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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清婉传(肖清婉刘婉贞)小说完整版_完结好看小说重生之清婉传肖清婉刘婉贞

时间: 2025-09-13 04:42:54 
西跨院的绣楼里,春梅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时,额角的冷汗正顺着鬓发往下淌,将月白中衣的领口洇出深色的水痕。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檐角铜铃在风里晃出细碎的响,倒像是梦里那串挂在佛堂门口的红绸,被穿玄色官服的男人扯断时发出的脆响。

“姑娘?”

小丫鬟春桃端着姜茶掀帘进来,青瓷碗里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大夫人说您昨儿守夜受了凉,让趁热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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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梅盯着碗里晃动的灯影,喉结动了动。

梦里那个跪在佛堂的“自己”,穿的正是这样红绸喜服,身边男人腰间的玉佩坠子,此刻正映在姜茶表面——青白玉雕的并蒂莲,和姑爷书房里那枚一模一样。

“肖清婉?

不对,我是春梅,可梦里那个肖清婉是谁,我怎么会做这种梦,不对,那个梦好真实,是过去?

还是未来?”

“为什么会有小姐?

去母留子!

好狠的心。”

“不对我是春梅,不是肖清婉。”

她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青砖地上,凉意顺着脚心往上窜。

妆台铜镜里,右眼角那颗米粒大的泪痣正泛着淡红,和梦里推肖清婉下台阶时,男人眼角的痣......分毫不差。

“姑娘?”

春桃端碗的手晃了晃,“可是茶太烫?”

春梅攥紧了绣着缠枝莲的被角,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想起肖清婉被冷水浇透的模样,想起昨夜替姑娘守夜时,听见东厢房传来的婴儿啼哭——那是杜紫嫣房里的通房丫头说的,说是大夫人把刚生的小少爷抱走了。

可刘婉贞房里,连个裹襁褓的红布都没见着。

“不烫。”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接过茶碗,指尖却不受控地发颤。

茶水泼在腕上,疼得她睫毛首颤,倒像是把混沌的脑子泼醒了几分——她不过是个陪嫁丫鬟,做了场荒唐梦罢了,哪能当真?

“去把姑娘的雀金裘取来。”

春梅将空碗递给春桃,声音放得极稳,“天儿凉,姑娘今儿要去天禧院请安。”

春桃应了声,抱着茶盘退下。

春梅站在妆台前理了理鬓发,铜镜里的人渐渐从梦里那个陌生的“妾室”,变回了眉角带怯的陪嫁丫鬟。

她对着镜子扯出个笑,又立刻抿住唇——这笑太僵,像极了昨儿在厨房见着的,被拔了毛的白条鸡。

刘婉贞是卯时三刻醒的。

春梅掀帘进去时,她正倚在床头,乌发披散在月白寝衣上,衬得脸色比窗纸还白。

妆匣半开着,匣底压着张泛黄的婚书,边角被揉得发皱。

“姑娘,该洗漱了。”

春梅捧来铜盆,水温试了又试,“奴婢让厨房熬了桂圆粥,您用些垫垫肚子。”

刘婉贞没应声,只盯着床角那团暗黄的污渍。

那是昨夜吐的药汁,混着血沫子,干了之后像块烂在地里的旧棉絮。

春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里突然泛起股热辣辣的恨意——凭什么?

姑娘是正头娘子,嫁过来三年才得了个嫡子,倒被那通房丫头占了先?

“姑娘?”

春梅伸手去扶她,指尖刚触到刘婉贞的手腕,就被她猛地甩开。

“别碰我。”

刘婉贞的声音像片碎瓷,“我身上脏。”

春梅的指甲陷进掌心,又慢慢松开。

她蹲下身替刘婉贞穿鞋,瞥见床底露出半截红布角——是梦里裹小少爷的襁褓,边角沾着血,被揉成一团塞在最里面。

她喉头发紧,却还是笑着说:“姑娘穿这双绣并蒂莲的鞋吧,何太君见了该欢喜。”

刘婉贞垂眸看了眼,突然弯下腰,指尖轻轻抚过鞋面的金线:“当年我嫁过来时,阿爹说这鞋上的并蒂莲是用金线一根一根盘的,要我和姑爷......”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片云,“要我们好好过。”

春梅鼻子一酸,忙低下头替她系鞋绳。

系到最后一个蝴蝶结时,她听见刘婉贞极轻地叹了口气:“走吧。”

天禧院的门帘是新换的,茜红色绣着百子千孙图,在风里晃得人眼晕。

何太君歪在软榻上,手里转着串沉香木佛珠,见刘婉贞进来,眼皮都没抬:“大少奶奶来得巧,紫嫣那孩子昨儿说梦话,首喊‘夫人’。”

春梅扶着刘婉贞行礼,余光瞥见廊下站着个穿月白衫子的丫鬟——是杜紫嫣房里的小柳。

小柳手里捧着个锦盒,盒盖没关严,露出点猩红的喜服料子。

“太君这是......”刘婉贞的声音发颤。

何太君终于抬了眼,佛珠在指节间撞出闷响:“紫嫣有孕六个月了,总不能一首顶着通房的名份。

我瞧着,三日后就是好日子,不如......““太君!”

刘婉贞突然拔高了声音,“紫嫣身子弱,这会子办喜事,万一动了胎气......动胎气?”

何太君冷笑一声,“当年你头胎小产时,我可是让厨房顿顿熬着参汤。

紫嫣这孩子,可是喝着粗茶淡饭,把胎养得稳稳的。

“她指节叩了叩案几,”大少奶奶是嫌紫嫣出身低?

我瞧着,当年肖家嫁女时,陪嫁丫鬟的身契还是我替你收着的。

“刘婉贞的脸瞬间白得透明。

春梅看见她指尖掐进掌心,指节泛着青白,像要把皮肉都掐穿。

廊下的小柳突然咳嗽了声,春梅猛地想起——梦里的佛堂,就是这时候传来咳嗽声的。

“太君容禀。”

刘婉贞突然跪了下去,膝盖撞在青砖上的闷响让春梅心尖发颤,“紫嫣的事,能否容儿媳与姑爷商量?

姑爷昨儿去了庄子,三日后未必能回......““商量?”

何太君的佛珠停了,“你嫁过来三年,商量出个嫡子来没有?

紫嫣肚子里的,可是何家的骨血。

“她盯着刘婉贞,目光像把刀,”这样吧,给你半个月。

半个月后,紫嫣的妾室牌位,必须进何氏祠堂。

“刘婉贞瘫坐在地,绣鞋上的并蒂莲蹭上了灰。

春梅想去扶她,却见她突然笑了,笑得眼角都沁出泪来:“好,半个月。”

从天禧院出来时,春桃捧着的雀金裘早被刘婉贞甩在地上。

春梅弯腰去捡,指尖触到裘角的金线,突然想起梦里那个穿玄色官服的男人——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此刻正清晰地在耳边响起:“六个月孕,该显怀了。”

刘婉贞走得极快,青石板上的水痕被她的绣鞋踩得支离破碎。

走到花园时,她突然停住脚步,望着满树怒放的桃花。

粉白的花瓣落了她满头,她却像没知觉似的,伸手抚过花枝,花瓣簌簌落在她手背上,像落了层薄雪。

春梅站在五步外,看着她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像极了肖清婉昏迷前说的那声“娘”。

她摸了摸眼角的泪痣,突然打了个寒颤——梦里的佛堂,也是这样的桃花开得正好。

刘婉贞的手指在花枝上慢慢收紧,花瓣被揉成碎粉,染得指尖一片绯红。

她望着远处的东厢房,那里是杜紫嫣的院子,窗纸上映着个圆滚滚的影子——是六个月的身孕。

“姑娘?”

春梅轻声唤。

刘婉贞没有回头。

她望着满地落英,嘴角慢慢扯出个极淡的笑,比哭还难看:“春梅,你说......这桃花,开得这样热闹,是喜还是悲?”

风又起了,吹落更多的桃花。

刘婉贞的声音混在花雨里,轻得像句叹息:“半个月......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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