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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愛(阮洁阮清禾)最热门小说_小说完整版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愛阮洁阮清禾

时间: 2025-09-13 04:32:06 
首到脚步踉跄地走进那间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反手带上门的瞬间,阮清禾才猛地攥紧了拳头,死死压住那股不受控制的手抖。

指尖的冰凉混着掌心的汗,黏腻得让人烦躁。

她抬手,将那只刘诗雯塞过来的瓷杯狠狠丢进墙角的垃圾桶里。

“咚”的一声闷响,沉重得像敲在心上,可杯子只是在桶底滚了滚,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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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它摔不碎了。

就像那些刻在骨头上的伤害,无论重来多少次,都顽固地留在那里。

头还是突突地疼,像有无数根针在太阳穴里钻,眼前阵阵发黑。

恍惚间,阮清禾靠在门板上,意识开始混沌——她或许根本不是重生了,只是在弥留之际,做了一个冗长而又痛苦的梦。

梦里他回到了十八岁,回到了所有悲剧开始的地方,再一次经历那些令人窒息的虚伪与偏袒。

可指尖残留的瓷器凉意,心口那阵熟悉的窒息感,还有方才阮洁眼中的得意、刘诗雯语气里的纵容……所有的伤害都如此真实,像附骨之疽,连带着那些从未被人相信过的过往——她的委屈,她的挣扎,她无数次想辩白却被打断的话,都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不过现在看来……阮清禾垂眸,盯着自己刚刚还在颤抖的双手。

掌心的纹路乱得像一团麻,可她却从中抓住了一点异常清晰的东西——唯一坚定地选择跟着她的,只有那连穿梭时光都无法阻止的精神疾病。

这算什么?

阮清禾扯了扯嘴角,想笑,眼底却一片空茫。

这算是……对她的一种宽慰吗?

至少,在这个光怪陆离的重生里,还有一样东西,是与前世的她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从未改变。

这次……自己能抓住哪怕一丝幸福吗?

阮清禾望着窗外修剪齐整的草坪,心里闪过这个微弱的念头,像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

很快又自嘲地摇摇头——算了,一切早就烂透了。

从被抱错的那一刻起,从在养父母家看人脸色长大开始,从第一次踏进阮家却只感受到冰冷的排斥时,她的人生就己经成了一摊扶不起的烂泥,还奢望什么幸福呢?

那东西太奢侈,她配不上,也抓不住。

但……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泥沼里挣扎?

有些人,总得为他们做过的事付出些代价吧。

阮洁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光。

让你也尝尝被所有人指着脊梁骨骂的滋味怎么样?

让你也体会一下从云端跌落泥潭,被万人唾弃的绝望怎么样?

把你那些引以为傲的资本、刻在骨子里的骄傲和自尊,一点点碾碎,再狠狠踩进泥土里,让你再也抬不起头来,怎么样?

还有你那张永远挂着虚伪笑容的脸,让它从此只剩下惊恐和怨毒,再也露不出半分得意的神色,怎么样?

就这么想着,阮清禾放在身侧的手又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但这一次,指尖的颤抖里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和痛苦,反而裹着一种近乎兴奋的期待,像蛰伏的野兽终于嗅到了猎物的气息。

大不了,就是重蹈覆辙。

她早己不是那个怕疼、怕被抛弃的孩子了。

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一世,她只想拉着那些亏欠他的人,一起坠入深渊。

在家里的这几天,日子倒是过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让阮清禾都有些意外。

阮洁那边竟出奇地安静,没再来找什么茬、捣什么乱。

或许是那天摔杯子的事让她看清了些什么,意识到这个“外来者”比她想象中难对付得多,便暂时收敛了锋芒,沉寂了下去。

这要是换做上一世,她恐怕早就在自己面前故意晃悠上百次了——穿着新裙子在客厅转圈,捧着限量版的玩偶故意经过她房间,用各种方式炫耀着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蝇虫,一刻不停地在他眼前嗡嗡盘旋,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

而当初的自己呢?

偏偏还就吃这一套。

那时的她表现欲强得可笑,总想着做点什么来吸引刘诗雯的注意,渴望能从她眼里看到哪怕一丝认可和喜欢。

就像一只羽翼还没长齐的小雀鸟,明明心里慌得厉害,却非要站在高高的枝头上,扑腾着稚嫩的翅膀不停地跳跃、啼鸣,用尽全身力气展示着自己,只为能引得树下的人稍稍侧目,哪怕只是匆匆一瞥,也能让他高兴很久。

现在回想起来,那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悲。

可刘诗雯偏偏最排斥她这股子表现欲。

或许是她话语里偶尔流露出的、在贫困家庭里受过的苦,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的疏忽与愧疚,让她本能地想要回避。

每次她鼓起勇气说起过去,她总是会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眼神里的疏离像一层薄冰,冻得她再也不敢多言。

阮洁自然也把她那些笨拙的讨好看在眼里,嘴角总挂着若有若无的讥诮。

在她眼里,她那些努力就像小丑的表演,幼稚又可笑,内心的不屑几乎要从眼神里溢出来——不过是个想攀附阮家的穷小子,再怎么蹦跶也成不了凤凰。

从前的自己,真是太容易被人看透了。

心里那点渴求被爱的小心思,像写在脸上的字,谁都能轻易读明白,也难怪会被人拿捏得死死的。

可人在屋檐下,哪有不碰面的道理?

尤其是在饭桌上。

阮清禾本就没什么胃口,看着对面刘诗雯给阮洁夹菜、母女俩低声说笑的温馨画面,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饭菜在嘴里嚼着,如同嚼蜡,难以下咽。

可她又不能起身离开,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为了不在刚回来时就落下“不懂规矩”的话柄,只能硬着头皮坐在那儿,任由那股压抑感一点点侵蚀着食欲。

短短几天下来,她本就单薄的身子更瘦了,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镜子里映出的那张脸,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疲惫。

阮清禾望着镜中的自己,无声地在心里骂了一句。

艹终于开学了,阮清禾站在B大校门口,长长地舒了口气,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B大是国内首屈一指的顶尖学府,多少学子挤破头都想踏进来。

从前的她,就是抱着这样的执念,没日没夜地埋在书本里,发了疯似的学习——她太清楚自己的处境了,那贫瘠的出身、寄人篱下的尴尬,都像枷锁一样捆着她,她以为只有考上最好的大学,拿到最硬的文凭,才能彻底挣脱那些窘迫的境遇,才能在阮家抬起头,才能真正为自己活一次。

可谁能想到,她拼尽全力换来的入场券,最终却成了生命的终点。

大西那年,就在她以为快要摸到光明的时候,却一头栽进了精心设计的陷阱里,死得不明不白,连用这份学历改变命运的机会都没来得及拥有。

阮清禾仰头望着校门上方那几个烫金的校名,阳光洒在字上,耀眼得有些刺眼。

她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苦涩的自嘲弧度——这所她曾仰望的象牙塔,曾是她拼命想抓住的、能挣脱泥沼的救命绳索,最终却成了埋葬他的地方。

多讽刺啊。

一个曾满怀抱负、以为知识能改变一切的灵魂,最终竟被碾碎在这座象征着智慧与荣耀的知识圣殿里,连一点回响都没留下。

曾经的她,总陷在自己画的死胡同里,固执地相信努力就能得到回报,不甘于向命运低头,像一头困兽,用尽全力冲撞着无形的墙壁。

那时的她不懂,原来一个充满信念的人,被毁掉是那么简单——只需要几句流言,几次算计,一点来自亲近之人的冷漠,就能让那点支撑着他的信念,像脆弱的玻璃一样,轰然碎裂。

阮清禾垂下眼,目光一点点暗了下去,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恨,有悔,还有一丝即将到来的、复仇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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