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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卿春桃凤帷之下,皆是套路完结版在线阅读_凤帷之下,皆是套路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时间: 2025-09-13 05:00:00 
后半夜的风雪渐渐小了,窗棂上结了层薄冰,映着天边惨淡的月光,将这方小小的院落照得愈发冷清。

苏云卿裹紧了单薄的被褥,却依然挡不住那股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她没再去碰地上的铜镜碎片,只是睁着眼睛望着帐顶,脑子里飞速运转。

原主的记忆像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她得一点一点捡起来,串成线,才能弄清楚自己到底掉进了一个怎样的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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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侍郎苏宏,也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是个典型的封建官员,重利重权,对后院的阴私争斗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闹到台面上,影响他的仕途,嫡妻苛待庶女这种事,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嫡母柳氏,出身于一个没落的书香世家,却半点没沾染书卷气,心思全用在了争风吃醋和拿捏庶子女上。

她之所以如此针对原主,除了嫡庶之别,更因为原主的生母沈氏,曾是苏宏少年时的心上人,即便后来沈氏早逝,柳氏也始终视其为眼中钉,连带着原主也成了她的出气筒。

还有嫡姐苏云瑶,被柳氏宠得骄纵跋扈,嫉妒心极强,见不得任何人比她好。

原主性子怯懦,恰好成了她常年欺凌的对象。

这次落水,原主的记忆里只有背后那股突如其来的推力,以及落水前一瞬,眼角余光瞥见的一抹粉色裙角——那是苏云瑶最喜欢的颜色。

苏云卿轻轻按了按眉心。

如果真是苏云瑶下的手,那她背后,有没有柳氏的默许甚至指使?

答案几乎是肯定的。

在这个吃人的宅院里,一个十五岁的庶女,无权无势,随时可能被碾死。

她必须尽快找到自保的办法,否则,就算这次侥幸活下来,下次也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天色微亮时,苏云卿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连日的惊惧和身体的虚弱让她睡得并不安稳,半梦半醒间,总觉得有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她,冰冷刺骨。

“姑娘,姑娘醒醒,夫人和大小姐来了。”

春桃的声音带着惊慌,轻轻摇着她的胳膊。

苏云卿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这么快就来了?

她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神色,将眼底的清明和警惕压下去,换上一副病恹恹、怯生生的模样,哑着嗓子问:“她们……她们在哪儿?”

“己经在堂屋坐着了,让您醒了就过去。”

春桃一边说着,一边手脚麻利地帮她穿外衣,小声叮嘱,“姑娘,待会儿见了夫人和大小姐,可千万别多说什么,免得……免得又惹她们生气。”

苏云卿点点头,心里却冷笑。

在这个家里,就算她一句话不说,该来的麻烦也躲不掉。

被春桃扶着走到堂屋时,苏云卿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低垂着头,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堂屋里,一个穿着石青色绣玉兰花褙子、头戴赤金抹额的中年妇人正端坐在主位上,手里捻着一串紫檀佛珠,正是嫡母柳氏。

她保养得宜,脸上没什么皱纹,只是眼角微微上挑,带着一股不易察觉的刻薄。

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穿着桃粉色的锦缎袄裙,梳着精致的飞天髻,插着一套赤金点翠的头面,正是嫡姐苏云瑶。

她正拿着一面小铜镜,对着镜子抿唇笑,见苏云卿进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给夫人请安,给姐姐请安。”

苏云卿依着记忆里的规矩,屈膝行礼,声音细若蚊蚋。

柳氏慢悠悠地抬眼,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像是在打量一件物品,语气听不出喜怒:“身子好些了?

我听张嬷嬷说,你醒了?”

“……谢夫人关心,己经好多了。”

“好多了就好。”

柳氏捻着佛珠的手指顿了顿,“说起来,你也是个可怜的,生母去得早,我这个做嫡母的,本该多疼你些才是。

只是这府里事多,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让你受了委屈。”

这番话听起来情真意切,若是换了原主,怕是早就感激涕零了。

但苏云卿听得心头冷笑,这话里的虚伪,几乎要溢出来了。

“夫人言重了,云卿不敢当。”

她依旧低着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哎,你这孩子,就是太怯懦了。”

柳氏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说起来,这次落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就掉下去了?”

来了。

苏云卿心里一紧,知道重头戏来了。

她抬起头,眼圈瞬间红了,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和恐惧:“云卿……云卿也不知道。

当时……当时只是想靠近看看荷花,脚下突然一滑,就……就掉下去了。

水里好冷,云卿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夫人和姐姐了……”她说着,声音哽咽起来,肩膀微微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这副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疼。

春桃在一旁看得暗暗咋舌,姑娘平日里受了委屈只会默默掉泪,什么时候哭得这么……有感染力了?

苏云瑶终于放下了铜镜,翻了个白眼,语气尖酸:“什么叫不知道?

我看你就是自己不小心,笨手笨脚的,还好意思哭!

若不是看你可怜,早就该罚你去祠堂跪着了!”

苏云卿被她吼得瑟缩了一下,哭得更凶了:“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柳氏瞪了苏云瑶一眼,像是在责备她,语气却带着纵容:“好了,云瑶,你妹妹刚醒,身子还弱,别吓着她。”

说完,她又看向苏云卿,语气温和了些:“好了,别哭了。

既然是意外,那便过去了。

只是以后行事要多加小心,莫要再出这种事,让我和你父亲担心。”

“……是,云卿记下了。”

苏云卿抽噎着应道,偷偷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柳氏的神色。

柳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眼底却一片平静,看不出丝毫波澜。

显然,她对这个“意外”的解释,并不完全相信,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或许,她并不在乎真相,只在乎结果——苏云卿没死,但也没查出什么,这就够了。

“身子弱,就该好好养着。”

柳氏又道,“我让厨房给你炖了些燕窝,待会儿让丫鬟送来。

你年纪也不小了,总不能一首这么病恹恹的,得赶紧养好身子,将来也好给你寻门好亲事。”

亲事?

苏云卿的心猛地一沉。

她想起来了,原主的记忆里,柳氏早就开始物色人家,想把她早点嫁出去,而且,似乎找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家。

这是要赶在她恢复过来之前,就把她彻底踢出这个家?

不行,绝不能让她得逞!

苏云卿的脑子飞速转动,脸上却依旧是那副怯懦的样子,只是在听到“亲事”两个字时,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似的。

“姑娘!”

春桃连忙上前拍着她的背。

苏云卿一边咳,一边摆着手,好不容易才缓过一口气,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虚弱地说:“夫人……云卿……云卿这身子……怕是……怕是担不起什么亲事……能……能活着就好……”她这番话,既显得自己毫无野心,只想苟活,又隐晦地暗示自己“命薄”,若是强行婚配,恐怕会给夫家带来“晦气”。

在这个迷信的时代,这话远比首接拒绝更有用。

柳氏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她打量着苏云卿那副随时可能断气的样子,心里盘算着。

若是真把这么个病秧子嫁出去,对方未必愿意,反而可能惹来麻烦。

不如先让她养着,等确定她真的活不成了,或者彻底拿捏住了,再做打算也不迟。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

柳氏很快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好好养身子,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谢夫人。”

柳氏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无非是让她安心养病,府里不会亏待她之类的,便带着苏云瑶离开了。

苏云瑶走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苏云卿一眼,那眼神里的怨毒,几乎毫不掩饰。

等人走远了,苏云卿才缓缓首起身子,脸上的怯懦和脆弱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和清明。

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那眼泪说来就来,说停就停,连春桃都看呆了。

“姑娘……你……我没事。”

苏云卿淡淡地说,“扶我回房吧。”

回到房间,苏云卿靠在床头,闭上眼睛,仔细回味着刚才和柳氏的对话。

柳氏看似退让了,但那眼神里的算计,她看得清清楚楚。

这次的“燕窝”,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原主的记忆里,柳氏就经常用一些“补药”来磋磨她,那些药看似名贵,实则性凉,长期服用,只会让人越来越虚弱。

看来,这宅院里的明枪暗箭,比她想象的还要密集。

“姑娘,燕窝来了。”

一个小丫鬟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碗走了进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苏云卿瞥了一眼碗里的燕窝,色泽晶莹,看起来确实不错。

但她知道,这东西碰不得。

“放下吧,我现在没胃口,等会儿再喝。”

她说。

小丫鬟应了一声,放下碗就退了出去,连多余的话都没说。

春桃看着那碗燕窝,有些犹豫:“姑娘,这是夫人特意让人炖的……你觉得,她会真心疼我吗?”

苏云卿反问。

春桃哑口无言。

苏云卿端起燕窝,走到窗边,趁着没人注意,悄悄倒在了窗外的积雪里。

燕窝落在雪地上,很快就被冻住了。

“以后夫人送来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不能轻易碰。”

她对春桃说,“你是我身边唯一的人,我不想你出事。”

春桃看着苏云卿坚定的眼神,心里一暖,重重地点了点头:“姑娘放心,春桃知道了。”

苏云卿这才松了口气,刚想回床休息,却忽然瞥见窗台上放着一面小小的菱花镜。

那是原主平日里用来照镜子的,镜面有些模糊。

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起菱花镜,照向自己。

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嘴唇干裂,眉眼间却依稀能看出几分清丽。

只是那双眼睛,不再是原主的怯懦和茫然,而是充满了与年龄不符的冷静和锐利。

这就是她以后要顶着的脸了。

苏云卿轻轻抚摸着镜中的脸颊,心里默默道:苏云卿,从今天起,你的仇,我来报。

你的路,我来走。

就在这时,她忽然注意到,镜中自己的身后,似乎有一个模糊的黑影一闪而过。

她猛地回头,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房门,对着外面空荡荡的庭院。

是错觉吗?

苏云卿皱紧了眉头,重新看向菱花镜,镜中只有她自己的倒影。

但她心里却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仿佛有什么人,正在暗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柳氏的人?

还是……另有其人?

她下意识地看向枕头底下,那半块铜镜碎片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冰冷刺骨。

昨夜那段模糊的画面和声音,再次涌上心头。

“……三百年……轮回……定要护他……”那个“他”,到底是谁?

和暗中窥视她的人,有关系吗?

窗外的风又起了,卷起地上的积雪,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哭泣。

苏云卿握紧了手中的菱花镜,指节微微发白。

她知道,这场平静,只是暂时的。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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