是筑基弟子梦寐以求的至宝。消息一出，两派瞬间从“共同悼念”的虚伪和平，转入了“有规则的战争”状态。经高层博弈，双方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