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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陈羽明烟桑与民谣全文免费阅读_林薇陈羽明完整版免费阅读

时间: 2025-09-13 04:40:23 
我叫陈羽明,25岁,现在正坐在成都出租屋的床边,指尖夹着半支燃到滤嘴的天子烟。

烟丝烧到尽头,烫得指腹发麻,我才迟钝地把烟蒂摁在满是烟灰的床头柜上——那里己经堆了三十多个天子烟蒂,有的还沾着没干的酒渍,和空酒瓶倒在一起,像一座破败的小坟。

出租屋不足八平米,墙皮早就发黄卷边,去年林薇贴的“囍”字还歪歪扭扭粘在衣柜门上,红纸上落满了灰,边角卷得像被揉过的废纸。

我盯着那“囍”字看了三分钟,烟盒里最后一根烟也抽完了,喉咙干得发疼,伸手去摸床头的青岛啤酒瓶,晃了晃,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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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还有五个空瓶,横七竖八地躺着,有的瓶底还剩一点酒底子,在昏沉的光线下泛着浑浊的光。

三天前,本该是我和林薇的婚礼。

头天晚上,我在哥们儿的烧烤摊喝到凌晨三点,啤酒灌了十二瓶,还跟人划拳赌烟——输了就给对方一包天子。

最后我抱着酒瓶子躺在马路牙子上,林薇打来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首到她找到我时,我正把烤串签子往啤酒瓶里插,嘴里还哼着跑调的《成都》。

她没骂我,只是蹲在我旁边,声音发颤地问:“羽明,明天的婚车你订了吗?

我妈要的改口红包,你取了吗?”

我当时脑子混得像浆糊,只记得笑,说:“急啥,明天再说……婚车让哥们儿帮忙凑凑就行,红包……红包我明天早上去取。”

她没再说话,只是站起来,拍了拍我身上的灰,转身走了。

我以为她只是生气,第二天早上十点才醒,头痛欲裂地爬起来,发现衣柜里的西装还没熨,林薇的婚纱挂在衣架上,旁边放着一张纸条:“羽明,我等过你很多次,等你戒烟,等你少喝酒,等你把我放在心上。

但现在我不等了,你爱的是烟酒,不是我。”

我拿着纸条,手都在抖,疯了似的给她打电话,关机。

去她家,她父母说她己经去外地了,走之前把所有跟我有关的东西都烧了。

我回到出租屋,把西装扔在地上,踩着鞋在屋里乱踩,啤酒瓶碎了两个,玻璃渣子扎进鞋底,我没感觉,只是翻出烟盒,一根接一根地抽,抽到喉咙出血,才趴在满是烟蒂的桌上哭。

现在是下午西点,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里只有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余额:17块6毛。

昨天我去楼下便利店想买烟,摸遍口袋只有这么多,老板瞥了我一眼,说“天子烟一包23,不够”,我站在柜台前,脸烧得慌,最后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实在忍不住,敲了对门老张的门,想蹭根烟,老张隔着门说“陈羽明,你别再来了,上次借你的烟还没还,我家也不是开烟厂的”,我捏着门把手,手背上的青筋都绷起来了,最后还是松开了。

床底下堆着没洗的衣服,袜子和衬衫混在一起,散着馊味。

林薇以前总说我邋遢,每周都要帮我收拾屋子,把烟蒂倒进垃圾桶,把空酒瓶捆好拿去卖,说“攒着能买两包零食”。

那时候我总嫌她唠叨,现在屋子乱成这样,我连弯腰捡个烟盒的力气都没有。

我把空烟盒捏成一团,扔在地上,又去摸吉他——那是去年林薇送我的生日礼物,木吉他,琴身上刻着“羽明的民谣”。

琴包上还沾着去年音乐节的贴纸,现在弦上都锈了,我拨了一下,发出“吱呀”的难听声音,像我现在的生活,支离破碎。

手机响了,是我妈打来的,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天,按了拒接。

她肯定是问婚礼的事,我没法跟她说,林薇走了,婚礼黄了,我现在像个废人一样,躲在出租屋里抽最便宜的烟,喝最便宜的酒。

喉咙又开始疼,我摸了摸口袋,掏出最后半颗薄荷糖——还是林薇上次买的,放在我外套口袋里忘了吃。

糖纸是绿色的,我剥开来,放进嘴里,薄荷味冲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混着烟味,又苦又凉。

我靠在墙上,看着满屋子的烟蒂和空酒瓶,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以前我总跟林薇说,等我靠弹民谣赚了钱,就带她去大理,住能看见海的房子,每天早上弹吉他给她听。

现在别说大理了,我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下个月就要到期,房东己经来催过两次,说再不交就把我东西扔出去。

烟瘾又上来了,我在屋里翻来翻去,想找根烟屁股,最后在床缝里找到一根,只剩滤嘴和一点烟丝,我也没嫌弃,点着了,猛吸一口,烟丝烧得太快,呛得我咳嗽,眼泪止不住地流。

窗外传来楼下便利店的广播声,在放《成都》:“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我捂住耳朵,不想听,可歌词还是往脑子里钻,像针一样扎着我。

昨夜的酒还在胃里烧,可让我掉眼泪的,从来都不是酒,是林薇走时的背影,是我亲手打碎的婚礼,是我这烂透了的人生。

我把那根烟屁股摁灭在空酒瓶里,站起身,踉跄着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

外面的阳光很亮,晃得我睁不开眼,楼下有情侣手牵手走过,女生笑着说“我们去吃那家串串吧”,男生点头,把女生的手攥得更紧。

我想起以前,我也总这样牵着林薇的手,去吃她爱吃的串串,她会把牛肉串喂到我嘴里,说“羽明,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那时候的日子多好啊,可我偏偏不珍惜,非要喝酒,非要抽烟,非要把她推开。

我关上窗帘,屋里又暗了下来,只剩下手机屏幕的光。

我点开微信,找到林薇的头像,还是我们去年在音乐节的合照,她笑着,靠在我肩膀上,我手里拿着吉他,一脸得意。

我想给她发消息,打了又删,删了又打,最后只打出三个字:“对不起”,却没敢发出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烟盒里真的一根烟都没有了,我把空烟盒揉成一团,扔得远远的,砸在空酒瓶上,发出“哐当”一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响。

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突然很想回家,想我妈做的红烧肉,想我爸骂我时的样子,可我不敢回去,我没脸回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手机又响了,是老张发来的微信:“陈羽明,我这儿有半包天子,你要是实在想抽,就过来拿吧,别总自己憋着。”

我看着消息,鼻子一酸,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半天,才打出“谢谢”两个字。

我站起来,踉跄着穿上鞋,鞋上还沾着玻璃渣子,我没管,走到门口,拿起吉他。

琴包很沉,像我心里的债,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想,也许我该出去走走,哪怕只是去老张那儿拿半包烟,总比在这出租屋里烂掉好。

打开门,楼道里的灯坏了,黑漆漆的,我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下走,每走一步,鞋底的玻璃渣子就扎我一下,有点疼,但比心里的疼轻多了。

走到楼下,老张己经在单元门口等我了,手里拿着半包天子烟,递给我:“别再喝那么多酒了,林薇要是知道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我接过烟,攥在手里,烟盒是硬的,硌得我手心发疼,我低着头,说了声“谢谢”,声音有点哑。

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再多说,转身走了。

我站在单元门口,拆开烟盒,抽出一根,点着了,猛吸一口,天子烟的味道很熟悉,以前我总抽,林薇说这烟太贵,让我少抽,我不听,现在却要靠蹭烟过日子。

烟丝烧得很慢,我看着烟圈飘在空中,慢慢散开,像我那些破碎的希望。

不远处,串串店的灯亮了,飘来香味,我想起林薇爱吃的牛肉串,想起她笑着的样子,眼泪又掉了下来,砸在烟盒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想,也许我该离开成都了,这个满是回忆的地方,每一条街,每一家店,都有林薇的影子,都在提醒我,我是个多么失败的人。

听说大理很悠闲,很自由,也许去那里,我能重新开始,能戒掉烟,戒掉酒,能重新拿起吉他,弹一首完整的《成都》,弹给我自己听,也弹给远方的林薇听。

我把烟蒂摁灭在垃圾桶里,抱着吉他,慢慢往前走,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像一条走不完的路。

成都的夜很凉,风吹在脸上,有点疼,可我没回头,我知道,我不能再回头了,我得往前走,哪怕前面的路一片漆黑,哪怕我还不知道,大理的风,会不会比成都的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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