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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9-13 04:59:55 
梅雨季的潮气像团化不开的棉絮,闷得人胸口发慌。

我蹲在储物间的旧木箱前,鼻尖萦绕着陈年樟木与灰尘混合的气息。

这是我第三次翻找外婆留下的遗物——上个月整理老宅时,她在藤椅上咽气,床头柜抽屉里至今锁着半块桂花糖,糖纸都泛了黄。

箱底突然传来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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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布包,靛青色粗布裹得方方正正,边角磨得起了毛。

我解开布结,最先扑出来的是股淡淡的皂角香,接着便看见那双绣鞋。

红缎子鞋面,上面用金线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能数清花瓣脉络。

鞋尖微微上翘,是典型的民国样式,鞋帮内侧却沾着块暗褐色的污渍,凑近些闻,有股铁锈味。

“小棠,那鞋……别碰。”

外婆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我手一抖,绣鞋“啪”地掉在水泥地上。

记忆像被捅破的窗户纸——七年前的暴雨夜,我蹲在外婆床前给她喂药,她攥着我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那双鞋……埋在东墙根下,你替我……替我埋深些……”当时她烧得迷糊,我以为是谵语。

首到第二天收拾她的枕头,发现夹层里塞着张泛黄的纸条,字迹是外公的:“阿月,鞋的事别让小棠知道。”

东墙根的土很松。

我用铁锹挖了半尺,就触到了硬邦邦的油纸包。

解开层层包裹,除了那双绣鞋,还有个生锈的铜锁,锁孔里塞着截烧过的线香,灰烬里隐约能看见几缕头发。

“小棠?”

老宅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是隔壁的张婶,端着一碗绿豆汤:“听陈伯说你在翻老东西,这雨要下到半夜,快回吧。”

我慌忙把油纸包塞进背包,起身时撞翻了木箱。

最上面的外婆的蓝布衫滑下来,露出衣襟内侧用红线绣的小团花——和那双绣鞋上的并蒂莲,竟是同一样式。

当晚我就做了噩梦。

梦里是个雨夜,外婆跪在东墙根,雨水顺着她的白发往下淌。

她怀里抱着那双绣鞋,嘴里念叨着:“阿姐,我对不住你……那鞋该埋的,是我……”有双绣花鞋从泥里慢慢浮起来,鞋尖滴着水,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

外婆猛地抬头,我看见她的脸——不是外婆,是个陌生的女人,眼角有颗朱砂痣,和外婆年轻时的照片一模一样。

“小棠,帮我……”她的手穿过雨幕,指甲长得像鹰爪,“帮我把鞋……穿回去……”我尖叫着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床头的台灯忽明忽暗,窗外的雨声里,竟混着细碎的“叩叩”声,像是指甲在敲玻璃。

我壮着胆子拉开窗帘,月光被乌云切成碎片,照见对面老槐树下的影子——是个穿红鞋的女人,背对着我,鞋尖正对着我的窗户。

“咚!”

有什么东西砸在窗台上。

我凑近一看,是半枚铜钱,和外婆遗物里那双绣鞋鞋帮内侧的铜钱形状一模一样。

第二天,我去查了镇志。

民国二十三年,镇西头有过一桩怪事:纺织厂的女工阿月,和同厂的绣娘阿昭是孪生姐妹。

阿昭爱上了来厂里收货的商人,想私奔,阿月却己许了同乡的木匠。

成亲前夜,阿昭穿着自己绣的并蒂莲红鞋投了河,尸体打捞上来时,鞋里塞着半张和阿月的婚书。

“那夜我赶去河边,阿昭己经没气了。”

镇志里夹着段口述记录,是当年的船夫,“她手里攥着双红鞋,鞋帮内侧绣着‘昭’字。

我把她捞上来时,有个穿蓝布衫的女人站在岸边笑,后来才知道,那是阿月。”

我盯着口述记录里的“蓝布衫”三个字,突然想起外婆临终前攥着我手腕说的另一句话:“阿昭的鞋,该穿在阿月脚上……”当晚的雨下得更大了。

我翻出那双绣鞋,鬼使神差地套在了脚上。

红缎子柔软地裹住脚踝,鞋尖的金线在黑暗里泛着幽光。

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东墙根传来“沙沙”的响动。

是外婆的声音,带着哭腔:“阿昭,是我错了……我不该抢你的鞋……”我低头,看见泥地里伸出只手,青灰色的指甲抠着地面,手腕上戴着串褪色的红绳——和外婆手腕上的那串,一模一样。

“阿姐……”那手的主人慢慢爬出来,是个穿红鞋的女人,脸上的皮肤像泡发的纸,“你说要替我嫁的……可木匠他……他打我……”我想起外婆手腕上的旧疤,那是她年轻时被木匠用刨子砸的。

记忆突然连成一片:原来当年阿昭投河后,阿月穿了妹妹的绣鞋嫁了人,却在某个深夜被噩梦纠缠。

她偷了阿昭的尸骨,埋在东墙根,又把自己的婚书塞进鞋里,想让妹妹的魂魄附在鞋上,替自己受那婚姻的苦。

“阿姐,鞋里湿了……”红鞋女人的脸开始溃烂,露出下面白森森的骨头,“你闻见了吗?

是血的味道……”我尖叫着想跑,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红鞋像长了根,死死钉在地上。

东墙根的泥土翻涌着,露出半截白骨,腕骨上系着串红绳——和外婆、和红鞋女人手腕上的,都是同一根。

“小棠!”

张婶的尖叫刺破雨幕。

我看见她举着煤油灯站在门口,灯影里,外婆站在她身后,手里举着那把铜锁。

“快把鞋脱了!”

外婆的声音变了,带着某种威严,“锁要锁魂,鞋要镇魄,你阿婆我……替你阿公守了这双鞋六十年……”红鞋女人的手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看见她的脸逐渐变成外婆的模样,眼角那颗朱砂痣却愈发清晰:“当年是你阿公求了我,说阿昭命硬,克夫,要我穿了她的鞋,替她挡灾……可你阿公他……他最后还是娶了戏子……”铜锁“咔嗒”一声锁在我脚踝上。

外婆的身影渐渐淡去,红鞋女人的脸也模糊了,只剩下那串红绳,在雨里一晃一晃。

“小棠!

快跑!”

张婶冲过来拽我。

我踉跄着摔倒,红鞋却像活了似的,自己从脚上脱落,掉进了东墙根的泥坑里。

张婶刚要去捡,那泥坑突然冒出大片血水,将她整个人都吸了进去。

雨停的时候,东墙根只剩个大坑,里面堆着些发白的骨头。

我在坑底找到了那双绣鞋,鞋里的半张婚书己经被血浸透,隐约能看见“昭”和“月”两个字,重叠在一起。

后来警察来调查,说张婶是溺亡,东墙根的坑是自然塌陷。

只有我知道,那晚我听见了阿昭的声音,她说:“阿姐,这次换我替你嫁吧。”

现在我住在城里,床头总放着那双绣鞋。

每个雨夜,我都会梦见阿昭穿着红鞋站在床前,替我掖好被角。

她的声音轻轻的:“小棠,别怕,这次……换我护着你。”

前几天整理衣柜,发现一件压箱底的蓝布衫,衣襟内侧绣着小团花。

我翻过来,在里衬绣着一行极小的字:“昭昭,姐姐替你穿了六十年鞋,该你还了。”

窗外又下起了梅雨。

我摸着那双绣鞋,鞋尖的金线在雨夜里泛着幽光。

这次,我没有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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